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大门缓缓关上,薛宝添满肚子怒火无处可发,厉目回身,本以为会看到张弛被俘的场面,却…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什么意思这是?” 此时的大厅中无人被俘,所有人皆挺身站立,其中包括张弛。 “薛爷,”那日与薛宝添在车中谈价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我们是接了你这单生意,但你只说绑个人揍一顿,就放走,如今绑也绑了,打也打了,咱们签的合同里可没有墙尖的戏码啊。” “你们一个嘿瑟会组织,还他妈签个合同,能为国家增长GDP啊?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不就是要加钱吗,老子有的是钱。” “薛爷爽快,那就加这个数吧。”男人比了一个手势。 薛宝添瞠目,指着张弛:“你们他妈抢钱啊?这个数够弄死他的了。” 那人弹了一下舌,笑道:“薛爷,既然谈不拢,那我们就撤了。”他在张弛肩上拍了拍,“哥们,保重啊。” 张弛点点头,未多言。 几人逛公园似的悠闲而出,临走时还不忘带走了薛宝添的两个喽啰。 直到四下皆静,薛宝添才堪堪反应过来,他拎着烟灰缸茫然地转了一圈,头顶问号:“这什么意思?” 粗粒的麻绳从张弛腕子上滑落,男人拉开步子向沙发走去,中途越过薛宝添时并未嘲笑他的瑟缩。 抽了几张纸巾,男人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缓身坐在沙发上,他像薛宝添那样交叠双腿,白色的运动鞋微微晃动:“我们认识。” 薛宝添蓦地拔高声音:“和谁?那些绑匪?” 张弛轻啧:“算不上绑匪吧,他们就是接一些灰色生意,帮人寻个仇、解个气,手上有分寸,闹不出大事。” “合着他们收了我的钱,反过来耍我玩?!” “也不算。”闹了半晚,张弛口干,随手拧开一瓶水喝了半瓶,喝进嘴里又觉得味道奇怪,蹙眉看了看标签,“他们劫我的时候才知道是我,我呢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就跟来看看,谁料竟是你,二百块。” 男人看到薛宝添变了脸色,配合的给出了一点歉然的表情:“你叫什么?没个名字,不方便说话。” 薛宝添牙齿都要磨碎了:“你可以叫我爷爷,叫祖宗我也不反对。” 张弛略显无奈,继续说道:“我见是你,有心让你出出心里的恶气,便由着你打骂,可你…搞来那些女人,就有点过了。” “一报还一报,哥们今天出钱让你和女人潇洒潇洒,哪里过了?” “我是纯gay,我不行的。” “我纯直男,我他妈就行?!” 张弛微微收敛气势,好言劝他:“要不想个折中的办法,我能补偿你的,都行。” “你他妈全身上下除了那二两肉沉,连骨头都是轻的,你这样下三滥要补偿我?你拿什么补偿?!” 话到眼睛就到,薛宝添下意识的去看张弛身上的二两肉,却惊恐的发现此时的黑色内酷明显高耸了很多。 蓦地退后一步,薛宝添惊栗:“你他妈怎么随时随地…?!” 张弛也有些疑惑,垂头去看自己,低喃道:“有点热,也有点燥得荒。” “你喝了这个?”薛宝添指着茶几上的半瓶水,“谁他妈让你喝的?!” “这是什么?” “…那个…药。” 两下无语,空气顿然稀薄,薛宝添每喘的一口气都是粗且沉的。 好半晌,张弛又有了动作。他将双肘压在膝上,长指勾起瓶身,翻起细窄的眼皮问道:“为什么准备这个?” 声音低低缓缓,落入对面人耳中时带起了一片战栗,不知为何,薛宝添忽然觉得那个纯良和气的张弛…不见了。 又有血液从伤口渗出,让男人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目光中的寒意直接且明显,他自问自答:“是给我准备的?我不同意与那些女人做,就给我灌这个?” “二百块,原来我只是觉得你脾气坏,原来你这人芯子都烂透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逼向瑟缩的薛宝添,手中提着的水瓶,与刚刚晃动的烟灰缸一般无二。 男人将薛宝添逼至角落,大掌一抓,将他擒至身前,看着那双慌乱的眼问道:“二百块,女人已经走了,现在怎么办?” 薛宝添的身体和声音都打着颤:“我让她们回来,不不不,我给你找男人,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 男人沉身,再次细细地打量薛宝添:“不劳驾别人了,就你吧,不算难看,比想象的强。” “张弛!我操你妈的,你要是敢再那啥我,我就弄死你!” “死在你这棵花下可不值得。”张弛的手指蓦地扣住薛宝添的下颌,五指发力,分开颌角,半瓶加了料的水被强硬地倒进他的口中。 男人拥有着无法撼动的力量,即便薛宝添疯狂挣扎,最终也喝了瓶中水的大半。一脸水渍的他开始认怂,开始投降:“张弛,不闹了,以后我绝不再寻你的仇了,咱们现在达成和解,你去找男人,我去找女人,行吗?钱我出,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来不及了。”男人近身,猛然将薛宝添抗在肩上,向宽大的沙发走去,“忘了和你说,你这人嘴贱心黑,屁股却不错,有肉。” 啪,一声脆响传来,连同撕心裂肺的“张弛,我草你祖宗!”
第4章 仙人跳 夜总会走廊上连续的圆顶拱门延伸了视觉,仿佛一路踩着欢靡的浮华,便可以通往华丽的殿堂。 两个男人踏在水晶吊灯洒下的光影中,跟着服务生的引导向包房走。 “谁组的局子?”一个男人问。 他身边年纪不大却白发明显的人回:“瑞祥药业的太子爷。” 男人微微蹙眉:“就是你说的那个薛宝添?那个下作胚子?” “嗯。”少白头跳着脚将衬衫的下摆往腰带里塞,“一会他要是作践我,你别管,带你来也是怕我要是被他灌醉了,没人送我回家。” 他转过头,表情郑重:“实在不行就送医院。” 奢华厚重的包房门镶嵌着黑色钢化玻璃,将人的面容映得模糊扭曲。少白头犹豫再三,终于握上冰冷的金属门把,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 沉重的表情在推开门的刹那笑容满面。 “薛总!抱歉啊,我来迟了!” 包房内,变幻的光线填充着异常宽敞的空间,颓靡的音乐刚刚收了尾音,又切换成律动的重低音,震颤着强劲却堕落的心房。 屋子中的半圆沙发上坐着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中间主位上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淡淡瞟来一眼,又轻飘飘地收了回去。 少白头带着朋友主动凑上去,点头哈腰:“薛总,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薛宝添正揽着姑娘说话,姑娘咯咯地笑,为了钓上这个凯子,暗戳戳地拉了拉肩上的衣服,露出了更加汹涌的波涛。 常年沉浸在酒色中的男人哪有不懂这份心思的,薛宝添的目光往下一滑,落在那片白腻上。 预想的兴奋未至,自己的胸口却蓦地一紧,几天前被人吃来啃去的记忆自动跳出,红通通碰都不敢碰的痛楚瞬间袭来。 “草!”他含着胸跟姑娘咬牙切齿,“你他妈不冷啊,露这么多?送极地馆展出行不行,还能给企鹅放一天假。” 他指使人:“给这个几个女的找衣服穿上,运动服有没有,套上!” 有人出声揶揄:“太子爷转性了?以前不是布料越少太子爷越开心吗?” “别他妈逼逼,我转什么性,倒是你应该转身滚开。” 正闹着,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插进来:“薛先生,这边有人和你说话呢。” 屋子里静了一瞬,连忸怩抱怨的女人都闭了嘴。 薛宝添收了脸上的表情,偏过身子,看到少白头正向身边的男人紧张地摇头。 “是吗?”目光在说话的人身上停了下,薛宝添这才算正经地看了少白头一眼,“呦,这不是九华保健的范总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白头咽下苦水,脸上堆着褶子:“刚到,薛总我敬您一杯。” 酒杯举在半空,却再次被人忽视。薛宝添向角落点歌的服务生吹了声口哨:“给我点个歌,《你算什么东西》。” 音乐前奏响起,薛宝添身边的狐朋狗友挑事:“哥,人家酒杯端半天了。” “他敬得是薛总,又不是我。”薛宝添将腿搭在酒台上,咬着烟懒懒开口,“范总,我爹才是薛总,你想和他喝酒,找我这儿来干嘛?” 少白头作势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说错了说错了,以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薛副总,我敬您。” “以后?”薛宝添收回腿,向少白头微微探身,“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一直会是‘副总’,转正不了?” 酒杯一晃,手指被液体打湿,少白头动了动嘴唇:“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宝添摘了烟扯出笑容:“逗你玩呢,瞧把你吓的。”他在少白头手臂上重重拍了两下,“活跃一下气氛,范总不生气吧?” “不生气不生气。” 薛宝添拿起杯酒,随意地在少白头的杯子上磕了一下,一边和已经套上了酒保衣服的女人打情骂俏一边沾湿了嘴皮子。 “这是谁?”他指了一下少白头身边的男人,也是刚刚说话的人。 坐在沙发上的少白头赶紧欠起屁股:“这是我朋友景良,在审计局工作,今天带他来认识认识朋友。” “嗯。”薛宝添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薛副总,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少白头依旧欠着屁股,“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我一般计较了。” 薛宝添哧哧地笑:“范总,你这是在我姐夫那边走不通,又想起我了?” 少白头尴尬地无言。 薛宝添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晃悠着手中的酒杯:“你的保健品想进药店销售,背地里骂我是废物,走了我姐夫的路子,可你也不想想,我家老爷子再怎么喜欢他、倚重他,他也不姓薛啊。” “是是是,是我分不清大小王了,薛副总,您再给个机会。” 薛宝添狭长的眸子一翻:“听说范总有匹好马?” “…是。”少白头咬咬牙,“薛副总要是喜欢,我明天就给您送去。” “也行,到时候还是今天这些人,咱们一起尝尝这退了役的冠军马是什么味道。” “你什么意思!”少白头身边的男人厉目。 薛宝添目光阴鸷,唇角却挤出了一点笑,抽出支烟叼在嘴里:“范总,你朋友开不起玩笑啊。” 少白头舒了一口气,尬笑道:“薛副总真是幽默。” “我又不爱骑马,要你的马干什么。”薛宝添把刚刚点燃的烟扔进酒杯里,推到桌子的尽头,“范总不是要赔罪吗?喝了它,保健品可以上架,你那家巴掌大的小药厂也可以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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