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纤细的蛛丝迅速追上攀上他的肩膀, 像密不透风的巨网将他牢牢拽住, 勾住四肢、脖颈,粘连着雌虫的十指,一点点地将他拖向自己的方向。 路卿握着刀, 一次又一次地将追上来的蛛丝割开, 可无论割了多少的银丝, 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丝线紧接着上来, 似乎没有竭尽。 蛛丝每一次都变得更加尖锐, 最后终于切不断,彻底拴住了雄虫的身体,将他拽回了雌虫身边。 路卿裹着一层绵.软却柔韧的丝,偏偏挣脱不得,被环进怀中。 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 如雷贯耳的心跳声隔着一层厚实的皮肉,震动了他的心跳。 艾勒特紧紧揽着他的腰, 头搁置在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如丝如缕地倾吐在他的颈侧,略硬的头发似绒毛一般蹭着脸颊,溢出浓烈的硝烟味。 路卿的皮肤常年低温,雌虫的皮肤却如火炉似的,每一处贴合的地方都像是被蒸烤着,空气都变得黏.腻而潮.湿。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喘着气,嘴唇浮在路卿耳垂下方那一小处,一下一下地磨着。 路卿感觉到耳侧湿湿的扫痒感,弥漫进喘息中的虫素浓度似乎愈发地高起来,高到他喘不上气的程度。 “艾勒特。”不知为何,路卿的心跳也开始加快,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雌虫充耳不闻,只是贪婪地磨着耳垂,用舌尖轻轻的忝。 路卿拧着眉,拔高了音量:“艾勒特!” 雌虫一怔,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雄虫为什么要那么大声地叫。 “赫赫。” 一声轻笑,亚雌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随意,气若游丝地道:“满意这份礼物么?阁下。” 听到声音,即便有些失真,路卿还是瞬间联想到了某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亚雌,回忆起那异常熟悉却陌生的脸,敛眉问: “你是,三食堂的大厨?” 似乎对路卿的记忆感到意外,亚雌挑着眉,嬉笑着应和:“诶呀,难为您能记得我,明明乔装过了呢。” “您的长相和声音很有特色,很难忘记。”路卿淡淡道。 亚雌轻叹一口气,挥了挥手,白色的飞虫尽数飞进他的衣领:“谢谢您的夸奖,可惜,没有奖励。” 路卿神色一凛,扭头越过雌虫的肩膀去看这些飞虫的走向。 雌虫却突然捧住他的脸摆正,圆形的瞳孔缓缓收缩成了竖型的针孔,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目,隐隐透露出不满。 “阁下还是别操心我了。” 亚雌理了理衣领,咳出一口血来,低笑着说:“3S级军雌的虫性被调动起来,可是很难平和下来的……” “虫子是你放的?” 路卿话没说完,但聪明点的虫都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指的是艾勒特脖子上趴伏的小虫。 “对,是我。”亚雌大大方方地承认。 “学校的杀虫案是你做的?”路卿问。 亚雌耸了耸肩:“无可奉告哦阁下。” “无论是杀虫伤虫还是这次大赛闹出的动静,恐怕不是结束,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路卿却没理亚雌的话,眯着眼睛一字一顿:“你们想控制所有的虫为你们所用?” “阁下,这不该是您一个雄虫关心的事。”亚雌慢条斯理地擦去唇角的血,动作优雅得像只猫:“我想,比起那些复杂的政事,您是不是先关注一下您身边的这位雌虫阁下比较好呢?” “他似乎。”亚雌舔了舔嘴唇,眼底泛出幽暗不明的光:“已经等不及了……” 他的话音未尽,路卿便被一道有力的臂弯横抱起来。 雌虫面色冷硬地将不虞写在脸上,抱着被裹成茧的雄虫,不断放出蛛丝,将在场的除去亚雌以外的所有虫皆缠成巨茧。 路卿不知道亚雌是怎么保证艾勒特能依照他计划的行动,但不管如何,这个扎进艾勒特后颈的白色飞虫都尤为重要。 “艾勒特……清醒点。”路卿唤着雌虫的名,也不抱期望,如果有那么容易唤醒雌虫的意识,那群搞出这次动静的组织也别做了。 雌虫没有什么表情,却垂下头,安抚性地蹭了蹭路卿的侧脸,随后将他放在了树丛中相较平坦的地面,收回了多余的蛛丝。 与亚雌相聚一公里多的地方,路卿躺在杂草上,看着雌虫居高临下盯了他许久,而后缓缓俯身,夸座在他身上。 有力的双臂撑在路卿的头两侧,雌虫的眼睛似漩涡一般深沉,更甚先前的野性和暴.戾在眸里沉积,隐隐有些癫狂的架势。 战火的硝烟气肆意奔散,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路卿沉浸在满是死亡与灰飞的气息中,胸膛起伏不定,病态的白色被霸道至极的味道勾出一抹红晕。 虫素沸腾着,尖啸着,嘶吼着,滴入冰冷的汗液颗粒,迸溅出次激性的火花—— 雌虫噙着浓重的情绪,垂下头,吻去雄虫脖颈下流去的冰冷汗珠,旋即露出牙齿,对着脖子上那颗痣咬下。 路卿被一瞬间的疼痛,激得伸手抓住雌虫的头发,五指深.进雌虫的发根,深深地抓着,连小腿都绷.起一座小桥。 雌虫没有继续咬下去,松开了口,对着出了血的脖颈,吐出鲜红的蛇尖,慢慢地忝舐。 艾勒特就像一只毫无章法的野兽,摄取着脖颈处的血,舔去上面的汗珠,急不可耐地在索取什么,又不知道索取什么,做着粗.俗的事,却发出一声声不得满足的叫唤。 书书心惊胆战地在雌虫头上绕圈:“路路子,他的虫素好像不正常,浓度严重超标——” 书书知道自己不该同情一个大坏虫,但好歹见他救了宿主几次,还是忍不住同情心泛滥地解释道:“按照我在你们虫族多年的研究来看,这么高的虫素是陷入了精神力暴乱期,而且是十分严重的暴乱期,如果没有什么能安抚他的话……逆变化导致的返祖还算轻的,严重点就是发疯然后精神力爆炸,直接死亡。” “3S级的雌虫,没有仪器,我的效果甚微。”路卿闭了闭眼,其实艾勒特能和兄长在一起也不失一个好去处,F级对上3S级的雌虫,跨度8阶级,想要能正常安抚雌虫,必须长期去医院在特定的房间,在使用微小放大的仪器下,进行原始□□。 但即便如此,安抚后的雌虫还是会有残留的后遗症,久而久之,寿命大大缩短,突然精神力膨胀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离开,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并没有责怪雌虫为了活命选择了兄长。 “路路子,那现在怎么办?” 书书着急得很,雌虫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啃来啃去,从脸啃到下复,毫无章法。 路卿的校服被不耐烦的暴躁雌虫撕开,另一件衣服也被扯松。 他弓起身子,趴伏在雄虫白皙的小复上,不断地啃。 尖锐的牙齿眼看就要啃到不该啃的地方,路卿异常冷静地抬起被捆绑着的双手,捏住雌虫的下巴,硬是抬起他的脸:“艾勒特,看着我。” 路卿的目光很冷,映射进焦躁妄动的雌虫眼里,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艾勒特依旧渴求着某样东西去缓解他的痛苦,挣扎、与想被虫素交權的扭曲欲望都写在他深邃的红色眸中,无法消解,无法排遣。 在他眼里,雄虫与他的对视就是引誘,于是情不自禁地凑近雄虫的脸。 路卿用了力,死死捏着雌虫的下巴,不让他近一步靠近,力道对艾勒特并不是不能挣脱,但他还是被指节摁压肉的感觉痛到了。 “看着我,没有让你乱动。”路卿声线干脆强.硬,带着命令的口吻。 艾勒特不高兴了,迎着雄虫视线的眼睛猩红一片,眼球浮现出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竖型的虫瞳显现出疯狂与暴动。 他张开嘴,露出尖牙,疯犬不想听主虫的命令,只想疯狂占据这只雄虫,在他身上涂满自己的虫素。 路卿抬起腿,直接怼着那一处虫素最浓郁的地方,眼神意味深长:“听话,给你想要的。” 雌虫瞬间安静了。 - 膝盖沾了水,路卿不用看也能想到,蓝色的军裤上肯定深了一片,也不恼,反正后面还能洗。 是你硬要和我纠.缠在一起,艾勒特。 路卿低语着,既然你一次两次三番四次来招惹我,后悔药也不复存在。 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摆脱我,精神海枯竭也不会让你走,就这么短暂地过完一生,死在后遗症下吧。 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虫。 路卿的双臂绕过雌虫的后颈,猛地一扣,雌虫向前一倾,深色的嘴唇贴上了他的鼻尖。 他微微抬起下巴,雌虫的嘴唇就沿着鼻尖顺势而下,正好贴上了他的唇。 路卿对亲吻的记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只能用臂弯勾着雌虫的脖子,摸索着挤开他的唇缝,蛇尖长区直入地在口腔中缴动。 雌虫无师自通地回应着,缠上雄虫的舌。 他的上半身和路卿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被怼上时,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自觉地向那拢起来的两个膝盖,学着路卿做过的,一下一下膜。 路卿咬着雌虫的口舌,有意没有管雌虫的动作,直到雌虫发出难以幻界的叫声,眼眶发红地对着路卿的嘴唇撕咬。 不用他教,艾勒特遵循着本能,慢慢也会摸到其中的关窍。 虫族汲取虫素,本来就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他就是让雌虫吃个教训,知道听他的话才能有甜头,免得失去理智下,做出太多不受控制的事。 路卿别开脸,低.喘出声:“拿下来。” 艾勒特没来得及反应,唇舌就撤离出来,仍由他张着嘴流出银丝,空荡荡地停留在空气里,对着光滑的侧脸干瞪着眼。 雌虫不高兴地追着路卿的唇咬去,却没想到被猎物先一步扬起头,迅速咬了他一口,咬出血味后,又迅速躺下,沉声道:“听话。” 雌虫愣了一愣,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咬破了的嘴唇,这一幅画面好像在哪里出现过…… 他没有再想,恢复了点常识性的东西,明白那东西就是遮蔽物,又低下头,不耐烦地开始扯。 很快,他的瞳孔微缩,口水大量分泌,本能地匍.伏上身,亲吻着雄虫。 路卿被吻得闷哼一声,雌虫却愈加兴奋。 雄虫的体温很高,比他的皮肤温度还高。 雌虫咬着雄虫,咬得格外艰难。 当温度再次升高,他这才感到迷惑,印象里雄虫应该是一直很乖的才对,怎么会那么凶。 好像他曾经咬着的雄虫都乖乖的,没有什么反应。 路卿也很难受,相比之前雌虫强行咬着他生.理厌恶,这一次更遵循内心的想法。 他压抑着呼吸,想到雌虫身体里的虫素紊乱刻不容缓,于是定了下一步指令:“直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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