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带他坐过山车的后遗症好了不少。 齐杨小声道:“半仙被盯上,是因为善分吗?” 现在场上有善分的有四个:饶临,宋杼,齐杨,洛璃。 他轻声道:“如果是因为善分不够被盯上,这么多玩家,不会只盯上半仙一个吧。” 见大家都看着他,齐杨下意识噤声,洛璃道:“说的挺好,是一个点。” 她看向宁望:“毕竟论恶劣程度,怎么都是你和张启诚那几个更恶劣点,如果不是随机,不应该是找上宁朔。” “而如果是随机,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这个点暂时保留,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准备等到傍晚看过外面后再议,还没等散会,房外突然响起嘈杂。 有玩家在走廊上喊:“张……慕容川死了!” …… 张启诚,代号慕容川。 他跟自己的一个朋友拼了房,换衣服时越想越觉得郁闷。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跟那几个高玩匹配到了一个剧本!? 还有那个一开始就跟高玩很熟、但明显没玩过几次本的傻子。 这么个蠢货,那几个高玩怎么就带着他玩?! 自己也是一时昏了头,没想到这个剧本的NPC这么聪明,让那个蠢货背锅根本行不通。 还害的自己扣了分。 张启诚越想越气,同一间房的伙伴被扣了分也不高兴,两人没说两句话就吵了起来,伙伴摔门而出。 房间只剩他一人,他换了衣服后去照了下搁在一边的落地镜。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张启诚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白。 那句话咋说的?白的跟尸体一样。 他正心里暗笑自己这时候还能自我打趣,真称得上乐观。 只是连嘴唇都没血色的话,也挺不像话的。 转身转到一半,却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丝毫没有动作。 张启诚惊恐地看着镜子,他想离开,双腿却跟僵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镜子里,“张启诚”那张连唇色都淡的发白的脸微微一笑。 随着镜子里那个“他”绽开笑容,张启诚难以控制地让嘴角上扬诡异的弧度。 镜子骤然碎裂,张启诚只觉脸上一凉。 之后,还来不及等他感受到脸被镜片划破的痛感,一只手从碎裂的镜片里伸出。 然后,抓着张启诚的头发,一下一下往镜片里撞,像是要将他拉进去。 …… 玩家们到张启诚的房间时,看到了那一具尸体。 张启诚的脸上都是碎片划伤的伤痕,额头血肉模糊,隐隐能看到骨头。 偏偏都这样了,张启诚却像沉浸在美梦一般,面上是安详的笑容。 他的胸口空空如也,心脏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枝玫瑰花,茎上有刺手的荆棘,花瓣沾露水。 如果这枝花不是开在尸体上,怎么看都是一枝可以拿来拍照发朋友圈的花。 思及此,宁朔不由感慨:“凶手这作案手法,还挺浪漫。” 那个跟张启诚同一间房、似乎还是好友的玩家听到了,对宁朔怒目而视:“人都死了!你不能口下留德吗!?” 宁朔:? 他玩味道:“我刚才说的,哪句缺德了?” 宁望嘲笑道:“进剧本见的尸体还少吗?在这儿哭丧。” 洛璃嚼着泡泡糖,一针见血:“你似乎很舍不得?可以去陪他。” 齐杨小声:“你现在看起来跟他关系还挺好的,但是我在你对门,之前还听到你俩吵架了,你还怪他害你丢了分,如果你没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说不准可以救下他呢……”宁望不就把王叫醒了。 宋杼冷冷道:“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见他们把该骂的都骂完了,饶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宋老师说得对!” 其他玩家依旧作壁上观,跟洗碗时几乎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旁观的对象不是齐杨。 尸体引来了管家和佣人,看到NPC,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旁观了,都开始哭嚎说你怎么死了。 因为玩家数量多,有些人连张启诚的代号都没记住,只能干嚎。 管家一进来,看到这么多人哭嚎:“哦!天空之神!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宁朔第二次听到“天空之神”的称呼。 这似乎是古堡里所有人的信仰。 管家把哭号的玩家扒拉开,手捧着那枝玫瑰,像是没看到那具尸体,眼里带着狂热:“是这样……是这样没错!” 玩家不知该不该继续哭,倒是管家叫佣人们将这具尸体搬走,他也准备离开时,玩家们下意识想跟着他走。 管家抬手,仿佛刚才的狂热并不存在,他依旧斯文优雅:“诸位客人请留步,这是不能被客人知道的秘密。” 秘密被客人知道了怎么办? 不能被客人知道,那就被死人知道。 被玩家自动脑补出来的潜意思让所有玩家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宁朔不动声色打圆场:“抱歉,主家,只是想看看是否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 管家颔首:“客人有这份心很好,相信客人可以将这份善心用在其他地方,莲露会记录您的善行的。” NPC们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徒留一地狼藉,和刚刚搬运尸体时飘下的一片玫瑰花瓣。 宁朔刚想捡起那片花瓣,那个自称是张启诚好友、代号叫向何年的玩家率先捡起,并收入了背包。 宁望刚想说什么,宁朔按着他,然后微笑:“是个好东西,你收好。” 向何年:? 他满脸不解,下意识看向饶临,却见饶临正跟宋杼嘀咕,他只能断断续续捕捉到一些字眼:“经验……线索……背包……招怪……” 向何年身子一僵,立刻想到:根据高玩的经验,线索放背包里很容易招怪物。 再看宁朔的样子,向何年觉得他简直是诡计都写在脸上了! 但他收进背包总不能立马拿出来,只能看着宁朔他们离开。 走到玩家视野盲区后,饶临状似无意道:“配合还挺默契,我们真像作战过许多次的伙伴。” 宁朔笑着跟他碰了个拳:“谁知道呢,估计挺有可能吧。” 才刚碰上,宁朔又被人拉走:“诶!干嘛呢?” 宁望:“我好像手受伤了。” “……好像?受伤就受伤你还用个‘好像’?”
第45章 玫瑰城堡的七日假期(6) 饶临伸了个懒腰,回头一看,宋杼已经走远了。 他比宁朔上道的多,一眼就看出宋杼吃醋,他笑着去牵宋杼的手:“宋老师,我跟他是碰拳的关系,跟你才是牵手的关系。” 宋杼瞥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伙伴而已,我不介意。” “宋老师,你在嘴硬喔。” “你听错了。” 打趣了一会儿,饶临才状似无意道:“所以,这种无形间展现出来的默契,真的能说明什么吧。” 宋杼垂眸:“你不是早有猜测?” “猜测归猜测,没有实据那也只能是猜测嘛。” 他笑着指了指脑袋:“毕竟这里啊,空了一块,任谁都觉得有问题吧。” 当年系统清理了不少人,饶临是唯一的幸存者。 但就算是唯一一个,也被清除了记忆。 大块大块的记忆空白总会给他不安定感,这种不安定感在遇到宋杼之后才好了许多。 见到宁朔,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饶临并不觉得自己跟他认识。 直到无形的默契、莫名的熟悉感,以及据说跟宁朔是同一个人然后突然出现在排行榜上、有大量热度值的宁望。 这些无不说明宁朔和宁望说不准也是当年被清理的玩家。 甚至,可能是他的伙伴。 宋杼伸手抱住他:“会想起来的。” 相比饶临而言显得没那么上道的宁朔:“哪儿受伤了?” 碎片不能随便往身上划,谁知道会不会被鬼怪标记,宁望指着他刚刚为了装模做样特意用指甲掐出血的手背:“这儿。” “……”宁朔柔声道,“好弟弟,哥哥不傻,看得出这是你掐出来的。” 宁朔本想兑换一个普通的创可贴,却发现还有另一款防水的。 更重要的是,图案还挺可爱。 谢宁并没多么喜欢可爱的东西,有时候还会很嫌弃。 宁朔哼哼笑,然后兑换了这个创可贴:“好哥哥特意给你兑换的这个创可贴。” 宁望果然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刚想嘲笑,就在宁朔“干什么自残”的闲聊里噤了声。 宁望:“可能青年期青年的叛逆期到了吧。” 宁朔:……? 24岁,对应现代不过是刚毕业两年的男大学生。 虽然宁朔本人是没有清澈愚蠢的脑子的,但按照他自己时不时犯个病的性子来看,宁望说不准也会犯个病。 只是犯病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宁朔忧心忡忡,心想日后得注意自己好弟弟的心理问题了。 下午死了一个人,十二个玩家虽然善分参差不齐,但今天都做了好事。 管家将门打开:“客人们,请出门参观整个玫瑰城堡吧!” 踏出门,宁朔不仅看到了下午见过的玫瑰,还看到了格外不同的土壤。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土壤—— 大片大片的玫瑰花丛种在云层上,甚至因为玫瑰种的密且多,再加上视角问题,宁朔下午甚至没发现那些斑驳的白色是云层,而非白玫瑰。 火烧云延伸到远方,大片的红紫云彩笼罩整个天际,红色的玫瑰花田一眼望不到边,纯白的云层如梦似幻。 瑰丽的色彩,宛若仙境。 宁朔下午看到的交错种植的红白玫瑰,其实是玫瑰和云层呈现的视觉差异。 想到下午张启诚的尸体上开出的玫瑰,宁朔蹲下身,手指拂过一片云。 流沙一般的触感,越往下阻碍性越强。 一边的女佣微笑道:“客人,请小心玫瑰,茎刺很扎手。” 宁朔微笑:“多谢。” 除了这幅壮观瑰丽的奇景,城堡外似乎并无疑点。 晚饭时,王再次出现。 他的脸色较中午而言红润了些,气色好了不少。 然而,等他看到善分册,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各位客人都是出了名的好人,今日的大好人怎么只有这么几个,甚至都只有一分?” 大好人应该指的就是当日善分为正的人。 饶临笑道:“王先别生气,古堡内的各位佣人手脚麻利,实在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王却显得很焦躁,像是玩家不做好事就要了他的命一样:“看不见就去找!古堡这么大,还找不到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吗!?” 宁朔抬了抬眼镜:“能帮忙的地方自然有,但古堡的主人既然是王,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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