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逸毫无半点心虚的样子,道:“尸尊,说的是。” 在注视着侯雁琛隽俊的脸庞之际,司南逸十分在意一件事情,他抬手,欲往侯雁琛的左心口处摸去。 却被侯雁琛中途拦截,握住他的手腕笑盈盈道:“一个人喝酒,怪没意思的,你也一起吧。” “咦??” 司南逸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般局面,坐在凉亭里,坐在侯雁琛对面,和这家伙共桌对饮,比躲在假山后偷觊还让他忐忑不安。 侯雁琛给他倒了一杯,在眼神示意下,司南逸捏上酒杯,小心的嘬上一口,甘美润甜,顺着喉咙而下,腹畅神酥,司南逸忍不住脱口而出夸赞道:“好酒!” 侯雁琛好像知道他会喜欢似的,并不感到意外,二指拎起那小酒坛子,又给司南逸续上了。 司南逸这一次不客气一饮而尽道:“果真是好酒,不知此玉酿唤何名,改日,我也去买一些小饮自酌。” 侯雁琛转动酒杯,眉目含笑道: “在人间,凡人管它叫“口嚼酒”。” 司南逸从未听闻过,好奇问道: “口诀?酒?是啥酒?” 侯雁琛细细解释道: “未出阁女子,以唾液为曲,含于口中,酿醩而成,意为“口嚼酒”。” 闻言,司南逸刚喝一口,猛的喷了出来。 侯雁琛看他这反应,眉眼弯弯,嘴角笑意放大道: “骗你的。” 司南逸擦了擦嘴角酒水,附和他嘻笑道:“您可真会开玩笑……” 而这时,雁琛却突然敛住嘴角道:“其实这酒啊,是出自我之口嚼的。” 司南逸,“……” 合着,你说骗的是这个!司南逸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侯雁琛那始终一贯含笑的嘴角,此时却不笑了,司南逸不相信道: “哈哈哈哈,这个好笑 ,您亲口嚼的酒……哈……” 而看侯雁琛依旧一脸严肃,司南逸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捏着那精巧的青瓷杯,拿着不适放着也不是。 紧紧的抿着唇,脸上飘过一片愁云惨淡之色。 侯雁琛给自己倒一杯,一饮而尽,明知故问道:“怎么,你不喜欢了?” 司南逸真想抡起酒桌上坛子往他脑袋上砸去,这恶心神的玩意!!可一想到上官剑被擒还关着,这鬼地方,法力又使不出来,他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寡不敌众,便劝自己,莫要冲动,忍忍忍忍,忍着! 司南逸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道:“是,是属下荣幸之至。” 侯雁琛冷笑着,“呵,那就把这些酒都喝完吧。” 司南逸扫了一眼桌上,刚放下去的酒杯,推辞道:“小的,不胜酒力,再喝下去,恐怕要耽误事了。” “哦,你有事要耽误了,是什么事,比如去海牢里解救出你的小伙伴。” 从他温吞语气里,说出来的却是冷至冰点的话,司南逸身形猛的一僵,对视上侯雁琛那透净紫眸,竟深不见底的可怕。这家伙什么都知道,或许准确的来讲,他一早就知道了。 司南逸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拔腿就跑,杀出一条血路,生死由命!要么就是直接跟这眼前家伙拼了,鱼死网破! 这时不我待,瞬息万变之间,司南逸却未来得及做选择,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酒……有毒……” 青山宗,司南逸少时,修仙的研府仙地,青山宗坐落于北渤海蓬莱仙岛附近,灵气沛然,也是灵宝灵珍集汇之地。 传言,九重天上天宫里多数神才仙杰,几乎都出自青山宗。 以严苛,严正,严师出高徒为要宗的青山宗还另有别名,九重天天宫分院。 历经北域神魔之战后,四海八荒各大神族几乎无一幸免,伤亡惨重。 为防魔族卷土重来,一方面,各大神族更重修习神道仙法保身,另一方面,飞升九重天,谋得一官半职,族立于天,也能后生无忧。而青山宗无不外乎,成为各大神族第一首选要地。 族渊悠久,北域狼族出身的神族司南逸,有一个赫赫威名,贯慑四海八荒九重天天宫——百神战神叔叔司南境,司南逸幼时丧父丧母,便也是跟着唯一至亲叔叔司南境长大,司南境待司南逸如亲子,自是也是望子成龙,将司南逸送进了青山宗,受教于柳术真君座下。 入学不久,便临近中秋了,远在渭水执行公务的司南境来了书信,苦等的司南逸今年可能要一个人过中秋了,因公务繁忙,司南境实在是抽不开身。 而那天秦天也是一个人。 青山宗麓脚林里,有一个湖,那湖叫忘归湖,湖水清澄,湖畔风光旖旎,客至青山下,目之所及,美不胜收,流连忘返,又意名——忘归。 湖边还搭建许多茅草顶的雨亭,雨亭里有木头桩子做的桌凳,司南逸有凳子不坐,而是屈膝靠坐在雨亭木头凳子上,拎着一罐巴掌大浑圆可爱的酱色酒坛子,自饮自酌,他的脚下横竖歪到七八罐一样的小酒坛子。 入夜渐微,天边冷月正枝头,以白襕衫为主,袖边绣绘着青山宗蓝色山水河图,身着青山宗校服的秦天,沿着湖畔踱步,不知不觉中到了雨亭。 心中躁闷的厉害,在瞥见雨亭里的一身黑玄色劲装坐地独饮的司南逸,秦天的躁更翻到嗓子眼上。 他做了一个与平日里的自己,完全不相符的行为,他鬼使神差走到司南逸待坐雨亭里,开口道: “那酒可以分我一些吗?” 司南逸喝的正微醺,不想搭理任何人,同样是心情极差的他道:“我这酒很贵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我不会白要的,一袋灵石。 剩下就当赏钱。” 说着,秦天|朝着司南逸脚边轻轻将钱袋抛了过去。 而司南逸却半眼也未给他,嗤笑道, “都说很贵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这些钱,让你舔坛子都不够!” 极度嚣张和狂妄的语气,这酒也不是非喝不可,可秦天因心里郁闷本来躁的很,司南逸的轻蔑更是点燃了他心口的闷着的火。 说罢,秦天又掏出了一袋,竟比先前那袋还要大,这一次竟直直砸向司南逸脚边。 “是吗?有多贵,我倒是想看看!” 司南逸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够不客气了,没成想今日竟还倒霉碰到这么不知死活的倔梆子。 看来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是没翻黄历就出门了。 司南逸回目,目光极富挑衅盯着秦天打量道:“看来你不是听不懂人话,是非要跟我杠上了!” 司南逸举起酒坛闷喝了一口,当着秦天的面,做出十分恶心的行为,他在嘴里咕噜漱了几下,又吐回了巴掌大酒坛子里,递给秦天道:“来,你不是非要不可嘛,上好的口嚼酒,给你!” 而在司南逸略微惊诧的眼神中,秦天|朝着司南逸走近,从容的接过,司南逸咧嘴笑得蔫坏焉坏的:“有品味呢!” 而司南逸的笑还挂在嘴角之际,秦天直接将那半坛子酒淋在了司南逸头发上。 “请你喝!” 司南逸揩过着前额湿漉碎发往后抹,黑着脸缓身而站起,他朝着秦天靠近,道:“小爷我,本来今日心情就很差,你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知死活的野小子,你惹错人了!” 说着,他一拳朝着秦天腹部抡去,秦天也不是吃素的,接住了他的拳头,二人你一拳我一掌的礼尚往来,最后扭抱在了一起。 司南逸掰上他的嘴,手指直接抠进去他的牙关,另一只手举着酒坛子,厉喝道,“你不是要喝酒呢,小爷亲自喂你!” 秦天直接咬上他的手指,疼的司南逸直接叫破嗓子,又拔不出来,“你特娘的,属狗的!松嘴!” 秦天咬的更用力了。 “啊啊!……” 司南逸疼的呲牙咧嘴的。扔掉那酒坛子,空出的一直手,拧上了秦天的腰,秦天被他拧的全身皮肤都发红发烫了,喉咙底更是发出了一声沉闷声,可他就是不松嘴。 因为他俩这动静实在是闹的太大了,引来了巡夜的师兄。 二话不说,逮起二人,一顿训斥。 接下来,便是一顿不可逃罚难。
第8章 年少的欢喜 青山宗长生殿上,上下站着两排人,中间跪着一黑一白。 毛发皆以灰白的,脸如拓板般冷硬 ,目肃严眉的青山宗,掌罚惩戒真君,一尺大师居高堂位,念着竹篆上,跪地二人的罪责道: “ 打架斗殴!” 白襕衫的秦天没有否认。 “ 何故?逞口舌之快。荒唐!” 一尺真君愤而怒之的合上那竹简! 巡夜的师兄轻蔑瞟了一眼黑玄衣司南逸,替秦天说情道:“掌罚师尊,秦天平日里总是待人温煦,言行也是知文雅礼,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司南逸不满咧咧道: “误会!误会你看我作什么,敢情就误会我一个人。” 司南逸打算先发制人,大声囔囔道:“他跟我要酒喝!” 殿上一片哗然, 一尺真君声洪铜钟的声音灌的司南逸耳朵生疼,他愠怒道:“还喝酒了,罪加一等!” 秦天无奈的闭上眼。 巡夜师兄又帮腔道: “胡说!秦天根本就不会喝酒,怎么会跟你要酒喝,而且他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相反的你一身的酒气。” 司南逸道: “这家伙把酒倒我身上了,能不一身味嘛!” 又来一帮腔的, “你说秦天跟你要酒喝,空口无凭,有证据呢你?” 司南逸道: “怎么没有,你没看到那两袋灵石嘛?他给的。” 殿堂内,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一尺真君头疼。 “都给我闭嘴!” 一尺威下,殿内,当即鸦雀无声。 一尺真君扫过,始终寡言垂耳的秦天道:“秦天,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天俯首道: “禀师尊,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愿意受罚。” 帮他说话师兄们有些不太相信,纷纷关切他道:“秦天,你真的跟他要了。” 司南逸一副小人得志模样道: “看看,承认了。” “罚你二人于灵草园照料灵草一个月,可有异议。 秦天态度诚恳贴掌辑礼俯首道,“谨遵师命。” 一尺真君抚须点了点头,“那便好,此次只是一次教训,徒儿可要牢记于心。” “我有异议,我不服。” “你为何不服,” 司南逸跪着腿都麻了,直接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嚎着,“喝酒是我错,我也承认,可这家伙如果不跟我要,我也不会跟他打起来,所以,罪责于他,是他先挑事的!” 所以,你想怎样? “他重罚,我轻罚。” 一尺真君怫然不悦道: “怎么个他重罚,你轻罚,本尊掌罚律戒多年,倒是想请教一番你。” 而丝毫没听出一尺真君这股子阴阳劲的司南逸正想开口,殿门外就传来了柳术真君风尘仆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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