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冷笑一声:“就因为我们的老底全没了才敢玩。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秦书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已经领略到游戏真正玩法的吕儒律发起了对澜书和宁城的疯狂反击! 刹那间,418内硝烟弥漫,炮火连天。洲律CP以吕儒律为主力,把宁城CP问得满脸通红,更把澜书CP问得生无可恋。 “我从来没有穿过女装!” “我从来没有在图书馆亲嘴!” “我从来没有一夜七次过!” “我从来没有用过情趣道具!” “我从来没有在车上搞过情趣!” …… 最后,谢澜之率先退出战场,以喝多了为由带着秦书告辞。袁久久赶着去女生寝室给米霏送龙虾,徐宁扶着烂醉如泥的楚城回到419。 封后大典圆满结束,418内只剩下了某对新组成的男同小情侣面面相觑,有种婚礼上闹完洞房只剩下新婚小两口的既视感。 吕儒律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五分钟就门禁了,你还不回?” 段野洲摊了摊手:“五分钟也不够回我寝室吧。” 吕儒律说:“可你教练不是已经和学院打过招呼了吗?你平时会加练,偶尔晚归一次可以不记名。” 段野洲:“……律哥怎么知道?” “拜托,我可是加了游泳队家属后援团微信群的人。”吕儒律推着段野洲向外走,“快回去吧,我这也不能留你过夜啊。” 不是他不想,而是条件不允许,他可不觉得他的单人床能再挤一个一米九的男朋友。 段野洲道:“我可以睡澜哥那张床。” “那我也没多余的枕头给你。”吕儒律哄着学弟,“乖啦,听话,明天我们再约。” 段野洲想了想,状似妥协:“好吧,周末和律哥出去住。” “说什么出去住,你直接说想上床不就得了。”都是男生,段野洲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他。吕儒律拿上外套:“走吧,我送你下楼。” 吕儒律陪着段野洲下了一层楼,很快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腿长的人一般走路快,就凭段野洲比他命还长的腿,下一层楼几秒就够了,但段野洲愣是用了半分钟,显然是想用拖延大法蒙混过关。 他说段野洲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回去呢。但就算段野洲每层楼都用半分钟,他仍然能在11点之前出去。 吕儒律看破不说破,陪着学弟慢悠悠地下楼。段野洲见计划行不通,在还剩最后一层楼时索性直接往台阶上一坐:“好累啊律哥,不想走了,走不动了。” 吕儒律居高临下地发出嘲笑:“你上床三次都不嫌累,下四层楼就累了?” 段野洲点头:“对,奇怪吗?我也觉得好奇怪。” “那你可真虚,回头我托谢澜之给你介绍个老中医看看。”吕儒律看见阿姨在门口催促学生快点进来,知道马上要关门了,赶紧抱住段野洲的一条胳膊往上拽:“别闹了段野洲,你在我寝室过夜会睡不好的。” 段野洲任凭他生拉硬拽,自是纹丝不动:“真走不动了 。” 吕儒律在他面前弯下腰:“你上来,我背你出去总行了吧?” “可是律哥,”段野洲指着门口的方向,笑成了甜妹:“阿姨已经关门了。” 吕儒律给段野洲比了个6:“然后呢?” 段野洲拉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律哥收留我。” 吕儒律没忍住笑出了声。 年下还真是……又香又好吃啊。
第58章 学校寝室是标准的两人间, 没有像四人间那样做成上床下桌,而是两张宽一米二的小床并排摆放,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 有点酒店双人间的意思。 谢澜之一入学就在学校附近买了房, 和秦书在一起前偶尔还会回418住两天。澜书同居后,谢澜之干脆办了退宿手续,吕儒律怒提豪华单人间,成为了418唯一的主人, 谢澜之那张床早就被他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吕儒律把求收留的学弟带回寝室。刚才多走一步就会累死的体育生满血复活, 主动承担了收拾床铺的重任。 吕儒律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指挥段野洲把杂物一一放在他指定的位置。段野洲发现了一个软绵绵,像是海绵一样的小东西,好奇地问:“律哥, 这是什么?” 吕儒律看了眼:“靠,是我前不久丢了的耳塞!当时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怒之下买了对新的。” 段野洲捏着耳塞说:“律哥一个人住还需要戴耳塞?难不成你能听到对面的动静?” 吕儒律说:“那不能。”他们寝室的隔音效果比大部分的酒店还要好, 别的寝室除非是在杀猪,一般的动静他是听不见的。无奈男生们太喜欢到处串门, 又时常有人在走廊上聊天或是打电话。“420的哥们每天晚上必在走廊和女朋友视频,在被迫对他们的恋情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后, 我下单了我的第一对耳塞。” 段野洲若有所思:“嗯……” “你问这个干嘛?”吕儒律敏感得要死, 警惕道:“如果你想睡我趁早死心, 我这没男同道具。” 段野洲半真半假地说:“去419借?” “你认真的?”吕儒律一脸麻木, “你还嫌他们知道的不够多吗。” 今天的游戏,再结合情人节那天发生的种种, 只要智商比楚城高的人应该都能推测他和段野洲在当天做了什么,在哪里做的, 做了多久,又是怎么做的。 一想到这个,如果不是不想和学弟异地恋,他肯定直接退学走起。 段野洲安慰他:“但澜书宁城的老底也被我们掀完了。说实话,我觉得我们玩得比他们贱多了。” “哈哈哈确实!”论丢脸程度,另外两对CP比他们好不到哪去。吕儒律笑得合不拢嘴:“这一次,我们是逆风翻盘,大获全胜!” 两人各自伸出食指,自豪又默契地贴了一下。 收拾好床铺,吕儒律说:“我先去洗个澡。” 段野洲说:“我抱律哥去。” “不用,就那么两步路。”吕儒律低头在床下找到拖鞋,刚要伸脚,段野洲迅速一踢,拖鞋被他踢出三米远,直接飞到了大门口。 吕儒律看向段野洲,幽幽道:“……十八岁是吧,刚谈恋爱就贱起来了是吧?” “别这么说我律哥,我不小心踢到的,信我。”段野洲俯下身,笑着重复刚刚的话:“那么,我抱律哥去洗澡?” 此情此景,吕儒律想起了某磕学家曾经说过的十字箴言:没有年上宠,哪来年下疯。他自己要的年下男朋友,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释怀地笑,认命地抬手:“抱抱抱。” 吕儒律洗完澡换段野洲进浴室洗。他看到段野洲的外套被随意扔在床上,想帮段野洲挂起来,无意中碰到外套的口袋,摸到了一个硬硬小巧,有着金属质感的东西。 他想起自己上次坐在段野洲的单车后座,把手放在段野洲的口袋,貌似也摸到了这个小金属。 之前还担心乱动段野洲的东西是侵犯隐私,现在他都被段野洲“侵犯”了,段野洲什么东西他看不了? 吕儒律理直气壮地把小东西从口袋中掏了出来。 ——那是一枚铂金戒指,款式简约大方,和他左手中指上戴的“转运戒”是一模一样的同款。 吕儒律愣在原地,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大彻大悟,感悟人生! 对啊,哪有突然送戒指还要他必须戴中指的!就离谱!! 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还信了……信了…… 段野洲,你了不起! 吕儒律揣上自己“上当受骗”的证据,在浴室门口守株待兔。段野洲一出来,他刷地举起戒指:“看我发现了什么!” 段野洲穿着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T恤和长裤。对他来说是宽松休闲的衣服,到了段野洲身上就变成了大秀身材的紧致款。段野洲看着他手中的戒指,挑眉:“糟糕,被发现了。” 吕儒律问:“什么时候买的?” 段野洲承认得倒痛快:“当然和你的戒指一起买的,它们本来就是一对。” “那你还骗我说是什么转运戒?小骗子!” 段野洲神色无辜:“我没有骗律哥,戒指本来就有转运的效果,我多花了2000块让大师开过光的。” “那你的钱未免太好赚了。”吕儒律把两枚对戒放在一起,于灯光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忽然问:“段野洲你费这么大劲追我,万一我不答应你怎么办?” 段野洲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给了他答案:“不答应就继续追。” “如果怎么追都追不到呢?” “那我能怎么办。”段野洲微嗤,“大概会孤单地老死,临死之前躺在病床上,请求护工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铁盒里装着的就是这枚戒指和律哥的照片。” 段野洲的话虽然像是在说笑,眼神却有些晦暗,仿佛光是去想象自己追不到他的后果都会难受。吕儒律有些后悔问学弟这种无聊的问题了——他嘴贱什么啊。 段野洲怎么可能追不到他。即便段野洲没用这些可爱的绿茶小手段,他也坚信自己一定会有为段野洲沦陷的一天。 吕儒律道:“左手给我。” 段野洲微微一怔:“律哥?” “不想戴上吗?”吕儒律说,“总是放在口袋里丢了怎么办。” 段野洲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想戴,要律哥帮我戴。” “好说好说。”吕儒律一手握住段野洲的指尖,另一手正要把戒指推进段野洲的中指,段野洲的手忽然颤了颤。 外表酷哥的学弟又在紧张了啊。 吕儒律无声地笑了下,坚定地将戒指戴在了段野洲的中指上。 段野洲看着自己手上熠熠生辉的小东西,看出了神似的,过了好久才抬起眼睛:“律哥,谢谢你收留我。” 吕儒律知道,段野洲在谢的不仅仅是今天这一个晚上的收留。 “更谢谢你喜欢我。” “不客气,”吕儒律粲然一笑,“这都是我的荣幸。 ” 段野洲朝他走近一步,低下头,在寝室的阳台上和他接吻。 封后大典之后交换戒指,接下来本该是顺理成章的洞房花烛夜。但很遗憾,巧夫难为无米之炊,他们没有道具,更不可能去对面419借。 憋着实在太难受了,20岁的学长和18岁的学弟受不了那种委屈,只能用击剑吞剑的方法聊以慰藉。折腾了一个小时,吕儒律忽视学弟分享的“律哥我在网上查了,一些温和不刺激的沐浴露的确可以作为替代品”的生活小妙招,心满意足地睡下。 次日一早,早八点半却爱赖床的吕儒律被七点的闹钟吵醒。他和往常一样伸手去拿手机,手机还没拿到,闹钟却自己停了。 “嗯……?”吕儒律睁开一只眼,看到段野洲穿戴整齐地坐在他床边,见他醒了,展颜一笑:“律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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