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魅,自出生起我便一直跟在你身边修行,不过我已经耗费千年的修为替你制造了一具身外身,也算报答了你的养育之恩。”钟情表情阴狠,招式愈发毒辣,“但是你却困我七百多年,这笔账咱们是时候算一算了。” 山魅摇了摇头,“当初你被人冤枉,暗地里报复残害无辜,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早被那个道士打得魂飞魄散。我以为这几百年足以让你反省自己的错误,没想到……” 八条庞大的狐尾密集地砸向山魅,却被防护罩悉数挡住。钟情深知,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与山魅相提并论,自是破不开他的防护,只好放出一股刺激的气体。 山魅皱眉,下意识地偏头屏住呼吸,钟情趁其不备,立刻逃之夭夭。气味散尽,山魅望着钟情逃去的方向,叹息道:“死丫头,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风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山魅凝眸,疑惑。 花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多。他看向枕边,乔四海不在。穿好衣服出门,殷楚风和林岳的房间同样紧闭房门。 他们去哪了?花信茫然,下了楼。 民宿的老板看到花信,热络地打招呼:“你醒了。”接着,老板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你的同伴们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们去岛上逛一逛,让你不用着急。” 花信点了点头。 见他要出去,老板关切道:“你也要出去吗?要不要带把伞,昨天夜里好几道雷声,虽然现在艳阳高照,说不定一会就下雨了。” “不用了。”花信颔首道,“谢谢老板。” 出了民宿,花信左顾右看,不知道该往那边走。思忖片刻,他毅然顺着巷子往里走,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忽然,他感觉到一阵恶寒,连胳膊上细小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明明此刻阳光毒辣,照得人睁不开眼。花信抬头看了看天,困惑地转身。 在他身后,是家咖啡馆,白色的装潢与整个灰白的川石岛建筑格格不入。咖啡馆的门头下,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此时店里的人不多。一个长相妖冶的女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 乍一看到女人的脸,花信恍然觉得有几分熟悉,却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但身体的反应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花信调整好呼吸,淡定地走进咖啡店,径直坐在女人旁边,开门见山道:“我们见过?” 女人抿了口咖啡,并未答话。 花信锲而不舍,“请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女人依旧没有答话,似笑非笑地看他。 花信噌地冒出一股无名怒火,然而不等他开口,手腕间却传来一阵异动。花信低头看去,原本安静缠绕在手腕上的法器竟然收缩了几分,甚至勒得他有些疼。电光火石间,花信明了眼前人的身份,不就是和他短暂交过手的邪祟吗? 花信眼神骤然变得犀利。 钟情轻笑,“不用这么看着我,青天白日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我现在的实力,可是大打折扣的。” 放下咖啡,钟情起身拍了怕花信的肩膀,半是威胁半是挑衅道:“它毕竟是我的一部分,就算产生了意识也不可能和我作对,你以为你能轻易地掌控它?识相的话你最好主动交出来。” 花信松了口气,正面迎上邪祟的目光:“若是我说不呢。” 钟情嗤笑,“人贵有自知之明。”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点花信的手腕,瞬间法器收缩得更厉害了。 花信面不改色。 “既然如此,”钟情讥讽道,“希望今晚你还能有现在的勇气。” 说完,钟情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成一缕青烟。与此同时,花信的法器恢复了正常。看着手腕上勒出的红印,花信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怎么,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 如此诡异的情景,咖啡店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见了,却视若无睹,花信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转身离开店里回了民宿。 回到民宿,花信立刻检查自己的背包,发现符箓已经不多,赶忙沐浴洗漱,掏出纸笔和朱砂,檀香袅袅,花信摊开符纸认真描画符箓。半个小时后,殷楚风和乔四海、林岳回来了,看到花信一本正经画符,殷楚风打趣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自己画起符来了。” 桌上,十张还算过得去的符纸已经干透了,这就是花信半个小时的成果。术师一脉,马家、林家和殷家各有所长,不过马家和殷家的修行理念差不多,注重自身修行,其次是法器和符箓。因此,虽然花信武力值不错,但画符只能算是马马虎虎,林家则以阵法和符箓见长。所以,殷楚风和花信所用的符箓,大部分都是林岚提供的。 看到林岳回来,花信如释重负,“林岳,让林岚帮我画几张符。”林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花信只好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林岳深知事关重大,二话不说立即让林岚接管了身体。 林岚看了看桌上的黄纸和朱砂,跑去卫生间简单清洗了下,便立刻投身到忙碌的画符之中。 不多时,林岚就画好了数十张基础的防御符箓,又给花信画了六张高级的火符和雷符。最后,林岚拿出几把扇子,边画边解释:“自从前几次吃了不少亏,我就让爷爷定制了几十把扇子,扇骨都是桃木制成的,扇面统一用了黄纸,用的时候就在上面画几张符,我想这也能算是个法器吧。” 三把扇子,林岚全部画上了五雷符。 花信讶然:“这不是天师五雷符吗,这可是道教的,我们是术师,能用得了吗。” 林岚摇了摇头,“我和殷楚风自然无法使用天雷符,你虽说用不了,但是估计能够催动天雷符的威势,到时候配合咱们术师常用的雷火符,威力绝对加倍。”
第62章 “邪祟真的会来吗?”殷楚风被蚊子叮了一口,很快起了个大包。他百无聊赖地在红肿的包上用指甲刻出一个十字。 晚饭过后,花信就带着乔四海、林岳和殷楚风进了山,他言说怕在村里动起手来惊了旁人,更怕巷道狭窄,动作施展不开。如今,几个人已经在山里等了快一个小时,没等来邪祟,却被吃人的蚊子好生招待了一通。 “早知道带点花露水来了。”林岳同样不堪其扰。 现在时间刚过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加上山中林密,夜色更显得深沉。乔四海靠在树干上,看向花信,关切道:“你呢,没事吧。” 花信刚用手拍死一只蚊子,听到乔四海的话后,回道:“没事。”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然而此刻,山中却一片寂静,十分不同寻常。殷楚风和林岳都意识到不对劲,全神戒备。 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殷楚风端正身子道:“邪祟来了。” 乔四海和花信立即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林岳则警惕地望向四周。 “找了你好久,原来你竟躲在了这里。”一道魅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怎么,以为找来了帮手就可以对付我了吗?可笑。” 那道声音,发出咯吱的笑声,在夜深人静的林子里,格外骇人。花信和林岳相视一眼,对方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掏出罗盘,很快指针指向了南方。 “邪祟在南边。”林岳大喝一声,“趁它没有准备,我们一起上。” 说完,四个人不约而同甩出符箓。 “天地玄宗,万法无极;以吾之血,敕汝显形。”花信飞快念出咒语,随后林岳的正南方,一团黑气渐渐显现。 下一秒,十几张符箓围绕着那团黑气,并贴了上去。符箓在靠近邪祟的瞬间,黄纸的边缘已有发黑的迹象,在符箓完全贴紧邪祟后,符箓无火自燃。 邪祟猝不及防,被烧得哀嚎不断。 “天地化生,神鬼相交,五行阴阳,敕令雷来。”花信一鼓作气,又甩出一张雷符,双手快速结印,很快,一道霹雳径直落在邪祟身上。代表正气阳刚的雷电恰是阴邪之物的克星,仅一道雷击,萦绕在邪祟周边的黑气便消失殆尽,露出那张花容月貌的美颜。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钟情气急败坏,看向花信的眼神,杀意显露无遗。 花信和殷楚风等人早已商量好对策,只要邪祟现身,立即主动出击,打它个措手不及。因此,几个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连忙使尽浑身解数。 钟情被打得连连后退,嘴中吐出一口黑血。勉强站定,钟情一声大吼,身体迅速膨胀,眨眼间,已化身成庞然大物。花信丝毫不敢懈怠,召唤出法器。 花信右手一挥,红色的鞭子缠住不远处的树干。树干足足有成人的胳膊粗,他咬牙用力拉,只听啪的一声,枝干断裂。花信立即出手,将断裂的树木甩向邪祟。 钟情下意识伸手挡住,不料乔四海瞅准这个机会,向邪祟丢出几只乳胶套。那可不是普通的套子,里面盛满了朱砂水。 套子全部扎进茂密的树冠里,被树枝划破后,朱砂水迸溅,不少落在了邪祟的身体上。 “啊啊啊啊。”身体膨胀后,与朱砂接触的面积自然也多了,感觉到被灼烧的痛苦,钟情发出惨烈的嚎叫。 “我要杀了你们。”钟情恨得咬牙切齿。 “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花信眼神一凝,手中的鞭子向邪祟甩去。 花信的法器瞬间延伸,自动缠绕上邪祟的身体。钟情冷哼,“想用这东西来对付我,难道你忘了它是怎么来的吗?” 殷楚风和林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没事。”花信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表情。果然,不管邪祟怎么挣扎,用力,法器始终牢牢禁锢住邪祟。 “怎么会?”邪祟骇然不已,它愤怒地瞪着花信,“你对它做了什么。” 花信莞尔,“也没做什么,就是在朱砂水里泡了两个小时。朱砂属阳,是邪祟的克星,自然能够隔绝你的意念。” 钟情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休想打败我。” 然而,下一刻,花信却自信一笑:“殷楚风,林岳,我们一起上。”话音刚落,三人便同时冲了上去。 殷楚风和林岳抛出符箓,化作火焰持续灼烧邪祟;与此同时,林岳飞快丢出一把扇子,丢给花信。 拿到扇子,花信立刻掏出两张雷符和火符,放在扇面上,口中飞快念出咒语。顷刻间,天地变色,雷声阵阵。 “五雷符?”钟情向上看了一眼,表情骇然,“怎么可能,这是道教的符箓之术,你没有入门接受过传承,怎么可能引动天雷之力。” 花信饶有趣味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借了点五雷符的威势。” 乌云漫卷,铺天盖地,很快夜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旋,带着毁灭一切的可怕气势。紧接着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穿云而出,照亮了被黑暗笼罩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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