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洲:“......” 贺楚洲:“真服了你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捏住裴悉一侧脸颊还不敢用力:“白眼狼,就是吃定了我吃你这套是吧?” 随着他话音落,裴悉含在眼睛里的那滴眼泪也兜不住地砸了下来。 “……” 贺楚洲长吐一口气,认命弯下腰把人抱住:“行了我错了行了吧,我这还扔下满屋子员工逃会过来的,别委屈了。” 裴悉脸埋在他肩上,声音不稳:“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冤种贺楚洲听完良久无言,最后随口胡扯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是你离家出走了。” 肩膀上的人一下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小的声音大大的疑惑:“我......离家出走?为什么?” 贺楚洲:“因为你说我做的一桌菜没有一道合你口味,你很生气,走之前还踹了我一脚。” “……?” 半晌,裴悉温吞抬起头,眼角绯红未退,好歹没有要继续发大水的迹象:“我,还踹你了?” 知道这人清醒了就什么也不记得,贺楚洲忽悠得毫无心理负担:“是啊,踹了,踹得可用力了,我肋骨现在还疼着。” 裴悉半信半疑:“楚洲,我不会这么无理取闹的。” 贺楚洲:“要不要看看我被你踹青的地方?” 裴悉认真点头:“好。” 贺楚洲:“......” “算了,怕你看了内疚。” 贺楚洲摸摸鼻尖,站直了身体:“去换衣服吧,收拾下东西,先送你去我......带你回家。” 裴悉点点头,带着贺楚洲进了自己房间,从一柜子拿出一套衣服开始换。 失去布料遮掩的身体和力量感扯不上多少关系,清瘦,匀称,异常漂亮。 贺楚洲没想到他这么不避讳自己,猝不及防的,想退出去也来不及,只能掩唇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开目光。 挺奇怪的,都是男人,怎么裴悉在他面前脱衣服就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房间角落放着一只小型行李箱,贺楚洲走过去拎起惦了下,空的。 他想了想,等着裴悉换完衣服,就将行李箱拿到衣柜前,拿了几套裴悉的衣服往里放。 裴悉见了也没多问什么,看那表情,估计是觉得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贺楚洲在箱子里叠睡衣,他就抱着手臂蹲在旁边看,表情淡淡的,眼神却很专注。 这让贺楚洲又想起他奶家那只猫了,别人做什么都要蹲在一边好奇地看半天。 非要说哪里不同,可能就是裴悉只会盯着看,不会往里钻。 在贺楚洲准备合上箱子时,裴悉忽然出声:“楚洲。” 贺楚洲:“嗯?” 裴悉:“为什么你说的我离家出走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 贺楚洲:“因为那时候你喝多了。” 裴悉:“喝多了?” 贺楚洲:“是啊,喝得路都走不稳,上车要抱走路要背的。” 裴悉沉默片刻:“我都醉得没力气了,怎么还能把你肋骨踹青?” 贺楚洲:“......” 贺楚洲嘶地一声转向他:“你——” “对不起。”裴悉忽然道歉。 贺楚洲一愣:“什么?” 裴悉专心致志地反省:“我隐约记得我是喝了酒,但是别的都没有印象了,可能是我喝酒不记事吧。” “我不该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不该踹你,无理取闹离家出走,不该在你上班的时候耽误你工作,我会改正,以后不会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个道歉太诚恳,让贺楚洲一时半会儿都接不上话。 这也太乖了。 他咬着腮帮想。 跟勾引别人欺负他有什么两样? 不过...... 反正清醒了也不会记得,裴悉让他不爽了,他从裴三花身上欺负回来,合情合理。 思及此,他勾了勾唇,伸手挠了挠裴悉下颌:“叫楚洲没用,叫哥哥。” 裴悉神色乖巧地眨了下眼睛,在贺楚洲的目光下乖乖改口,嗓音带着他独有的清泠柔软: “哥哥。”
第13章 哥哥。 哥哥。 哥哥。 从下楼到上车,从上车到停车,贺楚洲感觉自己就没安静过,满脑子都是裴悉那声温温柔柔的“哥哥”。 靠,太甜了。 上头。 怎么会这么甜??? 幸亏他眼疾手快制止了裴悉喊出第二声,不然得被甜晕! 搞不懂了,这到底算是在欺负裴悉还是在欺负他自己? 难不成是什么意识受损后人体自动启动的以为功能? 类似于孕妇嗅觉会变得灵敏以保护胎儿,而裴悉是迷惑敌人用以自保…… “哥哥。” 裴悉从窗外将视线收回,看向他:“不是回家么,怎么来公司了?” 贺楚洲:“……” OK,晕了。 真服了! 贺楚洲啧了一声,终于放弃抵抗,伸手过去用力按了一把裴悉的脑袋。 算了! 有什么好计较的。 裴悉犯下的罪,关他乖乖的裴三花什么事? 被扣着脑袋的裴三花不明就里,却依旧顺从,只是用写满单纯的眼神继续表达疑惑: 我们不回家吗? “回,刚分心开错了,这就回。” 贺楚洲收回手,认命重新启动车子准备掉头:“你回去之后就好好休息,等我下班之后再带你去吃饭。” 看来他是命有此劫,注定要给这人吃力不讨好地当牛做马一阵了。 裴悉:“你不回家吗?” 贺楚洲:“公司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裴悉踌躇:“那是不是会耽误你时间?” 贺楚洲:“还好,我让——” 裴悉:“不然我也不回去了。” 贺楚洲:“?” 贺楚洲扭头:“什么?” “我陪你去公司吧。” 裴悉认真提议:“这样就不用一去一回浪费你时间,也省得你下班之后还要特意回家接我。” 裴悉去他公司? 贺楚洲倒是没往这边想过。 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公司的人看到…… 裴悉:“不可以吗?” 贺楚洲摇摇头,敲敲方向盘正待开口。 裴悉声音低下来:“可是我想去你办公室看一看,哥哥。” 贺楚洲:“……” 贺楚洲举双手投降:“可以可以可以,你想去就去,随便去,我刚刚只是在考虑公司的饮料你喝不喝得惯。” 车子从侧边入口驶近地下停车场,贺楚洲打算直接带着裴悉坐专用电梯上顶层,尽量避免撞见人的可能。 当然下车时没忘记某件事,他帮裴悉拉开车门,清咳一声:“那个,以后还是别随便喊哥哥了,我刚刚逗你的,不用理我。” 裴悉却将他的话理解为:“所以你其实不喜欢是吗?” 然后在贺楚洲错愕来不及回答时继续道:“好,以后不会喊了。” “……” 某人嘴角抽了抽,试图亡羊补牢:“你喜欢的话,偶尔喊一喊也不是——” “我没关系。” 裴悉打断他,正色道:“就像你说的,这种事被称呼的人高兴比较重要。” 贺楚洲:“……” 贺楚洲:“………” 脚背忽然很痛,有种被天降巨石砸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踏进电梯的时候他已经心如止水了。 描述更精准一点,是对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悔不当初又只能照单全收。 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照理说出电梯后直接带人回办公室,下班后也照如此,不出意外不会有人发现裴悉来过。 计划算得上完美。 前提是,不出意外的话。 当贺楚洲知道行政部门那帮人为设备原因借用了顶楼的会议室时,为时已晚。 专用电梯门一开,隔壁电梯前等待的一群人乌央央扫视过来的一瞬间,他人都麻了。 行,完。 要是这时候装作跟裴三花不熟不对付,回头要哄多久? 要是不装,回头被裴悉听见什么风声会不会直接上门撕了他? 虽然他那小身板也不一定撕得动。 瞬息间他把什么都想了一遍,甚至在想为什么出门前没让裴悉换上一身西装,别的不说至少气场还在。 眼下一身休闲服,加上和公司新来的应届实习生没两样的清澈眼神—— 他头疼地瞥了一眼,神情忽顿。 裴悉站在他后侧方,迎上那群人的注目礼时表情冷淡,眼神漠然,和清醒的裴悉几乎没有区别。 贺楚洲:“......?” 大概是等候的时间长了,裴悉收回目光看向他:“怎么了?” 贺楚洲:“……没事。” 裴悉:“那走吧。” 说罢,率先迈出电梯,走向标识显眼的办公室区域。 贺楚洲眼角微动。 要不是看着人正往自己办公室走,他真会以为他又突然恢复了。 没忘记隔壁一帮围观群众,他面不改色问了句怎么都上来了,旋即转身快步追上去,于众目睽睽下把人带进了自己办公室。 剩下一帮人面面相觑。 进电梯后继续面面相觑。 直到一道声音不确定地响起,打破寂静:“难道小薇前两天说贺总花高价拍下珠宝送给裴总的事,是真的?” * * 一套完整的故事脉络很快在贺氏总部各行员工之间流传开来。 起因是前台收到一份从裴氏闪送过来的贵重物品。 据某知情人士透露,里面装的是贺总高价拍下的手串,被私下送给裴总后裴总不领情,又给退了回去。 接着是裴总出于某些急事给贺总打电话,贺总先是为手串的事情生着气摆架子不接,最后也就撑了不到一分钟,就撂下满会议室的管理层急吼吼接人去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接人,因为贺总在离开公司后只隔了短短两个小时,就带着裴总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还专挑人多的地方走,高调得意,生怕别人看不见。 而相比贺总的殷勤,裴总的态度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以及不甚明显的一丢丢......被反复纠缠的不耐烦。 综上所述得出结论,贺总正在花式开屏追求裴总。 砸钱倒贴一样不落,迫切又没原则,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漫漫长路希望渺茫。 流言有声有色,引两边吃瓜群众无数,然而故事主角之一还在为另一位主角出神入化的临场反应能力惊叹。 “可以啊。” 贺楚洲顺手锁上门,转身去给裴悉倒水:“昨晚你就是这么骗过你朋友的?” 裴悉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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