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临不太记得自己究竟怎么回到家中的。 他被那个深长的吻弄的晕头转向,呼吸不畅地从虚世穿过常世,回到房间,去往浴室。他好像泡了个热水澡,洗去身上凝固的厚厚一层血污,然后就被人抱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卧室,床上。 曹熠辉的马尾撒开了,柔顺的黑发披散下来,沾着氤氲水汽。 是他最喜欢的黑长直。 徐临的心脏重重抖了一下。 曹熠辉修长的手指穿过指缝,紧紧扣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身上。 被灼热的温度一激,徐临下意识想抽手,没抽开。 面色冷峻的高冷男神又在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你又不是没碰过。” 徐临心跳有一点快,说话支支吾吾:“……那我,之前那样……” 曹熠辉专注地凝视他,眸光深邃又晦暗。徐临清楚地知晓,曹熠辉今晚不会再放过他。 “小临,”高挺的鼻尖逐渐靠近,“叫一声我的名字。” “……曹……熠辉。” “嗯?” “……熠辉。” “再叫一声。” “……局长。” “再叫一声。” !!“……变态!” “再叫一声。” “变态!” *** 曹熠辉第一次没有对徐临温柔。 于是徐临切身体会到,曹熠辉究竟有多么凶猛和强悍。 以前对他,确实出手很轻了。 ……明明那么秀气的一张脸,为什么反差那么巨大。 没有一点反差萌,只让人觉得狰狞到恐怖。 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经大亮。 徐临睡眼惺忪:“……几点了?” 他嗓子沙哑,感觉说话都有点费劲。 凶悍的进攻又侵入进来。眼角被落下的轻柔吻干。 “甜的”。 徐临有点想骂:……不仅变态,味觉还有问题。 可惜不敢。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曹熠辉没接。 过了一会,又响。 徐临:“谁的?” 曹熠辉动作未停,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接转成静音。 “郭鸣。” “你不接?” 这样连着打,一定有急事。 曹熠辉忽然一顿,嘴角扬了起来:“我就这样接?” 他将手伸向手机,像是打算来一场语音直播。 徐临:“!!” 这个死变态。 他赶忙伸手去抢,然而全身都酸软无力,根本抢不过曹熠辉,还疼得抽了一口凉气。 曹熠辉即刻停手,语气温柔,满是笑意:“好了,不逗你了。” 他接通电话,听对面说了一句,飞速回道:“密码还是以前那个,小临的生日。你自己开门,客厅里等我一会,我冲个澡就下来。” 说完后迅速挂掉,将手机一扔,继续专注于身下。 半小时后才从床上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套了一身衣服下了楼。 郭鸣在客厅里,他和曹熠辉关系铁,根本不见外,自己拿了饮料,躺在在沙发上翘着腿玩手机。 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感觉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曹熠辉穿着居家裤,上身随意套了一件衬衣,扣子不规整地扣了几颗,领口大敞,明明白白地炫耀自己身上的痕迹。 并且冷着脸,毫无掩饰地表露自己的不满:郭鸣打扰了他。 郭鸣觉得自己单身狗的尊严遭受了重创,语气极度不甘:“都快下午了。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行。” 他嘴角抽完,正经问:“听钟阅川说,你伤好了。” 曹熠辉点了点下颌。 郭鸣:“保险起见,你最好去医疗科检查一下,确定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等小临醒了,他陪我一起去。” 郭鸣:……不秀一句恩爱会死是吗? “郭鸣,”说完上一句,曹熠辉的表情瞬间一冷,戾气十足的寒意惊得郭鸣汗毛倒竖,“谁允许你把钟家禁地的事情告诉小临的。” “不是我主动说的!”郭鸣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急忙解释当时的情况:徐临听到了他和钟阅川的电话。 “他那样问我,我没办法隐瞒。我没想到他会去找钟阅川,更没想到,钟阅川居然会答应。” 无论郭鸣好说歹说,钟阅川一口拒绝:这事没得谈。 他现在也没想通,钟阅川为什么会同意让徐临进去。 二人正说着话,一道清越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钟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 曹熠辉下楼后,徐临原本打算再睡一会,可是身体的疲惫感觉难以言说,不太能睡得着。 他索性起来洗了个澡,洗完后下楼,正好听到二人在说钟阅川,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毕竟捅了钟阅川一刀,一说起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郭鸣惊讶:“钟阅川受伤了?” “和我通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正常。” 如果不是听徐临这么问,他根本不知道钟阅川受了伤。 “小徐,你大可放心。钟阅川的灵能,比熠辉差不了多少。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即刻痊愈。” 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曹熠辉附和说:“他当时就已经没事。” 他和小临离开虚世,钟阅川也自行回到家中。 那就好。 徐临放下了心,嘴角瞬间松缓。 郭鸣忽然说:“我之前没想明白,钟阅川为什么会答应你,自己还要冒那么大风险跟着一起去。” 此刻看到徐临的模样,似乎有点明白了。 徐临穿着一件大了一号的T恤,露出颀秀的脖颈和凌晰的锁骨,遮盖不到的红痕暴露在了外面。他刚低泣过,眼角也透着一层淡淡绯红,冷白的皮肤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光芒闪耀,似如细碎跃动的光。 “小徐,”郭鸣调侃,“你对钟二少用了美人计吧?” 他微微一叹,又带着那么一点损友间的幸灾乐祸,拍了拍曹熠辉痊愈的左肩:“熠辉,你也不容易。” 如果徐临只是常世人或者普通的除灵师,曹熠辉可以金屋藏娇把他养在家里。但他是A级的精英,必须去特处局上班出力,必须和形形色色的人或者灵打交道。 曹熠辉的头上虽然还没绿,脸色已经有点发绿。 “熠辉,我真怕你会忍不住犯罪。” 郭鸣继续细数曹熠辉可能会犯的罪:故意伤人,非法拘禁,以及,婚内强夺。 曹熠辉安静听着郭鸣背诵法律条款,好像要从他那里学习点减刑经验似的。 徐临:“……” 无FUCK可说,你两高兴就好。
第94章 郭鸣探完病, 在曹熠辉明明白白的嫌弃眼神中,非常识趣地迅速告辞,不继续打扰他的“雅兴”。 人走后,曹熠辉将徐临揽在怀中, 一起倚在沙发上聊天。 徐临:“等会我陪你去医疗科, 再详细检查一遍。” 郭鸣的担忧不无道理, 得等到专业的检查结果, 才能彻底安心。 曹熠辉从善如流:“你说什么时候去, 就什么时候去。” 徐临蓦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钟家禁地?伤怎么突然好了?” 曹熠辉握着他的手:“我的心在你身上, 你在哪, 我当然知道。” 徐临身上有他留下的定位灵术,是他的锚点。 只要遇到危险,无论在何处, 他都能即刻赶到。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得知你遭遇危险,心中焦急,一心想着赶去救你,灵能它……突然就恢复了。” 人的潜力本来就是无限的。可能情急之中, 爆发了小宇宙。 曹熠辉说话时一脸泰然, 徐临却敏锐察觉出不对劲。 他微缩着眼,仔细端详曹熠辉半晌:“熠辉,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都清楚, 你的伤,可以靠自己治愈?” 孙家的药剂,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不可逆转的伤害。药效一旦代谢完,灵能抑制就会解除, 身体恢复如初。 曹熠辉的伤无法治愈, 因为造成这一现象的, 并非药物,而是他自己的血。 可那是曹熠辉自己的血! 只要将体内的灵能催动到极致,即刻就能冲破桎梏,重新恢复力量。 ——就如此刻这般。 曹熠辉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所以从一开始就毫不在意。只要他想,随时能痊愈。 那根本就不叫伤,那叫演戏。 什么失去力量,跌落神坛坠入泥沼,都是别人,都是徐临自己脑补的悲剧而已。 被徐临凶冷地看着,曹熠辉极为难得地心虚避开眼。 但很快,又把目光再次投入徐临眼中,坦然承认:“是。” “是我自己不想伤好。我说过,我是一个十分卑劣的人。” 他只想用这个“无法治愈的伤”,挟恩图报,用恩义这道枷锁把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若不这样,他的小临不会答应同他和好,同他结婚,同他共度一生。 “小临,我不会说抱歉。” 因为没有歉意。 “为了捆住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别说利用伤情演一场戏,哪天实在按捺不住,就如郭鸣所说,故意伤人,非法拘禁,强取豪夺,他可能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哪怕违法犯罪,哪怕伤害他心尖上的深爱。 “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但为时已晚。”曹熠辉重重一扯,将人禁锢在身下,神色清冷,说的话却无耻至极,“你夺走了我的身和心,必须对我负责。” “否则,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将处无期徒刑。” 徐临被这个霸道总裁厚颜无耻耍流氓的法律警告惊得目瞪口呆,彻底没了语言。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是能这样用的吗? 无期徒刑,那还是极端恶劣的情况。 怪他??? 他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一万句脏话想骂,最终因为良好的涵养,憋了回去。只磨了磨牙,感觉心好累。 “你骗我倒是没什么。”他明白曹熠辉的心,此时别说生气,连一点恼意都没有。 但是,“你不应该让周围的人担心。” 夏侯启,郭鸣,还有钟阅川。 郭鸣担忧气急的模样,徐临都见过两次。 钟阅川更是违背先祖遗训,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封禁之地。 “你应该给他们道个歉,尤其钟阅川。” 蛮横不讲理的霸道总裁态度已经软了,只有嘴还硬着:“钟阅川自己要去的。也不全为了我。” 徐临冷笑看着他。 曹熠辉喉结一滚:“……好。我都听你的。” 徐临还有一个问题:“总长那边……” “爷爷知道,调令是我打电话让他下的。” 徐临:“……” 曹熠辉这样的行为,就如同家里的熊孩子,某顿饭吃得太多肚子有点胀,屁大点事就吵着要请病假不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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