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白秋就开始给蠢货“造噩梦”,几回之后蠢货脑子就有些不大清醒,更加碰不了她。 这回多了一个道士,蠢货就会松口吗? 白安远这时笑了一声:“道士刚好是整件事情的变数,我原先以为那蠢货只是看上了道士的脸,后来细细想了想,蠢货看上的应该不是道士的脸,而是衣服。” 白冬疑道:“衣服?”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道士那身朴素又毫不起眼的道服? “自我们进城以来,听说的都是这蠢货好女色的消息,怎么到道士这他就突然好男色了?而且道士一进城没多久就被他给盯上了,有些不太合常理。”白安远说。 白冬按着他给的思路往下猜测:“即便是好了男色,照蠢货欺凌弱小的性格,也不会找一点底都不知道的外乡人贸然下手,所以这人看上道士另有原因。” “护身符放在一个锦囊里,锦囊上的花纹与道士衣服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别院内,蠢货少爷将目光从叶汀袖口的花纹处移开,虚弱道:“道长,可有法子救我?” 叶汀上门后,蠢货少爷便恭恭敬敬地将人迎进来,一点也不怀疑道士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他说明来意后,蠢货少爷先是向他道谢,而后就提起了白安远在他身上施加的术法,便有了这么一问。 叶汀扫了蠢货少爷全身,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白安远的灵力流转,想是昨晚施加的术法早已消散了。 但道士不准备把这事告诉蠢货少爷,他自认如今是白安远那边的人,便自觉不可能帮蠢货少爷。 “你的护身符可给我一观?”昨夜瞥见这护身符,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灵力气息。 蠢货少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叶汀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在接过护身符后,他的态度倏然转变—— 那护身符上流转的灵力是他师父的! 叶汀有些想不透,他家师父这几年都没怎么下过山,怎么会赠人符咒? 蠢货少爷见他认出来了,直接说道:“道长想必是认出这上面的花纹了,当年赠符之人说,若有他的同宗弟子见到此符,必须满足持符之人的一个要求。” 叶汀有些不信他的话:“此事事关重大,待我禀明宗门再说。” 蠢货少爷一脸自信:“静候道长佳音。” 随即他又说:“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得向道长坦诚。”这幅神态,已是非常相信叶汀一定会帮他。 “何事?” “道长,昨夜我说的话并非全部的实情,大多是为应付河妖和那半仙编的。母亲教我七分真,三分假。我迫于无奈便如此说的。” 叶汀被这番话惊到了:“那你又为何会对我说?” 话语一顿,他补上一句:“明明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 蠢货少爷顶着那张被折磨过后的脸,语气诚恳,哪有被折磨时候的死鸭子嘴硬:“母亲还与我说,若遇道长及同宗同门之人,切忌自作聪明谎话连篇,否则此符是护不了我的。” 说着他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打了个寒颤,还擦了把虚汗:“我夜夜受女鬼缠身,再不想这般下去了。” 随即缓缓将他口中的真话缓缓道来。 叶汀攥着护身符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皱着眉听他把话说完。 没想到蠢货少爷说实话之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知我有错,我现在后悔了,道长帮我杀了她好不好?我再也不想被她缠着了!” 叶汀死死地盯着手里那个绣着他宗门花纹的护身符,默念清心咒。 他以为这已是蠢货少爷不要脸的极限了,谁知这人抹了眼泪鼻涕后,极其不要脸地说:“我……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道长答应。” 叶汀皱着眉,眼中含着利刃般的锋芒。 蠢货少爷变了变他脸上惊恐的表情,羞涩地笑了笑:“昨夜那个半仙手段颇为阴诡,看起来像是妖,等道长将他抓住,可否将他收了后赠与我?” 叶汀:“???” 那一瞬间,叶汀差点没按住手里的剑。 ---- 我来了嘿嘿
第8章 8.见煞 道士这头成功让蠢货少爷信任他之后,回去便把事情告诉了白安远。 蠢货少爷手里不止沾了一条人命,确切地来说,是两条。 他色欲熏心,下药打算用强时,被来找女子的一个人给拦住了。据蠢货所说,那人是女子的情夫。 情夫冲了进来,趁蠢货不备将他一拳打开,随后两人扭打起来,接着小厮听到动静也进来了,蠢货多了个助力,情势一度反转,情夫被拖了出去,按在地上一顿毒打。 两人下手没有轻重,一个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蠢货平常欺男霸女惯了,这还是头一回打死人,他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他爹知道,不然按他爹的性子,循着临月城的律法来,是要一命还一命的。 主仆二人立马毁尸灭迹,将尸体抛到了临月河中。两人亲眼看到尸体被河水淹没才走。这也是小厮总去临月河畔烧纸的原因。 毁尸完了之后,蠢货回去看到女子在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色欲熏心,顿时忘了临月河里的那个死人扑了上去,没想到这时外出的城主夫人回来了,还不声不响地推开了这扇门。 后来便是城主夫人做主让两人大婚的事了。 女子在大婚第三日饮毒酒、割腕,身上的血染上了还未换下的喜被,诅咒的恶言飘落在地上,被淌过的鲜血浸了一角。 蠢货心虚给人厚葬,希望女子看在他厚葬的份上,让那诅咒不要成真。 七日停灵之时确实无事发生,但城主夫人还是将自己手里的护身符给了自己宠爱的小儿子。 之后便是小妾卷钱连夜出临月,碰到了白安远。 叶汀有些郁闷:“我问过师父了,那个护身符确实出自他手。那个少爷他娘,也就是城主夫人是他的情劫。” “他说当时临月城城主刚刚上任,又与他的情劫大婚,双喜临门,他一时开心就在城主府设下了这个结界,还顺手赠了俩护身符,作为他随的礼。” 谁知这护身符最后护的是这么个玩意,当年应师父情劫的女子也变得是非不分。 “让你带给白秋的纸偶,带到了吗?” 叶汀一愣:“……忘了。” 白安远叹了一声:“你这是听得气愤过头忘了吗?” 道士头一回下山,没见过人间是非,骤然见到这样的事,气愤也算正常,没一剑杀了那蠢货已经算定力深厚了,换他刚入人世那几年,这蠢货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 然而,叶汀不是因为这个。 道士拂袖而去前,那蠢货最后说的一句话是——等道长将他抓住,可否将他收了后赠与我? 这话要告诉狐狸吗? 白安远见叶汀不答话,以为他还在气头上,换了长者的语气安慰他:“世间事大多如此荒唐无理,你早些看开,也对你的修行有好处。” “狐狸……不是因为这个。”叶汀犹豫道。 白安远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叶汀闭了闭眼,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是因为他想要你。” “就这?”狐狸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事,这些年想得到我皮毛的人也不少,不缺他一个。” 叶汀见他理解错误,有些激动:“不是!他是觊觎你!想让我收了你做男宠!” 白安远有一瞬的呆愣:“他觊觎我,然后让你收我做男宠?”不过这呆愣也只这一瞬而已,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了,“他想收我做他的男宠?!” 叶汀点头。 白安远没有如叶汀料想的那般震怒,相反狐狸的表现有些过于平静了,平静中似乎还带着点疑惑:“他不是看上了你吗?又关我何事?” 叶汀表情瞬间变木了:“我进城不过才几日,与他也才几面之缘,他何时看上的我?” 白安远:“……” 叶汀:“……” 二人四目相对,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要脸了! 等到这个念头一过去,白安远觉出一点不自在来,这样目光灼灼地互望着总有种心底被看穿的感觉,莫名地心虚。 他先别开了头。 等解决了蠢货少爷,他一定要看看叶汀身上究竟有没有印记的残痕。 —— 叶汀连去蠢货少爷那几日,才说动蠢货少爷回城主府。 白安远变作小道童跟着叶汀进府,白秋趁机离开蠢货少爷回到了白安远身边,被他收进了袖子里。 一行人在蠢货少爷的带领下来到城主府门前停下,叶汀早已将入结界的符咒交给了白安远。 这道符咒可在结界上开一道口子,只要狐狸带着它便可自由出入城主府。 在蠢货少爷叫门时,叶汀开了天眼。 原本应被凛然的正气笼罩着的城主府,从门内竟透出了阴寒的气息,丝丝缕缕,从门缝中渗出,随着大门的展开,那股阴寒之气带起了一小股阴风直直往蠢货少爷身上吹。 看阴风轨迹,还特意避开了他和白安远。 府门大开,走出一个温婉又不失雍容华贵的女子,看骨龄约莫四十往上。 她一见到蠢货少爷,便快步走来:“我儿终于回来了,可是寻到那位道长了?” 蠢货少爷让开步子,让那夫人能够看到叶汀:“母亲,我并没有寻到那位道长,但我寻到了那位道长的同宗弟子,法术也很是高强。” 夫人看向叶汀,叶汀抬手行了个宗门礼:“当年赠与夫人护身符的正是在下的师父,如今师父在山上清修,不便再与红尘有纠葛,故派弟子来助夫人摆脱恶鬼。” 其实原话并不是这样,当时他与师父说了这件事情,师父只丢给他一句“人间是非是要你自己看的,天天只知道问师父问师父,你一二十多的人了窝不窝囊?”接着直接单方面断了他的水镜联系。 当时他就觉得“决定把这件事告知给师父的他”就挺窝囊的,白讨一顿骂。 而白安远正好在旁边听着,他索性就将瓜皮道士的师父说的这番话改了改,好好利用了一番。 城主夫人朝着叶汀福了福身:“那便有劳道长了。” 叶汀看着城主夫人一身缠绕着的黑气,料想那名女子没有放过这位包庇儿子的母亲。 那名女子被结界困在了城主府,蠢货少爷逃了出去,但是包庇凶手的人还在这里,女子怕是把气都撒在了这位夫人身上。 城主夫人大概真的是被折磨够了,见到叶汀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忙不迭地叫了两个小丫头将人带到了那间出事的婚房里,自己却没敢靠近婚房半步。 越接近婚房,黑气越重,简直浓郁得要滴出墨来,幸而这名女子无意伤及无辜,这些黑气全部都绕开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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