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他的情绪波动有关,而且现在已经是经过控制的结果了——不然的话,他说不定还会冒出心形的烟。 邬咎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干脆起来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熨一遍,熨到平平整整,一条微乎其微的褶皱都没有。 做完之后,他从枕头底下摸出祝宵上次烧给他的照片,握着照片,终于感觉心定了些。 他拉开抽屉,拿出他画了很久的画。他一边想着今天见到的祝宵,一边对着照片,又给画中人填充了许多细节。 最后他的画以一种极繁主义的状态完成了,就连祝宵衣领上的纽扣都画上了花纹。 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了,邬咎又躺回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数“一个祝宵两个祝宵三个祝宵”,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倒数到一。 折腾了一通,邬咎还是毫无困意。 凌晨三点的时候邬咎还是没睡着,眼睛睁得比铜铃大。 他盯着天花板,勉强忍了三秒,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点开了阴阳通里祝宵的对话框。 - 祝宵昨天吃了点感冒药,睡得比较熟。 今早他一睁眼,发现阴阳通多了许多条新消息,毫无疑问全是来自邬咎。 祝宵洗漱完,一边穿衣服一边滑到最早的一条未读消息。 邬咎昨天半夜还在给他发消息,最早一条在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 【祝宵,我睡不着】 【你睡着了吗】 凌晨三点十分。 【你真睡着了啊】 【服了!亏我一直在想你】 凌晨三点十一分。 【也不是很想你,只是睡不着随便想想而已】 【算了我睡了】 凌晨四点。 【好想见你】 凌晨四点零一分。 【刚刚鬼上身了,不是我发的】 【这破APP到底为什么没有撤回功能!】 凌晨四点十五分。 【[分享链接-您花999冥币搜索的问题:一般相亲多少次才可以开始谈恋爱已经有答案了,小机灵鬼为您解答……]】 【草,手滑了!!】 凌晨四点二十五分。 【这破APP到底为什么没有撤回功能!!】 凌晨四点五十分。 【快天亮了】 【祝宵我还是睡不着】 凌晨五点。 【就不能马上见面吗】 凌晨五点零一分。 【不好意思又鬼上身了】 【上面发的所有消息明天你醒了就当没看见】 【不是清醒状态发的】 …… 祝宵一路往下滑,将每条消息都逐一看了过去,直到滑到最新一条。 邬咎:【祝宵,我来了!】 下一秒,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第22章 走运 “没有人早上八点相亲。” 祝宵给邬咎开了门,这样说道。 邬咎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人。” “……但我是。” 祝宵平静地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现实:“我要上班。” 邬咎的眼神从震惊到心碎,就连头顶冒的烟都适时地劈叉了。 他只想着快点见到祝宵,所以掐着祝宵平时起床的点就过来了。然而他忘了祝宵还是一个有正职工作的大活人,在跟他相亲之前还得先去上班。 计划泡汤了,邬咎只好像个背后灵一样粘在祝宵身后,跟他一起去上班。 祝宵出门前专门带了把遮阳伞——他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他是晒不黑的类型,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但今天邬咎也在。邬咎如今成了鬼,不知道白天出没会不会被太阳晒成鬼干,然后就魂飞魄散了。 祝宵想起来前段时间他恶补过的鬼片,里面的鬼都是夜间出没,不能见光的。 今天恰好是一个艳阳天,一出门就是明媚的阳光。 去学校这段路树荫少,祝宵把邬咎拽到身边,撑开了伞。 撑开的伞非常倾斜,伞面几乎全在邬咎那一边,尽量避免让他被光照到。 走出几米远,邬咎伸出手,握着伞柄,将伞扶正到两个人中间。 祝宵看了一眼邬咎暴露在阳光下的肩膀,又把伞倾斜了回去。 没过两秒,邬咎又把伞推回了中间。 来回几次,祝宵冷了脸:“你干什么?” “祝宵我是鬼但我不是吸血鬼,晒到太阳不会死。”倒是祝宵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一点都不经晒。 “倒是你——算了,你撑伞技术太差了!” 祝宵烦了,将伞柄塞到他手里,“那你撑。” 邬咎十分自然地接过来,抬头计算了一下光源位置,然后找了一个完美的角度,为祝宵撑开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稳稳地撑着伞,既不会让祝宵晒到太阳,也不会让伞晃动而打到祝宵。 于是祝宵接下来这条上班路就走得相当舒服了,一点紫外线都照不到,邬咎撑着伞,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总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一路上邬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好像在护送什么重要人物。 他主动走在靠近车流的一边,看见门就提前一步帮祝宵推开让祝宵过,遇到狗也会警惕地挡住祝宵防止它靠近,就连路上有个小石子都不忘记在祝宵走过去之前把它踢开。 路边的人,车,狗,路面上的小石子,还有头顶的紫外线,统统都碰不到祝宵。 快走到的时候,邬咎突然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开始不满:他难道是什么祝宵的免费保镖吗? 就在他准备发难的时候,祝宵突然说:“你为什么这么卖力?” “我没有。”邬咎不承认,“我只是比较有礼貌。” 祝宵不置可否,“好吧。” “干什么?”邬咎说,“别想说我是你的保镖。” “不是,我是想说——” “虽然已经娶过你八百次了,”祝宵莞尔道,“但刚刚是真的有点想娶你。” 邬咎心里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他头顶又开始哧哧冒烟,又开始头晕了。 他晕乎乎的,缓了一会儿才说:“……祝宵,你又说这个!” 回过神来,祝宵已经走出去几步了。他走快两步跟上去,探头问:“真的假的?” 祝宵:“假的。” 邬咎不信,“你这句才是假的。” 他一边心甘情愿地继续帮祝宵开路,一边翘起他隐形的小尾巴,“承认吧祝宵,刚刚你有被我的魅力折服,快给我加一百分。” …… 祝宵今天有两节课要上,他直接来到教室,邬咎跟着过来了,就坐到最后排中间。 邬咎是一个阿飘,深谙隐身技能,略施小计就能让旁边的人看不见他。 可他的隐身对祝宵无效,祝宵一抬头就能看见邬咎在最后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整间教室的人加起来,都没有邬咎一只鬼的视线浓烈,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让人很难忽略。 每次祝宵不小心看过去,邬咎头顶的烟还会冒出不同的形状。 祝宵顿了顿,还是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邬咎并不是存心扰乱课堂,他也想安安静静降低存在感,可头顶的烟不是他能控制的。 再说祝宵看他一眼他就激动一下,没冒粉色的烟就算不错了。 九十分钟的课,祝宵凭借着超强的定力,才没有分神太多次。 下课时间,祝宵走到最后一排中间。 旁边的学生有些忐忑:“怎么了老师?” “没事。” 然后祝宵精准地提起邬咎的后衣领,面无表情地将他拖出了教室。 坐在后排的学生悄悄交头接耳:“为什么我刚刚感觉背后凉凉的好像有鬼从后面过去了一样。” 下一节课开始前,祝宵将他推回自己办公室,捏着他的后颈强行把他按在自己的工位上。 “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惨遭流放的邬咎委屈地说:“好无聊啊祝宵。” 祝宵打开计算机,为他点开系统自带的扫雷游戏,“你玩计算机。” 邬咎来了点兴趣:“我可以动你的计算机?” “可以。”他的计算机里没什么不能动的东西。而且他知道邬咎有分寸,不会乱动他的重要文件。 “什么都可以看吗?” “可以。” 邬咎眼睛一亮:“那我可以看你的微信吗?” “……随便你。” 得到许可后,邬咎就当着祝宵的面,点开了计算机上的微信。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光标一路下滑,看到什么“张岳秀”的都直接跳过,直奔老男人的名字,想看祝宵都跟老男人聊了什么。 他的动作就跟查岗的正宫似的,祝宵很想提醒他,按照邬咎的理念,他还只是一个相亲对象而已。 不过他微信里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邬咎要看也无所谓。 谁知这一看不得了,邬咎像个喇叭一样喊出声:“祝宵你为什么给老男人转了888!” 上次祝宵找巫家和一起上坟,给对方转了888当作红包。 “你们这时候才刚相亲过一次吧才第一次相亲就要钱的人非常物质,”邬咎逮住机会就开始拉踩老男人,“老男人真的不行,祝宵你真是被他骗了。” 祝宵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停。” 果不其然,下一秒邬咎就开始推销自己:“我就不一样,我的钱都给你了。” 祝宵就知道会有后面这半句,他这两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嗯嗯。” “我要走了,”祝宵看了看时间,问他,“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走吧,”邬咎让他放心,“我在这等你回来。” 邬咎嘴上说可以,其实祝宵走之后他就无聊透顶了。呆在祝宵的课堂里还能看看祝宵打发时间,呆在祝宵的办公室里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他点开扫雷游戏玩了两分钟,每次都精准踩雷死掉,气得他差点摔鼠标——因为是祝宵的鼠标,所以只想了一下,没有真的摔。 祝宵的微信也没什么好看的,大多数都是公事往来,就算是跟老男人说话,也只有最开始的两句和一条转账消息。 祝宵计算机里放的这些文件就更无聊了,都是他看过的。 邬咎度秒如年,把祝宵的计算机玩遍了,一看时间,才过去短短五分钟。 - 课后,张岳秀跟到祝宵办公室去问问题。 祝宵提前在阴阳通上跟邬咎说了,让他先在外面找个地方凉快一下,不要突然现身吓到学生。 邬咎本来想抗议,但一听是张岳秀又觉得算了。毕竟张岳秀算是他给祝宵留下的烂摊子,这倒霉学生PPT都做不明白,带起来不容易。 祝宵一边听着张岳秀的问题,一边坐到计算机前,想打开张岳秀上次发给他的论文,对照着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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