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虫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心里多少有了点分量。 忙前忙后,腆着脸嘿嘿傻笑,做事还算麻利,没有星盗的痞气,除了贪生怕死,可以说是乖的。 阿拉奇那时想,可以培养培养。 心理突然发生重大转变,好像是奥拉在比赛中落选那天。 瘦小子明明害怕着,还硬要装作很厉害的样子,红着眼对他大吼大叫,一副甘愿赴死,但死前也不想让你好过的样子。 阿拉奇很惊讶,原来贪生怕死的虫也是有血性的。 第一次被一只弱不垃圾的雌虫一通指责,阿拉奇感觉挺新奇。 训也训过了,该接受的指责也骂骂咧咧地接受了,哦,还带着他去吃了一家很贵的餐厅。 生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阿拉奇照常给奥拉下任务,但没有那么多了。 偶尔心情不错,还会带着瘦小子部补营养,带他去训练。 奥拉也都咬咬牙接受着做下去了。 日复一日,光看着他脖子上的虫纹,完全没注意到虫纹就是个冒牌货。 和一个雄虫生活了那么久,最后还做了个七七八八。 想想,阿拉奇都要感慨一遍自己生活的戏剧与精彩。 回到自己的地方,阿拉奇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很多。 一个晚上的怒火,竟然在第二天看到这虫的睡容之后,消去大半。 再加上奥拉太能睡,一进入被窝就抱着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一个动作维持几个小时,有脾气也被磨到没脾气。 心可真大。 这是阿拉奇对奥拉的新评价。 这要是被什么别的雌虫捡回去,拿到地下黑市卖,他哭都没地方哭。 这么一想,阿拉奇的脸色一沉,心情又不太舒畅了。 他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抬起脚本想踹他两脚,下一瞬却放下腿,改成用手推了奥拉的肩膀两下。 “起来。” 奥拉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呓语两句,没睬这一碰,翻过身继续睡。 “奥拉,起来,快点,别让我说第三遍。”阿拉奇眯着眼睛,语气不善,气压低了三成,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这下奥拉听见声音,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眼神清醒声音洪亮:“老大!我这就起来。” 可话落,他的眼神又开始迷离,手揉着迷瞪瞪的眼,声线一下子低迷起来:“嗯?什么?老大?” “嗯???老大???” 奥拉猝然惊醒,对着那张放大的凶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腿带手地往后爬去,活似碰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阿拉奇脸黑了,心情更加不美丽:“几个意思?” “我的脸很吓虫?” “没有没有,老大很帅。”奥拉连连摇头。 “那为什么要躲我?被草.的是我,又不是你,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阿拉奇挑起眉,语气多少带点火气,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的粗俗。 “不是不是,没有躲老大你。”奥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被话臊得格外红。 阿拉奇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赴约?老子等了你一个下午兼一个晚上都没睡觉。你倒好,宁可趴在公园长椅上睡,也不愿意来这一趟。” “我我我,我迷路了老大。”奥拉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哈?” 阿拉奇抬高音量,显然是不信:“这么点路你还能迷?那你不能给我发通讯?不能打车?” “终端没电了,地址记错了……没带现币。” 奥拉的声音越来越低,头都快埋进胸里,阿拉奇这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你……” 奥拉一副接受批评指正的可怜样,惹得阿拉奇都不忍心说他。 “算了,不说你。”阿拉奇移开眼,转身离开卧室。看见奥拉回来,火气一上一下,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奥拉缩着脖子,正担心阿拉奇提起那晚的事,雌虫却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就走。 这反倒让奥拉心烦意乱的,还多了几分暗暗的愧疚。 那晚被虫素控制着,完全不知道是谁主动谁被动,虽然奥拉觉得自己这体格约莫是压不过阿拉奇的,可难保有什么意外发生。 奥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阿拉奇进来,冷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说:“来吃饭。” 奥拉一看时间,竟已过去了三个小时,哀叹一句,爬下床走到饭厅的餐桌前。 饭桌上,氛围十分凝重,至少在奥拉的眼里是这样的。 阿拉奇本就是面露凶相的脸,即便恢复了过去英俊的容貌,还是给予了奥拉心灵上的压迫。 好可怕。 奥拉随意扒拉着米饭,食不知味。 都说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看阿拉奇做了那么多好菜,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肯定琢磨着一个大阴谋。 “吃菜,傻掉了?”一筷子肉夹上他高高隆起的白米,奥拉抬起头,见阿拉奇眉眼可见的不耐,不断地从其他盘子夹菜到他的碗里,很快就推成了一座小山。 “够了够了,谢谢老大。”奥拉回过神来,震惊之余,立刻阻止阿拉奇堆砌食物的“暴行”。 阿拉奇皱着眉:“快点吃,都是热的,再烧一遍浪费电。” 奥拉吃得辛苦。 他不敢拒绝阿拉奇的好意,所以基本是来者不拒,包括那碗味道奇怪的浓白肉汤,他也喝了三碗不止。 阿拉奇满意了,奥拉撑死了。 夜晚,奥拉浑身燥热难忍,又一次扑上了雌虫。
第96章 月色正浓, 零落的树枝摇晃出细碎的暗影。 一道影子悬挂于窗台之下,隐隐射出深邃的红光。 艾勒特被医生强制闭关了几天,终于找到空隙溜出来, 却已经临近半夜。 他想着病房里悄无声息的,路卿大概是睡了。 可好不容易确定关系, 就这么走了又很难受,思来想去,他决定看一眼就走。 这次一定看了就走,不会发出声音,也不会多做停留。 刚想,艾勒特放轻动作,爬上窗沿, 窗户却倏地打开。 一瞬间, 路卿抱着书与他四目相对。 艾勒特先是一惊:“您……还没睡吗?” 路卿把书搁置在窗内沿上,伸出手:“没睡,进来吧, 外面凉。” 艾勒特看着那只蜿蜒着青色脉络的手腕, 手轻轻搭在上面, 快速一跃, 没有使上多少力气便跳下来了。 路卿笑了笑, 相缠握住了他的十指,拉到床边。 “怎么现在才来?”路卿随口一问,拿起床头柜的热水壶俯身倒水。 壶还维持着温度,“咕噜噜”的水声氤氲出白茫茫的温热雾气,柔和了雄虫的侧脸。 艾勒特隔着徐徐上升的白雾发愣, 全然没发现杯子已经递到了他手中。 “喝点热水。” 艾勒特微微一顿,连忙接过杯子:“谢谢您。” 路卿撑着脸侧, 眼帘微垂地看着艾勒特慢慢喝完一整杯,随后捧着空杯子,拇指频率不定地摩挲着杯壁,望着杯底发呆。 雌虫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路卿的视线不知不觉从杯子滑到了他垂坠的眼帘上,缓缓道:“十二点了。” “嗯?” 艾勒特略一抬头,还没能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一只手伸过来取走了他握着的水杯,转眼胸被轻轻一推,躺上了床。 “阁下?” 艾勒特茫然地问道,回应他的是一条突然盖上身的厚重被子。 他抓着被沿,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一股茶香顺势揽住他的腰。 艾勒特身体忽然变得僵硬,斜靠在床边不敢乱动。 柔软的温热埋进他的胸口,胸前传来微微震动的叹息声,是路卿低沉的嗓音:“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艾勒特应了一声“是”,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僵直动作,这才一顿、一顿地低下头。 恰好雄虫的发顶有一圈小小的,毛绒绒的发旋,直直映入他的眸底。 艾勒特看着,心忽然撞击了一下胸口,手情难自禁地回抱住路卿的后背。 病服不知何时被揭开了扣子,露出V型的开口,大片大片的暗色皮肤不知不觉染上一层薄红。 雄虫的脸就正贴他的脖颈下没多深的地方,呼吸很轻、很缓,带着点热度。 艾勒特眷恋这种温暖,身边的虫和被子的柔软舒适,似乎能将他身上所有的烦恼和疲倦都扫走。 “睡吧。” 路卿抚了抚艾勒特的后背,羽毛似的轻声细语,仿佛贴在他的耳侧,轻轻地挠着。 艾勒特脸上起了些许温热的感觉,赶忙闭上眼,不再看路卿,酝酿睡意。 忽然,一股热意悄无声息地涌上来。 这热度不深,却很磨虫。 艾勒特的唇线一紧,猛然睁开眼看向下方——只有被子。 他也不好掀开被子去看,静默了三分钟,感觉邪.火没有下去的意思,干脆交叠着腿闭目养神。 最近很奇怪,他时不时会有空虚的感觉,闻到茶香便会难耐得很。 他没有问医生,等熬到燥热的感觉消失后再来找路卿,没想到又难受了。 “睡不着?”路卿冷不丁地睁开眼,低声问道。 艾勒特暴露在目光下,浑身都绷紧了,被病服包裹着的大腿渗出湿.热黏.灼的汗意,仿佛整个虫都无从遁形:“没有。” 话落,艾勒特曲身滑进被子里,面朝天花板躺下。 他阖上眼,尽可能忽略掉萦绕在鼻前的茶香气,装作自己睡觉的样子,然而有什么却顺着根部摸上去,缓缓握住了他。 艾勒特猛地一僵,呼吸一窒。 “别动。” 路卿侧身过来,倾倒半边,虚浮地压着艾勒特的胳膊,细细地亲吻他的下巴。 腿不动声色地压上来时,路卿已经吻上艾勒特的下唇,舔咬着挤开贝齿,深入口腔。 艾勒特一声闷哼,亲吻时九浅一深的点到即止,硬是推拉出破碎的声音。 “路卿……好奇怪……” 艾勒特侧身蜷起身体,攥紧雄虫的衣袖,腿直发颤,软得近乎躺不住。 路卿揉了揉艾勒特的发:“不奇怪,渴求虫素,正常的。” 艾勒特早就忘了十几天前,如何与雄虫交换的虫素,如今躺倒在床,心思就变得奇怪而紊乱起来。 但路卿就像他刚刚喝下肚的温水,不急不缓地流过他的四肢百骸,温柔的动作,让他对虫素互换有一种更加鲜明的认知体会,不会感到难以接受。 是舒服的,温暖的。 不知不觉间,艾勒特绷紧的肌肉变得柔软起来,完完全全以敞开的姿态面对雄虫。 对面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虫,不是什么外来的虫,他无需感到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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