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被他们打死。”段野洲说,“怎么样算操作得当呢?” 吕儒律压低声音:“据我了解,首先润滑要做到位……” 段野洲听讲的表情比上高数课时认真得多:“嗯嗯嗯。” 吕儒律和段野洲低头捂着嘴,一个敢教,一个敢听,导播又一次切了镜头都不知道。 这一次,观众的欢呼声比前两次的还要大,一些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格外明显。解说也笑得十分开心:“导播是知道大家想看什么的。” “两位小哥哥聊得好开心,他们好像还不知道自己上电视了。有没有人提醒他们一下?” “真的很好奇他们在聊什么啊。” 对导播的恶趣味一无所知的吕儒律已经讲到事后的清理工作了:“……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小情书发烧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谢澜之的锅吧?” “完全懂了。”段野洲看着他笑,还夸他:“律哥你好会教啊。” 吕儒律也笑了起来:“真的假的啊。那以后如果我找不到工作,就去开个男同教学班好了。” 这时,坐在两人前面的两个女生突然转过身,对他们说:“嘿帅哥,镜头正拍你们呢。” 吕儒律一惊,猛地地抬头看向大屏幕。在他身边,段野洲的反应和他一模一样,两人的动作像双胞胎一般的默契,刹那间茫然的表情都有几分相似。 看着自己和段野洲的脸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在大屏幕上,吕儒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浑身上下僵硬得不行。 决赛现场能容纳几千人,各大直播平台上还有上百万的观众。这么多人在看他,在看段野洲——在看他和段野洲。 现场观众的起哄声起此彼伏,还有人在吹口哨,直播间的弹幕肯定也是密密麻麻。吕儒律自认自己不是社恐,可在这种环境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他是不是该像舒卓那样冲镜头大方地打个招呼?还是走高冷装逼路线,假装无事发生? 段野洲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是,段野洲怎么也一动不动的啊! 镜头在两个男生身上停留了十秒,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一个解说忍不住道:“导播怎么一直对着人家拍啊,一定要帅哥和你打招呼你才肯移开镜头吗?” 吕儒律脸皮发着烫,心道RTY给粉丝送扇子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现在就很想用那把扇子给自己的脑袋降降温。 吕儒律鼓起勇气抬眼看了眼大屏幕,被自己那手足无措的表情吓傻了。 卧槽那特么是人吗?那是僵尸吧! 要不他抄一下coser小姐姐的答案,和段野洲一起比个心?前面的小情侣组,小姐妹组都用自己的方式向观众问好了,他们大兄弟组如果不表示一下,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吕儒律下定决心,用手背碰了碰段野洲,示意段野洲行动起来。 只见大屏幕上,穿白色衣服,面无表情的男生终于弯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男生的一只手缓缓举起,眼看就要举过头顶摆出半个心形,坐在他身边的黑衣服男生侧过脸,朝他低下了头。 无数观众兴奋地期待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一把RTY的扇子突然“站”了起来,挡住了男生们的下半边脸。 他们躲在扇子后面,一个正对镜头,一个侧对镜头,好像只是说了句悄悄话,又好像……做了点别的什么。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导播心满意足地将镜头切回选手席。这时,选手们也终于调好了设备,比赛进入英雄的选禁环节。 吕儒律呆坐在原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里拿着周边扇的段野洲就坐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说:“律哥,开始BP了。” 吕儒律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亲到了吗?刚刚段野洲亲到了吗? 他只记得段野洲的嘴唇离他的脸很近,近到他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嘴唇的热度。然后,段野洲的嘴唇从他脸颊旁堪堪擦过,貌似亲到了?又貌似没亲到? 艹,到底亲没亲到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亲到了又如何,好兄弟之间亲个脸蛋怎么了,RTY的打野每次赢比赛还必亲中单的脸呢。 别多想别多想,吕儒律你忘了你当时犯敏感病一口咬定学弟是男同且喜欢你的时候有多傻逼吗。 切记切记,YBQL。 吕儒律BP都看得心不在焉。趁着比赛还没有进入对局,他悄声问段野洲:“你刚刚亲了我脸吗?” 段野洲瞥他一眼:“做个样子而已。” “……你这个样子做的也太基了。” 段野洲不置可否:“刚才那种情况下,总要表示点什么吧。” 吕儒律道:“可我想的是和你一起比个爱心什么的。” 段野洲嗤笑:“你以为两个男生一起比心就不基了吗。都是男同惯用的秀恩爱伎俩,谁又比谁高贵。” 吕儒律想了想,无法反驳:“倒也是。” 比赛正式开始后,吕儒律很快投入到了激烈的赛况中,再没有心思想别的。 这场比赛打得十分精彩,两支队伍实力相当,一路从1:1打到3:3,最后RTY在第七局的决胜局险胜对手,以微弱的优势摘得了总冠军的奖杯。 段野洲送的转运戒完美实现了吕儒律的愿望,总决赛fmvp给了RTY的上单。他喜提666人民币的同时,还荣升为秦书的义父,谢澜之的岳父,以及楚城的爷爷。
第37章 整场比赛打得过于精彩, 几个小时看下来,吕儒律甚至没有分心去看一眼手机。比赛一结束,他迫不及待地冲进【4J2Z】, 手机的钢化膜都快被他戳破了。 在他没有冒泡的这段时间, 男同们的聊天记录高达99+。吕儒律没有耐心一一查阅,只大致扫了眼最近的几条聊天记录。 五分钟前。 秦书:【完了呀,Fmvp怎么还真给上单了![捶地痛哭.gif]】 楚城:【恭喜你,又给自己找了个亲爹】 秦书:【小崽子少幸灾乐祸, 不想多个爷爷的话就赶紧想办法帮我!】 楚城:【滚滚滚, 你就是认九又四分之三个爹,也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秦书:【那我凉了[吸氧.jpg]】 徐宁:【小情书,你哥哥也不愿意帮你吗?】 秦书:【对,1274说自己打的赌自己认, 可能对我没爱了吧[摊手.jpg]】 谢澜之:【是谁打麻将输了不想换微信头像,导致我要给吕鲤鱼占座两个月的?】 吕儒律心中冷笑。 这帮小崽种,果然密谋着要赖账! 以不变弯为己任:【@所有男同, 出来叫人!】 秦书:【QAQ】 楚城:【我草了,你们打赌有我什么事啊, 认爹就认爹,能不能别带上我???】 众所周知, 楚城是个嘴硬心软的死傲娇, 虽然表面上极力否认他和秦书的父子关系, 但他非常清楚, 假如秦书真认了爹,以吕儒律的德行不自诩他爷爷才怪。 于是, 他站了出来。 楚城:【律哥,你快看我头像】 吕儒律这才发现楚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新头像。他的新头像是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照片上, 他和段野洲姿势暧昧地贴在一起,段野洲朝他的侧脸低下头,鼻梁触碰到他的脸颊,剩下的部分被一把扇子挡住,留下无数令人遐想的空间。 别说,还挺有氛围感的。如果他以后真要开男同教学班,这张照片刚好可以印在招生简介上。 以不变弯为己任:【看到了,所以呢?】 楚城:【你再看看你的微信名。】 吕儒律盯着当初他怀着雄心壮志打下的名字,直男之魂再度熊熊燃烧了起来。 以不变弯为己任:【看到了,所以呢?!】 楚城:【你的微信名配上我的头像,不觉得讽刺吗?连我都没和徐宁当众亲过!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怎么能当别人的爷爷!】 秦书:【我不觉得诶,律哥和绿茶之间一点性张力都没有,明显是纯纯的兄弟情啊】 楚城:【???卧槽我帮你想办法,你他妈背刺我?】 秦书:【律哥,只要你不当我爹,我愿意死都不磕你和绿茶,怎么样怎么样?】 以不变弯为己任:【那你还是磕我们吧】 秦书:【???】 以不变弯为己任:【清者自清,就算哪天我们亲的不是脸而是别的地方,那我们也一定是中了不亲会死的剧毒。但你和谢澜之的老父亲,以及宁宁和楚城的爷爷,我是当定了[墨镜]】 一碗野菜粥:【确实】 秦书:【律哥你!!!好吧,就冲你这伟大的决心,请允许我叫你一声——义父!】 以不变弯为己任:【@谢澜之,你老婆已经开口了,你怎么说?】 谢澜之在群里发了一个666的红包。 谢澜之:【拿上钱,离我远点】 赛后,大满足的吕儒律请段野洲和骞卓小情侣吃烧烤喝啤酒。男生们兴致颇高,啤酒一杯杯地炫,眼看就要喝多,被舒卓及时叫停:“都别喝了,找个酒店早点休息,明天咱们还有大事要办。” 段野洲问:“什么大事?” 舒卓挤了挤眼睛,笑着说:“明天你就知道啦!” 四人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洪子骞和段野洲负责去办入住手续,吕儒律和舒卓抱着包包在大厅等他们。 前台问洪子骞:“您是两人一间大床房,对吗?” 洪子骞点头说是。前台转向段野洲,问:“您也一样吗?” 段野洲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朝大厅的方向看了眼。 洪子骞见状不由地“咦”了一声。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他队友现在的神态就像比赛前听教练战术时的一样,仿佛正在脑海中分析战局,权衡利弊,疯狂拉扯,力求能达到自己目的的最优解。 “两间大床房。”段野洲交给前台两张身份证,“离他们的大床房远点,谢谢。” 洪子骞不理解:“两间房多贵啊,你和律哥住个标间不就行了。” 段野洲接过两张房卡,在洪子骞肩膀拍了一下,朝大厅走去:“年轻人不要得寸进尺,目光放长远一点。” 洪子骞:“?” 吕儒律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盯着楚城的新头像看了好一会儿。这时,他视野中出现了一张房卡。 “律哥住717,我在你隔壁的719,洪子骞和他老婆在遥远的214。”段野洲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没问题吧?” 吕儒律怔愣了一下,看段野洲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又多了两分愧疚:“没问题。” 来到自己的房间后,吕儒律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段野洲的微信备注改成【YBQL】。 这四个字母即将成为他面对段野洲时的座右铭。他要时刻警醒自己,随意怀疑他人性取向有多么的卑鄙,多么的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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