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是二班的美术老师,平时化妆打扮地娇小可人,人长的很漂亮,听说和学校某个主任是亲戚,她喜欢抹粉底液,但悲哀的是,粉底液的颜色竟然还没有她的脸白净,每次杨老师一化妆,脸和脖子都是两个颜色,脖子比脸白的那种。 她讲完美术课本上的内容,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白纸,布置下了一学期都不一定有一次的美术作业:画梅。 杨老师腼腆地笑着:“这张作业也是用来参加学校美术评比的,每位同学画完之后拍照把照片发给我,一张也不许缺噢。” 她似乎看透了某些小心思,特意提点道:“不许抄袭,不许在网上找图片。” 底下同学们终于一片哀嚎起来,杨老师做梦也没想到身为一个美术老师能享受到这样的欢呼,洋溢着笑容走了。 放学铃响起,谢程应背起书包看向白芽,笑嘻嘻道:“走吧。” 白芽愣了一下:“什么?” 谢程应先一步给白芽收拾好书包,一并背在自己身上,捉住白芽的手腕,“回家啊。” 白芽被动地跟着走,心中隐约雀跃起来,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试性问道:“......去哪?” 谢程应说:“你家。” 两人回到家,谢程应说干就干,当真监督起白芽让他写作业起来,他自己却在一旁看着班级群里人各自发的画梅图。 梁然确实是一点绘画天分也无,那白纸上被他勾的乱七八糟看不出个人样,偏偏自己还极为满意,第一个拿起手机拍照po到班级群。 谢程应嫌弃地撇嘴,本着同窗友谊的原则,鼓励地发了一个大拇指。 梁然私戳了他一下:【麻蛋,给爷看看你画成什么狗屎样】 谢程应发了一个很欠揍的表情包:【没画呢,你画成什么狗屎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比你画的好】 两个人小学鸡似的斗了会嘴,梁然问:【最近怎么见不到你人影了?刚儿放学想找你呢,人呢?】 人还能在哪,在心肝这呢呗。 【你管我呢】 【不会又是白芽那吧?不是吧不是吧,你俩真同居了是咋的?你个臭不要脸的,天天往人家家蹭吃蹭住】 谢程应盯着同居那两个字,心情极好。 白芽作业很快写完了,之后又在纸上画了朵梅花发出去,作业便算是全部完成了,他的速度相对于还在上晚自习抓耳挠腮的普通同学来说称得上是光速。 他做完作业看谢程应抱着手机不亦乐乎的模样,既有一点吃味,又有种把人圈在了身边的感觉,一时有点口干,起身出了卧室门接了两杯水。 不想正当往回走的时候,白芽不知怎的脚下一拌,水杯啪嗒一下洒在桌子上,一下子把属于谢程应的那张白纸浸湿了。 谢程应也被惊动坐起来,看着那张湿透的纸评价道:“用不了了。” 白芽抿唇,心里责怪自己不小心,低声道:“对......” 谢程应捂住白芽的嘴。 他一点也不想在白芽嘴里听到对他说这三个字。 白芽垂头,“可是再过半小时就到老师规定的上交时间了,怎么办。” 半小时,能不能画完都不一定,更何况去重新买一张纸。 谢程应低头看看那张纸,又抬头看向白芽,突然笑了:“把我的纸弄坏了,当然得你赔我。” 白芽抬起头心里有愧:“你说吧,怎么赔?” 谢程应支着下巴,长长地睫毛像扇子一样上下一扫,盯着白芽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脸。 “既然在这张纸上画不了了,就在你身上画吧。” 每个字都知道什么意思,怎么连在一起白芽就感觉听不懂了? 他说完,白芽地耳根就开始烧起来,他不敢去看谢程应的眼睛,声音讷讷:“胡说什么呢,在身上怎么画......” 是啊,在身上怎么画,正常人肯定想不到,白芽也想不到,谢程应就能想得到。 他的目光顺着白芽的脸颊溪水般流到脖颈,再从宽松的家居服向下,白芽的皮肤只有运动后才是那种健康的白皙,而平常是苍白的,像张待写的宣纸。 谢程应说:“趴下。” 白芽倏地抬起头,动了动唇,到底还是趴下了。 他趴在柔软带着香气的床单上,谢程应的人影在视野中消失,不安感袭上心头,终于感受到身侧的床被微微下凹,熟悉的气息附在背后,耳边传来让他全身发麻的声音:“衣服掀起来。” 白芽淡色的睫毛狠狠颤了一下,他被这耳边的声音蛊惑似的,双臂交叠着拉起上衣,从柔韧细窄的腰身,细嫩白净的皮肉匀婷地附在一脊骨上,顺着流畅如玉的腰线向上蔓延,展开一双展翅欲飞的蹁跹蝴蝶骨。 谢程应随手抄起毛笔,沾些红。 他必须谨慎,不能有半点马虎,因为他现在将要画出这世界上最美的梅花。
第29章 第一 毛笔和颜料是放学时候他们一起在附近店里买的, 白芽当时没想那么多,随便选了个毛笔尖很细的狼毫笔,本以为可以画画时候顺滑一些, 谁想到便宜给了谢程应这个流氓。 白芽把头埋在被子里, 从后看只能看到他隐约露在外面的耳廓和脖颈,谢程应视线往那里一瞥,红的。 任是人都这样了他还十分不害臊地握着人家的腰, 罪魁祸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松点。” 白芽徒劳地用牙尖磨着下唇,被身后那只大手钳制的感觉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 他无措地在是与否之间徘徊了一下,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照做了,肩脊跟着放松,柔韧的骨像游鱼一般在细腻的皮肉里滑动, 这禀利剑般对外人充满防御的时刻紧绷的细腰就在谢程应直直的视线下放松了。 谢程应视线沉寂下来, 在这样的时刻他近乎有些冷酷了, 他需要让白芽明白一些事,他应该要忤逆他的, 他的命令不是绝对的, 但是他又必须照做,听他一个人的话。 他一手摁在白芽的后脑勺上, 这样, 白净柔软的被窝就成了最锋利的刃器, 不仅掩盖了通红的耳廓, 还阻隔了他所有可能的叫声, 呜咽, 求饶, 亦或者尖牙利嘴的抗拒。 谢程应俯下.身, 毛笔尖端的狼毫沾上红墨,还没画树枝,先一步在那渠雪白的腰窝上点上红梅。 白芽大脑一片空白,后腰抖得像筛子,他除了耳后,最为敏锐的一点便是腰...更遑论...... 谢程应把脸凑近了,佯是仔细地在那上面反复勾墨一番。 小时候他也学过国画,老师说画与文字相通,写字时的提按顿挫均可用于绘画,他就在这渠浅浅的凹陷上提按顿挫,一朵鲜艳欲滴的红梅簇然绽放,他画的入神,可明显白纸的主人已经抖得不行了。 谢程应安抚似的揉了揉白芽的柔发,笑道:“都说了别动,乖点。” 这次不需要他再怎么钳制了,人已经温顺地深深趴着陷在被子里,白芽当然需要陷在被子里,他只有通过这一条途径才能遮挡住所有不堪的异样。 他甚至开始庆幸起来,谢程应是在他背后作画而不是前面。 于是另一半的腰窝同样簇上一丛红梅。 谢程应留恋在这一片好久,才抬眸向上,沾了棕黑从下向上,勾勒出这一枝当真如树的脊骨,两边分枝顺延出一路的红花。 谢程应又沾了些红。 可这时候纸张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了,细密的汗水一点点渗出,打湿了白纸,晕染了红花。 汗水是从上向下流的,谢程应着迷地看了会儿汗珠从身体渗出的模样,又安静地放任这小溪般流通的汗水汇集在腰窝,任由它弄坏了好一副梅花图,末了才笑眯眯地说: “晕坏了,重新画。” 白芽怔住了,他有些委屈地侧过头,只露出一只水汪汪的蓝眼睛:“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抹在他后背的指腹,白芽一阵发颤,才看到谢程应把手指头大大方方摆在他眼前。 “都是你弄的,可不能赖我吧。” 白芽哑然:“可......” 这又不是他能控制地了的...... 谢程应眯着眼睛笑:“那就继续吧,等到你能控制住为止。” 最后的最后也没有控制住,只是一遍遍地擦拭一遍遍地重新画,一遍遍地白纸濡湿。 谢程应无奈地看着他满后背的汗水,底下的床单都被打湿的了,他叹了口气,在白芽耳边耳语了一句,这句话让白芽红着脸咬住被子,说什么都不肯抬头了,还得是谢程应哄了好一会儿才肯理人。 谢程应颇为苦恼地看着这幅画,突然灵机一动,在那簇他刚刚在腰窝画好的梅花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不算厚重的染料很快就干了,干了之后即便再滴下汗来也不会再被晕染,谢程应用手指轻着力气抹了一下,嗯,很好,指腹上也没有沾到染料。 他以此类推,左右把腰眼上的这两簇梅花吹干,再从下向上,顺着树枝和肌理,像是吹开了一树的梅花苞。 末了看着这幅姣好的梅花图,谢程应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拍好了照片。 他很细心地把露出来的衣服都p掉,只展现整幅画,梅花娇艳,树黑枝干,背景是炫人的雪白,确实是出落地一副好画。 梁然:【有两下子嘛,小时候咱俩上的国画课你还记得呢?是你自己画的吗?】 谢程应心想这幅都不知道画了多少遍,不好看点国画老师得气地从美国飞过来敲他,面上却不显:【猜对一半,我和芽芽一起画的】 梁然:【?你个玩不起的还找外援是吧,他画的哪?】 谢程应想了想,回:【除我画的以外,所有部分都是他画的】 梁然:【听你吹,难不成白纸地方还是他画的?】 谢程应就笑,心想白纸还真就是他的芽芽画的,亲自画的。 他看向白芽,人仍旧陷在床铺里却半天没有动,谢程应担心他憋坏了,搭上他的肩想把人扶起来,想不到这一搭像是水嘣进油锅,半天不动的人一下子炸开了。 白芽猛地打开了谢程应的手,抬起脸,从额间到下巴,整个人都是虾似的熟透的粉红,水光淋漓的蓝眼睛看地谢程应心脏一跳。 他姿势很别扭,喘了会儿一句话没说,推开谢程应奔到外面去了。 远处的卫生间传来水龙头出水的声音。 谢程应发了会儿呆,脑子里全是刚才白芽看他的那一眼,他行尸走肉似的站起来,慢慢移步到卫生间,试探性敲门:“芽芽?” 半晌里面传来很闷的声音:“......干嘛?” 谢程应:“你在洗澡吗?” 白芽拧干内裤上的水,看眼卫生间的门,说:“没有。” 谢程应靠在门边:“颜料不能在身体上停留的时间太长,你还快些洗掉吧。” 白芽倏地打开门,谢程应险些趔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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