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女人整个凭空不见,正如她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无影无踪。随着话音落下,一张符箓轻轻地飘了下来,落至半空,花信急忙抓住,是一张火符。 瞬间,花信明白了那个女人话的意思,尚未等怪物起身,他直接举起符箓口中先念起了咒语:“天地化生,神鬼相交,五行阴阳,敕令火来。” 嘭,一道浓烈的火焰随即喷射而出,奇怪的是,火焰碰到枯枝落叶,竟完全没有燃烧的迹象,反而在怪物的身上,愈烧愈旺,不过三个呼吸,怪物便被焚烧殆尽。 花信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不可置信。“她是谁?为何要帮我?”花信喃喃自语,心中对刚才的女人充满无限好奇。 “花信,花信。”一声声急迫的声音唤醒了花信的神志,他扭头,对上红莹担忧的脸。“你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啊?”从震惊中回神,花信还有点迷糊,听到红莹的声音,他才后知后觉脖子上的伤。“嘶,”不动还好,一动牵扯到伤口,痛得花信龇牙咧嘴。简短说了下经过,“坏了,乔四海……”花信暗骂自己粗心,竟然忘记了乔四海还在不省人事,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花信急忙跑回去找乔四海。 “这是,乔四海?”跟随花信而至的红莹,看到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这也不怪她惊讶,就连花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躺在地上的人,姑且算是人吧,如气球般膨胀了好几倍,跟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样,估计花信再晚来一会,马上就要爆体而亡。 “这怎么回事?”这还是他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全然摸不着头脑, 花信紧张兮兮,一颗心扑通扑通狂乱跳动。 他求助地看向红莹:“刚才他还好好的。” “是邪气入体,”红莹思忖片刻,回道。 “而且看这个样子,莫不是他吸入的邪气太多,远超身体的负载。”花信问。 “嗯嗯,是这样。”红莹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办法,帮他把邪气吸出来。”虽是疑问,花信却用了笃定的语气。 这次,红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乔四海跟前,蹲下。挣扎了好一会,红莹还是没有办法突破心理的防线,起身,红莹看向花信:“还是你来吧。” “我把力量集中在你身上,方法很简单,就像人工呼吸一样,不过不是送气,而是把他身体里的邪气吸出来。”红莹大致介绍了下。闻言,花信没有说话,跪在地上,嘴唇贴紧了乔四海。 大口一吸,花信感觉乔四海的身体明显收缩了些,于是更加用力……从头晕脑胀间清醒过来的乔四海,睁眼便是花信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感觉到嘴唇处的异样,乔四海下意识攥紧身下的泥土地。 “那个,我……”见乔四海醒来,花信刚准备解释,猝不及防一阵晕眩袭来,接着就倒在乔四海身上不省人事。 “花信,”乔四海大惊失色,来不及害羞,腾地急忙起身,他这才注意到花信脖子上的伤,还有身上大片斑驳的血迹。 察觉到乔四海滔天的怒意,红莹连连摆手,赶紧澄清:“你别看我,又不是我伤的。既然你没事了,你还不赶紧把花信背出去,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好在有红莹带路,这次乔四海只用了一个小时走出山林。回到房间,乔四海小心脱下花信带血的衣裳,看到伤口,乔四海难掩心疼,强忍着泪水,替他做好清洗,消毒。 花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一旁,乔四海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尽管已经很轻地掀开被子,但乔四海还是听到了动静。 “你醒了?要喝水吗?”乔四海打了个哈欠。 “嗯。”花信刚准备下床,立刻被乔四海制止。 乔四海:“你还受着伤,要什么我来帮你。” “我要去厕所。”花信有点不好意思,想到他晕倒之前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那个,在山上的时候,我……” “红莹跟我说过了。”乔四海尴尬地干咳两声,“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 “嗯嗯。”花信嗯了两声,两人心有灵犀,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提。 第二天,花信和乔四海便准备启程回苏州,原本乔四海想让花信去医院做个深度检查,但没想到才一个晚上,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临走时,红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解释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以及那片山林藏着什么秘密。 也许,花信已经猜到了吧,他那么聪明。红莹情不自禁揣测。
第五卷 游神
第40章 回到苏州,花信没想到他外出不过两三天,父亲已经为弟弟妹妹上好了户口,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花一朵这个名字算是尘埃落定。反倒是乔四海,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闲来无事,花信开始琢磨起武夷山出现的那个女人了,对于那人的身份,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可是却丝毫不敢声张。自然,女人说过的话,花信始终铭记在心,为了验证那些话的真假,他做过多次试验,果然如其所说,自己心跳频率越快,使用火符的成功率越高,且火符的威力随画符的时间呈现递减趋势,也就是说,符画的越快,威力也就越大。 花信不敢藏私,连忙把自己这些日子的心得告诉了师傅,没想到师傅听完良久沉默。 “这些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静默片刻,马师傅才小心翼翼问出口。 这次,轮到花信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还是按下了把武夷山的事情告诉师傅的想法。什么妖,什么白泽,还是别让师傅跟着担心了。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马师傅叹了口气,“花信,今天你不打电话来,师傅也想给你打来着。等过几天你和乔四海去趟三明吧,你二师兄死了。” “什么?”花信不敢相信,“怎么回事,上次见面二师兄还好好的呢。” …… 入夜后,山脚下的温度要比其他地方低上那么几度。还不到九点,秦昭便关了店里的空调。随着最后一波游客下山,店里开始渐渐忙碌起来。 这一忙,便是一个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秦昭看了眼钟表,十点十五分。“这个点应该没啥人了吧,要不关门得了。”秦昭自言自语。 话音未落,有人推门,带响了门口的风铃。 “你好,吃点什么?”秦昭转身,热情迎接,在看到来人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一碗鸡丝面。”山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随意地坐下。 “好嘞,您稍等。”秦昭一步三回头,就连在厨房里,也时不时往外瞄一眼。实在是女人太美了,她的美并非那种清水出芙蓉的纯洁,让人望而生畏;反而是娇艳欲滴的红艳玫瑰,浑身散发着待人采摘的致命诱惑。 浓密的披肩发,闪着绸缎般的光泽,深红色的连衣裙,裁剪得体,包裹着曼妙的曲线,要不是地上的影子提醒着秦昭,他还真当是见了传说中的画皮女鬼呢。 “你好,你的鸡丝面。”秦昭有点庆幸,让店里的伙计早早下班,是以现在店里只有他和女人。端上面,秦昭找了个相近的位置,开始刷手机。 “要不要去加个微信?”秦昭心中忐忑,踌躇不前。 过了几分钟,女人的面未动一口,秦昭忍不住提醒:“美女,你的面再不吃,就要凉了。” 山魅睨了他一眼,“我不吃面。” 似怕引起误会,山魅特别解释了句:“我只是想在这待一会。” “哦,没事,你不用点东西也可以。”秦昭了然,顺嘴接茬问道,“你来是等人还是?” 山魅没有回答,继续眺望窗外,秦昭讨了个没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时间一点点过去,马上要到十二点了,女人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秦昭打了个哈欠,鼓起勇气开口:“你好,美女,我们这里要打烊了。而且天这么晚了,要不要坐我的车一块回去?” 山魅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两张红色纸币,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喂,美女,用不了这么多。”秦昭拿了钱,急忙追出去,彼时,大街上,月影稀疏,路灯明晃,哪里还有女人的影子。 “真是怪了,怎么跑得这么快?”秦昭不疑有他,犹自纳闷女人为何不见了踪迹。 白天时,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自山脚下百年牌坊处,青石板铺就的阶梯曲折蜿蜒,看不到尽头。然而午夜刚过,一条道路蓦地凭空出现,很容易让人搞混,到底那条才是上山的路,另一条又通往何方。 穿过牌坊,山魅徐徐前行,五分钟后,道路彻底消散,只等下一个午夜再次显现。走了一会后,一座村寨映入山魅眼帘,寨子入口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无相城。 月光下,寨子上方笼罩着轻薄的水雾,寨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连风声都没有,像是有个巨大的透明的罩子,盖住了整个村寨,彻底与外界隔绝。 踏入寨子,山魅走街串巷,很快来到一个特别的地方。说它特别,是因为寨子里其他建筑多是青石垒成的房屋,而这里却是一座由青铜灌注一体成型的屋舍。 房屋的名字言简意赅,就叫铜屋。推开门,院子里的陈设一目了然。院子里有一株粗壮的,同样由青铜浇筑而成的参天大树,枝叶、果实栩栩如生。 “她怎么来了?” “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不会不会,山魑大人办事那么小心。” …… 山魅一进来,院子里声音四起,嘈杂纷乱,仔细听,竟是铜树上的果实在交头接耳。再仔细看,那哪里是果实,悬挂着的分明是一颗颗骷髅头。山魅对此毫不理会,自顾自进了堂屋。 “坏了,坏了,她真的发现了。” “完了完了,她要是知道是我们放走了里面那些东西?” 一个个骷髅头,吓得纷纷乱晃,极力挣扎逃脱铜树的禁锢,前赴后继落到地面,跳着逃离了铜屋。 感觉到屋里空空如也,山魅面色铁青,“风禾,山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天蒙蒙亮,凌虚道长刚做完早课,弟子便来敲门:“师傅,有人找你。” “稍等,我这就过来。”凌虚子应了一声,暗自狐疑,谁啊?这么早来找我。 在见到来人后,凌虚子大惊失色,急忙将人迎进无人的客房。来人,正是山魅。 “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凌虚子捏了把冷汗,不禁叫苦连天。他年轻时跟着师傅就见过这位,师傅告诫过自己,这位不来则已,一来惊人。犹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告知的消息让他一夜痛失七位师兄弟,虽说驱邪降魔是道士的本分,但他怎么也无法释怀那份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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