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利力咳嗽了一声,旁边几个制片人也要笑不笑的。 厉枭洲轻轻摇晃着玻璃杯里的酒,看向小a,“哦?你多大了?” “十八,”小a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又小声道:“才刚成年。” “是么,真看不出来。”厉枭洲脸上的笑很官方,且毫无破绽,让其他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小a眨巴着眼睛做出幼态,“确实好多人都说我显小。” 厉枭洲抿了口酒,嘴角的笑淡了一分,对他道:“但我的意思是你显老。” “……” 无语,大无语。 程景良此时有点心塞,他把怀里十几个快递箱放在地上,这些东西都是新买的猫粮猫砂什么的,都还挺重,让他搬得直喘气。 可再一抬眼,他就看见沙发上躺着条猫在看电视。 猫的姿势很瞩目,侧躺着用前肢支着脑袋,肚子前放着遥控器,两条后腿疑似在跷二郎腿。 听见他的动静,狗子绿豆糕先过来了,摇着尾巴在他腿边小声嘤嘤嘤。 而猫照样躺在沙发上,动都不带动的。 他之前没养过猫,一直听说猫比较高冷,觉得这种独居动物习性也没什么。 可问题是那猫刚才是瞥过来了吧?是睨了他一眼吧? 那小眼神,怎么说呢,过于灵性了。 更何况在这个场景里,猫会看电视吗?等等,谁给开的电视?还放的是猫和老鼠…… 程景良严重怀疑自己被诈骗了,这猫已经进门三天了,而三天前那个喵喵叫得嗲声嗲气给摸摸给抱抱还主动蹭人的小猫咪已经不在了。 现在这个每天大王巡山似的,吃饱了就跑酷,有事没事就去挠门到处翻箱倒柜的家伙简直闲不下来,噔噔噔跟爪子下面有风火轮似的。 程景良家是开放式的小二层,上面是他画画的地方,有很大的落地窗。 狗子绿豆糕是他大学时捡的,长了个龅牙,还送去训练过,能听懂很多指令。也非常聪明,如果别人方面说它龅牙或者地包天,绿豆糕就会很生气。 按照以往的相处模式,绿豆糕已经习惯了呆在一楼,从不去二楼打扰自己。 但那奶牛猫就不,还特别会找地方,专程睡在他画画时坐的椅子上。 一旦程景良想把猫抱走,或者抱到猫窝里去,那猫就懒懒地斜眼看他,一副“你有事?”的模样。 裘秋听见快递箱被划开,有塑料包装响的声音,耳朵弹了弹,正好看电视太无聊,便悠然地踱步过去看两脚兽在拆什么好东西。 绿豆糕一身黄色的软毛,那毛又长短不一,整只狗总是那么蓬松潦草,看着很像鱼肉松。 它葡萄似的眼睛瞅了两眼裘秋,本来摇着的尾巴也垂下了,一缩脑袋想把自己藏在一个塑料袋后面。 裘秋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混蛋,你躲在这里是不是想偷袭我的猫砂!” 委屈极了的绿豆糕嘤嘤地去找两脚兽,正蹲着组装猫砂盆的程景良被它拱得差点一个趔趄。 裘秋则高高仰着小脑袋在旁边监工,觉得自己发现的很及时。 哼!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更何况连人类都觊觎他的屎! 没错,他已经知道了猫屎咖啡的存在了! 裘秋深深看了一眼程景良,这个两脚兽供他吃住,作为一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小猫咪,他也不会太计较……
第5章 有点费人 美丽宠物医院地处市中心,每天都要接待无数宠物和铲屎官,什么样的贞洁烈猫都见识过了,医生护士早已身经百战。 程景良在座位上排队的前十分钟还算正常,绿豆糕乖巧地贴着主人腿趴地上,裘秋坐绿豆糕狗头上,一双猫眼瞪得大大的。 只要不动的时候,这猫还是能处的。 程景良看着圆润的猫狗后脑勺,笑得很开心,只是此时天真的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进入办公室后,医生先是上手一摸就发出惊叹,问平时是不是运动量很大,因为身上全是肌肉。 程景良挂着黑眼圈礼貌微笑,而裘秋很得意的抬起了下巴,在不大的桌面上走起了秀,360度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医院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正当他觉得一切还行的时候,办公室又进来了一个端着银色盘子的护士。 她从银盘拿起一支针筒,向裘秋看了过来。 裘秋歪头看着这两脚兽,明明这凡人很脆弱,但却让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险。 然后,宠物医院就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又是猫咪们呼唤的神奇老吴。 外面排队的顾客看不太清楚,只听见办公室里惊恐的猫叫和人声混在了一起,还在疑惑呢。 紧接着,一个小黑影倏然飞蹿到大厅,速度快得人眼都难以捕捉。 铲屎官们感觉脚边或者头顶掠过什么东西,立马惊吓得啊啊啊起来,和猫猫狗狗兴奋的喵喵喵汪汪汪交织在一起,甭提多“动听”了? 这一刹那间,全院的猫狗都跟着来了一场分外宏大的壮观的大合唱,大半条街的门店都被吸引了过去。 待两个小时后,宠物医院的王牌医生将程景良送到店门,他脸上还贴着创可贴,一副被蹂躏了的模样,衣衫不整,满头大汗。 他已经行医三十年,但也没想到居然会和小猫咪进行一场如此凶险的殊死搏斗。 世上居然有如此猫德败坏之喵?! 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宠物医院里里外外,从人到动物都度过了一段堪称惊心动魄的时光。 “猫很好,就是有点费人。”医生笑着擦了擦汗,又委婉暗示程景良下次别来了。 但持爪进行医闹的当事猫一点都不在意这起事件的恶劣影响,也没有悔过之心。 裘秋已经单方面认定那个给自己打针的护士是全世界最恶毒的女人。 还有,检查什么检查?他是想找个有钱的饭票,但也不想找这么个钱烧得慌的饭票。 裘秋从小就身体倍儿棒,岂是脆弱的凡人能比的? 与其给他检查,倒不如这走两步就骨头嘎嘣脆响的两脚兽自己去医院躺躺。 程景良不知自己被嫌弃了,体检没做上,还倒赔了一笔钱,他简直尴尬得要命。 网上好多人说养猫会治愈,但他分明是被致郁了啊! 除了第一次见面会娇滴滴喵呜两声,后面真是一天一个样,川剧变脸都没这么离谱,现在则是完全露出本性了。 别说喵呜了,要是稍微给粮慢一点就粗着嗓子嗷嗷叫,连狗子绿豆糕听了都说骂得太难听。 看见那粉色的猫肉垫了吗? 可爱?不!那明明是粉色的沙包拳头! 这套路有点点眼熟,等一下,他该不会是被一只猫给pua了吧? 程景良陷入了深思,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小别墅的环境很好,入夜后就完全安静下来,只有些虫鸣催人入眠。 不过他睡不着的原因除了问题青少猫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家里在“装修”,这床边一猫一狗的呼噜声跟电钻打孔似的,能直接在他脑袋上凿个洞。 医生说得确实不错,养这猫费人,而且狗子绿豆糕以前也不打呼噜啊,这也能学? 程景良披着衣服摸黑起来坐在画架前发了会呆,本想酝酿一下孤独的氛围,但很快就被呼噜声戳破了。 于是就只好把这俩货录下来,在朋友圈里发了个深夜小视频。 厉枭洲看到这个的时候刚在酒店安顿下来,他明天要参加一个暑假上映的电影路演。 小视频很黑,只有点什么东西的轮廓,都分不清人畜。而配文只有“睡不着”三个字。 厉枭洲问:女朋友? 那边程景良很快回复:【捂脸哭】是猫狗。 厉枭洲这倒是想起来了,觉得好笑,不过他对猫狗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猫,觉得这小东西智商太低,不像狗有服从性。 程景良又说:我下周不是要去x市画展吗,哥你说我要不要把它们寄养在宠物店? 厉枭洲奇怪:怎么突然放宠物店。 程景良:我都不知道宠物店愿不愿意,唉,这只猫太能折腾了,我怕带回去弄得很麻烦。 厉枭洲笑着道:可以带回去,正好晏晏一直念叨着养猫。 厉晏从那起绑架案后就对猫很痴迷,但是厉鸢梅有点洁癖,不喜欢掉毛怪,再说小孩子没轻没重的,往往兴致上来了就想要东西。 家里就答应厉晏让他好好表现再满足养猫的要求。 外甥肖舅,亲生父亲又那么窝囊,厉枭洲是真把这当儿子养了。 这一趟路演都很顺利,其实他本人没在电影里有多少戏份,不过投资占了大股,顺便还了导演的人情。 现场也十分完美,舞台下的粉丝高兴的呐喊都快把房顶掀起来了,厉枭洲很娴熟地和主持互动,偶尔提携一下旁边的新人。 台下的粉丝眼睛多厉害啊,摇晃着灯牌大喊:“啊啊啊!我洲好绅士啊!” “枭洲太有魅力了!呜呜呜,真人果然比屏幕上更好看!” “天呐,他说话的声音太好听了!” 导演演员和观众们都非常配合,还进行了小游戏。厉枭洲在镜头下的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 等到结束,小刘以为他很累会想休息,结果却是特地把一个衣着皱巴巴的男人请进了房间。 “那人谁啊?”潘利力从导演那里回来就撞见这一出,好奇地伸头。 会客厅的门敞着,厉枭洲正在和对方说着什么,但声音不大。 小刘助理瞄了一眼,小声道:“好像是亲戚?” 的确是亲戚,这男人就是厉鸢梅的前夫,也就是厉枭洲的前姐夫。 厉晏在三月出的事,现在五月了,这人才想起来问一问,而且担心的居然还是那个同村的绑架犯。 男人说话很没底气,不光是这奢侈的酒店套房和他的穷酸格格不入。 更是因为以前背着妻子出轨的时候被厉枭洲抓住被打断了一条腿。 厉枭洲这人其实蛮感性,毕竟他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演员。 但也只在乎家人和认定的朋友,而在这范围之外的人,那就能随时笑着捅一刀。 小刘注意到两人没说几句,那男人就一脸颓丧要哭不哭的表情,而洲哥脸色淡淡已经望着窗外明显没有谈话的兴趣了。 待男人走了之后,潘利力才上前问道:“没事吧?他会不会出去乱说什么?” “他没那本事,”厉枭洲端起茶杯看上面的纹路,又问:“什么事?” “就刚才在下面和陈导聊了一会儿,去年那个选秀综艺不是大火了吗。今年几个娱乐公司又计划合伙弄一个,陈导他小女儿也想参加。”潘利力说。 “他女儿?”小刘在脑袋里把人脸对上号,嘀咕道:“长得跟陈导那么像,出道有点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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