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推开他,在短短的时间里看见萧珩的脸从苍白到染上红晕,再抬起头时,又看到他的目光又变了。 瞳孔不再是血红色,而是璀璨的金黄色,看向他时不再是浓郁的偏执,而是一片纯然。
第13章 尊师重道 哦,这是又变了一个人吗?原来他的徒弟真的有两副面孔。 他正想要说话,问问萧珩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别忘了他们可是师徒关系,一言不合就强吻,不太好吧。 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萧珩直接抱住他,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歉,表现得好像刚刚强吻的人不是他。 “师尊对不起,我……”他说话顿住了,他想说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但又确实是他。 他辩解不了就把人抱得更紧,腰被人搂住,紧得云锦都要喘不过来气。 云锦头疼,想用力地推开他一下又下不了手,强硬将他抱住的人正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巴巴地看着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让人怪不忍心的。 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他并不排斥那个吻,也就是说他并不讨厌萧珩,但是事情又很蹊跷。 萧珩靠近过来的时候,那张俊美的脸贴得极紧,在那一刻他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零碎的片段。 一幕幕画面极快地闪过,既陌生又熟悉,他仿佛是一个看故事的旁观者,又莫名感觉这些就是自己过去的记忆。 雪山上白雪皑皑,山上一个空荡荡的山洞里,纯白无瑕的小兔子正熟睡着,怀里抱着一颗没比他小多少的黑蛋。 山洞外雪花飘落,山洞里也没有暖和多少,小白兔冻得浑身哆嗦,死死抱着怀里的黑蛋,似乎这颗黑蛋能够帮他驱散寒冷。 小白兔从来都没有下过这座雪山,事实上他刚刚诞生没多久,身边只有一个他刚睁开眼就看到的一颗黑蛋。 这个黑蛋是他所能找到的唯一的热源,黑蛋上面有金黄璀璨的纹路,流转着夺目的光芒。 冰天雪地里里只有这一颗黑蛋,能让他感觉到温暖,黑蛋像是有生命,感觉到他正被人需要着,向小白兔传递着更温暖的温度。 画面开始变化,出现一个新的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冰雪开始融化了,小白兔将黑蛋放在山洞的最里面,从雪山上跑下来。 他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跑得跌跌撞撞,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颗黑蛋。 小白兔跑得并不快,但是黑蛋滚得更慢,黑蛋始终没有追上他,他一直不知道身后有一颗黑蛋在寻找他。 他在山脚下遇到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怎样孵化出他所说的黑蛋,而且在神山里从来没有这样过蛋的存在,都是天生神物。 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孵化黑蛋的办法,他失望而归,却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熟悉的黑蛋。 在他脑海里上过的片段就是这些,没头没尾,让人想不明白。 让云锦在意的是,那颗黑蛋的颜色还有闪烁着光芒的纹路,都和他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了黑龙真身极其相似,给人感觉从那一颗黑蛋里破壳而出的就是这条黑龙。 而且自己平常好端端的没想起来过去的记忆,偏偏被这个找上门的徒弟抱着亲的时候想起来了一点,这让他很难不怀疑以前他和这个徒弟是什么关系。 他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小白兔就是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身上还没有玄色的兔毛,如果身边的这条黑龙就是曾经的那颗黑蛋,那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不过他记忆里的神山到底是哪里,他为什么苏醒过来时在这个地方。 云锦想不明白,要是问他的徒弟,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必要纠结这些过去的事。 现在问题最大的还是眼前的徒弟,刚才发生的事让他有几分惊讶,之前还表现得纯情的徒弟突然这么大胆了。 云锦笑眼弯弯地看着他,“阿珩,这样也算尊师重道吗?” 他的手指贴在唇上,让萧珩想起了刚刚自己的唇贴在上面是什么感觉。 这……这肯定不是尊师重道。 他羞红着脸松开手,像受惊的兔子惊慌后退。 强硬抱住他的手臂松开了,云锦终于能顺畅地喘口气,正想安慰一下徒弟。 只会最简单的嘴唇对着嘴唇的亲亲也没什么,以后可以学更深入的内容。 就又感觉到自己身上还缠着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一条粗壮的尾巴正缠在他的腿上。 云锦顺着尾巴看过去,哦,原来是小龙崽子的尾巴。 云锦在萧珩身上看出来的黑龙真身,就是正在成长的状态,这条龙尾巴坠在人身后面,没有威风的气势,云锦看了只想上手摸。 他真的上手一把揪住尾巴,拿在手里捏捏,还没忘记问,“你只会这样亲吗?” 敏感的尾巴被揪住,又听到暧昧的追问,萧珩瞬间脸色爆红,恨不得原地消失。 云锦还想接着说,需要不需要他来教一教,就看见徒弟眼巴巴地望着他。 “师尊,不要再捏了,感觉很奇怪……” 此刻萧珩站姿奇怪,红着脸看他,连眼睛都染上了羞红。 云锦虽然没有记忆,但那些已经被他忘记的见多识广的经历瞬间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完了,玩大发了。 他放过不经逗的徒弟,让弱小无助可怜的徒弟自己去一边冷静冷静去,也不想睡了。 他随手去掉萧珩施的法术,坐在摊位前专心等待,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有的第一笔生意。 就在他等得无聊,又要打瞌睡的时候,他突然从旁边一座茶楼里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两道突兀的身影,一黑一白,其中一个正在看向他这边。 他刚想仔细观察一下,想着能不能将他们发展成今天第一个客户,就被一阵杂乱的争吵声哭叫声打断,其中还有王大娘的声音。 “爹!求求你!不要卖掉我!我会去做工赚钱的!求你不要把我卖到花楼!” 卖桂花糕的摊位前,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被一个中年男子拉着,脸上流出眼泪,一直想挣脱男人抓住他的手。 “你就是个赔钱玩意儿,挣的钱根本不够我花,只有卖了才值钱!”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因为挣扎想要逃脱的动作,细瘦的手腕上勒出红痕,脸上也有被打出来的淤青。 街市上有人看到这一幕,停下来好奇围观,但都没有人上前制止,只有王大娘看到小女孩一直挣扎,一看小女孩就不是自愿的。
第14章 神庙 她一时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孩子,起了怜悯心,从摊位前走出来,伸手拦住正要打骂女孩的男人。 瘦弱的女孩看到了救星,躲到她身后,拽着她的袖子,抽咽哭道:“大娘救救我,我爹疯了,非要卖了我。” 王大娘本就善心,被女孩求助后更是下定决心要帮她一把,她见女孩和他爹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是吃不上饭的样子,女孩也说自己也能做工赚钱,想不通这也没到卖女儿的地步。 王大娘劝他不要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没说两句话,就激怒了男人,他状若癫狂,眼睛布满恐怖的血丝,“她是我的女儿,我说卖就卖,她能挣几个钱,我要用钱她就得被卖了给我钱。” 男人越说越气愤,抬起拳头就要打人,突然被一把大刀拦住,这把大刀王大娘很熟悉,是昨天彪哥拍在算命先生桌案上的大刀。 彪哥是路过的,他在街上闲逛听到有人争吵,看到有个男人要动手打人,他想也没想就上前拦住。 被刀指着,男人不敢乱动,也不敢再骂骂咧咧,丧失的理智恢复了些,但他不甘心眼看就能拿到一大笔钱了,被两个外人搅和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得先把人带回去,不能让到手的钱跑了,卖人换钱的事今天干不成,下次再来。 想明白后,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他脸上努力摆出和善的笑容,伸手想把人拽回来,“娟儿啊,这回是爹错了,你先跟爹回家。” 娟儿听到他这话没有如他料想的那样愿意跟他回家,而是躲在王大娘身后哭得更厉害。 女孩呜咽地抽泣,“我不回去,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是要把我卖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男人见软的也不行,跟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你们必须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去报官,让官府把你们都抓起来!” 娟儿哭得太厉害,嘶哑的哭声让人心生怜悯,她说的话让彪哥听见了。 彪哥最讨厌这种虚伪恶心的人,他抡起大刀,摆出要砍人的架势,想要扑过来的男人被吓退了。 彪哥收起大刀扛在肩上,怒气冲冲吼道:“你要报官就尽管去,看看官府是抓我还是抓你!” 男人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人一时半会也要不回来,他也不敢去报官,灰溜溜就跑了,临走还向娟儿恶狠狠的骂道:“你别以为这回有人给你撑腰,你就能跑得了!” 等看不见男人的身影后,娟儿才从王大娘身后出来,王大娘拉着她坐下来,拿出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 男人走掉后,有刚刚保护过她的王大娘在她身边,娟儿不再那么害怕,她哭着说起自己的经历。 今天说要卖掉她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她不是第一次被爹卖掉了。 上一次她被她爹哄骗,说带她出去吃饭,结果是要把她卖到花楼里去,她侥幸逃脱,不知道该不该回家,还没找到落脚处就被她爹给找到了。 她爹跪下来给她道歉,说是他错了,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一定会好好把她养大的,让娟儿跟他回家。 娟儿以为他爹就是一时糊涂,才会想卖掉她,回到家后,他爹动辄打骂她,再也没有了往日慈善的父亲模样,今天又要第二次卖掉她。 在娟儿印象里,他的父亲一直对她很好,家里虽然不算有钱,但也过得去,后来一切都变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父亲从附近一个神庙里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开始对家里的一切东西都看不顺眼,包括他的女儿,嫌弃不能给他赚钱,只会吃喝花他的钱,整天还说自己将要拥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原本最爱她的家人变了个样子,打骂她,还要卖掉她,娟儿这些天受了不少委屈,终于碰到能够让她倾诉的人,她趴在王大娘怀里抽噎地说完了她的经历。 王大娘很同情她,拍着她的背劝慰她,彪哥听了娟儿的遭遇后,怒骂他爹不是个东西。 云锦的算命小摊就在旁边不远处,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听到了,从娟儿的描述来看,他爹一夕之间好像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让他想起了他身边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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