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派去搜f队队员房间和基地各处有没有凶器的下属回来了。 本来要是f队被关了,有没有凶器并不重要,郑尺高会强行把罪名定在有能力一击杀害丁磐的f队上,让基地其他不知情的人以为f队被关起来的时候,送f队的人去做丧尸实验。 但现在,郑尺高深陷怀疑风波,现在也不是可以破罐子破摔把所有普通人抓起来做实验的时候。 毕竟,还有不少普通人都是异能者的亲人,他们可以意外出事,可以离开基地的时候被丧尸杀死,但不能是被基地驱逐或者被基地抓起来做实验死的。 郑尺高很清楚什么样的情况要做什么,搜凶器的人回来了,确定f队没有嫌疑,他一改之前冷漠刻薄的模样,笑呵呵地对宁望道歉。 这么看,f队还执意离开反倒显得有点得理不饶人。 正常人可能就顺着台阶下了。 但f队全员都不是正常人。 ——我都得理了,凭什么要饶人? 宁望:“原来我们差点被抓走、被施以酷刑、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以往为基地做出的这么多贡献郑队丝毫不提,是只要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宁朔惊讶:“天呐,我们f队为基地做了这么多,竟然连一个正儿八经的道歉都得不到吗,哪家人道歉还嬉皮笑脸跟开玩笑似的?郑队你刚才要抓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可真的把我吓坏了。” 秦戈南疑惑:“郑队,你要道歉为什么只对我们队长道歉?难道你要抓的只是我们队长吗?” 宋杼:“好像不对,我记得刚才说的是‘把f队全都押走’?” 饶临立刻接话:“对,就是这样,他就是在针对咱。” 几唱几和下,他们直接把周围人的情绪给调起来了,最后,宁望一锤定音:“我们要一辆加满油的车,五把枪,五把刀,五把剑,还要足够我们吃一个星期的食物和水,之后,我们不会再回归基地。” 现在的基地工业已步入正轨,这些物资对基地来说算是九牛一毛。 但郑尺高总觉得不对劲。 感觉好像被坑了。 然而,群众的情绪已然调起,尽管有不少人说都是一个基地的何必为了点误会伤了和气,但或许是因为刚才双方对峙中隐含的普通人和异能者的对立,更多的人群情激愤,莫名其妙地开始支持f队离开基地。 城墙上,费今年用望远镜观察这边的动向,啧啧称奇:“他们要离开基地的话,还怎么找药剂制作工厂?” 容席坐在旁边吹着风,掌心一枝小芽随风摆动,看着悠然又自在:“王肯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容席已然深受荼毒的模样,费今年纳闷道:“这么多玩家进了系统之后,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关系都淡了,你怎么还两年如一日地……” 他想了想措辞:“效忠你那位王?” 容席摇头:“费叔,你也知道的,在生死游戏里,人总得记挂着点什么才有可能活下去。” 他看着掌心稚嫩却不为风折的嫩芽,笑了笑:“人总得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①。” 刚进系统的时候,他总念着系统外的宁朔,想着他会不会出事; 之后,他又开始不想见到别人的眼泪和他们惊恐的表情。 容席怜悯心很强,他很容易共情别人的苦难,总想着尽力带着同剧本的人活下来,有人死了,他也会将这个人的名字记下来。 有个休息室叫“含笑九泉”,那里有各种人的墓碑。 虽然没有下葬的尸体,但墓碑也能给活下来的人留下一个念想。 容席是来这里立碑最多的人,每来一次,含笑九泉的碑前都会多一束新鲜的花。 像容席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原本很难在系统里活下来。 即使这样,有一个剧本,他为了让其他人活下去,选择独自一人断后,被博士抓回去做了人体实验。 虽然那些逃出去的人最后还是找到了公证处,但容席的身体也已经被极大的改造,甚至是系统都无法恢复的程度。 是苦难,也是机遇,成了他之后爱人的资本。 容席一直都是个很会爱人的人,无论自己是强大还是弱小,总会尽自己的全力去保全别人。 这是费今年一直很担心的一点:孩子,保护别人不是坏事,但在剧本里,你可别为了保护别队的把自己队伍里的搭进去了。 好在费今年的担心并没落到实处,容席还是很有分寸的,他或许会牺牲自己去保护别人,但他不会牺牲自己队的人或利益去保护别人。 ——在容席没魔怔之前。 费今年忧心忡忡:“rex,虽然说会让两步,你不会让两百步吧?” 容席笑了笑:“费叔,怎么会。” 想到那个在初赛时死亡的队友,容席握紧拳头:“我不会让我们队的人再死一个了。” 而且,他也很想看看在系统里,他能不能赢宁哥一次。 现代那些游戏输麻了,至少在剧本进度上,总得赢一次吧。 派出去找制作厂位置的队员回来了,表面领了基地任务出外勤的a队全员秘密前往制作厂,却在制作厂门口看到已经被打晕的几个守卫,以及先他们一步找到制作厂的宁朔等人。 回头见到容席,宁朔一愣,随后举手:“孩子,你来晚咯,本王先行一步!” 容席失笑:不愧是他。 -- a队本赶不上正以一定速度关上的门。 然而,一阵草木鲜香飘过,容席踩着忽然冒出的藤蔓借力飞进了制作厂,然后f队就这么看着几根胳膊粗的藤蔓卷着那几个玩家水灵灵的进来了。 宁朔:“炫的嘞。” 秦·外交大使·戈南好似刚才两队的遥遥相望并不存在,一副咱哥俩的姿态去套近乎,对面同样担任外交大使的费今年乐呵呵地拦着他,言语之间都好像两队是一家的。 容席看傻子一样看他们饱含试探交谈的模样,转头对宁朔道:“王,成年人真复杂。” 宁朔慈爱道:“没关系,你单纯点就好。”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因为包意还是丁磐?” 容席知道包意和丁磐肯定是玩家杀的,不是他们a区自然是f区。 宁朔看了眼队友,确定他们并不介意后,从背包取出一个空的玻璃瓶:“因为标签生产地。” 感谢制作厂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居然还会贴标签。 同时还要感谢死去的包意老师,给他们下了药后装东西的瓶子还没丢,就这么水灵灵地搜身搜到了。 知道具体地点在哪儿后,他们坑了基地一些够用的东西,然后就来到了内城守卫戒备的制作工厂,借着会飞的优势成功绕到正门,并摸熟了守卫换班时间,成功潜入制作工厂。 哦,工厂大门密码是生产编号,那玻璃瓶上的标签也有。 再次感谢系统,背包什么都装的下,包括一辆庞大的车。 听完,容席眼睛亮亮的:“王好聪明。” 费今年“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又胳膊肘往外拐!” 容席轻巧躲过,又问宁朔:“那你们来制作厂,也是找到了寻找公证处的办法吗?” 宁朔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过容席身后笑容无缺的费今年和一个表情略显冷淡的玩家。 那个玩家叫顾蒙,代号何况。 正跟他说话的男人叫曲相安,代号无事。 剩下那个看着最腼腆、直播里杀人却最血腥的男人叫童勒,代号黎里。 宁朔凑到容席耳边,刚想说话就被人拎着后脖拎回来。 他回头,那只手咻地就回去了,然后就看到宁望若无其事地跟饶临说话:“队长,你干嘛打扰我哥聊天?” 饶临:? 宁朔好笑一声,没再凑近:“小容子,方便让你队各位介绍介绍不?” 容席:“先不了吧,宁哥,我们还在制作厂里呢,门口半个小时换一次班,我们现在只有……” 他看看表,笑道:“27分37秒了。” “交朋友这件事,出去再做也来得及。” 宁朔耸了耸肩,f区立刻分为两列,为首的宁朔站在队伍最前,做出一副迎宾礼:“那你们先。” 容席狐疑地看向宁朔。 不对劲,先手优势就这么让出去,很不对劲。 这很不宁朔。 他试探道:“还是你们先……” 宁朔摇头:“不,你们先。” “好歹久别重逢,之前都没让过你,这种小事上还是让让你吧。” 宁朔眉眼舒朗,好像真的在为他们的情谊伤怀。 前言有提,容席真的是个很优柔寡断的男人。 现在表现在,他尽管对宁朔有所防范,但依旧被他那副表情动容。 快两年没见了,虽然宁朔平时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东西,但现在看着挺真情实感的。 于是,容席完美忘了宁朔很会演这件事,感动地叫上队友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道:“诶,宁哥我们可以一起……” 回头,人已消失。 容席:不嘻嘻。 费今年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深沉道:“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容席:…… 他咬牙:“宁哥真是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的宁朔正绕着另一条暗道前往制作厂中心,边走边夸赞宁望:“宁宁真是周全,去杀个人还记得去搜他的办公室。” 宁望垂眸叹息:“可就算臣再周全,王也不会让让臣吧。” 宁朔:? 宁朔:“那是战术!” 旁边凑热闹不嫌麻烦的秦戈南探出个脑袋:“什么战术?” 他们来这里的首要目的:找到制作厂的药剂。 其次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a区。 “遇到了就……?” 饶临不轻不重给了秦戈南一下:“找凶手啊!” 还没到最后一刻,还在游戏阶段。 秦戈南懵了:“就……刚刚半仙跟rex那么来回说的俩句话,就找到凶手了?” 宁朔臭屁道:“太聪明也是一种罪过啊。” 他太了解容席了,每次玩线下玩狼人杀那种找凶手游戏,如果有什么团队行动,他首先叫的肯定是自己的队友。 这是容席非常隐秘的习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据他所知,因为容席在a区玩的绝大部分都是pve,知道他这个习惯的少之又少。 本来宁朔并不确定他这个习惯改没改,好巧不巧,容席上一场跟b区的比赛没抽到凶手,宁朔观察一轮下来,他下意识先叫的那个恰好就是他们队的凶手。 猜想得到验证,那么只剩两种情况: 要么,容席和顾蒙是凶手; 要么,顾蒙和童勒是凶手。 第一种情况已经被宁朔排除了:已知他自己对容席的天然压制还在,依照容席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不会跟宁朔交谈这么多轮,甚至最后还想邀请宁朔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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