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游心绪乱得像麻绳,于师尊,于他自己的私心,他都该瞒着瑞恩希。 可是…… 他叹了口气,道: “师尊,已无甚危险。修为剥离得太快,导致眼疾,但只需敷些伤药,过几日便能恢复视物。” 瑞恩希一听,立马安心了下来。他拍了拍胸口,“太好啦,楼倚霜你别担心。” 他如释重负地笑着。 楚清游低头笑了下,到底是谁在担心啊?他怎么见着师尊稳如泰山,不像是会担心的人。 或许这就是瑞恩希存在的意义吧。 他心想,还好瑞恩希没有注意到他话里那句“修为剥离得太快”,让他既说出了口免得心里压力大,又没有引起这二人之间的矛盾。 结果下一刻,瑞恩希就问:“什么叫,修为剥离?” 他仔细品了品这四个字,赫然抬眸,双目炯炯,睫羽微颤,“楼倚霜,是因为我吗?” 楼倚霜不说话。 “你是瞎了又不是哑巴了。”莫名带了点火气。 瑞恩希转头去看楚清游,“他不说,那你说。” 楚清游偏头,咽了咽口水,被盯得有些发麻,最后低声解释:“你晕倒了快一个月,师尊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找方法,最后……应该是把自己半生修为渡给了你,你才能醒过来。那眼疾,便是后遗症。” 瑞恩希怔然听着,不自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鼻头一酸,眼睛升起雾气,他什么也说不出。 最后腿一软,直接扑进楼倚霜怀里,为了抑制哭腔,故意扁着嘴。 “楼倚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在楼倚霜的胸口处钻了钻,如同小狗表达爱意一般。 直到他听见楼倚霜温润的嗓音:“心悦你。” 酥酥麻麻的震感从头顶传来,传遍了他全身。 羞得把脑袋更往里钻了几下。 越小满听闻了师尊受伤的消息,想着叛出师门的陈稳,决定去慰问慰问以表忠心。 刚进了含霜府,她便扯着嗓子喊道:“师尊,听说您受伤了?我来看看——” 房门大开着,她想着瑞恩希和楚清游都在里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便直接进了,谁能料到一转弯就看见瑞恩希趴在师尊身上抱着人啃。 “哎呀呀呀,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后退两步,左右手各伸出两根手指,张开,放在眼前,弄虚作假。 她就说吧,这俩人绝对有东西。 退了几步,发现楚清游还傻站着,一副看愣了神的样子,主动去提醒他: “还看呢,赶紧走吧,待会就不好走了。”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清游轻笑了下,对她摇摇头,走到桌前,“后续还会有少许溢血症状,这里有些干净的缎子,待会可以给师尊包扎一下,避光养目有助于恢复。” 交代完便和越小满一齐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瑞恩希才舍得从楼倚霜身上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咬着下唇想了想,“楼倚霜,我给你包扎吧。” 没等楼倚霜说话,他便飞快地去把桌上的绸缎抱过来放在床上。 “你,会么?”楼倚霜略有迟疑。 瑞恩希刚把绸子在楼倚霜头上裹了一圈,闻言手上一个没注意,力大了些。 “嘶……痛。” 楼倚霜将双手放在瑞恩希腰上,掌控住他,免得有人痛下杀手。 瑞恩希心里感到抱歉,嘴上倒是得意,“哼哼,谁让你质疑瑞恩希大人。” 楼倚霜低声笑了下。 瑞恩希把缎子绕了好几圈,问楼倚霜:“这样可以了吗?” 楼倚霜摸了一下,微微皱眉。 “太厚了,少绕几圈。” “为什么?这样安全,不会被东西砸到眼睛。” “……丑。” 瑞恩希:…… “好吧好吧。” 半途中,他突然想起陈稳,差点把他忘记了。 “楼倚霜,陈稳他是叛徒,他……” 本还想告个大的,却听见楼倚霜说:“嗯,解决了。” 那日赵乾坤他们听到动静赶过去就看见陈稳被困在镇魂塔内,尽管再三狡辩,赵乾坤众人还是将他带回了九重山审问。 问了半天没问出个名堂,最后是楚清游一针见血:“是不是你将断肠吻的解药给了吸血鬼,那日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尚未消散的药味。” 最后陈稳才一五一十交代了。 瑞恩希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解决了”三个字分量有多重,但解决了就好。 他拍拍手掌,收工:“好啦!” 楼倚霜半信半疑地摸了一下额前格外重的东西,“这是什么?” “蝴蝶结。” “……” 怎么啦,给爱漂亮的楼倚霜扎个漂亮的蝴蝶结,有问题吗? 最后在楼倚霜的强烈反对和其他人的嬉笑之下,瑞恩希终于答应给他换个普通的结。 因为楼倚霜看不见,后面几日他的生活起居全部由瑞恩希负责,包括给楼倚霜穿反衣服,端来热水洗脸被烫得呲哇乱叫等等。 时间来到瑞恩希苏醒后的第八日。 他趴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出头,看见楼倚霜坐在书桌前冥想。 他总觉得楼倚霜应该已经好了,之前楚清游就说要不了几天就能好,但现在已经第八天了。 而且,他昨天偷吃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还是被楼倚霜发现了。 怎么回事呢! 于是瑞恩希决定试探一下。 他手中捏了两个纸团,挥手投出去一个,刚好落在楼倚霜怀里。 楼倚霜似乎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 瑞恩希摸了摸下巴,判断不出来,决定再丢一个。 第二个砸到了楼倚霜肩膀上。 楼倚霜还是什么也没说,连大点的动作都没有。 什么情况? 瑞恩希在门口走来走去,像个思考中的智者。 会不会是纸团太轻了,楼倚霜没有感受到? 最后,他取下自己帽子,垫了颠,这个分量足。 他抬手—— “欸欸欸!” 帽子还没扔出去,他就被无形的吸力拉了进去,最后坐在了楼倚霜腿上! “你知道是我?” 惊魂未定,瑞恩希伸手摸着楼倚霜眼上的绸缎,反复摩挲,安抚乱跳的心。 楼倚霜不言,只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轻轻的,像羽毛挠了一下。 瑞恩希咯咯笑着乱躲,在楼倚霜怀里扭来扭去。 等他终于安静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楼倚霜,用目光去描摹楼倚霜如山峦起伏的五官,像画了一幅水墨画。 “你真好看。”他用手摸了摸楼倚霜的唇。 那薄薄的双唇似乎有一种魔力,令他沉醉,最后不自觉地垫了垫身,凑过去用唇碰了下。 胸口里敲了个响鼓。 一触即离。 然而楼倚霜却没想放过他,大掌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人死死抵住,噙住水润的粉唇反复碾压吮吸,直到瑞恩希呜咽着拍打他。 “唔……楼倚霜,放开……” 他挣扎着,挣扎着,突然愣住,浑身不敢再动哪怕一下。 是什么……? 是……! 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他恍然明白过来,是西琳姐姐看的黄色小说里描写的那些…… 他怔神,不知怎么办,半晌后他推了推楼倚霜,他想要下去。 那炙热的物什烫得他难受。 然而楼倚霜没给他逃走的半分机会。 一手握住瑞恩希巴掌大的腰,一手圈住那丰润的大腿,让他退无可退。 瑞恩希咬了咬下唇,脸颊上飘着一抹霞云。 好难受…… 他跑不掉,只好将脑袋埋进楼倚霜的胸口,把自己的五感都屏掉,装作不知道,掩耳盗铃。 但实际浑身仍旧轻颤着。 楼倚霜见他不会再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那金色的毛绒脑袋,顺着头发往下,又捏了下他的后颈肉。 声音低沉沙哑,略带情欲:“好孩子。”
第64章 巫师帽掉在地上。 瑞恩希脸刷的爆红了。 他咬紧了下唇,盈润的唇瓣没一会就充斥着血色,脸上燥热得厉害,紧闭的双目似乎挤出了点眼泪,眼尾捎带一抹红。 好孩子…… 他将头埋得更深了。 楼倚霜身上清凉冷冽,他像是吸食了某些禁药一般忍不住贴上去,缓解自己愈来愈热的症状。 他该跑的。 可是他跑不掉。 只能把楼倚霜宽大广阔的身躯当成小窝遮挡窘态。 明明干坏事的是楼倚霜,他羞什么……! 脸红得要滴血,完全不敢抬头。 气候暖起来,衣服穿得简薄些了,身后那只大掌反复在他单薄的脊背上反复蹂躏。酥酥麻麻的震感从后腰、脊背、后颈处往全身扩散。 黑熊精埋着优雅的步伐进来,不解地挠了挠椅子腿,发现主人不搭理他,挠得更起劲了。 瑞恩希自身难保,更遑论去安抚一只小猫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倚霜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低低的一声喟叹。 白色的绸缎散落,露出山水般的狭长明眸。 瑞恩希只感受到似乎被烫了一下,身下一股热意,时间太久,脖颈酸涩得不行,他抬起头,仿佛能听到一阵阵咔嚓声,在静谧而氤氲着异样气味的房间格外明显。 好像楼倚霜难得呈现出沉溺的状态,手上力道松了不少。 瑞恩希低着头,弯腰捞起黑熊精,下了楼倚霜的腿,转而蹲在书桌椅侧边,和黑熊精抱得紧紧的,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是冬日里的流浪儿蹲在墙角。 “害怕吗?”楼倚霜的手落在他的头顶。 瑞恩希咬了咬唇肉,不知该怎么回答。 半晌,他小小地摇了下头,又仿佛害怕楼倚霜看见似的,立马顿住。 说害怕吧,也不至于……他和楼倚霜好像一直都很亲密,之前他甚至还大着胆子去亲楼倚霜,说不害怕吧,他又实打实地怔住了,僵住了,不敢说话了。 或许,他需要点时间来消化。 怎么他们的关系就成了这样了呢。 仔细想来,好像是他先动的手? 可是,他不就是让楼倚霜抱抱他亲亲他么,哪有楼倚霜做的过分。 楼倚霜…… “别咬,出血了。” 楼倚霜伸手拨开瑞恩希贝齿下殷红的下唇,在瑞恩希无辜的单纯的注视下,眼神晦暗了些。 粗粝的指尖蓦地就舍不得和娇嫩的唇瓣分离了,像有些病态的摧花者,不自觉用力地辗转碾压。 瑞恩希有些难耐地往后躲了躲。 他没有谴责楼倚霜这种恶趣味的行为,反而担心起了另外的问题。 在他决定不再纠结楼倚霜怎么能这样对他之后,他满脑子都是这个无法言喻的羞耻问题,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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