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四下张望,心里有了判断,这儿应该是后来修建的,因为风格完全和前面的小洋楼不同。外面的树完全遮住了阳光,一进来便感觉到森凉无比。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到这里做什么?”就在花信等人闲逛的时候,传来一声怒吼,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忽然出现,愤怒地瞪着他们。 “我们是罗院长请来调查福利院孩子丢失事件的。”花信笑道。 “哦,”女人顿时放下警惕,八卦地问,“你们是警察?” “不是。”花信依旧笑着,摇头。 “那你们是……”女人观察了下四周,小声追问,“干那个的?” 女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三人跟前,眼冒精光,言语中有说不出来的兴奋:“她们都说孩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抓走了,到底是不是啊?” “你们在这里,有什么发现没?” 花信无奈看向同伴,如实回答:“没有。” 对于这个答案,女人明显有点失望:“这几天稀稀拉拉来了不少和尚道士,我还以为……” 花信急忙打断女人,岔开话题:“对了大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算是杂物间吧,放的都是些旧东西。”女人回道。 “那这上锁的两间房,是?”花信追问。 女人大方地掏出钥匙,交给花信:“自己去看吧,反正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说罢,女人离开了院子。 打开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花信捂着鼻子,环视屋内的摆设。房间里有一套旧沙发,木质的,已经被虫子啃咬得到处坑坑哇哇,剩下的则是一些旧衣物和废弃的玩偶,堆得满满当当。 中间的屋子,同样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花信没了继续的兴致,可临出门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瞧了最里面的房间一眼。 这一瞧不要紧,他竟浮现一股不安的情绪。慢慢走近,花信轻轻推开房门,意外地发现屋内干干净净,只有一面长方形的大镜子靠墙壁立着。 镜子似乎有些年岁了,镜框上的漆都有些脱落。奇怪的是镜面,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膜一样,是幽幽的暗绿色。花信伸手擦拭,镜面很干净,也没有什么东西。 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最后恍然大悟,谁家的镜子镜面做成暗绿色,那还能看清人吗? 可惜,他依旧没有发现邪祟。 花信关上门,转身准备走,猝不及防听到了两声笑。笑声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听到了吗?”乔四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开口。 “嗯。”林岚声音颤抖着,应声。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花信松了口气。 笑声过后,是一段稚嫩的童声唱的歌谣。“天黑喽,天黑喽。妈妈的乖宝睡觉觉。呼噜噜~呼噜噜,谁家宝宝不听话。”唱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后面的歌词林岚几乎是颤抖着念了出来,“魇婆上门带走他”。 这是一首漳州市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童谣,伴随了好几代人的成长。童谣里的魇婆,据说是民间一个喜欢吃小孩的怪女人,有传言称魇婆最高曾创下一夜连吃五名儿童的记录,在老百姓间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后来魇婆被人抓到后直接活活烧死。 当然这些只是坊间传闻,具体详情谁都不得而知。反正,打那以后只要有小孩子不听话,就有家长用魇婆的故事吓唬他,久而久之还编成了一段童谣。但听归听,谁也不会把魇婆的故事当真。 林岚几乎是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住,幸好乔四海在身后扶了她一把:“该死,童谣不会是真的吧?” 透过门缝,花信意味深长地看了房间内的镜子一眼。 走出院子,花信去找了罗院长,询问那面镜子的来历,可惜罗娟也不清楚,只说福利院刚办的时候,那面镜子就在小洋楼里挂着了。花信不敢说出他们听到笑声和童谣的事情,只问院长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罗娟自然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 铛铛铛……铛铛铛…… 寂静的深夜,诡异地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聒噪得让人无法安睡。 “谁啊这是,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罗娟被吵醒,心情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铛铛铛……声音持续,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这人是不是有病。”罗娟一掀被子,利落地拿上衣服披在身上,气冲冲地前去找人理论。 噪音厚重,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路灯稀疏,昏暗的微光点点。罗娟走了几分钟,彻底远离路灯照亮的范围,她打开手电筒,朝声源的方向继续前进。借着手电的光芒,罗娟看到围墙下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手里拿着榔头在敲打管道。 “谁,谁在那里?”罗娟高声吼了一下,那人跟没听到似的,还在不停敲铁管,罗娟扬了扬手电,刺眼的白光直往脸上照,对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罗娟越走越近,逐渐看清小人的身影,是个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身穿一身可爱的白色蓬蓬裙,女孩背对罗娟,使她看不清长相。 “小朋友,你怎么蹲在这不睡觉啊。”罗娟伸出手,扶她起身,打算带着她回寝室。 “嘻嘻。”女孩慢慢转身,弯弯的笑眼挤成了月牙状,小巧精致的脸蛋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天真烂漫的笑容如春天的花一样,瞬间甜到人心里去。 “夕夕?”罗娟认出女孩,“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在这干吗,走,阿姨带你回去睡觉。”罗娟牵上女孩的手,顺手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走了没几步,罗娟神智霎时间清醒,夕夕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娟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另外一只手紧张得握拳,“嘻嘻,嘻嘻。”罗娟牵着的人还在笑,清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让人后背不禁渗出几丝冷汗。 罗娟紧张地吞咽唾沫,缓缓转身,身后牵着的人哪还是夕夕,赫然变成了个诡异的老太太。她的脸上皮肤干裂,一块块的,像枯死老树的树皮,银色的白发稀疏,露出同样龟裂的头皮。老太太盯着罗娟冷笑,没有牙的嘴巴跟个黑洞一样,张得老大。全身的皮松松垮垮,整个人干瘦,几乎风一吹就会散架,捏住罗娟的手,力道却奇大无比,一双眼睛明亮清澈,闪着古怪的绿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事情一下变得离奇,罗娟没承受住放声尖叫,身子用力后退想尽办法逃脱老太太的禁锢。 早在声音响起的时候,花信就醒了,急忙叫上乔四海出来,没想到还是晚了罗娟一步,她已经撞上了邪祟。 罗娟好不容易甩开老太太,吓得连连后退,一个没注意被绊倒在地,却腿软的再也站不起来,哭着在地上滚爬,样子别提有多狼狈。老太太笑嘻嘻的,一口掉光牙的嘴巴发出咕咕的声音,和蔼地看着地上的罗娟慢慢走近。 花信远远瞧见了老太太,被她身上笼罩的一层浓厚的阴郁气息震惊,来不及思考,花信掷出法器。没想到七月还没碰到老太太,瞬间断成了好几截。 乔四海也赶到了,像投标枪一样,丢出自己的黑巫锏。接连被阻挠,老太太愤恨地瞪花信和乔四海,原地化作一团黑雾,飞远。 “啊啊啊啊啊啊。”罗娟亲眼目睹一切,本就惊慌失措这下被吓得更是寒毛直竖,瞪大双眼而后晕了。
第53章 花信捡起地上的铜钱,顾不上安置罗娟,盯着黑雾追了上去,乔四海紧随其后。两人跟着邪祟进了偏僻的瓦房附近,但是等他们进了院子后邪祟却凭空消失,再找不到踪迹,连气息也隐匿不见。 乌云遮住了月光,原本幽静的院子此刻诡谲异常。 “天黑喽,天黑喽。妈妈的乖宝睡觉觉。呼噜噜~呼噜噜……”白天听到的童谣兀自响起,声音回荡,让人辨不清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花信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径直走到院子最深处,推开了第三间的房门。 屋内,一盏夜光灯幽幽亮着,瓦数不高,映在镜子里,影影绰绰,模糊不清。深夜,暗绿的镜面似乎变得通透了些。在镜子面前站定,花信试探性地抬起胳膊将手掌覆在上面,稍微用了点力,意想中穿镜而过的画面没有出现,力道结结实实被挡了回来。 “看来这里没有邪祟。”乔四海说道。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迈出脚的刹那,镜子隐隐发出绿光,映照得房间诡秘莫测。与此同时,夕夕的身影浮现在镜子里,对着花信和乔四海的背影,挑衅地笑。 “嘻嘻。嘻嘻。”阴郁的笑声森然,在房间里回响。 花信猛地伸手,试图将邪祟抓出来,哐当一声,他的手碰上了硬实的镜子,由于反作用力,花信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夕夕笑得越发开怀,甚至调皮地对着花信做起鬼脸。乔四海隐隐动怒,握着手中的法器就要砸,没想到镜子结实无比,一点没有破碎的迹象。 “花信,这该怎么办?”乔四海焦急,“它不出来,我们进不去。” “无妨,”花信胸有成竹。他从口袋里一共拿出九枚铜钱,在镜子上摆出太极图的形状,接着在铜钱上滴了几滴鲜血。花信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镜子里的邪祟一直观望,很快它大惊失色,赶在花信完成最后一步前,忽地消失不见。 握着铜钱,花信牵起乔四海的手,“闭上眼睛。”他如是说。 乔四海照做,再睁眼,两人已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 “难道,这里就是邪祟的老巢?”乔四海忍不住猜测。 花信不置可否。 洞厅气势宏大,怪石嶙峋,更有支洞旁出,可谓是大洞套小洞,小洞互连通。山洞内,伫立着数十尊奇异的石柱,岩石受水的溶蚀,竟演变出人的五官相貌。山洞内阴沉昏暗,花信打开手机,照亮路寻找邪祟的踪迹。 “咦,那是什么?”乔四海惊呼。 顺着他指的方向,花信走得更近,待看清后,几乎被吓得灵魂出窍。原来在一面山壁上,竟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摆放一具小孩子的尸体,男男女女,死法不一,有被绳子勒死,有身体被腰斩上下分离,有四肢对折,各种挑战人体的极限……但无一例外的是,每具尸体都非常鲜活,唇角扬着诡异的微笑,他们身上的服饰,更是横跨了不同朝代。 “这该死的邪祟,”乔四海义愤填膺,“究竟害了多少人?” “无耻禽兽。”花信气得咬牙切齿。他掏出符箓,掌心向上,吟诵咒语,随后一团明亮的火焰赫然出现在他手掌上方,光线照亮了方圆几米的地方。 花信右手握拳,而后伸出双指,并拢,轻点额间,慢慢挥出、伸直手臂,火焰在空中瞬间划过,继而散成漫天火星。火星落到那些尸体上,熊熊燃烧,不多时石壁凹槽里的尸首一点点化成灰烬,直至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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