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感受到了小贼的气息,顺着追了过去。 弯弯绕绕了好几条路,这才到了一处破旧的仙观前。 这仙观也不知供奉了什么神,连门都坏了一边,屋顶的砖瓦也破了几个洞,要是遇上下雨天,估计还得漏雨。 小贼就在仙观的神像后,虽看不见身影但也能听见他抱怨的声音。 “怎么才这么点?穿得这么好,还以为多有钱呢……” 狐姝终于在仙观门口找到了江闲。 她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喘气:“哎哟,江道长你可跑太快了!这里路太多了,找得人头晕眼花……我找了半天才找到!” 只见江闲一动不动望向这破庙里面,她也不由生出疑虑。 顺着江闲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仙观中已经朽烂不堪,带着裂纹的神像手中执一细长的金色长剑,面容庄严肃穆中带着温柔似水的柔情。 是云姬神女的神像!
第009章 双生公主福祸依 “这不是神女吗?”狐姝忍不住出声。 “我靠!” 神像后的小贼很明显被狐姝突然的发声吓到了,嘴里骂了一句粗话,当他扭头看到狐姝身侧这被自己偷了荷包的人追了上来,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他左看右看,想凭借自己体型瘦小的优势趁江闲他们不注意从江闲两人之间的空隙溜走。 小贼抓准时间,跟串天猴似的一下子冲了出去,可他再快也快不过江闲,江闲眼疾手快拎住了他后颈的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提起到面前。 小贼惊恐万分。 “喂!你怎么追得这么快啊!不就偷个钱而已吗?也没几个子儿,穷鬼心胸怎么这么狭隘!”小贼被提着悬挂在半空中,难受极了,想挣脱也挣脱不了,扑腾着双脚很不安分,右手上还拿着江闲的荷包。 “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偷鸡摸狗的肮脏事!”狐姝见这小贼也是说的大梁语,还在那边骂着江闲,江闲又是个矜持的人,自然是不会反击,忍不住替江闲说话,“别人没几个钱怎么了?你不也没钱要靠偷窃维持生计吗?还有资格瞧不起别人了?谁给你的胆量瞧不起别的穷人!” 江闲:“……” 狐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得不太对,扭头向江闲道歉:“江道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说你是穷人……” 小贼不依不饶地继续出言嘲讽:“我瞧他穿得非富即贵的,还以为是个多有钱的公子哥呢!结果兜里就那几个铜板,还没乞丐一天要的钱多!我呸!我还不稀罕这几个臭钱呢!偷他的钱我还不如去街上乞讨要饭!” 小贼脾气也来了,还挑衅似的晃了晃手中晃不出声响的荷包。 狐姝气得涨红了脸:“你、你……” 见自己也跑不掉了,小贼于是破罐子破摔,什么腌臜话都往外冒:“你看他!这不看起来就是个有钱的主吗?还不是浮玉国的人!这在我们贼圈里可是最佳首选,不偷他的我偷谁的?啧,还以为钓到大鱼了,谁能想到就是个没钱装模作样的穷鬼!呸!这么穷也好意思上街来!这荷包里的几个子儿都不够吃一顿的!” 狐姝立马反驳:“穷怎么了?!穷惹你了?!别人穷就不能穿好点了吗?!谁穿得还不像个有钱人啊,你既然嫌弃别人穿得好还穷,那你有本事别偷他的啊!我比他有钱多了为什么不偷我的!难道我看起来没他有钱吗?!” 江闲:“你……” 狐姝又反应过来好像戳中江闲最伤心的一个点了,于是柔声道:“道长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说你又穷我又比你有钱……”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混乱了? 狐姝心虚地别过脸,不敢再去看江闲了,她也不跟这不讲理的小贼吵了,怕又说话不过脑子,戳中江闲的伤心处。 小贼知道自己的话不占理,狐姝又是个不好惹的主,气得满脸涨红,只得在江闲手上扑腾着,无能狂怒,做着无谓的挣扎。 江闲长叹一口气,懒得和他们纠结穷不穷的问题了。 他右手召出一条一指粗细的麻绳,将自己的荷包拿了回来之后把小贼双手缚于身后,捆得结结实实的,一副拷问犯人的样子。 “说,为什么要偷我的荷包?”江闲平静开口道。 小贼嚣张气焰在见到江闲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后就虚了。 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让人望而生畏。 小贼一下子就瘪了下来,没了方才同狐姝吵吵嚷嚷的气势,细若蚊声道:“刚才不是说了嘛……你看起来有钱就偷了……谁能想到是个穷酸鬼……” 狐姝朝江闲使了使眼色,示意江闲看向那仙观里的神像。 江闲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开口问道:“此处为何处?为何观中供奉着一座神像?” 小贼偷偷尝试着解开身后的绳子,却发现江闲打了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只好作罢回答江闲的问题:“你这不是都说了供奉神像呀,这里就是仙观,仙观不供奉神像供奉什么?供奉我吗?” 江闲看向神像,问:“那这仙观供奉的神仙是谁?” 小贼道:“这仙观供奉的是月华仙子啊!” 说罢,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这都认不出来……” “月华仙子?”江闲皱了皱眉头,又抬头往神像的脸上望去。 这哪是什么月华仙子!分明是云姬神女! “这不可能是月华仙子!既是仙子,为何此观一片荒芜无人供奉?”狐姝惊呼。 她不可能认错云姬神女的,就连这尊神像手中的金色长剑都是神女的神器! 况且她在天外云镜也从未听过月华仙子的名号。 “月华仙子就是圣女啊!如今仙子已经下凡,大家都在离月祭供奉圣女了,自然是没人供奉月华仙子了!” 小贼悄悄凑近了江闲耳边:“悄悄告诉你啊,虽说大祭司每年离月祭之时都会让月姬圣女一同行祭祀之礼,但是她一直都戴着面具藏得严严实实的,大祭司从不让她露脸。我先前偷偷潜入皇宫里见过月姬神女面具下的样子……” 他指着这尊破败的神像:“同这神像一模一样!” 大公主从不露真容,小公主也藏于深宫,浮玉国百姓从未见过双生公主的真容。 这大祭司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为何能让本应十八岁前就应该早夭的月瑶公主活到现在? 为何云姬自己甘愿当圣女被献祭?为何她又是那不存在于天外云镜之上的月华仙子? 这一切都与那离月祭脱不了干系。 他得想办法潜进皇宫一趟。 “你进过皇宫,想必知道月姬圣女的住处,告诉我月姬圣女的宫殿,这个就当作报酬了。”江闲从狐姝手上拿走她一路抱着的莲花盏,放于小贼的脚边。 这莲花盏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小贼转了转眼珠,看起来这俩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穷。 刚才那紫衣女子不就说了自己有钱吗?他打算再捞一笔! “再给我一两……不!二两银子!我就告诉你们!”小贼高仰着下巴,趾高气扬。 “既如此贪心那便作罢吧,我自己也有办法找到。”江闲不惯着这贪心的小贼,起身就要走,看起来没有丝毫留恋。 小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连忙道:“诶诶诶我开玩笑!别走啊!就这个莲花盏好了!哥,哥!” 江闲这才停下了动作,又转过了身看着小贼鼓着双颊,是被气得鼓鼓的,他颔首示意小贼可以开始说了。 小贼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皇宫南宫门的士兵在亥时一刻会轮换一次,那是进皇宫的好时机,上次我就是这个点进去的,半夜潜入皇宫也不起眼。在南边的是妃子的宫殿,往北走会见到御花园,御花园直走第二条小径,顺着小径往右侧行百步便能见到月姬圣女的宫殿了。” “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大祭司也在月姬圣女宫殿附近,上次我差点被发现了!就匆匆看了一眼,偷了块玉石就跑了出来!” 江闲点了点头,将小贼说的话给记下了,旋即低下身子为小贼松了绑,如约将莲花盏留在小贼面前。 小贼一被松绑,抱起地上的瓷器一溜烟儿地跑出了仙观,掀起一阵地上的灰尘,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小兔崽子跑得还真快,难怪可以潜进皇宫……”狐姝嘟囔着,又看向江闲的腰间,“道长你的荷包呢?刚才不是拿回来就挂腰上了吗?” 江闲低头一看,腰间空空如也,只有玄主给的玉佩,他的荷包又没了。 江闲:“没了……” 不愧是做贼的。 见江闲似乎还想追上去讨回荷包,狐姝赶忙拉住了江闲,她可不想再跟这尊大仙比谁跑得快了,刚才抱着莲花盏绕着这里跑了半天,她差点累岔气。 反正荷包里也没几枚铜板,丢了就丢了,狐姝好说歹说,终于以十两银子的价格把江闲想追上去的念头打消了。 夜色降临,月华如水。 浮玉国内城有宵禁,街上只有打着灯笼巡逻的带刀士兵,街道上依稀有几个人影还在晃悠,不过没晃悠多久就被士兵呵斥赶了回去,很快街道便被清了个干净,没了人,清净不少。 江闲站在客栈的屋顶上,藏匿着自己的气息,锐利的双眼观察着不远处的皇宫,看到底下两名巡逻的士兵从客栈前走过,边走边在唠嗑,松松散散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屋顶上的自己。 他施了隐匿术,气息逐渐消散,跟一阵风一样,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到。 似是一道风吹过。 “阿——阿嚏!”士兵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肩膀,停下脚步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怎么了?”同伴问道。 士兵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白日还是烈日炎炎,晚上怎么会有凉风吹过? 沙漠昼夜温差大,可能是他的错觉吧。 士兵摇了摇头:“没事儿,继续巡逻吧。” 亥时一刻,南宫门的士兵轮班。 见士兵离去,南宫门空无一人,江闲一个轻功越过了高高的红瓦墙,干净利落地落在了瓦砖地上,动作像猫一样轻盈,没发出一点声响。 在北边御花园右侧。 江闲快步向御花园潜近。 …… 吱嘎、吱嘎—— 御花园中,小小的秋千飘荡着,金色长发的少女用那双碧蓝清澈的双眸凝望着天上悬挂着的月亮,不知是在思考什么,眉间含着忧愁。 刚潜入御花园的江闲停下脚步,注意到了月下的少女,借着月色往她脸上看去—— 少女长着同云姬一模一样的脸。 云姬怎么会在这里? 按照那个小贼所说,云姬不是应该在宫殿里吗? 江闲见御花园空无一人,只有他与云姬二人,觉得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消了隐匿术,现了真身,向正在荡秋千的少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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