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幕语毕,对面的监牢一阵锁头落地声引起他的注意,虞幕起身站在监牢门前,看着对面的监牢,是方才被绑在神坛上的少年,仅凭一只银色发钗便解开了复杂的锁头。 少年缓缓行进,走到了虞幕面前,抬头怒目圆睁,“原本,不想救你们的,但是你们却先救了我,我就当一报还一报。” 少年轻车熟路地开了锁,虞幕走出监牢,祀慕与小兔妖紧随其后,少年在小兔妖将要踏出牢门前,猛然关上了门,虞幕看着少年。 “为何,不带我走!我也是受害的!快放我走!放我出去!”小兔妖在监牢中逐渐显露丑陋不堪的嘴脸。 少年则满脸惊恐,紧抓着虞幕的手,呼不给吸,“不要,不能放她出来,快,快走!” 少年拉着虞幕风驰电挚地离开,祀慕紧随其后,三人到了一处转角,少年紧盯着黑漆漆的墙壁,指着墙壁,“这里,就是大门,我们必须出去。” “等一下,刚才,为何不救她。”祀慕拉住少年。 少年惊慌失措,“不能救,她,她是妖怪!不能,救妖怪!” 祀慕勃然大怒,抓起少年的衣领厉声怒吼,“凭什么,是妖就不能救,明明,生而为妖,错的不是我们,凭什么不救!” 虞幕从未见过像此刻这样怒形于色的祀慕,他眼底的祀慕总是对人和气恭敬,从未如此怒不可遏,虞幕拉开了祀慕,捧着他的脸,待他冷静。 虞幕对着少年道,“你,叫什么?” “呆呆,我叫,呆呆,我只记得我父亲是这么叫我的了,我以前的名字,我也记不清了。” “呆呆,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救刚才那只小兔妖,她不值得你救对吗?但你是因为什么呢?” 呆呆惊厥,“她不是好妖,她杀了人,她吃人肉喝人血,不是那家人把她抓进来的,是她先杀了村民,大家才把她抓进来的,这里的妖怪,全部都是坏的。” 虞幕点头,祀慕忽而醍醐灌顶,“你是说,她杀了村民?且这里的妖,全是恶妖吗?” “是的,我,我绝无半点虚言,要是我撒谎,就天打五雷轰。”呆呆伸手立誓。 祀慕起身紧握呆呆立誓的手,抬眸,“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在妖界待了太久,便以为妖都是好的,吓到你了吧,孩子。” 呆呆摇头晃脑,“不,是你先,救我的,所以,我现在,也得救你。” “谢谢你,现在,是我们一同逃出去的时候了。”
第四章 人界篇:活死人 虞幕幻化出许久未用的柳弄,柳弄的柳枝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手掌,幻化成剑,剑柄上绕满柳枝,虞幕直指墙壁,催动神力注于柳弄,顺着墙壁边缘划开,墙壁边缘随着柳弄微微泛光,顷刻间,墙壁崩塌。 “快走!”虞幕焦急,祀慕微微催动妖力,确定妖力恢复,呆呆却拦住了二人的去处。 “你们还不能走,墙......墙壁不能就这么放着,妖怪...妖怪们都会跑出来的......”祀慕回头,“啊,麻烦死了,我懂了。”祀慕催动妖力将墙重新扶起,用妖力拼接完毕。 “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祀慕语毕,虞幕横抱起呆呆催动神力,包围周身,二人腾空而起,呆呆紧紧抓着虞幕的脖颈,头埋在虞幕的锁骨处,不敢抬头看一眼,祀慕紧随其后,向着来时的洞穴风驰电掣前去。 二人浮空盯着洞穴面面相觑,洞穴竟被封住了,甚至是用玄铁封闭的,如此,三人中,祀慕无法逃脱,玄铁可抑制妖力,祀慕被逐渐抑制,失去妖力,虞幕施法连同祀慕包裹在自己神力之内。 三人无计可施之时,村民尽数赶到,对着三人刀剑相向,指枪对头,虞幕甚怒,回身落地。 “你们,为何不放过他,也不放过我们?”虞幕无可奈何。 “废话少说!外来人闯进村子,有来无回,我们村子的秘密,绝不可与外界相关。”村长带头呵斥。 虞幕催动神力,“那就别怪我硬来,我,最讨厌滥杀无辜!” “唔!”虞幕被眼前的子弹射中,原以为能挡住,却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射中,且渐渐无力。 虞幕倒下前,只看见祀慕惊慌失措地抱住了他,待醒来时,身上十分沉重,像是被什么紧紧绑住了身体,虞幕看着眼前的光景。 自己被绑在来时看见的神坛木架上,神坛下的村民围绕着,脚下是柴木树枝,身旁的呆呆满脸惊惶,祀慕的身上被绑满玄铁,正怒发冲冠。 虞幕低头看了自己胸前被子弹射伤的地方,竟是带有束咒的子弹,怪不得能够伤到神仙,原来这里是什么都有,竟连协会的禁物都有。 “你们,这一回,真是,欺人太甚!就不能,好好听人说吗!”虞幕催动神力强忍着伤处挣脱开木架,幻出柳弄,不想再忍。 祀慕盯着虞幕谄笑,“哈哈哈,我的小虞幕回来了,小虞幕生气了,你们完了。” 呆呆依旧惊恐地盯着虞幕,又转头看了一眼祀慕道,“哥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啊,是很厉害的,等着看吧,少年。”祀慕紧盯虞幕。 “神界,穷禅,见到天帝为何不跪,还不跪下!”虞幕盯着众人,亮出神妖协会的铭牌。 虞幕挥动柳弄斩下祀慕与呆呆身上的玄铁与绳索,祀慕也瞬时拿出铭牌用方才虞幕的口气对众人道:“妖界,祀慕,见到妖王为何不跪,全部给我跪下!” “什么,竟然神界与妖界的会长!快,快跪下!快行大礼!”村长呼唤众人。 众村民皆跪地俯首行礼,“恭迎穷禅,虞幕会长到来。” 祀慕盯着眼前的村民,这浓浓的领导视察感是怎么回事? 虞幕挥舞柳弄,架在村长肩上,剑光在村长的脸颊上闪烁而过,村长晃眼,“会长,您突然到访小村,是有何贵干?” “来此寻一宝物,有急用。”虞幕微微合眼,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老人,“算了,你起来说话。” 虞幕将柳弄藏进袖间,老人颤颤巍巍,“是何宝物?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物。” “我看,你们这儿,个个是宝贝啊,连协会禁物都有,想来我们要找的东西也应当在此了。”祀慕紧盯老人嘲讽。 “不,不,您误会了,这在我们这儿不是禁物啊,我们村奉天帝之命镇守在此,已千年,这些宝物,均是天帝应允使用的,您是他的儿子,应当清楚。” 虞幕摇头,“父亲从未与我提起此事,罢了,且听你们道来,我也需要那宝物的线索。” 村长抬头盯着呆呆,呆呆躲在祀慕身后,祀慕搂着呆呆的肩膀往后藏,“那还不快说,盯着我作甚?” “是是是,二位请随我来。”村长再次笑脸相迎。 祀慕警惕笑笑,“该不会,又要啪嗒按一下按钮,把我们送进地牢吧?” “不敢不敢,这次是真的,会如实告知,请二位随我到宗祠去。” 村长领着众人到了他口中的宗祠,宗祠的正殿摆满了牌位,村长指了指摆在正中间的牌位,“这,是我。” 虞幕抬头看着牌位上的名字,任山寒,祀慕开口,“你怎么这么咒自己?” “不是老夫自己咒自己,是老夫,确实已经死了,在座的各位,皆是如此。” 三人震惊地环视眼前的村民,祀慕恍然大悟,“你们,是活死人吧,千年前,天帝命一队人马镇守恶妖恶兽,但那队人马却突然失踪,原来,是在这儿躲着?” “不是的,我们没有躲,你们在牢里看到的那些,便是千年前引起三界大战的恶妖,不知你们可有在牢中见过一只兔妖?” “却是有,还与她谈论一番,原本听闻她的身世有些同情想一同救出,但呆呆极力拦下了。”虞幕如实交代。 任山寒看了一眼呆呆,“真是他,拦下的吗?” “绝无虚言,这孩子,说那只妖不能救,所以我们没救,地牢的墙壁,虽被我毁坏,但祀慕已修补,所以我们才得以逃脱。” “千年前,天帝命我们镇守此处,赐予我们各种武器,能伤神伤妖,但我们身而为人,无法与神同寿,为了能生生世世镇守住这里,我们选择成为有意识的活死人。” 虞幕震惊,“是父亲,将你们变成这样的吗?还是,你们心甘情愿变成这样的?” 虞幕环视村民,竟有孩童妇女,甚至,有几个月大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孩,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父亲是如何下手的,竟活生生地将他们炼成活死人。 “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我知道您的顾虑,这些孩童妇女,都是我们的家属,她们,是自愿与我们驻守在此的,为了天下苍生,还有些,则是在我们镇守之前逝去的,天帝仁慈,将她们一同炼化,陪同在侧。”任山寒说着,伸手扯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你的脸!”虞幕盯着任山寒的脸,一半英俊一半丑陋,任山寒的脸,有一半,布满疤痕,像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半边脸无一处好肉,与另一边形成鲜明对比,另一半的脸,十分英俊,浓眉大眼,十分精神,若是两边都如此,想必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任山寒直立起身,宛若恢复生气,“其实,属下炼成活死人时,二十有余,刚刚得子,那,是我的妻儿。” 任山寒指着远处抱着几个月襁褓孩童的妇女,“快过来,别怕,我们好好说清楚就是。” 妇女抱着孩子走到宗祠前,“这是我的妻子,莲儿,这是我的儿子,郅儿。” 虞幕轻轻接过任山寒抱着的孩子,孩子朝着他笑笑,虞幕伸手逗了逗他,心中一阵不忍,这么小,就成了活死人。 “我的妻儿,在千年前我成为活死人镇守隔世村前,便已经遭到妖兽伏击,丧命于家中,是我恳求天帝,让我一家团聚,天帝费尽周折找来我妻儿的遗体,炼成活死人,我才与她们娘俩团聚。”任山寒盯着自己的孩子,眼底尽是宠爱。 虞幕有些羡慕盯着怀中的孩子,对着孩子莞尔,“你父亲,是真爱你,可惜你,长不大了。” “只要我们一家能团聚,便足以,孩子长不大,我们也无所谓,只要,能在一起就够了,这些,都是天帝给的,所以天帝的大德,我们万不敢忘记。”任山寒笑道。 虞幕将孩子交还任山寒怀中,任山寒抱着郅儿,满脸慈爱,妻子在一旁微微一笑,祀慕发觉虞幕的心情,走到虞幕背后,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了解完了,就走吧,继续去找那东西,向他们问问。”祀慕越过他,走到任山寒面前,“还请村长告知宝物的下落,我们找那传说中的自缚简,闻言可克魔窟,三界大战在即,我们需要。” 任山寒听闻,却与妻子面面相觑,摇头无奈轻叹,“未曾听闻此物,不知二位会长是从何得知自缚简在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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