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冥仙君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 柏云兮庆幸自己的手指还是可以送的,他唤出微霜,控制着它划开自己身上的绳索。 第一下没有成功。 柏云兮看着白色的剑身,想起这个绳索是君无殇设下的,可能需要君无殇的灵力才能解开。 对了,羁绊结! 羁绊结上肯定存在着君无殇灵力的气息。 果不其然,挂着羁绊结的微霜立马就划开了绳索。 他被“粘住”的脚也是用同样的方法。 在身体解放的一刹那,柏云兮握着微霜,一丝一毫都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君无殇消失的地方奔去。
第27章 婚礼 冼桓松和闫钰这边更加安静, 两人不过是今日才见面,两家的交情又浅,自然没有多少话题可以聊。 与其说是安静, 不如说是一种尴尬。 冼桓松叹了口气, 毕竟闫钰是客人,他是主人,不能让客人感到不适。 于是冼桓松主动开口:“闫公子和师弟一起来的?” 闫钰好像被吓了一跳, 放空的眼神逐渐聚焦,答道:“对,师尊让我挑个人带着,我就把他带来了。” 闫钰扭头看向冼桓松,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新婚快乐。” 这下子换成冼桓松愣了一愣, 很快便抿唇浅笑:“谢谢。” 新婚快乐。 冼桓松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 搭配自己身上火红的婚服, 还真是刺耳,他不怎么爱听。 冼桓松转换了话题:“闫公子在涤霜城还习惯吗?” 闫钰似感慨道:“挺习惯的,想来也很久没有吃到这里的菜了, 果真与红枫市的不一样。” 冼桓松好奇地瞥了一眼:“闫公子以前来过这儿吗?” 闫钰笑了一下:“很久之前了, 在涤霜城住过一段时间。” “哦?”冼桓松提起了点兴趣,“我不曾料到这个,什么时候的事?” 闫钰:“额……大概是小时候吧,记得那时候我一有空就爱往城东跑,因为那边有一家铺子,专门卖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我特别喜欢在里面逛。” 冼桓松的眼睛亮了亮:“那个铺子是不是叫‘天下第一坊’?” 闫钰眨了眨眼:“好像是叫这个,冼公子怎么知道?” 冼桓松看着闫钰说:“是不是那里的老板一直会念叨着一句话?只要买了我们的东西……” 闫钰顺着他的话跟他一起说了出来:“就会变成天下第一。” 冼桓松激动地要跳起来:“对, 没错,就是这句!” 闫钰:“我怎么会不记得?这可是他们那儿的招牌, 来一个人老板就会说一遍,他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真信了。” 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冼桓松侧头去看闫钰,不由得愣住了。 这个笑容明媚刺眼,他似乎好久没见过了。 眼前的影像模糊不清,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重合。 至少现在,他抓住了那一瞬间。 闫钰:“你也喜欢去那儿吗?” “哦,我经常和……”冼桓松顿了一下,“和一个朋友去那里,虽然老板很奇怪,但是东西都挺好玩的。” 闫钰轻笑了声:“一个朋友啊……” 冼桓松不愿过多提起这个。 冼桓松:“既然你连‘天下第一坊’都去过,那你肯定也知道隔壁有家小酒馆,里面的……” 闫钰接上他的话:“青梅酒,我知道,很好喝。” 冼桓松:“对,青梅酒,你也爱喝?” 闫钰点点头:“涤霜城就他们家酿得最好了,我每次路过都会带两壶。” 冼桓松:“你不会觉得酒味很少,不好喝吗?” 闫钰看起来有些讶异:“不会啊,青梅酒本就要求酒味少而香,口味酸甜,只有那家酒坊可以准确拿捏住这个感觉,其他家的不是酒味过重就是酸味过重。” 冼桓松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为……除了我和他以外,没有多少人会喜欢。” “什么?”闫钰问,“除了谁?” 冼桓松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闫钰看了他一眼。 冼桓松:“与我有相同品味的人并不多,也算是酒逢知己,改日我们一定要一起去喝一杯。” 闫钰:“好。” 回答完后他伸手拉了一下对方:“当心。” 一直看着闫钰的冼桓松才发现自己差点一头撞到墙壁上,前面已经没路了,是一个窄一点的洞口。 闫钰松开了他的袖子。 冼桓松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闫钰:“没事。” 进入洞口以后,印入眼帘的首先是地上一圈的骷髅白骨,阴森可怖,再是满墙的藤蔓缠绕,密布在每一个角落。 冼桓松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番场景,不免有些被震住了:“这……这是哪儿?” 闫钰倒还算镇定,他轻轻拍了拍冼桓松的肩膀。 冼桓松身体僵硬,脚上像被绑了千斤重,一步也挪动不了。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闫钰边走边环顾四周,这里是个地洞一样的地方,除了刚才的洞口没有其他路了。 他唤出自己的剑,碰了碰地上的白骨。 冼桓松缓过来后立马跟上闫钰的步伐。 闫钰挑了挑眉,看向身后那个几乎贴着自己的人,问:“害怕?” 冼少主的眼睛瞟向其他地方,脸上有些不自然,说:“谁……谁害怕了,我……我只是在保护你。” 闫钰低低地笑了一声。 冼桓松突然皱眉道:“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闫钰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没听……” “嘘——” 冼桓松摆出噤声的动作,随后警惕地观察四周。 “喀哒喀哒……” 冼桓松赶紧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喀哒喀哒……” 很像骨头碰撞的声音。 等等,骨头碰撞??? 冼桓松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地上堆着的白骨开始剧烈晃动,各个碎片拼成了一具完整的人骨。 冼桓松:“……” 救命。 这是冼桓松小时候在话本上才能看到的内容,没想到长大后能够亲身体会一遍。 他去寻闫钰的眼睛,发现对方已经被三具人骨围在正中央。 冼桓松:“……” 好吧。 闫钰能当上大弟子,功法肯定不差。 况且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其他了,因为人骨在慢慢“苏醒”,一个个“站起来”,目标显然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冼桓松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唤出了自己的剑。 剑身一扫,邪气散掉大半,人骨瞬间散落。 正当他快速解决这些人骨的时候,冼桓松的玉佩从腰间飞到了对面地上,在一群人骨的脚下。 冼桓松懵然地看着无故“离开”的玉佩,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是段冥仙君送的。 自己随身戴了二十多年。 这下子人骨们也不朝着冼桓松走过去,而是围着玉佩,似乎在等他自投罗网。 冼桓松咬咬牙,挥剑斩刃。 只可惜,这次被他打散的白骨迅速重新“组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冼桓松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会……” 他看了看地上孤零零躺着的玉佩。 不行,他无论怎样都要把玉佩拿回来。 冼桓松收回剑,打算一人闯过去。 这时,两条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藤蔓缠绕住了他的双臂,把他吊在了地洞中央。 藤蔓上的刺紧紧刺入皮肤,本就是红色的袖子变得深红。 冼桓松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臂挣扎一下茎刺就会扎得更深,于是他便不敢继续乱动,幸好他的脚还在地上。 “闫钰!”冼桓松扭头喊了一声,看到的却是对方的背影。 闫钰后背挺直,步伐坚定,一级一级地踏上台阶。 冼桓松肯定闫钰刚才听到了自己在喊他,但他没有回头。 这个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冼桓松:“闫钰……” 闫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脚步一顿,然后像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地踏上去,站在最高处。 闫钰一直没有转身,直到洞穴顶部落下来一个被藤蔓完全包裹的人,吊在他背后。 几根藤蔓缩回顶部,露出了被绑着的人的脸。 冼桓松:“!!!” 他不敢相信地确认了好几遍。 冼桓松:“父亲……” 冼桓松:“父亲!!!” 藤蔓只剩两条,和冼桓松一样,冼临舟被吊着两只手臂,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只是人昏迷着。 闫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错开冼临舟看向冼桓松,之前和蔼温顺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更具有攻击性的凌厉面孔。 冼桓松就算再傻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冼桓松的声音颤抖:“这……是你干的?” 闫钰挑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没有回话,而是握着手中的剑,利刃缓缓滑过冼临舟的脸,然后五指用力,一道新鲜的伤口添在脸上。 冼桓松大吼:“你在干什么?!” 闫钰见他气急的模样,竟然有点享受,慢悠悠地开口:“我与冼家主留有私仇,今日想要一并解决。” 说完,他在冼临舟的肩膀上划拉了一个大口子,血肉翻开。 “什么……”冼桓松攥紧拳头,“我父亲是你绑走的?这就是你的目的?” 闫钰朝他挑衅地说:“对啊。” 冼桓松:“那你把我引过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 闫钰舔了舔干裂的唇,笑着翻转手中的剑,眼睛看都没看,直直地向后刺入冼临舟的腰腹,鲜血顿时扩散开来。 “当然是为了让你亲眼看见我是怎样杀了你父亲的。” “爹——” 冼桓松红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闫钰。 “哟,还挺凶,”闫钰对冼桓松说,“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快的。” 闫钰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变暗,瞥了一眼冼临舟,再一下子拔出自己的剑。 冼临舟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肌肉下意识地痉挛,呼吸断断续续的,脸色比纸还白,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冼桓松警告般瞪着对方。 因为冼桓松母亲走得早,所以是冼临舟一手把冼桓松带大的,冼桓松也很少违背父亲的意愿,一切都随冼临舟的设想。 这很可能导致了冼临舟对冼桓松偏强的控制欲,他认为冼桓松必须照着他的想法行事,如这回的婚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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