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咱就是说厨房新手闻衍煮饭技能也是没有点满滴,打开电饭煲发现底部是厚厚一层黑了的锅巴,他给他老婆的已经是看得过去、能吃的了,黑成碳的他自己解决了。而且,他本人真的很好养活,分不出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周以沐也不好意思直说。。。
第4章 米汤 一连忙了两天,再回家已经是星期一。这两天,周以沐都没有联系闻衍,闻衍也不太有机会联系到他。下午约了学生改论文,周以沐顺便在食堂解决了晚饭,又从小超市买了一条打折的酸奶,超市老板很会做生意,说教师买还能再打个折,周以沐没能抗住这般的热情,激情拿下五盒桑葚味的酸奶,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放进了冰箱。他算过,保质期还有20天,一个人也能喝完。两天没回家,冰箱没人搭理,有些凌乱,底部不知为何多了一滩血水。周以沐顺着往上看,才发现是那袋早已滑动的排骨。周以沐拿来毛巾简单处理了下,排骨闻着没坏,又给扔进了冷冻室。他又想起什么,转身去了阳台。红色塑料袋里,两节莲藕晒得干瘪,有几处已经凹陷下去,藕上淤泥晒干了水分,形成错乱的裂纹。周以沐静静地看着那袋藕,想起闻衍曾说过,周末要煨汤给他喝。最后还是没能煨上。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终于认识到藕已经不新鲜了,弯腰捡起塑料袋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滴嘟”周以沐慌乱地往门口看去,闻衍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衣服,虚弱地站在门口。他应该是偷跑回来的,什么东西也没拿,额头上是细密的汗,脸色灰白,刚做完手术不能喝水,嘴唇干燥起了些死皮。“以。。。以沐。”闻衍很虚弱,声音都在颤,周以沐赶快把人扶进了房间。闻衍躺在床上,周以沐刚刚摸了下闻衍的额头,有些烫,准备拿温度计测一下,闻衍没让。“对不起。。。老婆。”闻衍说得很慢,很吃力,但攥着周以沐地力气却很大,“让你担心了,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周以沐抵住闻衍的额头,以这种亲昵的方式安慰不安的闻衍。即使他自己,更不安。闻衍睡着了,周以沐取了耳式体温计,一量37.4°。有些低烧,闻衍半梦半醒,察觉到周以沐的动作,伸手把体温计扔到了一边,把人拽了下来。闻衍其实没用多少力气,但周以沐顺着躺了下来,闻衍像是漂泊在外的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灯塔,把人塞进怀里,大腿紧贴着大腿,以一种依赖又保护的姿势抱着周以沐。“冷吗?”周以沐吻了吻闻衍的额头,低烧使他的皮肤发烫,周以沐想起自己发烧的时候很怕冷,于是贴着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翻了个身,亲密的相拥让两人都感到心安和放松。闻衍闭着眼睛,感受到周以沐的用力,摇了摇头,周以沐替他裹好了被子,一点风都透不进。这样的时候,人都是脆弱且毫无防备的,周以沐很快进入了梦乡。他太累了,可他不知道如何宣泄,他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在闻衍需要他的时候,抱紧他。夜里又烧了一次,床单都被汗湿了,周以沐怕闻衍不舒服,替他换了身睡衣,垫了块软巾在身下。因为脱水,闻衍几欲下床,周以沐几乎在瞬间反应了过来,让人躺下,取来了杯子和棉签。闻衍喝得不多,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等渴意散去,周以沐让他继续睡,自己拿棉签沾了水湿润闻衍干燥的唇。好在,温度下来了,逐渐趋于稳定,闻衍也有了些精神。两天没吃饭了,胃里一点东西没有。“有面汤吗?”闻衍捂着肚子。“医生说可以吃流食了吗?”周以沐把人扶了起来。“嗯,米汤之类的都可以。”“你先坐会儿。”“算了,我不饿。”闻衍拉住了人。“没事的,闻衍,等我一会儿。”周以沐拿手背贴了贴额头,没有烧了,“好吗?”已经转钟,周以沐取了大衣出了门。他没去厨房,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快入冬了,夜里,呼吸都散着雾气,哪怕披上了大衣,刺骨的寒风也不会放过更和一个能涌进的机会。店里还亮着灯光,周以沐掀开发黄的塑料帘子。“老板,还营业吗?”老板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转身一看,发现是熟客。“你再来晚一点,我就关门了,天气冷了,我们也早收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以沐站在门口,裹紧身上的大衣,样子有些局促。“这有啥,快进来,外面冷。”店老板把人招呼进来,“不过东西没多少了。”“有米汤吗?”周以沐跟着进来了。“有,我这就给你打包。泡菜还要不?”店老板把最后一摞椅子放好,又单独给周以沐收拾了个座儿。“不用了。”周以沐打开手机准备扫码,“真是麻烦您了。”“嘿。”店老板看着人要付钱,“就是一点米汤,你要给钱就是见外了。”两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周以沐妥协了。老板进了后厨,一会儿探出头来,“你说巧不巧,我正好还剩一罐子藕汤,你要不一起打包回家?你不要,也就是拿回家给我儿子喝了。”“不用了。”周以沐婉拒了老板,“拿回家给孩子喝吧,晚上喝点汤睡觉也能暖喝点,孩子快中考了吧?”老板叹了口气,“是啊,不过这兔崽子天天就知道玩,不好好学习,这汤给他喝都是浪费。”“怎么会?”周以沐知道老板在说气话,“如果是学习上的问题,可以让他来找我。”“真的吗?”店老板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孩子数学太差,完全不是那回事。”店老板动作麻利,米汤盖得严严实实,还细心地封了保鲜膜,周以沐双手接过,告诉店老板自己在账本上留了电话,孩子可以直接联系他,两人又客气了一番。“这米汤不是你自己喝吧?”店老板看着周以沐,“你家那位可真幸福。”周以沐笑了笑,“他不方便出来,就想喝点米汤。”“要不你还是把藕汤一起带走了,光米汤没啥滋味啊。”“没事,米汤就好。”周以沐拎起塑料袋,“别让他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难喝。”“哈哈哈哈哈哈哈。”店老板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但你,还是更喜欢他做的吧。”周以沐没有回答,点了点头。进了小区,周以沐怕米汤凉了,一路小跑。但你,还是更喜欢他做的吧。他想着这句话。是了,虽然闻衍做得难喝,但周以沐确实更喜欢他做的。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他煲汤,愿意为他去做那些不擅长的事的人,周以沐觉得,这是上天的厚待。 作者有话说: 可怜的小周,可怜的小闻。
第5章 试探 周以沐动作迅速,上电梯的时候,拿手心试了试温度。还是温热的。开了指纹锁,周以沐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又把米汤放到了桌上。卧室内一片黑暗,米白色的天蚕砂很好地遮住了城市里大部分的白色污染,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被人开到了最暗的一档,散着均匀的橙色暖光。闻衍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周以沐的那边,背对着胡桃木门,睡在不属于他的枕头上。他像是迷路的羔羊,找到了熟悉的一处,便蜷缩在那小小的一处,等待一个能寻他并带他回家的主人。这盏灯,是留给周以沐的。周以沐走到床边,以半蹲的姿势注视着闻衍,看他的睫毛在灯光下缓慢地抬起、又缓慢地落下,他伸手触碰了藏在褐色发丝下,光洁的额头,嗯,没有发烧了。“闻衍。”周以沐轻轻唤他,爱人睡得很熟,但他也有足够的耐心。“闻衍。”终于听到了眷恋的呼唤,闻衍挣开了眼睛,“唔。”他一眼就看到了周以沐,惹人爱怜的眼睛,红润潮湿的嘴唇,还有因为他而蹙起的眉头。“你回来了?”“嗯。我买了些米汤,要不要起来喝点?”周以沐弯下身,贴在枕头上,离闻衍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好。”闻衍挪了挪身子,努力地用鼻尖贴着周以沐的,周以沐被突如其来的碰撞弄疼了,酥麻感蔓延至脊椎骨。“老婆,你等我一下,我再睡,睡2分钟。”周以沐耐心地等着,好像只要闻衍在他身边,只要看到他,他就忘记腰背部的酸麻和别扭姿势所带来的不适。呼吸变得平稳,闻衍在“无限延伸的”2分钟内沉于梦境。周以沐不打算吵醒他。米汤可以再热。他站起身,轻悄悄地走出了卧室。夜里气温低,但对待食物总归是谨慎些为好,周以沐打开冰箱门,挤出点位置把打包盒放到了下面一层,如果半夜闻衍饿了,自己随时都可以热给他喝,如果是明早,可以去买刚出锅的给闻衍,也不用担心浪费,这份他可以喝。怕进出频繁会吵到熟睡的人,周以沐准备后半夜歇在沙发上。他给同组的余俛发了信息,明天的两节课他上不了,想跟余老师调一下课。周以沐没想到余俛会这么快回消息。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快一点半了。【余俛:没问题,你记得到系统里申请调课,其余我会通知。】周以沐很快回复了消息。【周以沐:谢谢。】【余俛:不客气。早点休息。】周以沐进学校的时间要晚上两年。仍在考核期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这个天才少年“余俛”,藤校出身,25岁就拿下了博士学位。周以沐自认为在学业上,他是顺利的。大四保研,一路硕博连读,可就是这样顺风顺水,踏出校门的时候也快28岁了。刚入职的时候,周以沐时常觉得余俛有些“冷淡”,他从不参与办公室的“无聊话题”,申请项目的时候也很少与其他老师沟通,他也不需要,余俛是学校高薪挖过来的,手上几十篇核心,第三年就评上了副教授。刚开始,周以沐只请教过一些发刊的细节问题。国内顶刊常“论资排辈”,国外一区对亚洲学者的偏好不明,还有些门外人不清楚的“规则”,周以沐问了不少。余俛的回答干净利落,不到半个小时,直接甩了表格过来,并告诉他,哪些期刊倾向于接收周以沐研究的课题,优缺点罗列整齐,一目了然。周以沐很快据此择出了最优,国外审稿时间飘忽不定,快得两三个月,慢得也能等上半载,一稿不能多投,如果不像余俛那般“经验”丰富,很容易石沉大海。周以沐也是幸运的,居然两个月不到就收到了编辑的修改意见,他也是在这时候和余俛有了密切联系,周以沐会刻意在教工食堂等人出现,虽然吃饭的时候讨论工作有些“不道德”,但余俛并不介意,后来,余俛开始主动约周以沐用餐,也透露自己对周以沐的课题有些兴趣,抛出橄榄枝希望能合作。周以沐几乎立马答应了下来,两人意外地互补,成果颇丰。交往得久了,相比院里的其他老师,周以沐多少了解一些余俛的私事。余俛和爱人是相亲认识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岁。余俛不是外露的人,但看得出,他俩感情不错,他的爱人总会掐着休息时间给余俛打电话,余俛对着手机,看似应付,其实挂完电话后也会乖乖照爱人要求的做。也许是因为太低调了,院里鲜有人知道余俛已婚,却都清楚周以沐的感情状态。除了实验,周以沐很少摘下婚戒,所以没造成什么误会。“我记得入职的时候,所有的表格都填的“已婚配”,怎么还总有人惦记着要给我介绍对象。”余俛戳了戳小碗里的蒸鳕鱼,和周以沐吐槽。“可能余老师看起来太年轻了,不像已婚。”周以沐夹了一筷子藕片。“很麻烦。我并不擅长这些。”周以沐不知道闻衍指的是如何婉拒那些荒诞的“相亲局”,还是省去一些不必要的社交和辟谣,“也许,你可以把婚戒戴上。”“婚戒?”余俛一惊,目光自动落在周以沐的无名指处,那块不明显的银白色瞬间有了光亮,似乎在说,我怎么没想到,又似乎透露出一丝丝羡慕,“戴上,应该就不会有人再。。。”余俛没说完,周以沐点了点头。第二天中午,余俛比以前早到了不少,周以沐以为他没吃早饭,有些饿了,哪想余俛居然站在食堂中央的空地,僵硬又做作地抱臂,巡视每一个路过的人,连选菜的时候,都刻意地向食堂阿姨露出了自己的铂金婚戒。害得机械学院的张老师过来问他,余老师这是怎么了?看着有些不太正常。周以沐摇了摇头,说出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可能是深藏不露。”“又拿项目了?”张老师到底是没注意到余俛想让他注意到的东西,端着盘子走了。不过余俛还是实现了他的目的,至少那天之后,再没有外院的老师来加他的私人微信。提交完申请,周以沐打开了房门,夜里如果闻衍渴了,只要喊他的名字,他就能听见。这一夜周以沐睡得并不安稳,客厅只留了一盏小灯,微弱的灯光透过琉璃照在灰白的墙上,像向四面无线延伸的蛛网。好像终于卸了力气,周以沐静静地看着影子交汇的一点。窗外偶有冷风送来,这一处便在两端之间来回摆动,似一个永不停歇的牛顿摆。目光难以聚焦,意识慢慢涣散,梦中他好像漂浮在海面上,四周漆黑一片,远处亮着灯塔忽明忽暗,他躺在木板上,想要离那点儿光亮近一些,可他却没有桨,再低头,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这艘随时可能侧翻的小船上,可不知为什么,没有趁手的工具,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周以沐却松了一口气。随他吧,能漂到哪处就到哪处去。他闭上了眼,感受潮湿海风的轻抚,又暗自祈求不要带走那点儿余温,忽地,他又被什么东西缠上,那东西炙热的很,周以沐顿感热意、热得他呼吸急促,很快从梦中醒来。“你醒了,老婆?”闻衍把人拥在怀里,平静的注视下眼中人睫毛扑扇,将醒未醒,顿觉可爱,低头吻在了周以沐右侧的脸颊上。“我。”他不是应该在沙发上吗?什么时候被搬到了床上?“你松一点,勒得我难受。”周以沐不是那些可以随意揉捏的抱枕,闻衍又总控制不好力道,像八爪鱼似的缠上来,圈紧他的“猎物”。“难受吗?”闻衍温柔地问了一句,没有卸力的打算,耍赖般地拱进周以沐的怀里,一副大鸟依人的模样。周以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拿闻衍一点办法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松一点好吗?”周以沐问了一句,又想起了什么“还难受吗?”闻衍顺势埋在周以沐的锁骨处,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稍长的发丝划过周以沐的下颌,有些痒。“好了,不难受就起来,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说完,周以沐就推着闻衍的肩膀,准备坐起身。闻衍却立马抓住了周以沐的手,他终于舍得抬头,而不是像只撒娇的大金毛只知道钻进一处疯狂地撒泼。四目相对,周以沐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他太过于熟悉,很快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闻衍没让他往下说,故作神秘地伸出食指,抵在周以沐温润的唇上。转瞬间,稀松的室内氛围变得危险,周以沐看着那双棕色的眸子逐渐变得深不可测,而比起闻衍的变化,更加危险的是他的左手,正不安分地往下滑去,一寸一寸极富节奏感,往那不容第三人触碰的禁忌地带去。周以沐瘦得“过分”,棉质布料如同摆设,闻衍的手掌贴着光滑的肌肤游走,绒毛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不自觉地颤动,他的手仍在继续,埋入狭窄的腿缝,那里温润柔软,再往深处去,便是,温柔乡,周以沐下意识地泄出喘声。闻衍不会错过这样的慌乱,迷乱前的抗争无效却美不胜收,他要尽收眼底,直到身下的人耐不住,先一步潮红。场面就快要失控,闻衍全然不像刚生过一场大病,衣衫完整,却比迷乱的周以沐还要渴求,他在等,等他的默许。可周以沐却不能坐视不管。“闻衍?”嗓子被欲望灼烧,周以沐的声音哑了不少。“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那天晚上,你要见谁?”周以沐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格外清晰,闻衍不可能听不懂,也不能装作听不见。欲火被瞬间浇灭,闻衍几乎是在下一秒立马停了动作,身子僵硬,不合时宜地抽手,不合时宜地起身,像做了错事的小狗,委屈地望着身下毫无防备的周以沐。周以沐很快就后悔了,他又一次破坏了气氛,更后悔的是,他还是问了。原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能装作无事发生。“对不起。”他听到闻衍说了一句。“我。。。”闻衍没让他说完,“对不起,以沐,我没告诉你他回来了,但我想你知道,你去过医院,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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