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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变

时间:2023-08-14 01:30:25  状态:完结  作者:鹤望兰chloe

  彩蛋与兔子是复活节的两大象征:精美漂亮的彩蛋代表着人们的美好心愿,兔子则因它极强的繁殖力被视为新生命的创始者。

  可季天蓼看见那装帧华美、雨渍斑驳的信纸,上面还有一些沾有唇膏的烟蒂,一点点地被从门缝里塞进来时,不可言喻的头痛让他的视力都模糊了好一阵。

  幸好,这张纸还没完全进来,就被推了回去。那力度大得直接脱出了季璟的手,刀片似得飞到了楼道的电梯旁边。

  刚才,季天蓼就只低着头听,他就是这样,一撞见母亲就锐意全无,连封聿何时走过来了都不知道。

  “他不会去。”

  是封聿代他回答的。

  季璟怔在原地,还没等作出任何反应,门已经被封聿打开。

  看到儿子身旁站着的人的瞬间,季璟好像看见那双慑人的绿眼睛会咻咻叫鸣,好像地板下冒出来的鬼魂将苍白的手指放在她肩上,她立刻发出窒息的尖叫,嘴巴大大张开,旁人能看见她的整个下腭和舌根,吓倒在并不存在的血泊中,鲜红色映在了她的两颊上,与发白的拧眉形成鲜明对照。

  不知她是以怎样惨淡的姿态飞奔到了马路上,季天蓼只落后了半步,忍着剧烈的头痛追了出去。

  暴雨似幕般,密实的树林间,飞出一辆横驰的车。

  狞笑的是一张狗头面具。

  砰!


第82章 珠箔飘灯独自归

  =======

  血泊像没有边界意识的藤蔓一般,澄澈夜幕边缘上听不真切车辆的隆隆声,大脑的某个片区,也就像睡着了,向季天蓼宣布处于休眠状态。

  他会穿过这片难捱的死亡之雾吗?

  不知道,但感到困意如山,然后意识渐渐走远,走远……

  ……

  ……

  在一间金黄色的院子里,他看见许多蝴蝶抖动着一对对毛茸茸的鲜黄色翅膀。映在鸢尾花上的云影在跑,一只巨大的银色幽灵迅速穿过花园,铛的一声,像撞击钟鼓那般敲击灵魂。

  一位少年在歌唱。他是稚弱而俊美的,若他此刻愿在汲水池上照一照自己面容的话。

  “「魔法之父奥丁,他躺在斯莱普尼尔背上的马鞍;

  骑到尼福尔海姆的深渊,他遇到来自地狱的猎犬;

  它身上沾满了血腥,从远处咆哮;

  系魔鬼所措之词,亦最接近于上帝的显灵;

  奥丁依然前行,直到他到达海拉那高大的房子。

  遨游在舞台,是你罪恶之见的幻想天空!」”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Devin.”

  “Devin…我警告过你无数次,不要再唱这首歌了。”女人严肃地说。

  “对不起,妈妈。”少年很快低下了头。

  女人撩起他身上一截缎带,从结扣中穿过去,似乎太紧了,这让少年的呼吸收了一收。她说:“是谁教你唱的?”

  少年依旧把头垂着,女人再三追问无果,最后只能有些粗鲁地拍他的肩,推走说:“你该去实验室了!”

  实验室深埋于一棵大树之下,一片刺骨的寒冷与深远的黑暗之中,是两排穿着纯白防护服的冷漠研究者,他们尊称女人为“Dr. Hela”.

  女人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离开,少年独自下到地下最深层……

  冷冰冰的培养仓,泡在幽蓝色营养液里发白的皮肤…无数的克隆人从培养池诞生,仪表盘实时监测着精神状况、身体状况、基因的稳定性,一旦超出指标范围,其回收过程和屠宰场的动物没两样。

  杀灭的过程并不人道。

  但这些被当做武器、廉价劳动力、甚至是消耗品,器官培养工具的克隆产品也拥有同等的感情,他们撕心裂肺地痛叫着,此起彼伏的极高分贝,使得海底的水母一起发抖。

  生杀都发生得太快太寻常,像舞台剧,比赛着疯闹。

  在这个昏暗而血腥的地方,待得时间长了,何止一丝丝恐怖的气息。少年抱紧了手臂,前行着,一边不算高声地呼喊道:“Fenrir,你在哪里?”

  这里的试验品“更新换代”如此之快,要在上万的序列中找到这位“Fenrir”,实属是有极高难度。

  “Here.”

  少年立刻循声跑了过去,见到对方的时候脸色当时便生动了,它灿烂的时候,还真的好看,说:“Hey,我叫你好久,你怎么才回答?”

  虽然表情是含些不乐,但手上仍在为Fenrir换上最新的培养液,他们需要把自己浸泡在化学药水里来抵御可怕的痛苦,可是时间一长,这些营养液也会因为代谢垃圾而产生腐蚀性。

  “Told You Do Not Call Me That.”

  词语都拆开读了,祈使句,是命令。

  少年不情愿地正要回嘴,但一对上那双绿眼睛就霎时怯生生的了,坐在他面前,可能也只搁半边屁股。

  他莫名增加了叙事篇幅,大概也是为了掩盖这没由来的恐惧:“所以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妈妈…哦,不,是所有人都说你这样成功的,一千万里也没有一个,所以你的代号是Fenrir,你不明白这有多……啊!”

  少年突然惊呼一声,被吓得向后仰了过去。是培养舱的玻璃裂成了放射状,形形色色的试剂瓶子碎了一地。

  “不……不要生气……”少年支吾着,一点没有技巧地试图安抚他,“我,我是在说你很厉害!这不是,挺,挺好的……”

  想起前天看过的一部科幻电影,试验品在变成怪物之际,杀死了当初鄙夷他的科学家……少年的声音更小了,即使Fenrir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和他对视,少年也还是招不回来吓丢了的魂。

  怪不得从这个男人诞生起,就从来没有研究员敢踏足这片区域,听到Fenrir的名字,他们的脸色就齐刷刷顿时变成了乌紫,一片鸦雀无声的死寂。

  所以,这到底是谁创造了,并且在囚禁、奴役着谁呢?

  少年觉得自己的血管也要爆炸了,可过了一会,他就把脸扬起来,说:“可是你也叫我‘Devin’了,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so call it even!”

  他就这样反其道而行,像一个发音不准的傻瓜异乡人。

  Fenrir的表情没有一点松动,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但少年偏偏最不能允许自己被小瞧,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攫住了他,居然猛烈地拍起了玻璃:“Hey!我在和你说话了,我说我们扯平了!你再生气就是无理取闹了……!你凭什么……你,你要有点礼貌,这…对了,你不是也不知道我的中文名字?”

  不用事后想想,他当时就清楚知道,这真是一次无古无今伟大的试胆行动。

  可勇气是必须一以贯之的,少年想,所以又和那样的目光碰撞、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对视的眼神也没有一点点淬灭。睫毛像蝴蝶颤动的翅膀,好容易迷住人。

  直到Fenrir终于回应,他说得兴许比较轻,轻而又十分有份量,又或是少年怔了没有听见,但辨出了他的唇形,似乎在说:“NAME.”

  少年真的、真的不再敢看他了,眼睛像在历经惊心动魄的逃亡。

  “季、季天蓼。”


第83章 玉珰缄札何由达

  =======

  对方没有任何值得描画的回应,只余水浪懒懒涌动。

  “你到底听见了没有?是这么写的…”少年不满这样的慢待,把名字写在纸上,每写几笔眼睫毛眨一下,最后反过来贴在舱壁上。

  但他忽的想起来:“咦对了,你是不是不会中文?我教你好不好?”

  Fenrir兴致缺缺,他不说话,但眉梢眼角无一不在赶客。

  如果少年认真阅读桌上的实验日记,他会明白这是程度再轻不过的威严了。Fenrir对omega的精神操纵能力,类比的说法来讲,足以把将万物打得粉碎,甚至引发大地震。

  出于争勇情绪的耐心很快耗光,少年受不了了,忘记自己正在面对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竟然摇晃起输氧的橡胶管。

  威胁里带点娇气:“我教你怎么读好不好?你知道,我真的不喜欢‘Devin’这个名字,但他们都这么叫我…你上次答应了和我做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寻常?”

  所谓“上次”,不过就是昨天下午,他们第三次见面;言之凿凿的“答应”,其实只是对方当时的长久沉默。

  少年知趣地没再讲话,但他也没退缩,他知道Fenrir并非是人造胚胎中诞生的无疵作品,而大概率曾经是一位自然人,这里的军用研究所会利用电子设备强化听力、视力、和肌肉力量,人脑双向数据传输、神经感知增强,增强视觉成像,等等,等等。

  他的年纪不能完全窥清科学逻辑,但前两天听到几名白大褂在背地里笑谈,改造率/替换率在百分之多少还能算人类的话题,由此产生了这种想法。

  或许这个人是某个战壕里捡回来一条命的大兵吧,不对,他更像个冷酷的职业杀手,一个人头的价格能买下一座岛屿的那种。

  忍不住越想越奇幻,所以既然本来就是正常人,有脾气也无可厚非,fine,少年撇撇嘴。

  实验记录本的空白页很多,据说是因为无人可以扼制住Fenrir的狂暴因子,所以不得不常常中断进度。

  他抬头端详起Fenrir——真的有传言中那样恐怖吗?

  不提别的,光是这张脸,就足以验证Fenrir绝不是克隆工厂里的流水线货。

  他的英俊有种与生俱来的端肃,致使他即使在狭小的舱里这样窘迫,甚至无法充分伸展开来他那漂亮、健壮的四肢,却不妨碍他就像拥有黑曜石尾鳍的人鱼王,或者是阿波罗面孔的海神波塞冬。

  总之他不该泡在药水里,他应该驾驶铜蹄金髦马驾的车,用金剑和银弓收取天鹅、鹰、狼这样的祭品才对。

  少年从笔记本上扯了一页下来,桌上有铅笔。

  “Qué te pasa.”

  Fenrir终于看了他,重音强调的位置,微微眯紧的眼睛, 都在说明他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你到底在干什么?

  纸上不断发出沙沙声,这次换是少年没有看向他,过了很久的时间。

  白而细嫩的皮肤像一朵洁白的莲花,天真鲜活,他仰起头对他笑,把这样的灿烂送给他,说:“画你呢!”

  “送给你!”

  丢下这句话和画,少年就草草离开了,因为听到了母亲的传呼。

  女人站在三道防护门外,她永不敢涉足这里。

  这是多好的事啊!对少年来说,他有了一个可以喘气的宝贝空间,在这里谁也管不到他。没人可以捉他去学那些枪械知识,他倒不反感理化课程,但幼小如他也知道,他们没用科技做过半件好事,所以总是逃课。

  中国话里这人就是一口烧不热的冷灶,但那又怎么样呢?Fenrir总比母亲可爱得多得多。

  便以为荒漠般的心灵深处,总算还有一片绿洲。

  所以次日再溜进来的时候,他大称Fenrir是自己的保护神,不算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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