“林甲,你查到他了对吗?” 莫知义点头:“Ling抄送了一份资料给我,是这个人的相关文件。” 林不琢努力地吸了口气:“你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你现在想要知道什么?” “EOS的资料库虽然伟大,却还没有到无所不能的地步,我的确了解了部分这位林甲先生的情况,可我觉得有许多实际发生的事情并不像纸面上那些轻飘飘的方块字一样,我想在见希曼之前先让你告诉我。” 林不琢冷笑一声;“你觉得自己这是坦诚、大胆还是无脑?我以为你说口口声声说的信任,是你十分珍重的东西。” 莫知义并未被林不琢突然急转的情绪所带动:“当然。所以无论希曼给我带来怎样的消息,我都想听你先说。” 林不琢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可我们今天不是已经交换了秘密吗?” 莫知义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既然这样的话,陶陶,我想在明天见希曼前先跟你做交换,可以吗?” 气氛古怪地僵持了许久后,只见林不琢猛然扭头搂住了莫知义的脖颈。 “算了,谁说一天只能交换一个秘密呢。不就是林甲那个王八蛋吗,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莫知义顺势将他抱起,让他的腿能盘住自己,他抱着林不琢走了两步到车门处反锁,又按下了刚刚忘记按的禁止打扰按钮。 “好啦,现在一切安全,那我们开始吧。”— “你总算接电话了唐部长,你们联盟既然有事找我,为什么你没提前跟我说?” 林甲松开领带的动作不复平日在人前的优雅斯文,反倒显得十分心烦粗鲁。 对方似乎搪塞了些理由,让林甲听了不爽道:“唐部长,依照咱们两个的关系你还要拿应付外面人那些话术来搪塞我吗?你当我林甲是傻逼大众吗?” “我知道你最近被那个什么EOS追得很紧,但你被追得再紧,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总归是有的吧?我一回家就看到两个人杵在我最宝贝的照片房里——”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林甲语气很差地捂住听筒冲外面喊了句:“谁啊?!” 外面的人却也没被他的态度吓退:“舅舅是我,学君。” 林甲听到这个声音态度倒是瞬间好了不少,他先是喊了一句“等一下”,再对着听筒里的唐文生一通快速输出。 两分钟后他十分满足地挂断了电话并示意屋外的人进来。 一个长相斯文帅气,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林甲熟捻地招呼对方坐在沙发上,“怎样,欧洲行还开心吗?婚纱照什么时候能出?” 名叫学君的年轻男子默默地坐在了林甲下属的沙发位置上:“托您的福,我玩得很好。婚纱照的话,我等会儿就去接小期跟我一起去选片。” 林甲点头,放松地翘起二郎腿:“那就好,小期这孩子让他妈妈惯坏了,人不大事可多,难为你忍他这么久了。” 林甲此刻明明的得是吹捧对方的话,可他语气中的高高在上却如此明晃晃地展露了出来,大有熊孩子闹事时,不讲理的父母用一句“他还是个孩子,你一个大人跟小孩计较什么”的风范。 程学君对这种态度显示已是习以为常,他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林甲:“这是我们婚宴的宾客名单,您的助理已经核对过了,我觉着还是得让您帮忙再看看,毕竟我们是小辈,做事太容易有遗漏和不妥的地方了。” 这番吹捧显然是吹到了林甲的心坎上,他倨傲地接过那份名单,草草地扫了两眼:“UH联盟的这个唐文生就不要请了,妈的我每年不知道替这个王八羔子擦多少回屁股、送多少回钱,这次一个例行检查居然都没想着提前通知我。” 林甲点燃一只香烟嘬了口:“况且我昨天跟部门的人喝酒,他们有人听上面说了,这次换届唐文生大概率是保不住的,弄不好还得进去。这样的麻烦精,我们得趁早跟他划清关系。” 程学君点头应承:“果然是舅舅,要不是您的话,我们又得踩个大雷了。” 林甲被捧得愈发舒服了,他快意地又吐了个烟圈,难得生出些平易近人的调侃心思:“还叫舅舅呢,过不了多久就得改口叫爸喽。” 程学君闻言面红耳赤地垂下了头:“这...我哪儿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等你和小期的事情办完,我这立马就能以膝下无子的由头从大姐那儿把你过继来,这样咱们一家也算是变相团聚了,省得小期跟他妈成天跟我闹,我他妈的都快被烦死了!” 程学君垂下的眼眸倏然闪过一丝冰凉的弧光:“小期和阿姨也是想早日跟您团聚,像您这么好的丈夫、父亲,一日没在大家面前过个明谱,他们当然不会放下心来了。” “话是这么说,”林甲将烟灰随意地掸到沙发上,“到时候我跟小期他妈可就成了名义上的亲家,要是被人知道我跟自己的亲家搞到一起,哎呦,我的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放喏!” 程学君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在心中大声呐喊:婚内出轨,把原配一家全部扫地出门,靠着吃绝户收获如今所有风光的你还想要脸?让自己名义上的侄子娶自己的私生子,你的廉耻怕不是早就被下水道给冲走了! “哎,”林甲的声音将程学君瞬间拉回了现实,“你们结婚的这个日子是谁定的?这是陶荔的生日啊,我那天肯定得去给她过冥诞。” 程学君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当初为什么摆着那么多的良辰吉日不选,布期坚持要选这个压根都不在备选里的日期。 他暗自捏拳:“当初大师给我们掐了几个日子,小期不想在冬天订婚,因为衣服太厚,不如夏天的轻薄好看。” 林甲沉思了片刻后,拿起桌上的钢笔将十八号划掉改成了二十八号:“那就推后十天吧,就说我给陶荔过冥诞的时候她给我托了个梦,不忍我膝下寂寞,让我从收养一个孩子。正好你是我大姐收养的,跟我们林家也没有血缘关系,还不姓林,我就顺势选了你这个知根知底的。” “而就是这么凑巧,你几天后就要订婚了,我认你做儿子后,顺带还能附赠个儿媳妇进门,这完美满足了陶荔的愿望,我们家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林甲满意地砸吧了一下嘴。 “挺好挺好,就这么定了。你回去跟小期说一声,好好解释解释。要是他闹得厉害就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听话,我就会把他一直想要的锦囊项链送给他。” 程学君失声追问:“锦囊项链?是小鱼的那条锦囊项链吗?” 听见“小鱼”两个字,林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神色立刻沉了下来。 “小鱼?什么小鱼?谁是小鱼?” 三个咄咄逼人的问句犹如三下重锤敲在了程学君的天灵盖上。 他默默地起身鞠躬认错:“对不起舅舅,是我失言了。” 林甲目露鄙夷地勾起一抹冷笑:“程学君,这个家已经姓林很久了,不在新主面前提老臣,这样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自觉做到吧?” 他将即将燃尽的烟头狠狠地碾在了程学君的肩膀上:“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惦记着我那个早逝的倒霉儿子呢?” “学君不敢。” 程学君强忍着肩膀传来的灼热疼痛,直接跪了下去。 “是学君说错话了,请舅舅责罚。” 林甲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起脚对着程学君被烧了个洞的肩膀就是一脚:“你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花肠子,可别忘了,要不是没有我,你还在那个贫民窟里跟野狗流浪汉抢食咧。” 程学君直接俯首下去,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地板上:“舅舅的大恩大德学君毕生难忘。” 林甲微微点头,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好了起来吧,没几天就要结婚的新郎官可不能脸上挂彩啊。” 程学君闻言立刻麻溜起身,却依旧保持着俯身的状态,连坐都不敢坐。 林甲又晾了他一根烟的功夫,才不耐烦地赶他出门,而当程学君盯着一片异样的眼光走出林氏的大楼时,没人明白他此刻的心绪到底有多复杂。 他坐在车旁,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小期宝贝”,可他却没有丝毫想要接起这个亲昵来电的想法。 来电显示明暗了三次后,程学君重重地吐出口气,感觉自己胸腔内密密麻麻的藤曼似乎散开了一些足够让他喘息的空隙,他转身,在车门上画了一个简笔的鱼。 他无意识地盯着那个图案发呆,半响过后,程学君想要起身,在发现自己腿麻的同时,他才不期然地察觉到自己的脸上原来早已潮湿一片。 【作者有话说】 小期就是前文提到的林甲的私生子,陶荔是不琢的亲妈,人物关系铺开估计有些混乱~
第71章 谈何理想 “那个叫林甲的混蛋,就是我的生父。”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林不琢却不知说得有多艰难。 莫知义火速拿过手边的苏打水打开后递给了他,却被林不琢一把推开。 “苏打水催吐,我要是现在喝了估计会直接呕出来。” 莫知义停顿片刻后起身拿来一个冰酒桶放在林不琢身前:“吐了就吐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林不琢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心中郁结成团的愤怒却在顷刻间消散了不少。 “我和林甲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林不琢的长睫如蝴蝶羽翼般不停颤抖,“那时候家里的生意还是我外公在主导,他一个上门女婿,别人面上不说,私底下也都不太瞧得起他。” “他这个人就跟湿热草丛中的毒蛇没什么两样,在一击必中地咬断猎物的脖颈前,他会始终利用周围环境实现最完美的隐藏。” “我外公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早些年下海经商的奔波劳累就把他的精气神全给掏空了,在我十四岁那年,他已经退居到了二线,甚至在医院都有了自己的专属病房。” “林甲,他原本以为只要我外公一病,他就能完全掌握公司的大权,可他没想到的是一直都对他不那么满意的我外公,也没大方到要把毕生的心血交给一个心术不正的混球手里。” “可外公他终究是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经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们眼看着旧主已然没落,自然是要给自己找条出路,重新站队。” “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背叛,林甲才知道,原来我外公早早就立下了一份遗嘱。” 林不琢的呼吸倏然变得急促了起来,莫知义见状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他环抱着林不琢,为如坠冰窖的他筑建了最温暖柔软的巢穴。 “遗嘱里说...遗嘱里说...倘若我分化成Alpha,那么林甲必须在我十八岁那年将代持的股份全部转移到我名下。倘若我分化成Omega或是没有分化,则代持的股份减半,可我仍在公司的董事会中保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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