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辰并未犹豫,点头答应了谭荣的法子。 在昏睡中的烛末只觉周身的寒冷正在一点点地被玻剥离,体内的燥热也降了下去,在醒来时,自己正沐浴在药桶当中。
第十五章 不少草药飘荡在水面上,烛末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转眸看向周围,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不是在叶凌峰顶吗? 正要起身,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烛末认识,是余星阑,烛末又“噗通”一声坐回了药水里,脸色微红,他现在只穿了一件亵裤。 “烛末师兄你醒了。”余星阑手里拿着一些食物,无视烛末微红的脸,将食物放在桌上,上前用手试一下药水的温度。 水温适宜,余星阑说道:“烛末师兄,这桶药水泡完你今日的药浴就算完成了,之后还请烛末师兄吃点东西。” 烛末点头,在余星阑出去前,他问:“这里是荣凌峰?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在他的记忆中,他去了叶凌峰顶,在那里站了一个上午,之后就昏倒了,昏迷前,他似乎听到有人叫他,他想问,是师尊将他送来这里的吗? 余星阑朝他一笑,肯定了他心中的疑问。 “是顾长老送烛末师兄来的,师兄你好好休息。”说罢便离开了屋子。 烛末记得余星阑的话,在桶中的药水渐渐失温的时候,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于是从浴桶中起来,擦了身体,换上了早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刚大病一场,他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了些,正要推门出去,便碰见了前来检查烛末身体的谭荣。 “醒了?这是要去哪里?身体还没恢复不要乱跑,不然清辰会生气的。”这人是荣凌峰峰主,烛末认识。 谭荣说得玩笑,烛末当了真,乖乖地回了屋子,打消外出的想法,之前惹师尊生气还没哄好呢?要是再惹师尊生气,他还要不要得师尊的原谅了。 烛末乖巧地坐在床边,随着谭荣检查,谭荣用银针扎了烛末几个穴道,见烛末没有反应,眼角带笑地将银针拔出。 “看样子清辰将你养得很好。” 烛末不明白谭荣为何这样说,现下疑惑。 谭荣笑道:“你可知,在清辰的叶凌峰顶有他自己亲自设下的一个阵法,那阵法是极其厉害的寒决,普通的修仙者若中那寒毒,不出一时三刻,身体里的经脉就会被冻僵,到那时就是一具硬邦邦的尸体,而你十分的幸运,清辰给了你一颗妖丹火炎,这火炎抵御了一部分寒毒,加之你在叶凌峰所用的食物都是极好的珍品,使得你的身体抗住了那寒毒的攻击。” 烛末听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难怪他当时觉得那般的寒冷,原来师尊的竹青屋前还有这么厉害的阵法。 见烛末害怕地抿唇,谭荣笑意更甚,想起之前从陈渊城那里听到的消息,他好奇地问道:“听说你和清辰闹别扭了?” 烛末愣了愣一时间没法理解闹别扭这三字,谭荣见烛末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和清辰闹别扭的,你真是厉害。” 谭荣这人,一生感兴趣的东西就只有草药,这间屋子内摆着几件萃山瓷瓶,谭荣从其中拿出一瓶递给了烛末。 “清辰是个要强的,身体难受也不吭声,你把这个给他服下。” 烛末还沉浸在自己不懂事,愧疚的情绪里面,听到谭荣这么说,一惊:“师尊怎么了?” 谭荣柔声道:“他没事,为了解你身上的寒毒,清辰自愿将寒毒引到他的身上,不过你放心,清辰是大乘期的强者,那寒毒奈何不了他,稍微调节一下就可解毒。” 烛末担忧,他接过瓷瓶欲要起身,被谭荣拦了下来。 “不用担心,你先要养好自己的身体。” 烛末体内的寒毒虽解,但也对烛末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否则也不会每日用药浴泡着。 谭荣又让道童将屋内收拾了一番,告诉烛末要按时服药,只有他的身体彻底恢复,他才允许烛末出门。 烛末就这么被关在屋内三天,直到余星阑说他不必在用药浴,烛末才得谭荣的允许离开这里。 离开后,烛末直奔叶凌峰,阴沉的天压抑着,烛末跑进叶凌峰,想都没想就冲向叶凌峰顶,只是未到峰顶,便被一股温和的灵息托着,他感到一股淡淡的竹香,紧接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何事如此慌张?” 被灵息包围的身体僵硬,才三天,烛末却觉得好似三秋。 他攥紧了手中的瓷瓶,缓慢地转身,入目的便是几日不见的顾清辰。 这人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身着白衣,只是往常用绸带束着的青丝,今日却散着,将周身的冷意柔和了几分。 “师尊……” 顾清辰点头,他视烛末面色红润,想来是身体痊愈,也就放下了心来。 在顾清辰打量烛末的同时,烛末也打量着顾清辰,这人的模样未有病态,烛末不放心地看了又看,只看得顾清辰轻声一笑。 “为师身上是有何东西让你如此好奇。” 这话一处,烛末小脸一红,他怎么听着师尊像是在调戏他,将脑中不切实际地想法甩出去,烛末低下了头。 烛末窘迫的模样落在顾清辰的眼中,致使心情大好,几天前的别扭烟消云散。 烛末将谭荣交代他的瓷瓶给了顾清辰,并问了顾清辰的身体情况。 “那寒毒对我照成不了影响。” 听到顾清辰亲自说,烛末也不再担心,他看了看顾清辰,忽地朝对方行礼。 “弟子烛末向烛末请罪。” 顾清辰知自己的小徒弟会来这么一遭,也不动作,反问:“何罪?” “以下犯上。” 顾清辰勾唇,这次身中寒毒,对他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那寒决在他的峰顶存在那么多年,他的身体早就习惯,只是当陈渊城得知这事,反而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顾清辰听后虽觉得不靠谱,但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于是他让谭荣告诉了烛末真相,果然效果极佳。 “可罚?”顾清辰明知故问。 烛末答:“弟子自会前往邢凌峰领罚。” 顾清辰不束发,青丝被风带起,他沉声说:“我顾清辰的弟子轮不到他人管教。” 师尊向来如此霸道,烛末又说:“师尊,弟子知错。” 这下顾清辰满意了,拿出上次为送成的幼剑递给烛末,故作严肃地说道:“既如此,就将这个收下。” 等着顾清辰惩罚自己的烛末,被这句话砸得不明所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接过那把幼剑,在确认顾清辰不是开玩笑后,竟不知所措。 这世上会单纯的对他好的人,除了早早过世的父母,便只有他的阿姐,在不多的年日中,他所经历的永远是恶大于善,在阿姐走后,烛末再次落入过去黑暗的生活当中,他过去总觉自己不幸,老天带走了他的父母,也带走了他的阿姐,他甚至认为村中小孩说的话是对的,他就是灾星,因此他封闭了自己的心。 可顾清辰对他的好,让那封尘的心,裂开了一道口子,他不知所措,不知那裂口带来的是疼痛,还是欣喜,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顾清辰察觉到烛末情绪的变化,细声道:“记住,你是本尊的弟子。” 烛末记住了,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受尽折磨,也未忘记这句话,他立下了心志,要站于这九天仙人的身旁,哪怕摔得粉身碎骨。 …… 时间对于修仙者而言只是一个形容词,在回到凌仙派半年后,谦绍与烛末签下了契约,前者从此成为烛末的侍从傀儡。 这日,闭关了一月的烛末正要去往荣凌峰苏相三人那里,走出叶凌峰时,碰见一个熟悉的人,君夜。 君夜仍旧身穿器凌峰的衣袍,半年来烛末嫌少听到关于君夜的消息,此次又出现在烛末的面前,必有目的。 君夜也不和烛末拐弯抹角:“烛末师兄好久不见,今日前来是告知烛末师兄一事。” 烛末面色一凝,难不成这人还是死性不改? 君夜像是知道烛末在想什么,讥嘲一笑。 “烛末师兄,我没有师兄的容姿,顾长老自然看不上我,只是在几日后,凌仙派与昊晖堂的弟子比试大会上,我想挑战烛末师兄,若是我赢了还请烛末让我入叶凌峰。” 烛末温怒:“凭什么?”凌仙派中多数弟子都是想要让叶凌峰,但从来没有人如君夜这般的死缠烂打。 君夜不屑地看着烛末:“难不成烛末师兄胆怯?” 这话极具挑衅,烛末眼眸越发冷沉,他生得极好,这幅模样本不应该让人感到恐惧,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君夜觉得心中发怵。 烛末不言,冷冷地瞥了眼君夜,径直走开,眼神却越发冷冽,他不是什么软柿子,君夜既触碰她的底线,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与昊晖堂的弟子比试是在七天后,在那之前,烛末了解了下昊晖堂,这是除凌仙派以外,在间元大陆排行第二的宗派,位于间元大陆南部,昊晖堂中弟子众多,实力雄厚,是不容小觑的宗派。 已入夏,天气炎热,烛末身着薄衫,在竹林中练剑,谦绍陪在左右,顾清辰授予烛末的剑诀,烛末已练至第二层,而那把被顾清辰赠与的幼剑,能随着烛末的灵息变化大小,烛末为其取名愧天。 这是他见到这把幼剑时,心里冒出的一个名字,他总觉得这剑亲近,谦绍告诉烛末,这剑有灵,且与他有缘,烛末不做怀疑,因为在握上这剑时,他心底便会泛起一阵熟悉。 他抓紧时间修炼,直到比试大会的来临……
第十六章 凌仙派与昊晖堂的比试大会,只是一种交流,因凌仙派与昊晖堂开派尊者乃是至交好友,曾许下约定,两派每个五年举行一句比试大会,自此这个约定被一直流传了下来。 明日就是比试大会,叶凌峰外灯火通明,各峰都派人前去迎接昊晖堂的弟子,而烛末身为叶凌峰的唯一的弟子本应该参与其中,但在晚间,丹田突然传来一丝疼痛,烛末一愣,自从他筑基,他修炼的速度相较于之前快了些,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从筑基迈入了金丹。 盘腿坐在床上,烛末努力地压缩这体内的暴躁的灵息,在竹屋外结了一个封锁阵,谦绍在一旁为烛末护法,随着灵息稳固,烛末眼角的红痕愈加鲜艳,美得妖孽。 在压缩灵息的过程中,烛末忽觉身体里升起一股燥热,胸口一窒,皮肤传来灼烧的疼痛。 好痛! 谦绍在第一时间察觉烛末的异样,正要拿出丹药帮助烛末突破,却在下一刻愣住了。 丝丝红纹沿着烛末眼角的红痕生长,逐渐覆盖烛末的半张脸,如此还不够,它们贪婪地将手脚伸向烛末的脖颈,手臂,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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