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表还在自己身上,但他没有去看,不知道钟宴庭有没有打过来,不过他想,似乎并不重要。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程颂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难以入睡,他在手机里搜索了钟宴庭的名字。 他想看看这件事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说实话,不想呆在这里。 关于这件事的报道新闻随手一搜全是,还伴随着钟遇的名字,他大概地浏览了一下,跟白天程颂说的差不多。 钟宴庭一年前因为竞选造假了莱莱的亲子鉴定交上去而顺利坐上了区长的位置,现在被爆出来,舆论处于风口浪尖,姜理随便点开一个都是在骂他的。 说他德不配位,说他背靠大树,说他要不是因为钟遇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坐上区长,还有?骂他抛妻弃子,骂他人渣等等。 姜理不愿意再看,他不小心点进了新闻底下的一条视频,钟宴庭的脸就出现了。 Alpha穿的还是那天来酒店见他时的那件外套,肩头以及胸口沾了点污垢。 “钟先生,他是您的Omega吗?” 突然有人声传出来,姜理吓得连忙把音量关了,然后眼睛盯着屏幕,Alpha的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姜理觉得自己没看出来,他看了眼睡着的姜莱,视线又不自觉移到屏幕上。 他把音量稍稍调大了些,指尖在进度条上拉动。 “钟先生,他是您的Omega吗?” 姜理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 “是。” Alpha的声音距离话筒非常近,吐字也很清晰。 “他是,孩子也是我的。” 记者的疑问声此起彼伏,但姜理通通都听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 钟宴庭的声音仿佛从手机里跳出来,却比听筒里多了份真实感。 “干嘛呢?” 有双冰冷的手从腰间将他圈住,脖子上也被贴着,汲取他的温度。 “什……”姜理费劲地想要转过身,却被死死搂住,“放开。” “让我抱抱。” “钟宴庭,你、先松开。”姜理不敢用力挣扎,也不敢大声说话,姜莱就在他身边,怕吵醒。 钟宴庭浑身都很凉,脸颊在他脖子里来回蹭,知道温度慢慢回升,他才抱着姜理让他转身,跟他面对面。 姜理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Alpha粗重的呼吸。 “钟宴庭,你去哪了?” “处理点事情。” “哦。” “姜理。”钟宴庭别的也不说,就只叫他名字,一声一声,语调轻柔,仿佛在诉说什么,但姜理却听不出别的意思来。 他的手被压在钟宴庭的胸口,觉得有些血液不畅,Alpha的手掌包住他整只手。 “你做什么?” 掌心被塞进一个硬物,顶端戳着他的掌心,姜理愣了下,“这什么?” “钥匙。”钟宴庭把钥匙给他以后不准他动,重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什么钥匙?” “你离开的那年,我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你老家。”钟宴庭高挺的鼻尖在他脸侧蹭,“可我找不到你,在那买了套房子,这是那套房子的钥匙。” 姜理还是不明白,“你买那里的房子做什么?” “住啊。” “为什么住那里?” “我要带你住那里。” 姜理跟他说不通,总觉得钟宴庭答非所问,干脆闭上嘴。 卧室里非常安静,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姜理一度以为钟宴庭睡着了。 “钟宴庭,为什么?” 他也没指望钟宴庭能给他回答,但他就是想问,“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在抛弃他跟莱莱后,又要承认他们的关系? 他有太多事情不明白了,他不聪明,也蠢笨,总是在一些很简单的事上栽跟头,但他还是想要个答案。 他等了很久,久到自己都觉得困了。 Alpha清冷的嗓音像过裹了层霜,自己被抱得很紧,额头贴在了不知名的热源上,很软,似乎是嘴唇。 “姜理,我做错很多事,想弥补你,你给我次机会,就一次。” 姜理揪着他肩头的衣服布料,“不怕影响吗?影响你,影响你父亲。” “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好的,给我点时间。” 姜理不理他了,他倒有些不安起来,摁着人的腰往自己小腹上贴,轻声问:“能亲一下吗?” Omega的身子很软,他掌心用了几分劲捏了下,“好不好?” “不好。” 钟宴庭一边说着好一边亲上去,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找到姜理的唇,雨点般细细密密的,缠绵至极,连舌头都没伸,只含着唇,耐心地吮。 姜理上下两瓣唇都被他吮得发麻,口水声滋滋作响,他受不住地要逃开,被钟宴庭吻得更用力。 钟宴庭宝贝似的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生怕人跑了,最终还是忍不住伸舌头去舔,他发觉自己真的很喜欢吻姜理,每一次的亲吻,都能让他更贴近姜理一分。 真的很喜欢。 他为什么这么迟才发现? 姜理的脸颊湿湿的,被钟宴庭一点点吻去。 “钟宴庭。” “我在。” 他知道姜理一直以来的害怕跟担心,他都会解决的,他要姜理跟姜莱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第69章 程颂到家时接近凌晨一点,他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大门的灯因为感应瞬间亮起,他把车熄了,然后打开车窗,并不下车,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把烟叼进嘴里的同时,就去找打火机。 “还抽?” 钟遇坐在副驾,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程颂没理,照旧找他的打火机,钟遇欺身上前,把他嘴里的烟抽了出来,随手扔在了窗外。 “你干嘛?”程颂变了脸色,倒也没骂人,只说:“你下去,我自己待会儿。” 钟遇答非所问:“什么时候戒烟?” “你什么时候死,我什么时候戒。”程颂又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说道。 钟遇点点头,脸上有着很轻微的笑意,他伸出手,这回不仅连程颂指尖的那根烟,就连整个烟盒都一起拿了过来,然后在程颂惊诧的目光里含在口中,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打火机,把它点燃了。 烟味瞬间弥漫在狭窄的车内。 程颂皱着眉,“搞半天,你给我偷去了?” “你说打火机?”钟遇侧过一点身子,脸部轮廓在烟雾缭绕里看不清,“你的不就是我的?还用偷?” 程颂懒得搭理他,“下去。” “程颂,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在气,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着急,我在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程颂的笑里似乎有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谁,或许是嘲讽自己,他说:“早知道事情变成今天这样,当初又何必做那些。” “那谁能预知呢?当初庭庭要是不隐瞒你亲子鉴定的事,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钟遇说的话轻飘飘的,“不用管了,让他自己解决吧,比起别的,他显然更在乎姜理。” “那你呢?” 钟遇咬着烟头,没再接着抽,他本身就不太喜欢抽烟。 “因为造假的亲子鉴定,我所有的资料都需要重新审核,市长这个位置,暂时坐不了了。” 跟钟遇轻松的语气不同,程颂很显然有些着急,“停职?会降级吗?” “还不清楚,再说吧,资料造假是很严重的事,会牵连很正常,你不是总说不希望我做这个破官吗?”钟遇笑道:“也好,可以让老婆养了,软饭我爱吃。” “钟遇,我看你病得不轻。”程颂气道:“你跟你儿子一样,一个比一个气人,搞半天,我忙前忙后的,你们倒是无所谓,我变成了有所谓的那个,我又不做这破官,我忙活这些,我脑子不好,做些乱七八糟讨人厌的事,姜理也好,孩子也好,看见我像看见瘟神一样,怕得要命,好人全给你们做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钟遇拽过他一只手,试着安抚他,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虎口,“临京市市长的位置,即使我不坐,也不会有别人坐,明白吗?时间问题而已,只是庭庭比较麻烦,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法走这条路了。” “这不正合他意?我看他现在恨不得跟人回老家种地。” “他总要付出点什么,不然我跟你怎么去看孩子?”钟遇说:“我挺喜欢姜莱的,不觉得他跟庭庭小时候很像吗?就是没有庭庭叛逆,还是乖小孩可爱。” 程颂眼睛不禁有些红,他看着钟遇,问:“你跟我说实话,这一年来,你是不是偷偷去看过他们?毕竟只有你知道他们在哪。” 钟遇没否认,“嗯,只远远看过,他跟孩子过得好就可以,我不多做打扰。” 一听这话,程颂似乎更气了,直接甩开钟遇的手,连烟也不想抽就要下车,钟遇从后面拉过他,看着他的背影,“程颂,这件事情总要有个结果,虽然迟了一年,但它永远是姜理心中的一根刺,毕竟没人愿意自己被另一半撇清关系,更何况孩子,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别生气,庭庭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不要干预,如果我当初知道姜莱是庭庭的孩子,我会让他直接退出竞选,但事已至此,总要挽回,庭庭喜欢他,随他去吧,姜理是个很好的Omega,庭庭应该为他做错的事负责。” 程颂攥着拳头,钟遇的话仿佛也是他心里的刺,怎么都拔不出来,他背对着钟遇,说:“随便你们,我不管了。” “我是你丈夫,怎么叫随便?” 程颂缄口不言,钟遇接着说:“姜理还有姜莱,不适合长久待在这里,得麻烦你先送他们回乡下。” “麻烦?”程颂回过头,“孙子都有了,叫我做点事还麻烦啊?” 钟遇难得的带着怒气,手掌从程颂的手腕移到他的后颈,掐着,“不怼老公,你难受是吧?” 程颂微微仰着脖子,说:“是。” 钟遇叹了口气,松开他,俩人下了车。 第二天早上,程颂下楼时,就看见姜理带着孩子坐在餐桌边吃早饭,小孩子喝了杯牛奶,嘴边一圈奶渍,姜理笑着用纸巾给他擦了,逗得姜莱也跟着笑,然而笑容在看见他的那刻就消失了,姜莱捧着杯子低下脑袋,身体不自觉往姜理那边靠,Omega看他不自然的动作,转过脸,也看见了他。 程颂本想直接离开,还他们一个清净,谁知姜理叫住了他。 “程先生,一起吃吧。” 程颂便坐下了,姜莱杯子里的牛奶喝光了,他拿了个勺子在喝粥,小口小口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鼻尖一点点红,红晕泛到脸颊,每喝一口粥,他都会用嘴巴抿一下,嘴唇亮晶晶的,猛然又想起钟遇昨晚上说的话来,他说姜莱长得很像小时候的钟宴庭,程颂又细看了很久,觉得钟遇似乎说的没错,是很像,但是比钟宴庭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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