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那个Omega从钟宴庭进门后,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她原本以为新来的Alpha跟陆昭之前一起喝酒的世家公子哥没什么两样,但听到钟宴庭的名字时,还是有些震惊跟错愕。 现在整个临京市应该都听过这个名字,光是钟遇儿子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 不过她也是因为最近的竞选才在电视上看到过钟宴庭的样貌,在这之前,没人知道临京市市长的儿子长什么样。 她错愕的点在于钟宴庭的长相实在出众,第一眼实在不太分得清他的第二性别,漂亮是第一感觉,气质矜贵,当时在新闻里看到还跟小姐妹调侃了很久,说怎么一个Omega都能跟一众优越背景下的Alpha去竞选同一个位置。 原来是Alpha啊。 耳边声音嘈杂,她中间隔了一个陆昭,光线不好,看不太清,只依稀看见了浓密纤长的睫毛,钟宴庭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半的侧脸,包厢头顶的灯倾斜在脸上,形成了点点星光,衬得皮肤像块上好的羊脂玉。 她在夜场混很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还是因为钟宴庭露了这么点容貌而怔住。 “傻了?”陆昭喂了一声,捏了下她的小臂,“点烟倒酒啊。” 她连忙笑着道歉,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实在是不好意思,只在电视里见过钟少爷,以为他这种身份是不沾烟酒的。” 陆昭哎了一声,开玩笑地说:“那哪能啊,我们庭庭私底下就是烟酒都来的哦,你以为当官就不抽烟喝酒啊?” “抱歉,是我的问题。”Omega从茶几上拿过烟和打火机,细长的手指夹出一根递给钟宴庭,Alpha睨了她一眼,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她就是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钟宴庭没接,她舔了下嘴唇,脑子转了个弯,把烟放在距离钟宴庭腿边一个手掌的距离,然后把打火机放在烟盒上,笑着跟他说:“您自己来。” 钟宴庭接了。 她偷偷往里坐了下,深深叹了口气。 果然,当官的最难伺候,比那些富二代要难懂得多,还好她聪明。 陆昭问:“你干嘛呢?心情不好?” 钟宴庭把烟点了,打火机随手扔在茶几上,烟圈绕着他的脸,“没。” “难不成你管这叫心情好?” 钟宴庭没回他,从舅舅家出来后,确实是不爽的,因为姜理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接下来所有的安排,还有程颂让他做亲子鉴定这件事也让他不舒服,虽然他知道是为了他好,他原本早就打算约谈结束后重新找姜理,然后找个机会见一下那个孩子先把鉴定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堵住那些人的嘴,但程颂主动提出来,他还是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烦透了。 陆昭跟钟宴庭在讲话,那个Omega就坐在一边给陆昭倒酒,想起身后还有一个谢楚钰,微微转了个身,怕人听不见,声音大了些:“我给您倒点。” “不用。”谢楚钰坐在最角落里,跟其他人隔开,阖着眼不冷不淡地说:“把你身上的味道收一收。” Omega瞬间白了脸,摸着后颈的腺体,这里除了她,那三个都是Alpha,包厢里毕竟是密闭的空间,可能无意识地露了点信息素出来,不说还好,谢楚钰这么一提,她好像真的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对不起,我打过抑制剂的,可能……可能失效了,我去补一针。”她当然不会傻到说是因为在场这几个Alpha的原因,她可不敢,只能往自己身上揽。 刚起身,就被陆昭拦住了,硬拽着她坐下,她自觉地就往人身边靠,寻求庇佑一样。 “谢楚钰,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吓到我宝贝了。” “你宝贝多的很。”谢楚钰又接着看起了手机。 “每一个宝贝你都要对她们脾气好点,不要那么凶。”陆昭劝他。 “又不是我宝贝。” “……”陆昭还打算教育他一下,谢楚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去哪?” “出去拿个外卖。” “你来喝酒拿什么外卖?这里什么没有?” “话别多。” 陆昭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转头就对着钟宴庭控诉:“咱们以后不跟他玩了。” 钟宴庭一手夹着烟,一手捏着酒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不搭理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昭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想开了,“算了,反正你本来也不爱跟他玩。”转头就抱着刚刚的Omega,亲昵道:“宝贝,我们接着来玩牌。” …… 姜理到达订单上的指定地点后,被高档私人会所的保安提醒电动车不可以停在他们门口,他没办法,只能把车找了个角落停好然后走到门口给人打电话。 幸好那位顾客还算好说话,并没有因为他无法进入会所而跟他生气。 从酒店被辞退后,好不容易找了个送外卖的活,一开始不太熟练,超时过几单,被骂都是小事,给了差评会影响他的接单率,他不能再有差评了。 他拿着手里的东西站在门口等客户下来,会所大门前的阶梯上是扇豪华的旋转玻璃门,姜理朝里面看了下,只觉得灯很刺眼,装修很豪华,这种地方他没来过,怪不得人家不让他进去。 差不多等了两分钟,才有人从里面出来,是个很年轻的男性Alpha。 “跑腿的?”Alpha问他。 “是。”姜理连忙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是谢先生吗?这是您的外卖订单。” 那位顾客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东西接过去,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姜理的脸看,打量的目光让姜理浑身都不自在。 “先生,怎么了?”姜理以为是自己给顾客的东西买错了所以人家才不接,解释了句:“这种棒棒糖不太好买,我跑了很多家店才找到的,它有很多种口味,我每个都拿了点,应该没有错,就是这个牌子的。” 他不确定地看了眼塑料袋里的糖果,包装廉价,色彩很深,这种糖还是他小时候喜欢吃的了,他又看了眼站他面前的Alpha,怎么看都是有钱人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会爱吃这种糖。 Alpha迟迟不说话,姜理愈发不安,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Alpha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眉梢轻佻,问:“是你?” 姜理顿住了,并不回答,他仔仔细细地把这个Alpha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不认识后才开口:“谢先生,您是认错人了吗?” “你不是那天钟宴庭订婚宴上的服务员吗?”谢楚钰声音不大,语调也偏低,玩味似的看着他说:“你孩子还喊他爸爸了。” 姜理心一惊,直觉猜到这个Alpha应该是钟宴庭的朋友,下意识地就要撇清跟钟宴庭的关系。 “您认错人了,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订单没有问题的话,麻烦您一会儿给个好评,谢谢,我先走了。” “急什么?”谢楚钰叫住他:“回来。” 姜理被迫回过头,仍旧是不承认,“谢先生,您认错了,还有什么事吗?我真的得走了。” “是吗?我这人记性还不错,一般不会认错人。”谢楚钰朝他走近了几步,很小幅度地歪了下脑袋,“你跟钟宴庭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 “那你孩子怎么喊他爸?” “只是误会而已。” 谢楚钰长长地哦了一声,“你承认那天是你了?” “......”姜理懊恼地咬了下舌尖,在心底骂了自己好几声,就这么给别人把话套出来了,太笨了。 姜理不明白这个谢先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问他是不是那天的服务员,是想对他做什么吗?心底本能地感到害怕,“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等等。”谢楚钰拦住他,姜理实在没心情跟他解释,低着脑袋说了句对不起。 “能让我走吗?” 谢楚钰沉默着,姜理又怕人给他差评,不敢就这么跑了,下一秒眼前就被递了两张百元的纸币。 “这是什么?”姜理楞楞地,没接。 “小费。” 姜理连忙摇头拒绝:“我不要的,谢谢。”他只是跑腿买了几根棒棒糖而已,哪里用得着两百块的小费,况且在平台上他已经收了跑腿费了。 “拿着,不是说很难买?”谢楚钰问。 倒也不是特别难买,但也真的用不着二百块,不过姜理想了又想,两百块对于他来说是跟姜莱一个礼拜的生活费。谢楚钰看上去不像是耍他玩的样子,说不动心是假的。 最后他还是收下了,他是需要钱的,所以很诚恳地跟谢楚钰道了谢。 他刚接过谢楚钰手里的钱,就听到有人在喊谢楚钰的名字,他抬起头,逆着会所门口的灯跟阶梯上的人对了个正着。 钟宴庭的口罩刚挂上一只耳朵,便看见了姜理,Omega的手心里还攥着从谢楚钰那边接过的钱,他皱了皱眉,盯着谢楚钰看了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向姜理,眸色深黑。 陆昭跟谢楚钰打了声招呼:“走了,钟宴庭说他有点事。”他下了阶梯,钟宴庭还站那没动,陆昭问:“你买什么东西了?” 谢楚钰说:“棒棒糖。” “又吃这个,不腻吗?” 谢楚钰没回答,陆昭转头就叫钟宴庭,Alpha还居高临下地往下盯着人看,陆昭这才发现了这个送外卖的,又看看钟宴庭,“你干嘛呢?不是说有事?” 姜理低下脑袋,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钟宴庭,他很轻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会所门口。 钟宴庭喝了酒,算不上醉,但脑子有些晕,口罩也不戴了,塞进了皮衣的口袋里,下了阶梯,陆昭问他:“你去哪?不用我送了?” “有人来接。” 陆昭没好气道:“耍我呢?” 钟宴庭头也不回地走了,陆昭气得不行,对着谢楚钰就嚷:“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脾气我真是受不了,下次再也不喊你们喝酒了,真烦人。” 谢楚钰往停车场走,陆昭就跟在后边。 “你不是说他不来?” 陆昭憋着嘴:“他后来又说来了啊。”想想还是觉得气:“你们俩能打一顿就别憋着,为了一个Omega,这样有意思吗?” 谢楚钰搭着车把的手僵着,随后一把拉开,坐进车里,陆昭二话不说直接坐进了副驾,嘴里还在喋喋不休:“Omega明明多的是,想要随便找咯,什么样的找不到?” 谢楚钰绷着下颌,看上去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陆昭平常也算不上脾气差,但今天估计真的接二连三被气到了,“你跟钟宴庭不对付,别牵连我行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要承受这些。” 车内太暗了,陆昭只顾在发泄,谢楚钰仍旧是一声不吭,他把车窗打开,拆了根棒棒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下,应该是草莓味的,塞进嘴里,吮了几下发现,是荔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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