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放手啊突然这样放上来是什么意思? 邬咎琢磨着,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电影上了。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祝宵手腕一转,手改为了掌心朝上的姿势。 借着电影屏幕的光线,邬咎将祝宵的手看得更清楚了。那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五指随意地张开着,像一个无声的邀请。错落的光影里,荧幕跃动的光在他指间弹琴。 他突然把手翻过来又是什么意思是可以摸一下的意思吗? 邬咎偏头看了看祝宵,祝宵正直视着荧幕,看起来是在认真看电影。 他偷偷把自己的手也挪上了座位扶手,但没有碰到祝宵。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祝宵,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是默许。 邬咎忍不住微微抬起右手,朝着祝宵的方向一点点挪动。 可在他快要碰到祝宵的手的时候,他的左手又抬起来,正义凛然地将他的右手摁回了原位。 不,不行。 他的手太冷了。 活人手上那么多条经络,他身上的鬼气过给祝宵怎么办? 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祝宵斜乜了他一眼,手指动了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邬咎想了想,还是忍痛将他手里的爆米花桶放在了祝宵手上。 这样挡住祝宵的手,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祝宵:“” “祝宵你最好还是不要碰我,我是鬼,体温很低。”他现在是鬼,体温自然和正常活人不一样。尤其是手,就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正常人碰一下肯定会觉得冷。 所以这两天和祝宵接触,他都是尽量不碰到祝宵的。就算挨得很近很近,邬咎也会小心地保持一厘米的距离。 而且祝宵感冒刚好,万一不小心又被冻到了,岂不是他的责任? 祝宵垂眼看了看手上多出来的爆米花,沉默了。几秒后,他一脸冷漠地握紧爆米花桶,手臂也从座位扶手上挪开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回了两个扶手宽的距离。 …… 从影院出来之后,祝宵都没说过一句话,一副冷淡的样子。 邬咎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主动找了好几次话题,都是碰壁。 就连他作势要挖眼珠子博美人一笑,祝宵都没有太大反应。 “祝宵难道你生气了为什么?”邬咎反省了一遍他刚刚做过的所有事,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接着他想到刚刚电影院里那桶放在祝宵手上的爆米花,福至心灵:“不会是因为刚刚我不让你碰吧?” 祝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专心致志地走路,不搭理他。 “我是为你好,你别看我的头会冒烟,但是我的手很冷啊。”邬咎喋喋不休地说着,“你本来病就刚好!要是被我冷死了怎么办?” 祝宵还是没搭理他。 邬咎一急,直接说:“你别生气了!我给你碰就是了。” 祝宵终于施舍他一个眼神。 “不过我真的很冷,你随便碰一下就好了别碰太久。”邬咎心中暗喜,却轻咳了两声,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给你碰吧。” 祝宵停下脚步。 “那你过来。” “呃嗯……”邬咎只纠结了短短一秒,迅速放弃了他的矜持,“好。” 太好了!既然祝宵这么想碰他,那么他可以勉强跟祝宵牵手三秒钟……不,三秒太短,还是十秒吧。再多就不可以了,因为他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邬咎的喜意几乎要从眉眼间溢出来,他伸出手,向祝宵发出了牵手邀请。 也亏得他还没忘记自己的原则:“就十秒,多了不行。” 祝宵“嗯”了声,缓慢地抬起手。 随着他的动作,邬咎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然而,祝宵没有将手放到他的手上。 ——下一秒,祝宵面无表情地捏住邬咎的耳朵,轻轻往上提了提。 他用指尖感受了一下邬咎耳朵的温度,淡淡地道:“我看也没有很冷。” 邬咎脑袋一歪,就这么顺着祝宵提耳朵的方向抬起来。他龇牙咧嘴地“嘶”一声,不满地道:“祝宵,你怎么这样!” 他刚刚心情激动,耳朵正红着,当然比他的鬼手温度高。 祝宵松开他的耳朵,“我就这样。” 照着邬咎的原意,祝宵没碰他的手。邬咎手上抓了个空,开始不甘心了。 “我的手真的冷,不信你摸一下。”邬咎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你别摸太过了,只能摸十秒。” 祝宵干脆地拒绝了:“不要。” “我又没骗你,你碰一下就知道了。” “不要。” 邬咎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真的不要吗这是鬼手,很稀有的。” 祝宵漫不经心地问:“十秒?” 邬咎点头,说:“就十秒。”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好吧。” 祝宵走近了一点,主动握住邬咎的手指。 是有点冷,像抓住了一块冰。不过没有邬咎说的那么夸张,这还是在忍受范围内的。 邬咎屏住呼吸,感觉到他们指间的缝隙互相被填补。 一,二,三,四……邬咎全部注意力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数到“四”就忘记该怎么数数了。 “好了。”十秒时间过去,祝宵把手抽出来,“你说十秒的。” “……” 无论如何,邬咎都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是他先说的十秒,总不能耍赖。 “当然了,”邬咎嘴硬道,“我本来也没想超时。” 祝宵“哦”一声,跟他拉开距离,继续走路。 邬咎跟上去,走在他旁边,肩膀与肩膀之间保持着一分米的距离。 没过多久,一分米变成了五厘米。 见祝宵没动静,五厘米又变成了两厘米。 有原则是好事,但邬咎现在快被自己的原则憋死了。 终于,邬咎忍不住了,喊他:“祝宵。” 祝宵问:“怎么了?” “……你能再碰我十秒吗?”
第25章 便签 邬咎从小机灵鬼那里取了经,他的完美相亲计划里又多出很多项,准备跟祝宵一起做。 可惜祝宵是一个需要定时上班的大活人,有时没法准时下班,他的完美计划很多都得搁置。 比如今天祝宵又要加班,带了工作回家。邬咎的完美计划再度泡汤,只能一边心碎一边跟祝宵一起呆在家里。 不过一起在家总比在办公室等祝宵好,因为呆在祝宵家里邬咎可以做的事就变多了。 就算祝宵没空理他,他也可以在祝宵家飘来飘去,或者翻祝宵的照片看。 还有那张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急救证,就算祝宵不肯送给他,他也可以看很多次,四舍五入就是拥有了。 祝宵坐在计算机前敲敲打打,似乎是有些疲惫,时不时揉一揉眉心。 邬咎去厨房给祝宵倒了杯养生茶,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祝宵旁边,也帮着一起看,偶尔给出一点建议。 他们到底是认识很多年又当了很多年同行,默契比常人多得多,这样搭配下来,工作效率竟然比他们互相卷来卷去的时候还高。 渐渐地,邬咎也忘了他的完美计划了,只觉得这样待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跟祝宵待在一起的话,就算是一起工作也不会很无聊。 本来是岁月静好的一幅画面,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破了。 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祝宵你在家吗?” 祝宵转过头,与邬咎对视了一眼。 “祝宵?”门外的人又喊了一声。 祝宵对邬咎说:“你躲一下。” 邬咎现在是鬼,倒是不会吓到他,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不是——” 邬咎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祝宵强行塞进了衣柜里。 还被警告了一句:“别出声。” 邬咎在衣柜里气得冒烟。 ——他凭什么在柜子里啊弄得跟偷情一样,他明明是合理合法的相亲对象。 邬咎藏在柜子里,想捶柜门表达愤怒,但是这样会发出声音,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他这阿飘模样确实有点刺激。 这样想想,邬咎又勉为其难地原谅祝宵了。 调理好心态之后,邬咎悄悄将柜门推开了一条缝,想看看来的野男人是谁。 匆匆把邬咎藏好之后,祝宵才走过去开了门。 来的人是赵子睿,他见祝宵来得有些匆忙,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你刚刚在睡觉这个点?” “没有,刚刚在里面,没听见你的声音。”祝宵让赵子睿进来坐,给他倒了杯水。 赵子睿坐下来,跟祝宵闲聊了几句。 祝宵一一回应,一副很正常的模样,神态像回到了邬咎没死之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犯贱,祝宵表现得如此正常,赵子睿反倒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祝宵今天怎么没说邬咎在棺材里仰卧起坐那点事了? 于是赵子睿替他起了头:“那个,邬咎……” 谁料祝宵神色微变:“你看得见邬咎?” 这一句话实在是有点过于清凉了,赵子睿汗毛倒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声音颤抖着:“祝,祝宵,你你你别吓我。” 祝宵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了,改口道:“开个玩笑。” “玩笑是这么开的吗?”赵子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我以为你真魔怔了。” 祝宵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衣柜,那里开了条小小的缝,某只鬼正在鬼鬼祟祟地偷窥。 “不,我还是觉得不太对。”赵子睿在原地琢磨了会儿,直觉这里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不对的。”祝宵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是来干什么?” 赵子睿突然问:“你藏了人吗?” “没有,”祝宵说,“别乱想。” 他没有藏人,鬼倒是藏了一只。 赵子睿狐疑地环顾一圈,目光落在衣柜上。 祝宵也跟着看过去,朝着那条缝隙望去。 一人一鬼遥遥相对,衣柜撑开的那条缝默默地合上了。 这绝对不是风可以弄出来的动静,赵子睿大步走上前,握住柜门把手。 祝宵皱起眉头,赵子睿跟他不一样,看见邬咎成了鬼,说不定会吓得厥过去。 “别——” 为时已晚,赵子睿已经打开了衣柜门。 紧接着,一团黑白混色的毛绒生物窜了出来,一脚飞在赵子睿手臂上,拿他的手臂充当踏板,稳稳落地。 祝宵的心放下来。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赵子睿愣了愣,蹲下来端详着这只奶牛猫——表情很拽,好像别人欠它八百万。 祝宵含混地回答:“就这几天。” 赵子睿来了兴趣,“公的母的?” 祝宵说:“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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