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走向幼儿公寓,二十分钟的步程中,柏砚想了很多。有关他如何让他的父亲死亡,并处理他的尸体,以及他的死亡能带来什么额外的好处等等。仍是孩童的柏砚,还没有学会怎么完美地掩藏情绪。因此,一路走来,他的眉宇间不可遏制地带上了杀意的翳,整个人看上去阴沉又狠戾。 直到他敲响姜冻冬的门,姜冻冬喊着‘来啦!来啦!’,欢快地跑来给柏砚开门。 柏砚低下头,两个脚丫踩在地板上,果然,又没穿袜子。 姜冻冬注意到柏砚的视线,立马先发制人,“我忘记了嘛!”说着,他拉着柏砚进屋,问他,“柏砚来找我玩吗?是不是想我了?” 柏砚瞥了姜冻冬一眼,矜骄地摇了摇头,他才不会承认。到了小沙发,柏砚把背包打开,将他此行的由头拿出来,“你的内裤和袜子。” 姜冻冬毫不在意柏砚的冷淡,他郑重其事地接过。逐一品鉴后,他惊喜地发现每条裤衩子上除了他的名字,还有一两朵小花,有的是粉色,有的是紫色,每条都不一样,“哇!我的名字后面还有花!”他兴奋地蹭到柏砚身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柏砚,你太厉害了!” 柏砚看向他,不为所动,“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姜冻冬抱着裤衩傻乐,他已经美美地规划好了今后每一天都要穿那条裤衩。 借着送衣服这个由头,一切都进行很顺利,就连话题的展开都很顺利。 姜冻冬哼着歌把裤衩放好,“那明年夏天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你和我一起去玩儿,”他向柏砚描述,“他们的飞船可大可大了,还有花园和图书馆,你肯定会喜欢的,”姜冻冬说着,用手在身前比划出一个巨大的圆,“我们可以住一个房间。” 柏砚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他只是纠正他,“冬冬,你是omega,我是alpha,我们不能住一个房间。” “有什么关系嘛!”姜冻冬不以为意。 “有很大的关系。”柏砚平静答道。 见他这么在意,姜冻冬噢了一声,也不强求,“那你睡我的房间,我和塞尔瑟睡。” 不幸的是,这个提议被柏砚立马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这也不可以?塞尔瑟是人鱼,人鱼三岁才分化性别,它还是小宝宝,没关系的。”姜冻冬不解地问。 柏砚觉得自己也是被情绪冲昏头脑看。明年的事去了,他没必要如此直接地否认,但说都说出口了,怎么也得圆回来,“它还小,需要和妈妈睡。”柏砚望向姜冻冬,问他“你想想你这么小的时候是不是和妈妈睡的?” 姜冻冬冥思苦想,想了好一会儿,这么早的事实在太为难他了,“我记不起来了。” 柏砚点点头,理所应当地说,“那就听我的。” 姜冻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点着脑袋,“那好吧。” 究竟怎么睡先放一边,姜冻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柏砚到底去不去,“那明年夏天你要不要和我去玩儿?”他重复了一遍问题。 柏砚看着姜冻冬从床上跳下来,亲昵地黏在他的身边。姜冻冬努力睁圆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柏砚。在意识到几乎只要他露出可怜巴巴的期许表情就不会被拒绝后,姜冻冬就总爱用这招。柏砚在心里冷笑一声,心想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姜冻冬拿捏了? “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好想你。”姜冻冬说。 好吧,招数升级了,可怜巴巴加甜言蜜语,年仅八岁的柏砚的脑子一短路,不做多想地颔了首,“好。”柏砚答道。 姜冻冬的糖衣炮弹实在是过于甜蜜了,打得柏砚晕头转向。 哪怕回到家里,睡到被窝中,柏砚回想起姜冻冬说的‘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好想你。’,都还晕乎乎的。 这种持续debuff的状态持续到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柏砚看见姜冻冬对食堂阿姨说,“阿姨,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好想你。” 阿姨脸都笑烂了,给姜冻冬加了整整三勺焦糖布丁,吃得姜冻冬一本满足,还分了一大勺给柏砚。 下午,柏砚眼睁睁地瞅着姜冻冬对扫地的家政机器人说,“小白,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好想你。” 家政机器人开心地原地转圈,白色的铁皮桶就差没有跳芭蕾来表达喜悦了。它放下手里的扫帚,开开心心地接过姜冻冬和柏砚手上的衣服,帮忙晒被子去了。而姜冻冬哼着歌跑到沙坑继续玩沙子。 傍晚,玩完了沙子,柏砚又听见姜冻冬又甜甜地对路过的三花猫说,“花花,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好想你。” 三花猫甩甩尾巴,走到姜冻冬跟前蹲下,屈尊降贵地允许姜冻冬摸摸他:“喵。” 目睹了姜冻冬这一天是如何支使别人的柏砚:…… 柏砚,“姜冻冬,你过来。”
第179章 IF2-魔王成长史(二) 震惊! 石破天惊! 非常非常地惊! 惊得姜冻冬啃苹果差点儿没注意,咬到自己的上嘴唇。 基因等级公布的瞬间,像是一滴落在热水里的油,整个检测的现场噼里啪啦地炸开了,所有人看着公示屏上最顶端的那个等级以及名字都沸腾了,尖叫,交谈,窃窃私语,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庆祝本时代终于诞生了第一位An基因等级的omega,有节奏的鼓掌从人群中扩散,最终使得躁动的会场成了掌声的海洋。哪怕那个位于顶端的人并非自己,每个人都沉浸与陶醉在与有荣焉的喜悦中。 至于姜冻冬——姜冻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叼着咬了一半的苹果,傻乎乎地跟着鼓掌,直到柏砚拉住他,告诉他,“姜冻冬,那个An基因等级omega就是你。” 九岁的基因检测上,姜冻冬成为了本时代第一个An基因等级的omega。 姜冻冬倒没什么感觉,照样回幼儿公寓,每天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下午该和柏砚一起到沙坑玩儿就一起玩,生活没有丝毫变化。有感觉的,是远在虫族星系研究时间涤虫怎么才能嚼得上美味口香糖的羊梧和姚中凤。 作为新晋Freak,姜冻冬需要由监护人带着参与精英俱乐部的宴会。 收到宴会请柬的姚中凤气得跺脚,直掐羊梧的腰子,“都怪你,非得今年来这儿!信号都没有,害得我们都根本没法及时改小冬的基因等级!” 姚中凤仰天长啸。一想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姜冻冬的基因等级,不知道有多少坏种惦记着算计他们俩的孩子,姚中凤就想把三性星系给炸了。 羊梧抽着烟,也悔不当初,“我这不是以为咱们怎么都能赶回去吗?谁知道时间涤虫能喝能源,咔咔给干没了!” 被点名的时间涤虫蜷缩在角落,鬼鬼祟祟地准备游走。 姚中凤手急眼快,一把将它薅了回来,“既然是你小子害得我们小冬这么惨,就给我留下来做牛做马一辈子吧。” 时间涤虫,“嘤!” 就这样,带着虫族特产——一条胖不拉几还挺笨的时间涤虫,姚中凤赶在宴会开始前两天去幼儿公寓接姜冻冬。 “妈妈!”见到妈妈的姜冻冬喜出望外,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扑倒了姚中凤身上。 姚中凤捧着姜冻冬的脸,大亲特亲了好几口。“想死我了,宝贝!” 姜冻冬顶着满脸的口水印也不闹,他开开心心的,“我也想妈妈!” 姚中凤本来想带着姜冻冬去捯饬捯饬,做个发型,买点能撑得住场面的名牌衣服。好歹体面地亮相这杀千刀的精英俱乐部宴会,却没想到,姜冻冬根本不愿意穿那些礼服。 “妈妈,这个衣服把腰卡得好紧,不舒服,”从小到大就自由自在的姜冻冬完全不适应这些,“领子也好高,要喘不过气了!” 姚中凤赶紧扒拉开扣子,把姜冻冬解救了出来。 最终,他们母子俩还是去了最廉价的百货商场,买了两件棉麻制的体桖和工装裤。 姜冻冬原以为他妈妈是要带他出去玩——和以前一样,去一些尚未发掘但很安全的小星球上露营、野炊、户外求生,却没想到,妈妈牵着他的手,把他带进了一个酒店。 “下面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小冬,”姚中凤蹲下身,无比郑重地看着姜冻冬,“答应妈妈,绝对绝对不能忘记,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忘记。” 姜冻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整个人如临大敌,“好的,妈妈!” 姚中凤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心想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等会儿开席了,你想吃啥就赶紧去吃啥!别人问你你是谁,你就摇头,别说话,就顾着吃就行!”姚中凤语重心长道,“要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想偷走,先拿过来给妈妈看看,能不能偷,听懂了吗?” 自童年时,姜冻冬得知自己父母经常黑吃黑,扒星际海盗的裤衩子的行为后,就对冒险者这个职业产生了误解,总觉得出门一趟,不偷点儿啥东西是不完整的。 带姜冻冬去海边度假时,姚中凤就亲眼见过姜冻冬藏了个椰子在背包里,想偷回去给他的好朋友柏砚尝尝。可惜的是,那时姜冻冬才六岁,人还没那个巨型椰子高,直接被椰子整得人仰马翻,两条小胖腿在半空中挥舞中。姚中凤和羊梧则是躲在椰子树后,两个人都蹲到了地上,捂着脸狂笑不止。 “听懂了!”姜冻冬信誓旦旦地保证。 姚中凤看着眼前,尽管没有被父母陪伴太久,但依旧茁壮成长的孩子,感到无比欣慰,“很好,那你复述一遍。” 姜冻冬振振有词,“要好好吃饭,好好偷东西!” 姚中凤:…… 姚中凤,“好吧。OK,Fine,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被妈妈委以重任的姜冻冬,以认真的态度对精英俱乐部的自助餐进行了扫荡,并仔细且严谨地搜寻了一圈会场,看有什么是自己想偷的。 这不,还真被姜冻冬找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姜冻冬发现一个站在楼梯下的alpha,这个alpha和他年岁相近,留着一头半长的黑发,有一双极其漂亮的蓝眼睛,他的神情冷淡,甚至带了些不可侵犯的神圣意味。 “你好好看噢,我们能不能做朋友?”姜冻冬望着身处阴翳之中的alpha,露出灿烂的笑容。 以往,只要姜冻冬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从没有人拒绝过他的请求。然而,这一次,他却碰了壁。 好看的alpha掀开眼,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不能。”他说,“走开。我不和只有金鱼脑和繁衍欲望的人交流。” “哇!”姜冻冬觉得会拒绝的alpha更好看了,“你好有个性!” 年幼的漂亮alpha被姜冻冬噎了一下,他无语了片刻,没有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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