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你们的犒赏,若有需要,用此联系协会,便会有人送来。”颛顼说道。 任山寒看着眼前的小村子,还有,远处,站在村子前抱着孩子向他缓缓招手的妻子,任山寒喜极而泣,“小莲,小郅儿,呜呜......”“这是我答应你们的,我做到了,你有个好妻子,我去地府的时候,她明明已身死几月,却迟迟仍未入轮回,只傻傻地站在奈何桥边,等着,我问她,姑娘抱着孩子在等何人。” “我,在等我丈夫,我们若是能一起走就好了,几年都不要紧,只要,能等到他,就好了,希望他来时,不是年轻时的模样。” 我对她说,“为何不是年轻的模样,你的丈夫保有青春容颜来见你,不好吗?” 她说,“不,若是他那样来了,代表他也英年早逝,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一直到寿终正寝,才来见我,到那时,我们一家人,便能一起入轮回了。” “所以,我说你有个好妻子,她在等你,你们想见的,想见你们的,都在村子里,我们一同下去,迎接吧,迎接,你们未来的幸福。”颛顼施法将众人放置于村前。 社员们各自寻找到想见的人,抱在一起声泪俱下,不停倾诉思念的心情。 “小莲,我回来了。”任山寒抱紧了妻子,微微抽泣。 妻子拍了拍他的后背,“欢迎回来,亲爱的。” 怀中的孩子咿咿呀呀地大笑起来,任山寒低头轻吻孩子额头,又抱紧妻子,轻吻妻子额头。 “好了,你们都叙完旧了吧,差不多,可以开始了。”颛顼打断众人。 众人点头,跟着颛顼来到神坛,众人在神坛前躺下,颛顼轻语,“可能会有点疼。” 颛顼施法,神力划过众人的脖颈,留下痕迹。 “待我醒来,我便已是活死人,为了纪念,天帝告诉我,村里专为我们这些壮士设下一个祠堂,祠堂里,全是我们的牌位,连同我们的家人。”任山寒伸手轻抚自己脖颈的伤疤。 虞幕拽紧了手,“原来,我父亲,是,这样子的。” “天帝在离开之前,与我有过谈话,那时,您大约还是个少年,但您,似乎,没有记忆?他,聊起了他的孩子,想必,就是穷禅会长了,”“我儿子,最近处在你们人界说的叛逆期,他总以为,我无法真心待这天下苍生,所以将你们炼化成活死人,他说,你们,是人,不是武器。” “孩子,有时总会无法理解父母做的事,就像当初,我的父母反对我进入协会工作,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做了,但最终,我无法陪他们到老,他们仍然在世,估计,他们也已经理解了吧,或许有一天,您的孩子,也会理解的。” “希望,如此吧,我,送了你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颛顼语毕,施法消散。 任山寒回到写有他姓氏的宅子,与他在人界的房子如出一辙,妻子抱着孩子站在客厅内,等着他归来,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原来的房子相同,摆设,还有,那张他存钱买的高档沙发,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妻子心灵手巧地缝缝补补。 “那位天帝说,他没办法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搬来,让我选一样最想带走的带走,于是,我选了这个,这个,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存了几个月钱,狠心买的高档沙发,你总喜欢躺在这上面,所以我选了它。”妻子的话让任山寒终于卸下所有重担。 “我们,能在这里好好生活了,属于我们的平静,来了,所以,我回来了。” “那个,便是天帝送给我的礼物,我的家,我的一切,全部,都回来了。”任山寒走到沙发前坐下,轻抚沙发,盯着妻子莞尔一笑。 “这,就是关于我们成为活死人的前因后果,那时,我失去了所有,但是,天帝又重新给了拥有所有的机会。”任山寒抱着妻儿,莞尔。 虞幕点头微笑,“原来,那时,我是这样的。” “您,忘记了那时候的事情吗?那时候的您,应当,反对过活死人这件事,天帝告诉我,你的态度认为,他剥夺了我们这些人轮回的权利,甚至,也剥夺了孩子成长的权利。” “我,那时,是这样说的吗?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曾经,失忆,忘记了所有人,这几百年来我才慢慢一点点记起来,我的记忆,一直支离破碎难以拼凑,所以我忘了很多事,就像是这件事,我也完全,不知情。” 虞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自己因为跌落神坛掉进了人界,掉进神坛时,神坛的神力冲破了我的内心,限制了我的记忆,所以我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记忆,关于跌落神坛的记忆,却一点印象也没有,有时候努力回想,但那块记忆,却是空白着的。 祀慕拍拍他的肩,安慰,“别想了,都过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自缚简。” “嗯,任先生,可否让我们在此多逗留几日,虽然我们是外来人,你们不喜欢,但是现在感应器在村子里一直响着。” “是,穷禅会长尽管住下,你们想逗留多久都可以,既是为了三界安宁,那我便谊不敢辞。” 虞幕起身作揖表示感谢任山寒的大义,任山寒的眼神转而停留在呆呆身上。 “二位,可否,将那孩子,交由我们处置,那孩子,留不得。”任山寒语毕。 祀慕起身将呆呆藏在身后,“一直想问,这孩子,到底多罪大恶极,让你们到了现在,还惦记着杀了他。” “那孩子,不是人,二位一直护着,所以方才不便明言,那孩子,是,半妖,且,不是通过自然生产的半妖。” “什么意思?”祀慕狐疑地偏头看了呆呆一眼。 “那孩子,非人非妖,他,是人与妖,倾注妖力灵力于精怪之躯化身,他的父母,说来算是父母吧,那两个人,将妖力与灵力倾注在一只小雏鸟的身躯,炼化成人形让其成长。” 二人不解,“是,人与妖的孩子?” “算是吧,神界的姻缘社曾经发表过,三界众生皆可联姻,只要联姻的人商定于哪一界生活便可,但神与人,只能去人界生活,妖与人也是,这是规定。” “的确如此,但,那是为了,不让那些妄想靠此成神或为妖的人断了念头。”虞幕说。 祀慕摇头,“所以,这个孩子,哪里有问题?不过是相互爱恋的人的孩子罢了。” “这个孩子,不是人,他身上的灵力极为奇怪,他百年前就消失了,消失的时候,就是十五岁孩童的模样,但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年了,他却依然如此。” “这,是为何?” “因为他身上的灵力和妖力,您知道的,妖力与灵力无法共存,只会相互抵消,从而人与妖的孩子,便只是普通的凡人之躯,但这孩子,体内却依旧有着灵力和妖力,比起相互抵消,他体内的妖力像是在互相对抗,还有,尝试融合。” “确实奇怪,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但是,怎么讲呢,看着,就很普通的一个少年,但是为什么呢?”祀慕俯身坐下,呆呆一直紧握衣角的手也渐渐松开。 “呆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祀慕靠在椅子上,偏头凝视呆呆。 “我,我,我就是,一直生活在山里的呆呆,我哪儿也没有去。” 虞幕走到呆呆面前,“呆呆,别怕,你只要好好解释,就行了,我们说清楚就好了。” “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弄死他。”祀慕抬脚道。 “那孩子,曾经,差点毁了整个村子,差点把我们一直死守的地牢毁于一旦。” “他,做什么了?”虞幕抓紧了呆呆的双手。 “曾经,我们也尝试着接受他在这里活着,但那天,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突然闯进了村子,一直嚷嚷着要找什么人,但我们出了他的父母,没有外人来过,那群人说,只要交出那两个人,不会为难我们的村子,最终,我为了不让村子和地牢受到影响,我供出了他父亲的藏身之处,他的父亲将他藏在地窖,这个孩子幸免于难,他的父亲望向我,做了口型。” “求你们,不要说,我们只剩下那个孩子了。” “那是他父亲的意思,我也因为愧疚感作祟,隐瞒了,他的父亲,被那些人带走,再也没有出现,就在那一天,那个被藏在地窖的孩子,像是觉醒了。” “快,快看!那是什么!妖力吗?”村民惊慌望向村子,竟逐渐蔓延出火势,少年站在村子中央,双眼无神,手上的火团不断增燃。 “是他,是呆呆!呆呆的手上,是什么!妖力!”众人惊慌。 任山寒起身盯着远处,“快,快去救活,若是被烧掉,势必引起纷争!决不能殃及地牢!” 任山寒看了呆呆一眼,立刻撇过了头,“是我,不该让他留下,应该,让他,和他父亲一起走,我利用玄铁制住了呆呆的妖力,但却没成想,他身上的灵力竟也能用,呆呆利用灵力逃出了村子,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 “呆呆,你记得这事不?跟哥说,要是不记得,也没事。”祀慕轻轻揉揉呆呆的头发。 呆呆点头,“我,记得,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你们就为了这个,要杀了他?烧死他?既然他出了村子没回来了,那么这一次也放他出村子不就好了?”祀慕凝视。 任山寒摇头,“不行,若他出了村子,又去害别的地方怎么办,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和灵力,随时有可能会毁了某个地方。” “我,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找到能控制灵力和妖力的方法,请别烧死我,我怕火...呜呜.......”呆呆拉起自己的袖子抽抽噎噎。 “好了呆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这样吧,等我们出村,跟我去妖界,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帮你。”祀慕用力拍了拍呆呆肩膀,脑袋里想起了焚,焚的家族有一秘术,能令人掌握好妖力的运转,焚无疑是呆呆最好的师傅。 此时正在协会努力处理公务的焚,忽觉自己身边一阵凉风吹过,打了一个喷嚏。 “真的吗?”呆呆兴奋地看着祀慕,但转头看了一眼虞幕后,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 “任先生,你若是不介意,我们会将呆呆带出村子,然后让他好好修炼,以便以后造福苍生,呆呆,不是个坏孩子,他在地牢时,就让我们不要放出那只兔妖,甚至在你们又要明言时,帮你们保守了秘密,我相信,只要加以教导,他日必能有所成就。”虞幕说道。 任山寒轻叹,“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言了,但是,即使你们在,我也不放心呆呆在村子里,所以,只能暂时让二位住两天了。” “无妨,若是感应器没感应到,我们自会离开,去别的地方寻求线索。”虞幕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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