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冷艳的女人听到这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大好人啊。” 谁都知道以一救十二是最好的结果,但问题是,谁愿意做那个无私的救世主? 在生死面前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几个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啊——”不知道谁尖叫一声,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刚刚狼人杀中的四号已经出手,将七号摁在地上,用力把贴纸贴到对方的身上。 “都快点!”四号大喊道,“只要我们把贴纸都贴在他身上我们就能活了!” 七号躺在地上奋力挣扎,咬牙骂道:“你特么……” 周围立马有人反应过来,拿着手里的贴纸朝七号的方向走去。 只要有人开了这个头,后面跟风的人心里的罪恶感就会消减许多——他们只是追随别人去干这件事,他们又不是主谋,他们能有什么错呢?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朝七号走去,原本还在犹豫的人脸上也逐渐开始松动。 反正自己这一票已经不重要了,那么多人投一个他已经必死无疑了,拿在手里也没用,不如…… 再去添一把火呢。 郁言看着骚动的人群,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真这么简单吗?那为什么时间会限制在晚上十一点?多出来的那些时间又是做什么的? 十三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没一会就把餐厅整得一片狼藉。七号被摁在地上,身前的衣服上被粘满了贴纸。 鲜红色的死字密密麻麻,看上去格外诡异,就连一向只是看戏的观众们都忍不住发出唏嘘。 [每次遇到这种游戏都不想看,将人性的恶劣展露了个彻底,哎……] [可我觉得这样才好看啊,你们不觉得很刺激吗!] [弱弱说一句,我其实想看美人被围攻的样子……] “砰——” 喧闹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巨响,郁言抬眼一看,原本被摁在地上欺凌的七号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狼狈地站起身。 双眼通红,像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他身上的衬衫早已凌乱不堪,七号慢慢抬手,摸向上面的贴纸。 “你别白费功夫了,撕不下来的,”有人提醒他,声音中满是怜悯,虽然他的贴纸也早已贴在了七号身上。 七号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拽着贴纸的边缘,用力一扯,竟真的把贴纸扯了下来! 除了初始贴纸以外的贴纸是可以被扯掉的! 七号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竟是直接笑出了眼泪。 “没想到吧,”七号大笑起来,“我现在是拥有贴纸最多的人,我只要抓住一个人,把身上的贴纸都转移到那个人身上,那人就必死无疑了……” 局势陡然反转! 原本被围攻的人在顷刻间成为高高在上的统领者,掌管着所有人的生死。 原来贴纸可以被撕掉啊…… 郁言慢慢收回视线,那刚才的疑问就都有了答案了,有了答案后他也没心思看这场闹剧,将注意力放在一旁的谢徵身上。 刚才事发突然,一时间差点忘了谢徵手上还有伤的事。 “二号,别看戏了,先给他治病。” “别二号二号的,我有名字,叫宋屿安。”宋屿安恋恋不舍地收回看戏的目光,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郁言对他叫什么名字并不在乎,只是对着谢徵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先给他治病。” 看出他的敷衍,宋屿安忍不住叹了口气,手上冒出一层白光,朝着谢徵那只受伤的爪子探去。 “等等,”郁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他是只狼,寻常医术对他来说有用吗?” 医生和兽医好像并不互通的吧? “放心,我也有兽医证,”宋屿安猜到他在担心什么,随口宽慰了他一句,虽然说一个人是狼……听上去太奇怪了些,那个狼爪不应该只是一个技能吗? 嘶,说不定是人家的小情趣呢,宋屿安也不好多问什么。 想起刚刚自己抓郁言手腕时谢徵那幽幽的眼神,心底又确认了一下这个答案。 嗯,是这样的。 他手上的动作不变,继续靠近谢徵的那只爪子。 郁言放心地点了点头,一旁的谢徵倒是直接炸毛,“什么兽医,你靠谱吗!我现在是人,自然要医生来看病!” “好好好,你是人,”宋屿安没想到自己宽慰完那个还要反过来哄这个,连忙又说道,“我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你放心啊。” 谢徵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看着那团白光慢慢覆在自己手上,暖暖的,轻轻的,很是舒服。 但很快…… 那团白光渐渐变成了红色,温度也随着颜色的加深逐渐升高,手上的伤口好像在灼烧,烧得他手掌发痛,神经发麻。 要不是谢徵看到伤口在缓缓愈合,他简直都要怀疑这个人是故意想要疼死他。 手上的痛感还在不断加深。 “唔……”谢徵忍不住发出痛呼,想要伸手躲开那团白光,但身子却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指尖开始打颤,身子不自觉地蜷缩。 “疼,哥哥……” 谢徵抬脸望向郁言,眼眶中的泪要落不落,可怜兮兮地在里面来回打转。 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被烫的还是疼的,顺着脸颊向下大颗大颗地滑落。 这副模样实在可怜极了,郁言蹲下身子,皱眉看向两人手之间的那团红光。 “没有温和一点的治疗方式吗?”
第15章 可以抱着哥哥哭吗? 小狼崽子受伤的时候都没有哭,反倒在治疗的时候哭得眼泪汪汪。 “没有,”宋屿安抓着谢徵的手腕防止他挣扎乱动,这和寻常的输液扎针是一个道理,跑了针到时候难受的还是病人自己。 好在谢徵还知道自己是在治病,除了一开始挣扎了两下,后面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不动了。 “疼点也好,长点记性,以后小心着点,别受这么重的伤了,”宋屿安见伤口好的快差不多了,慢慢抬高自己的手,掌心间的那团红光也缩小了几分。 谢徵疼得出了一身汗,身子短暂地使不上力气,倒在墙边,随着胸膛的起伏,慢慢喘息。 这么疼的吗? 郁言朝谢徵的方向靠近几分,看着少年被蹭乱的发丝,没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低下头,刚好对上少年含泪的眼眶。 谢徵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结果不远处再次发出声响,三人朝声源处看去,发现那六个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们身上。 眼底的恶意没有丝毫的掩饰,手中拿着那张代表着“死亡”的贴纸,直勾勾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对!郁言指尖颤了颤,这些人的眼神不对,裹挟恶意的眼睛中更多的是空洞和呆滞。 他们这是被控制了! 控制他们的人是…… 郁言视线后移,发现走在前面的五个人背后有一条黑色的丝线,在灯光的照映下泛着冷色光泽,这是……傀儡师? 操控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最开始提出牺牲一人保全十二人的那个男人。 “哎,我本来就不想打打杀杀的,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地通关不好吗?”男人叹着气说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啊。” 郁言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身体下意识后退一步,但面色依然淡定,平静地对上男人的视线,“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男人哼笑一声,“既然都做了这个恶人了那不如直接做个彻底,你们不是刚刚获得三张道具卡吗?” “拿出来,我就放过你们,否则,哼哼。” 又来了…… 有些人玩游戏可能不行,但抢东西的手段一流,脑子全不放在正处,整天到晚就知道抢抢抢。 “我们三个打你们六个也不一定打不过吧?”谢徵伤口愈合,人也跟着重新扬巴起来,跳着站起身,挑衅地看着他。 “别说三个,我一个都能干翻你们。” “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傀儡师不屑地轻笑一声,操纵着五个傀儡朝谢徵的方向扑过去。 谢徵一只脚后退一步,身子半弯,像只即将发动攻击的狼一样弓起后背。 瞳孔颜色变深,在傀儡即将触碰到他肩膀时猛的伸出爪子! 下一秒—— 脚下一空,谢徵那一爪子扑空,在地上踉跄几步后直直撞到墙上。 谢徵“嗷”一嗓子捂住脑袋,一脸懵地抬头,“郁言哥?” 周围环境发生变化,回到他们最开始的房间。 显然,是郁言发动了技能。 而且好像还多了一个人影,转头一看,是宋屿安。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好,脑子一热就往上莽,”他边说边摇头,“那可是六个人啊,我都不敢想象你会被揍得多惨。” “我厉害着呢,”谢徵不服气地瞪他,眼睛瞪得溜圆,“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是是是,你厉害着呢,”宋屿安敷衍地附和着,“受伤了还得我治,我一治你就哭……” 你一哭就要你哥哥来哄你~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因为谢徵已经跑到郁言旁边去告状了,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少年眼一耷嘴一撇,委委屈屈地告状: “哥哥,你看他~” 宋屿安:“……”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郁言懒得理他们两个,原本以为一个谢徵就已经够胡闹够幼稚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和小狼崽子一样幼稚的人。 他抬步,用力将柜子推到门前。 “那几个人用不了多长时间时间可能就会找到我们,先挡一挡吧。” “为什么要躲啊?”谢徵乖乖推着衣柜,虽然不懂,但是听话。 “我可以一人干翻他们六个的。” 郁言抬眸看向他那只刚刚治好还没有十分钟的手,“然后抱着爪子嗷嗷哭?” 谢徵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不抱爪子可以抱着哥哥哭吗?” 郁言:“?” 是因为年龄和物种不同的缘故吗,他和这小孩交流起来怎么这么费劲? 郁言放弃与谢徵交流,转身看向一旁的宋屿安,有一个问题他从刚才就想问了: “你不是说你和四号有点过节吗?” 为什么四号攻击的却是七号? “一个房间只有一个钥匙,我们抽签决定钥匙归四号所有,”宋屿安解释道,“但在出门的时候七号把四号的钥匙抢了。” “那你和四号……” “哦,”一说到这个宋屿安可来了气,“他抢了餐厅里最后一个草莓馅包子!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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