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闭上眼,又躺了回去:“不知道,我和林岚共用一具身体,有时候我也能感知到她的想法,但这次不一样,她完全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好像就是故意让我感受不到似的。” 花信愣怔,他竟不知自己和乔四海无意中竟给林岚带来如此大的困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打开蓝牙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缓解车里的气氛。 按照罗盘的指引,花信一路向北。在高速上花信不经意间看到霞浦县的路牌,想到这里有个算卦的高手,直接驱车下了高速前往霞浦。 花信提前打了电话,所以没过多久就找到陈二姑家。陈二姑擅长看相,精通六爻,两人并不认识,只是花信经常看到“福建神探交流群”里有不少人向陈二姑请教,且许多玄门中人遇到大事喜欢占卜吉凶,所以就想着问上一卦。 陈二姑家在人民医院的对面,非常明目张胆。花信和林岳刚进门,陈二姑就一个劲儿盯着林岳瞧,倒是没说什么。 不等花信开口,陈二姑先出声道:“你们在找人?我劝你们不要去惹那个麻烦了。” 花信和林岳彼此对视,说不震惊是假的。但他还是佯装淡定道:“对不起陈二姑,这个麻烦我们可能非惹不可,毕竟事关一条人命。” “那因为救一人而害了百人呢?”陈二姑反问。 花信怔结,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陈二姑叹了口气,把两人迎进屋里。她掏出三枚铜钱,道:“心里想着要问的事,掷六次铜钱。” 陈二姑把每次的结果记下来后,便在一旁拿着本子算,几分钟后便对卦象有了基本的判断。 “想问什么?”陈二姑看着花信说道。 “我想问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的具体位置。”因为陈二姑刚才的话,花信说得小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去东北方的岛上,找大俞山。”陈二姑回。 “那我们这次找它有没有危险,是吉还是凶?”花信又问。 “大吉,但是有一定的风险。”陈二姑不带任何感情回答。 “何种程度的风险?”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陈二姑文绉绉地念了一句古诗。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花信暗自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一句,猛然,他反应过来,少一人,难道是会死一个人的意思?林岳也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内涵,明显呆愣,想到刚才陈二姑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花信心一沉,“如果我们一定要去的话,有没有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次,陈二姑笑了,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呢。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明确告诉你,四天后登岛,记住不要好心办坏事,莫介入他人的因果。” 花信还想继续问,陈二姑却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她看向林岳,道:“这位姑娘才该要我一卦。” “我?”林岳疑惑,陈二姑肯定地点头。 她当即意识到自己或者林岚可能还有一条生路,便听话地捡起铜钱,投掷了六次。陈二姑算了一下,摇头道:“再掷。” 林岳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听从陈二姑的意思,又扔了六次铜钱。然而奇怪的是,这次形成的卦象,竟然和上次一模一样,陈二姑看到后眉头紧皱:“再掷。” 如此循环往复九次后,所有的卦象一般无二。陈二姑眉头越皱越深,表情阴沉得可怕。她端详了一会林岳的脸,语气不佳道:“你让另一个人出来,让她掷。” 很快,林岳便让林岚接管了身体,同时告诉了她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到林岚后,陈二姑严肃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林岚扔了六次铜钱,陈二姑终于看到不一样的卦象。 “虽是九死一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生路。”陈二姑解卦后如释重负,她对林岚说道:“从今天开始,别让你姐姐还是妹妹出来了,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完,她看向花信,认真道:“那个小女生能不能活,全看你了,别问为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其他的我也不能泄露,否则我干预太多,你们的命途就完全变了。” 陈二姑算完卦后便让二人离开,临走时她看着林岚脖子上的玉符称赞道:“这块玉符真是个好东西。” 林岚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陈二姑的言外之意,只当是她见了好东西真心实意地夸奖。反而是花信,听后若有所思,他看向陈二姑,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按照陈二姑的说法,花信锁定了嵛山岛,只等四天之期一到,立即登岛。然而坐上轮渡的时候,花信意外发现一同登岛的乘客中有几个形迹可疑。之所以说可疑,是因为那几个人全部背着个沉甸甸的大包,足有一人之高,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安检;虽然他们穿着外套,但不难看出全部是练家子,手脚上都有功夫,其中一个瘦子花信印象很深,三角眼,鹰钩鼻,尖嘴猴腮的。 下了船后,花信发现那几个人和自己居然往同一个方向走,不免多留心了些。两队人,隔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 为了确认方向,林岚掏出了罗盘,一瞬间,花信立即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看过来。 “林岚,把罗盘收起来。”花信小声提醒。 林岚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嗯了一声。 走了没多久,花信看到一座村落,正好肚子饿了,便想着也去吃午饭。那几个人看到花信改变了方向,很快停下追了上来。 “花信,那些是什么人?”此刻,林岚有些忐忑。在花信提醒后,林岚已经确认前面的人身份不同寻常,是同行?林岚看着不像。 “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人。”花信回头看了一眼,没好气道,“鬼鬼祟祟,跟个老鼠似的。” 进了村子,花信带着林岚随即钻进巷子,七拐八拐把几个跟屁虫甩了。正好看到村里有家民宿,花信索性订下了房间,准备在村里留宿。 吃过午饭,花信和林岚没有急着回民宿歇息,而是在村里四处逛了逛,不期然走到了山脚下,意外看到一块石碑。四周都是树林,没有道路,因此立着的那块石碑显得格外突兀。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男双姝,方解此道。”林岚看到石碑上刻着字,好奇跑了过去。她好奇念了一遍,完全不解其意。 “花信,你过来看看,这石碑上的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林岚热络地招手。 “什么?”花信快跑着来到林岚身边。待他浏览一遍,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到一男双姝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山魅的意思。山魅曾经说过,自己和林岚林岳是风禾精心打造的两把钥匙,之前他还不懂,然而现在…… 看来即使没有乔四海这档子事,他也一定会在风禾的刻意安排下来到这座岛。那是不是说,自己和林岚的特殊,完全是风禾一手造成的! 花信握紧了拳头。 “花信,这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林岚没有注意到花信态度的变化,欢快地仰起头,在注意到花信愤怒的表情后,立刻把后半句“你给我解释解释”咽回肚子里。 主动来和被设计了来,完全是两回事。花信完全没了心情,回到民宿后直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下午都没有出来。直到晚饭时,花信一直都灰着脸。林岳看到那些话,加上之前的信息,应该也猜出了什么,所以此刻林岚同样心情不佳。 民宿老板在院子里支了个摊,卖些烤串什么的,他注意到下午来的客人心情不爽,便笑着拿了几串羊肉几串牛肉过来,热情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老板看今天客人不多,又拿了几瓶啤酒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只有串没有酒怎么行呢,来,陪哥哥喝一口。” 老板长得人高马大,性格大大咧咧,张着嘴一个劲笑。可惜花信和林岚谁都没有心情陪他嬉笑。 老板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也不恼怒,劝解道:“哎呀,小情侣嘛,哪有不吵架的,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嘛。” 林岚知道老板误会了两人的关系,红着脸解释:“老板,我们只是朋友。” “哎呦,哪对男女不是从朋友开始的,先是朋友再是男女朋友,这才是耍朋友嘛。”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打趣。 躲在暗处的乔四海听不下去了,现身端起花信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对不起,他酒量不佳,我替他喝了。” 免费看了一出英雄救美,老板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等乔四海挨着花信坐下,老板后知后觉,眼前的男生,喝的似乎是刚才那个帅哥的酒。 一瞬间,老板更兴奋了!
第64章 “她的酒,我喝了。”乔四海暴露后,殷楚风不得不现身,走到林岚跟前二话不说把她的酒喝干了。看到殷楚风豪饮的样子,加上林岳之前告诉自己的话,林岚微微红了脸。 “原来你们认识啊。”老板似乎搞懂了眼前的状况,表情略显失望,“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老板站起身,准备回去继续烤串。 “老板。”乔四海急忙叫住老板,他想到花信是下午看到那块碑后才变成这样的,有心打听打听情况。 “老板,”乔四海露出和善的微笑,递了一支烟,同时极有眼力见地掏出打火机,“跟您打听点事呗。” “什么事?”老板接过后,侧身就着火苗点燃了香烟,接着毫不避讳地直接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的味道有些呛人,花信难以控制地干咳了两声。 乔四海心疼地瞅了瞅花信涨红的脸,帮他拍背顺了顺气。 “老板,我想问问咱们村子东边的山脚下,怎么会有块石碑呢,附近看着也没有坟墓,而且看样式似乎跟常见的石碑有些不同。”等花信缓过气,乔四海才开口说话。 “哦,你要问那块石碑啊。”老板也注意到了花信不习惯香烟的味道,换了个位置,煞有介事道,“那可是个老物件,听我爷爷说,从他还小的时候石碑就已经存在了,而且谁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立在那儿的,更不清楚立碑的人是谁,为啥要立那块碑。” “是这样啊,”乔四海应承道,他脑筋一转,换了个问题,“既然石碑突兀地立在山脚下,是不是那座山有什么说头。” 倏地,老板眼神变了,尽管面相看着还是乐呵呵的,但乔四海就是感觉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警觉和审视。老板叼着烟,静静地盯着乔四海,一言不发。 乔四海笑吟吟地对上老板的视线,眼神坦然自若。 两人对视了五秒钟后,老板掐灭烟,给自己倒了杯酒。花信立刻反应过来其中有内情,正襟危坐。果然,老板喝完酒后幽幽开口,连表情也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你们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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