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潜喝了口酒:“他当时知道你是谁吗?” 单妙笑着摇头:“按他那性子,知道我是谁还敢来给我糖?估计都要在那些人面前踩上我两脚换个眼熟。” “我在阴川身上………“单妙话说了一半突然被一口糍粑噎住,咳的小脸通红一旁的闻潜也没给他顺顺气,还是自己捞到酒壶灌了一口。 这一打乱,单妙抿了抿嘴想了想颇为慎重道:“你看到了吧,阴川身上缠绕的是魔气?” 闻潜喝着酒面无表情点头。 “我怀疑他这“心魔”与这魔气有关。” 闻潜侧头看他。 “你也看到了,他当时想要咬开我脖子的疯样,确实像是生了心魔。” “嗤,若是我为了一枚小小的朱果赌上性命,而有人却能气轻而易举地拿出一瓶碧朱果来,我恐怕也想撕开那人的脖子喝口血。” 单妙见他阴阳怪气也不恼反而笑道:“你果然也认同,阴川这人虽心理阴暗狭隘,但不至于到了滋生心魔的地步,怕是与这魔气有关。” 闻潜喝了口酒,望着挂在远处的月亮,“你费劲心思画出那么多的法阵为他除去魔气,却没告诉他?” 单妙挑眉:“告诉他干什么,反正现在魔气已祛,白让他担心。再说了这种事,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这少年嘿嘿笑了两声,“不如说是心魔吓吓他,以免他真的随着方老狗走了邪路,以后修心时也能提醒提醒自己。” 闻潜见他思虑如此周期不由冷笑一声,而单妙则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雷纹袋抛过去:“我在山里发现的一株九萤草,也沾着魔气。” 闻潜双手捏住那袋子眉头轻轻皱起,眼神平静地看向单妙:“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开山老祖刻的护山大阵可杜绝一切魔物的靠近,这出现在后山以及阴川身上的魔气你难道不好奇吗?” 闻潜淡漠摇头:“这世上最先死的就是那些好奇心重的人。” 单妙指着周围的山峦:“这事肯定有古怪,搞不好就是冲千径山来的。” 闻潜脸色变都没变,一脸正经:“关我屁事。” 单妙气结,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闻潜这种人,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谁都看不上眼也不屑与谁成为朋友。单妙甚至觉得他是真正的冷面冷心,怪不得能踏上无情道且进步神速。 单妙吃完手里的糍粑叹口气,将剩下的东西往闻潜边推了推换了个话题:“二峰主这次肯带你回来是为了流金果?” 闻潜将剩下来的烧食细心打包好,望着头顶上方的人月色冷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单妙摸着下巴叹道:“啧,你这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怀念。” 闻潜皱皱眉头显然不喜欢这话:“流金果那种东西你也信?” 传闻长在死亡国度由罪孽之泉浇灌出来的异果,吃了它便能通彻大道,领悟天地之间的因果循回,顿悟飞升,也正因触碰天道导致千年开花万年结果,仅仅一枚便足以让天下修道之人抢破头,更别提最近疯传在岭南出现流金果的消息。 “我不信可大峰主相信啊,要不然急急将你师父召回来干什么?”单妙望着月色下的闻潜,少年郎身姿挺拔,面目俊秀,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他与闻潜的关系说不上穿一条裤子也也至少能用一个剑穗,只要带上酿川,闻潜至少会和他喝上几杯,两人同身为千径山弟子间的翘楚,自有天才相惜之情。 可骨子里,单妙觉得闻潜这人与皮相上的风光霁月可底子里却心思深沉下手狠辣还尤为记仇,而闻潜则觉得单妙一副妖妖娆娆的娘炮样,养在秦清手下多年只学了她一半的本事,就是能给自己惹麻烦,小时候将他捡了回去,大些又捡了身边那个叫引玺的拖油瓶,下山还与受了重伤的大妖勾搭在一起,他这一回来又见他犯蠢救了一个满身魔气尽是麻烦的弟子。 秦清教了他许多,连骨子里对山门的感情也潜移默化地教给了他,可若单妙承了秦清几分的杀伐果断,怕如今他连站在这的机会都没有了。 闻潜想起一见到单妙,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这个与师父走散的小公子骗回家,这小公子肤白肉嫩绝对比他更好吃,念此不由将目光投向那已经抱头躺在屋顶上的少年,月光之下那张妖艳的面容宛如笼了层雾,看得不胜清楚,只有那一双眼睛如泉般透彻单纯。 天真单纯从来都是高价的商品,没有一定的实力根本护不住这两个易碎的瓷器,但显然秦清有那个实力,即便她已经离开单妙,可在她呵护之下成长的树苗已经定型,往着她想要的方向茁壮生长。 闻潜撇撇嘴道:“流金果的消息不论真假,可现下吸引一大批妖魔前往岭南的事情却是真的。”若不是大峰主有令,怕是林婺还要将他关在崖谷里厮杀至剑法大成才会让他回来。 单妙见终于撬开他的口开心笑着:“那大峰主还要将这些妖魔一网打尽?怎么说?联合了哪些世家?” ----
第9章 ======= “岚山柳家,琅琊王家,东邺刘家啧竟然还有墟凤白家……”单妙提笔在纸上边写边叹,大峰主可真是下了血本,纸上写的这几家可都是世代除妖魔的家族,祖上和妖魔的血仇足以他们的子孙不顾理智的浴血而战。 念此,单妙犹豫片刻还是捏诀传讯给秦清:“师父,现下传闻流金果出现在岭南,依您的性子怕是早就知道往哪边赶了吧。可我怕大峰主这次目的不在于流金果而是往岭南涌去的大批妖魔……”说到这单妙忽然笑了笑,那双含泉的眸子透露出几分温柔。 “师父,徒弟现在也已经结丹了,虽然比您还差点,不过我迟早会成为这片大陆上第一剑修,等到时候你就在这片大陆上横着走都没人敢说您。山下王婶都已经抱孙子了,她还记得你问你什么时候去她家补上喜酒。老罗问你什么时候把你欠的酒钱还一还,我可没有帮你补上,你得亲自回来……” 引玺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少年声音低柔地念叨一大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有些话说出来简直是在变相的撒娇,或许只有在秦清面前才会流露出一丝的孩子气。可师兄来来回回都几十封信发出去了,五峰主连一封都没回过,不知是忘了还是太忙。 单妙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说了不少时间急忙将那只纸鹤放出去,又瞄见站在外面的引玺于是笑道:“怎么了引玺。” 引玺:“今儿是月初,大峰主召各峰主和真传弟子过去。” 单妙放下笔:“噢,是我忙忘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引玺递过去一封信有些不高兴道:“三峰派人送来的。” 单妙看出他的心思,摸摸他的头抚慰:“阴川这人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和他接触。”边说边打开信封,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毒药愣了半晌,细细看完这才就着一旁的烛火将信烧了。 “师兄怎么了吗?”引玺仰头看着单妙沉下来的脸色问道,“是不是阴川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单妙摇摇头,他听说过方潭的凶残却也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弟子下如此毒手,他根本没有考虑弟子的死活,阴川练的功法果真是有问题,若是人练死了就证明这毒成了,若没死那些残存的毒素经阴川体内转化则成了最好的补药,也是他最好的药鼎。 成为他的弟子不就是死就是成为他的药鼎。 单妙心里略过些冷光,从屋内向外看,重重山岭宛如天然的牢笼见他们紧紧困在里面厮杀。 斩月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看衣饰大多都是真传弟子。单妙到时望了眼高台之上的座位,空无一人,大概峰主都未到。 千径山分五峰,各峰主座下弟子虽多,真传却没几个,除了四峰收了两个,其余都是独苗苗,可见真传两个字的含金量之高。 “妙妙,我在这。” 单妙眼见一身子娇小的女孩蹿到他面前就有些头疼,可来人身上穿着正经的“飞鹤服”,想了想还是作罢老老实实地行礼喊道:“见过柳媚师姐。” “妙妙客气什么。”来人还不及单妙胸口高,长相软糯可爱,头上扎了两个啾啾,娃娃脸配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难免会让人想到后山上的某些长毛动物般可爱,也不知道大峰主怎么想的竟给她起了个媚字。 单妙这一喊,剩下的真传也都看了过来搞得柳媚有些不好意思,掐着单妙的胳膊:“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单妙胳膊上疼心里发苦想到,还不指望你这小祖宗离我远点,要是让大峰主看到指不定又要来磨搓他一顿,警告他别勾引他家女儿。 “妙妙这飞鹤服你穿着真好看,我看所有真传里就你和闻潜穿的最好看。”柳媚眼睛虽大却不怎么管用,丝毫没看见单妙的脸色,一口一个妙妙,气的人心里发痒可看见她那张笑的像花一样的脸又生生将气憋回去。 那双眼睛是不含恶意的,丝毫没有对这个字的取笑之意,只是她觉得这样唤好听罢了。 在千径山上后台强硬的不止单妙还有这个大峰主的独女柳媚,因她娘亲死的早,大峰主贺图对她是近乎变态般的宠溺。有一年她看上了一头皮毛长的好看的小妖,曾发誓要斩尽天下妖魔的贺图竟然也给她养,还亲自为那只妖搭了个窝。 这事过后,千径山的弟子都不约而同地对这柳师姐萌生出避让之情,走路远远看到她都会绕道走,生怕与她有几分纠扯被贺图看到。 单妙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哪点入了柳媚的眼,有些憋屈道:“师姐穿着也好看。” 柳媚轻哼一声怪道:“你现在怎么也学那些人一样骗我?” 她在娘胎里没长好,从小就体弱多病,大峰主费尽心思寻了不少仙草才将她养到如今这般模样,虽身体好了个子却不肯长,她比单妙大一岁还没到单妙的胸口,本该环绕在腰间的白鹤则在她胸口处,和身材修长的单妙一比确实有些让人看着难受。 闻潜耳尖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朝这边望来,目光被柳媚逮住喊道:“潜潜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妙妙这。” 闻潜:“……” 这一喊,单妙如愿看到了闻潜脸上踩了狗屎般的神色,顿时觉得妙妙也没什么,至少比潜潜听起来顺耳多了。 闻潜黑着脸挪过来,但显然柳媚不在意他的神色上下打量着他又伸手比了比:“潜潜你怎么出去这几年长这么高?二峰主都在给你吃些什么?” 闻潜不动声色避开她的手诚实回道:“师父从未给我东西。” 柳媚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不吃?我看你现在长的比妙妙还高。” 单妙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柳媚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不甘心地瞄了瞄闻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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