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霞道:“陶医生说爸爸这次恢复得不错,只是年纪大了,这次病得太重,得好好养着。” 褚晚松了口气:“那就好。” 注意到姐姐脸上的疲惫,褚霞又道,“姐,爸爸身体已经没事了,家里有我在呢,你放心,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我知道。”看了下手表,褚晚道,“我还有个会,先去书房,晚点去看看爸爸。” “好,那我去陪爸爸。” 看着褚霞蹦蹦跳跳进入父亲的房间,褚晚脸上温柔的笑意渐渐消失,她面色沉沉上楼,一进书房就将门反锁,她右手打了个响指,“嘭——”的一声,重物落地,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傲因。 褚晚嘲弄道:“一介上古凶兽,竟斗不过一个人类,废物!” 包裹在身上的黑气散去,傲因喘着粗气支起身子,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去接近那个人类的!那个人类说他的背后是光的使者,你连对方信息都没打听清楚,就让我去送死?”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让你去调查他画的符纸?” 褚晚眼神锋利,她让人调查陆霜白的背景,清楚干净,她若不是发现褚霞手中的符纸不同寻常,陆霜白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在幽都有点本事的普通人类。 幽都卧虎藏龙,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可都不是她想要的。 然而傲因今晚的遭遇让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陆霜白的资料背景被人篡改过,并且陆霜白定有能力救她父亲。 幽都曾有一传闻,一位名为“六先生”的老者能让人起死回生,他的孙子能力比之不遑多让,不过几年前六先生死后,他的孙子也随之消失在大众面前。 “六”又称“陆,陆霜白为什么不能是六先生那个天赋出众的孙子? 傲因就是个不自知的蠢货,只会打草惊蛇。 “要不是我察觉到不对劲,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躺在这里吗?”褚晚微微弯腰质声道,“别以为你做了什么能瞒过我,我说过很多遍,一旦出现在人类面前就吃得干净些,不要被发现,若没把握,就乖乖当好你的狗。”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是一脸愤恨的傲因,下一秒突然笑了起来。 褚晚果然不知道那个人类身上的特殊! 一条疯狗,不知道在笑什么。 受不了笑得面容扭曲的脸在眼前晃,对眼睛的伤害简直无法挽回,褚晚再次打了个响指:“滚吧,有事我再叫你。” 黑气凭空出现包裹住傲因,一双血色的双眼充满了迫不及待:“褚晚,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 “呵,拭目以待。”褚晚抬手一挥,傲因随着黑气再次消失不见。
第5章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木质房门被打开,被打开的房门上,和墙壁四周里都贴满了黄符,黄符上的图案不一,朱砂红得鲜艳,但每一张都是一笔喝成,可见画符之人功底的深厚。 这些都是镇宅符,以防不干净的东西进房间,是傲因消失后陆霜白立即画出来的。 正常来说一张符足够保护一间房的面积,但他并不确定符对鬼怪有效,是否对妖有效,他也对傲因说自己是妖保持怀疑,一个连什么物种都不清楚的东西,他不可能信任对方,因此他把各个类型的镇宅符都画了一遍贴满整个房间,以防万一。 翻阅一晚上的古书,他终于在《神异经》上查到了有关“傲因”的解释: “西荒之中有人焉,长短如人,著百结败衣,手虎爪,名曰獏。伺人独行,辄食人脑,或舌出盘地丈馀,人先开其声,烧大石以投其舌,乃气绝而死。不然食人脑矣。” 傲因是凶兽,专门袭击单身旅人,喜食人脑,它有一个众人熟悉的称呼,“妖”。 作为玄学中人,他从小到大见过无数好鬼恶鬼,却从没听说过世间有“妖”。 没有突破口,他无从下手,但傲因的出现又确确实实威胁到了他。 他的劫数是否是傲因,他会因此丧命吗? 思来想去,陆霜白决定去找顾涵。 顾涵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一些简单的问题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顾涵困倦地靠载门框上:“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指了指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顾涵试图告诉自家发小一个很严重的事,“现在才早上七点半!我只有上学那会才起那么早!” 陆霜白:“大事不妙,我来找你算一卦。” 顾涵还没睡醒,迷糊地问道:“你是说来找我算一卦是大事不妙?”说完,他转而一想,“哎不是我说,你这是看不起我呐……” 挤进门框,陆霜白径直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沙发垫:“进来说吧。” 顾涵:“……” 搞得是你家一样。 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顾涵一脸怀疑地看着陆霜白:“你是说有只妖找上了你,说你很香,还想把你吃了,但是后来他变成黑气逃走了。” 陆霜白:“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难道大清早来骗你不成?” “二白,咱们从小到大,你有听长辈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没有啊!大家都只见过鬼,好鬼、厉鬼和恶鬼,你听鬼他们说自己见过妖吗?也没有!所以……你又做梦了吗,梦到自己是唐僧?” 顾涵挪了挪屁股坐近,“你记得咱们上初中那会,你说有只厉鬼每天晚上缠着你,陆爷爷吓得守了你整整三个晚上,后来发现是你在做梦。” “还有上次高中的时候,你非说咱们寝室里有只女鬼,我吓得一星期不敢洗澡怕被看光光,后来发现也是因为你睡迷糊了。” “你那么敬业,做梦都在除鬼做好事,怎么现在改成打妖怪奉献社会了,你和孙大圣抢饭吃呐?” 陆霜白:“……” 不,不是的,他这次说的是真的。 要不是算卦者不自算,他一点也不想被某人说成和孙大圣抢业绩。 鬼怪的出没,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但是妖物的出现,的确有那么一点难以信任,毕竟上至爷爷那一代,也没有见过妖物,他们以为存在于书中,或者……早已消亡。 深吸一口气,陆霜白打算再好好解释一边,话到嘴边,他只能扯出一个微笑.jpg。 心好累。 “要不我今晚在你家住一晚吧,那个东西嗅觉很灵敏,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跟过来。” 顾涵听闻,立即正襟危坐:“太危险了!作为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我哪能置你于不顾,我一定用尽我一身的力量保你一世平安!” 他可没陆霜白的好本事,他连普通厉鬼都对付不了,更别说会吃人的妖,而且说不定这次又是某人睡觉睡糊涂了。 一边说着,他边起身快步走入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完全由木质打造而成的房间,房内的家具很简单,只一个橱柜,和窗户下摆放着的一张檀木小榻。 一进入这个房间,顾涵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神色,面容正中。 他拉开柜门,先是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这才小心地拿起叠好的一件黄袍穿在身上。接着,他坐下在塔前,从小屉里摸出几块龟壳,龟壳斑驳老旧却无旧感,表面透着漂亮的光泽,看起来用了很久,也被主人好好爱护着。 顾涵道:“你要问什么?” 陆霜白坐下在他面前,沉吟许久,才问道:“就测一下,我会不会因此死吧。” 顾涵闻言,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别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他手上动作不停,向上一抛,只见那几块形状不一的龟壳竟一齐应声而落,凌乱却有序地放置着。 两人一看,顿时沉默了。 “二、二白,你看得懂吧……” 陆霜白抬头,面如死寂。 当年多多少少从顾奶奶那学了点皮毛,还算看得懂,不然他会以为这卦象是在闹着玩。 只是没想到,顾奶奶最爱的小孙孙卜卦之术辣么好,这么多年保持稳定水平,功夫不仅没有丝毫长进,还退步了。 顾涵:“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呐……” 陆霜白:“我问的是我的性命。” 顾涵:“……我知道,可是卦象说你的红鸾星动了。” 熬夜一晚没有困没有倦,但此刻的陆霜白瞬间感到了从心底散发的疲惫:“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抱希望的,毕竟你十年前算到自己要是穿红内裤就能逢考必过,结果不仅挂了科,还让【哔——】染了色。” 想起被染红近半个月的【哔——】,顾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蛋:“怎、怎么又提这个呐……” 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发小是件贴心的事,但他知道你人生自第一泡尿起的所有黑历史,时不时提出来遛一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正打算把龟壳收起来,顾涵一瞥,惊叫出声:“二白二白二白啊啊啊!!!” 正走到门口的陆霜白立马返回,眼中燃起希望,他就知道他的好兄弟可以的,一定占出了不一般的卦象! “什么什么什么!你说!” “你女朋友是条狗,她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二白你这辈子都死不了了哇!” 陆霜白:“……” 呵呵。 你还是回你的餐厅煮饭去吧。 连顾奶奶都算不出来的命格,她的宝贝孙子真的很敢说。 下午三点,陆霜白觉补到一半,被一阵手机铃吵醒。 陆霜白迷迷糊糊按下接通键,手机里立马传来一道咆哮:“二白!出事了,我姐他们出事了!” 睡意回笼,陆霜白道:“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马上来接你,我们先去我姐家,路上再详细和你说。” 道了一声“好”,陆霜白立马起身穿衣洗漱。 等待电梯时,他不由想到昨天傲因说的那句“他很香,” 傲因也算是狗吧,他几次三番闻他,还说他身上有东西,可他的裤兜里只有几张以备不时之需的黄符和一串家里的钥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会是什么呢? 陆霜白垂下眼帘,眼角不经意瞥到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这是一块通体漆黑,形状不规则的长条玉佩,中央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画着奇怪的图案。 这块玉佩是陆家的家传宝贝。自他有记忆以来,他就戴着这块黑色玉佩。因为重,很多时候都不方便,特别是倒立的时候还容易砸到门牙。 小时候嫌它磕断了门牙不肯戴,但是爷爷不许。 他曾经还制造意外,将玉佩从高处抛下,愣是一点裂缝也没有。爷爷看到了心惊胆跳,生平第一次对他发火,气得三天吃不下饭,自此他再也不敢摘下来。 总不可能是这块玉佩吧? 陆霜白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和以前相差无异,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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