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乔思表现的很好,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破绽。而且,在现代社会,就算突兀的有人冒出来说她能控制动物,也一定会被人当成疯子。 所以关于可能是王乔思把动物们唤出来,几乎没人想过。 只能当成是真的巧合,这些动物莫名其妙盯上了屋子里的人,还恰好避过了被拐来的受害者。 当小郑向武警大哥报告的时候,武警大哥周折眉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小郑。这种事情,哪来的那么多巧合,一定是有缘故的,只是现在一无所获罢了。 但找不到原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总之这群罪大恶极的败类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别看他们都还留着一条命,但活着可不定比痛快死了幸运。 武警大哥摇摇头,叫小郑回归队伍,他决定不再追究,就算真的有什么原因,也交给专业的人来看出破绽好了。 之后的时间里,不管是武警大哥,还是小郑,都没有再来找王乔思。 王乔思和谢逾明一起回到了节目组拍摄的地方。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说是惊心动魄也毫不为过,导演组到底是有点良心的,当然,最主要的是王乔思曾经救过导演,所以她暂停了拍摄,回去之后在在房间里休息。 明天也可以不参加拍摄,总之是以王乔思的状态为先。 星夜寥寥,白天的事到底是对王乔思产生了些影响,她推开窗户,身上披着毛毯,看着山里的夜景。 其实也没什么夜景好看的,山野寂寥,除了黑漆漆的树木,就是不知名的虫子在嘶叫,混合在一块,像是能吃人的黑洞。 她的心情不怎么好,脸色也不似白日和煦。 在王乔思安安静静捧着热水慢慢喝的时候,她看见厨房里隐隐有光芒涌动,但王乔思不甚在意,仍旧暗自思索。 也不知道那些女孩获救之后,该用多久才能摆脱阴影。 有时候,不仅是遭遇可怕,更可怕的是闲言碎语。哪怕是受害者,也会被按上恶意的揣测。受害者有罪论,她们被拐走,一定是生活不检点,一定是不警惕,一定是有有原因,需要反省。 想到这里,王乔思的心情就愈发低沉。 她也曾经被苛刻的要求,唾沫星子会给受害者造成多大的伤害,她再清楚不过。 王乔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夜间的山林充满未知与莫测,但空气却夹杂着愣,很清新,连同心肺都被洗涤,得到片刻宁静。 但很快,清新的空气被香气取代,王乔思才慢慢睁开眼。 她看见厨房的门被打开,出来的人很熟悉,高挺的鼻梁,漫不经心却在注视的一刻显得锐利的眼睛,长身玉立,是谢逾明。 他手上端着什么东西,在王乔思看见谢逾明的时候,他显然也看见了王乔思。 原本王乔思以为谢逾明是饿了,准备做个夜宵,然而他却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王乔思也将谢逾明看得愈来愈清晰,他手上端着的是碗,上面是摆盘很精致的面条,连荷包蛋都被煎得形状很园,只可惜火候没把握好,有点焦。 随着谢逾明的走近,香味越来越浓,王乔思肚子里的馋虫成功被勾了起来。 白天饿了很久,仅仅是谢逾明给的小面包填了填肚子,回来以后,节目组因为仓促,也没什么好吃的,仅仅是清粥小菜。 当然,她那个时候饿太久了,也没什么胃口。 现在白天的情绪被慢慢凝结,身体的反应开始直白的显露出来。闻着面条的香味,王乔思的肚子竟然不合时宜的轱辘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没想到肚子这么不争气,王乔思不免窘迫,但好在谢逾明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嘲讽或是不同的神色,让王乔思的那点尴尬成功消散。 他将碗端到王乔思的面前,“我看你白天吃的不多,做了碗面条,你垫垫肚子,饿着睡觉对身体不好。” 王乔思思绪一下清醒起来,她没想到谢逾明晚上进厨房是为了给自己做面条。 她的目光落在谢逾明的手上,比起汤鲜味美,摆盘精致的面条,本应该如白玉一般精细的手,因为半夜碰了凉水,而显得通红,和他以往完全不一样。
第75章 王乔思的目光重新落到面碗里, 面上铺了黄瓜丝、荷包蛋、点缀着青翠的葱末。 因为山里食材有限,所以加的东西很少,但都被切得整整齐齐, 各自占据一角, 汤还冒着热气,晚间吃一碗这样清淡的面,对胃非常友好,整个人都会舒服起来。 王乔思接过面,她抬头, 对上的是谢逾明含笑的眼眸。 她微怔, 很快点头道谢。 谢逾明静静的看着她难得显得憔悴的面容,温声道:“吃完面, 好好的睡一觉,不要多想。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被救出来的人, 也会得到妥善的对待。 她们的信息不会被公开, 至于治疗和安置的费用…… 我出。” 他伸手抚平王乔思蹙起的眉头,痒痒的, 丝丝如雨, “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谢逾明本该是个矜傲, 看似淡漠,实则充满攻击性,骨子里就带着桀骜不驯的人,但在面对王乔思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动作, 每一个眼神,都是轻柔的, 是真正的温和。 轻缓、珍重。 他的手指在抚平之后,缓缓停下,慢慢抽手,而在接近鼻梁的时候,王乔思突然伸手,握住谢逾明的手,她的目光直白、不闪不躲,“你喜欢我?” 在林间寒风肆虐的夜晚,群星的璀璨被黑夜淹埋,她大胆而热烈,捅破了窗户纸。 没有试探与辗转反侧的纠结,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孩的手白皙、形状姣好,指头尖尖的,老一辈常说,这样的手命好,一辈子小姐命,但王乔思人生的前十八年却受尽苦楚,朝不保夕…… 王乔思不知道,不管是他父亲的明华集团,还是他的光华科技,都热衷于做慈善,设立各种针对山区贫困学子的奖学金,这样的习惯,是从他母亲开始的。 他的母亲孟娥衣,甚至长期资助学生,后来…… 她难产去世,资助学生的事情,便被父亲接手,王乔思就是她早年资助的一个学生。 但孟娥衣资助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甚至不记得王乔思的具体情况,除了每年寄来的贺卡和感谢信。 后来,谢逾明长成,他除了继承母亲的遗产,还包括资助学生,以及发放奖学金的事宜。 他们的认识,并不仅仅是在异国他乡、机缘巧合。 早在国内,他就见过王乔思的资料卡,还有每年不落的感谢信。 倒不是谢逾明多么关注王乔思,而是他的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在孟奶奶的家里,第一次看见王乔思的时候,就能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感谢信。 当时他的第一念头是什么呢,不是感谢信的内容,也不是对她身份转变的惊诧。 他那时候想,原来是她,那个每一年字迹都越来越好看的小姑娘。除了有一年,字迹突然变得歪歪扭扭,她在信里解释,是因为不小心在上山砍柴的时候跌落山底,不过很幸运的没出什么事,就是右手骨裂,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不知道她的手有没有完全恢复。 还有就是,她的心态真好。 骨裂了,却说是幸运。 当时没什么感觉,像是暴雨前克制的滴落得小小一滴雨珠,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片刻微小波澜,凝滞、安静。 后来,他逐渐被吸引心神,回去便将那些信全部看了一遍。 字字句句,不舍得错过半分。 他发现了许多细节,她原来过得并不好,运气也不好,和爷爷奶奶一块生活,每次不带伞出门就遇上突如其来的雨,想摆摊卖点特产必然遇上城管,兼职常常错过最后一班车。 有一年下雪,她还是差了一点点,追着公交车跑了很久,仍旧没赶上。 最后,在零下的天气里,踩着厚厚的雪,走了足足四公里才回到暂住的亲戚家。 尽管如此,她的每封信都是充满希望的,她说的每一件事,更像是分享与自我调侃,而不是哀怨自怜,她是从墙缝里顽强长成的。 比起程兴言,比起那些看到王乔思是如何幸运、如何漂亮、如何厉害的人,谢逾明曾经透过单薄泛黄的信纸,看到她曾经的困苦,以及奋力向上的坚毅。 他了解的她,是全部的她,而不仅仅是闪耀的外壳,值得夸赞的一切。 她曾经面临的困境、窘迫,她如何在泥沼中挣扎爬起,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王乔思注视着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谢逾明反手握住王乔思的手,掌握主动权,她大胆热烈,他毫不避讳,同样敞开心扉,直言道:“我喜欢你。” 隔着漫天荧光,同一句话,一个人给出疑问,一个人给出回答。 两个人对视良久,最终,王乔思微微翘起嘴角,谢逾明的眼神始终温柔。 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当王乔思和谢逾明一起出现的时候,大家都隐晦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的肢体到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那个眼神,真叫人单身的工作人员讨厌呐,平白有一种吃太饱的感觉。 当然,也有敏感点的明眼人,比如王瑾瑜。 昨天她好不容易跑出来,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外,还高兴着王乔思可能会出事,和那个收买的工作人员串通,决定隐瞒这件事。 这样等到事发的时候,王乔思说不定已经死了,省去许多麻烦事。为了封口,王瑾瑜还给那个工作人员打去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现在的王家不比从前,王瑾瑜手里可支配的钱也不多,那么一笔封口费打出去,她可心痛死了,但想着能除掉王乔思,花这点钱怎么都值得。 谁能想到,天黑的时候,王乔思就被找回来了,听说还救了人,捣毁了人贩子窝。 真叫人气愤。 可比起心疼钱和气愤王乔思没死,王瑾瑜更担心的是东窗事发,被王乔思指出自己曾经害她,还丢下她跑了的事情。 她只能反复的去想,自己当时有没有遗漏什么把柄,有没有可能被王乔思找到。但她的脑子本来就乱了,当时的情形又混乱,哪还能想清楚。 一脸郁卒的出现在镜头前,又撞上王乔思和谢逾明不一样的相处,王瑾瑜感觉自己要疯了。 明明她处处警惕王乔思,为什么她想要的一切,要么土崩瓦解,要么全到了王乔思手里,到底是为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 因为这些想法,她原本还能称得上是伪装得完美无缺的脸,也变得扭曲,看起来颧骨突出,带了点凶相,和从前的温柔大方判若两人。 想着想着,王瑾瑜握勺子的力气就越大,本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名媛淑女,可随着她面色的扭曲,手上的力气太大,“蹦”的一声,铁勺竟然一分为二,勺柄直接飞出去,擦到王瑾瑜的眉骨,又是一道鲜艳淌血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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