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妈不淡定了,她又在网上查了一下,知道了要分辨便便的形状和颜色,她一看我拉的竟然是“蛋花”状的便便,这意味着我可能病毒感染了。 我妈立刻把我爸召唤回来,两人带着我去了医院,因为已经到了冬天,我穿了很厚的连体羽绒服,但我动不动就拉,这样裹在厚衣服里简直就是受罪。 而且医院人超级多,看个病没有预约简直就是要遭殃,最后没有办法,爸爸让妈妈在车里抱着我睡觉,然后他进去跑挂号、等医生。 好在那会儿我睡着了,把等待的时间安然给耗过去了,轮到我的时候,医院都要下班了。 医生噼里啪啦给开了一堆单子,让我先去抽血,另外,还需要把我的新鲜便便送去化验。 这一项在医院里做不了,医生给我爸妈交待的,要用保鲜膜裹在尿不湿上面,等我拉了以后用保鲜膜直接裹起来,这个过程不能用其他器具触碰便便否则就不准了。 我爸妈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眼下也无法采集,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给我抽血,然后回家再说。 抽血这件事对大人来说没什么,可我只有六个月,当我来到那个抽血窗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婴幼儿的抽血是采指尖血,他们会用小针扎破手指,然后一点点挤出血来收集到一个小壳壳里。 显然那时的我是无知无畏,我爸把我横着一抱,我妈把我的手握着拽到了操作台上,我看他俩脸色铁青,我爸眉头紧皱,面色紧张,我妈一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很快,就疼一下下”之类的话。 本来我没什么感觉,但他俩这个样子搞的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紧接着,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阿姨,在我的手指上刷了一圈碘伏,凉飕飕的。 这种凉意我还没完全感受,下一秒,钻心的疼从我的指尖传到了大脑,我哇的一声哭了上去,半天没有回音,直到我的脸被撅红了。 我妈拍着我的脸,叫着我的小名,我那时候一嗓子吊上去卡在半空中根本回不过气。 好在那疼只是一下,之后,那个阿姨就拽着我的手指头使劲儿挤。 按压的疼痛和针扎的那种疼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因为缓过劲儿了,我才回了音,我一声一声地嚎,嚎出了新的哭声,连我自己都震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痛觉! 抽血的阿姨估计也被我的哭声惨到,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抽完后,她还请拍了拍我的手背,表达安慰。 但她的安慰远没有妈妈的怀抱有用,我蜷缩在妈妈怀里,看着被挤的红红的指尖,轻轻啜泣。 我已经没有力气哭了,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刚才为了逃避那针刺的疼痛,我四肢都在用力抗拒,眼下已经蔫了。 也因为刚才的挣扎我出了一头的汗,我爸妈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的满头大汗,可能他们比我还要疼吧,是那种心里的疼,所以我要坚强,我得快点好起来。 医院的候诊室里暖气很足,爸爸看我热的不行就给我把连体衣解开了,我的身体总算从蒸笼里解脱了出来。 就这样我们在候诊室又等了一会儿,好在血检的报告出的很快,大概十来分钟吧,爸爸就把纸质的报告打出来了。 那报告单上上上下下的箭头很多,我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爸爸让妈妈在这儿继续等着,他得去找医生问问。 然后,又是一阵排队,我发现在医院就是这样,不断的排队排队,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生病的人这么多? 妈妈抱着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家都戴着口罩,只有我没有戴,我太小了,戴上口罩不会呼吸,所以,即便是到医院来了,他们也给我戴不上去这个口罩。 妈妈只好把衣领给我朝上拉了拉,以挡住我的嘴巴,自欺欺人的行为罢了。 等了一会儿,爸爸回来了,他有惊无险地赶上了医生的最后一个号,看了单子后,医生说便便还是要查,但可以先给我开一些止拉肚子的药。 于是爸爸取回来一些感冒药和蒙脱石散,这个蒙脱石散才几块钱,比起其他药品,这个价格简直算是白菜价。 但妈妈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药的介绍,很多人评论对于幼儿拉肚子很有效,妈妈就放下心来了。 折腾了一早上,他俩总算把我带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检查我有没有再拉,果然,尿不湿里兜了一兜子,我衣服穿的厚,他俩硬是啥也没闻见。 按照医生的指示,妈妈找到保鲜膜包在尿不湿上,然后垫到我屁股底下,等着我下一次的杰作。 可我哪能乖乖按照指示来,我嫌那个保鲜膜总粘我屁股,我就在上面扭来扭去,没两下就把那块保鲜膜弄皱了。 妈妈无奈至极,只能先给我喂药,那个蒙脱石散小袋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她把粉末倒进奶粉里一搅拌,这样我在喝奶的过程中就把药也喝进去了。 喝完这顿奶,我也着实累了,于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我睡着之前,我模模糊糊看见妈妈又给我准备了一块新的保鲜膜,她趁我迷糊就给我垫到了我身子底下。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好好穿着尿不湿,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成功收集到我的便便。 但爸爸不在家,我猜他们应该是成功了的,我可能睡着的时候也拉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爸爸拿了采集的样品又去医院了。 听妈妈说,只要检查完便便没有其他病毒的话,我这次拉肚子就是一个普通感冒引起的。 希望是这样吧,我可不想再去医院了,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被扎针了。 正想着,肚子咕噜响了几声,然后我感觉到我好像又拉了。 哎,可怜的我,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十次了吧…… ---- 第一次生病竟然是拉肚子……
第27章 夜半哭声 我连着拉了四天的肚子,拉的我都瘦了。 后来也证实了爸爸确实把我的便便拿去检验了,医院并没有从里面发现轮状病毒,所以,最终给我确诊的是“感冒”。 这是我第一次生病,就是普通的感冒,却让我拉到快虚脱。 我那时尚小,分不清药物和食物,妈妈把那些药掺着奶粉,或者加到水里面,用奶嘴给我喝,我只顾大力吮吸,根本没有尝味道。 所以,只要我饭吃的好,那些药也就都进了我的肚子,在第五天的时候,我终于停止了腹泻,终于好起来了。 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一天十次的给我洗屁屁了,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关键是生病拉的便便是真的臭,可能比臭鸡蛋的味道还要臭! 真是难为我的爸妈了,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要皱皱鼻子呢。 因为这次生病我还得到了好处,之前,妈妈习惯把我放到小床上睡,这是月子里养成的好习惯,主要是怕放床上不小心被大人误压了。 但因为我这几天很虚弱,妈妈看把我一个人放小床上太可怜了,她于心不忍,于是把我放到了她和爸爸中间。 本来她也只是想放一会儿,可没想到我很快就睡着了,她就心软了,跟爸爸一商量,觉得父母能跟孩子共处的时间也就前几年,要不然就别那么坚持了,就让我睡他们中间好了。 爸爸当然没意见了,反正他一沾枕头就能睡着,旁边睡的是我还是妈妈对他毫无影响啊,他连连答应,还说本来让我睡小床也不是他的意思。 得到了爸爸的支持,妈妈也就不再纠结,她搂着我,安然的睡过去了。 从此以后,我成了爸爸妈妈最大的电灯泡,他们怕我睡床边上会掉下去,所以一直把我放他俩中间,他们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住我,两个人一左一右就能让我安安分分。 他们可太天真了,半岁以后,我睡觉变得很不老实,往往刚睡的时候头在床头,等到睡醒的时候,就是脚蹬在爸爸脸上了,我的身体几乎来了个翻转,毫无安分可言。 妈妈为此哭笑不得,她一向对我是放养式的,据她自己说,她自己也不是个精细的人,养孩子也就不要那么娇贵了,我的身体愿意摆什么姿势,她是不会干预的。 那段时间,她试图买个床围的,但又觉得加上几块板子后,上下床就很不方便了,何况还要经常弯腰抱我,她就懒了一下,没有买。 可后面的事情毫无征兆的就发生了,她简直要后悔死了。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在酣睡中,凌晨三点,我身下一空,突然咚的一声掉到了床下! 我在睡梦中坠床了! 正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所遭受的突然失重让我毛骨悚然,我全身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但惊吓的哭声急促地扯破了平静的夜色。 妈妈猛的坐了起来,下意识大喊:“娃娃哭了!” 然后迅速按开了灯,下一秒她要吓死了,床上没有我的影子! 妈妈大叫:“卡卡呢?卡卡呢!” 爸爸被她惊慌的声音喊醒,也是一个机灵就冲到了床边,循着哭声,他们看到穿着一身鹅黄色连体衣的我正蜷缩在地板上大哭,后脑勺正对着他们。 妈妈几乎是一个猛子扑下床,她本想一把将我抱起,但爸爸先上了手,他用身体挡住了已经吓到六神无主的妈妈。 “小孩儿摔伤不要惊慌,要先检查有没有伤口,然后观察精神状态!”爸爸及时阻止了妈妈不冷静的行动,这些知识他可是在我出生前专门接受过培训的。 妈妈双手悬在空中,这才冷静下来。 爸爸轻轻将我翻过身,终于看到了我的脸,此时,我是闭着眼睛哭的,眼泪糊了一脸,哭声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妈妈跟着哭了起来,她恨自己懒了一下没有买床围,导致我坠床。 她凑到爸爸跟前,仔细观察我有没有受伤,随着她轻声的安抚,我的哭声越来越浅。 其实我并没有受伤,只是在睡梦中突然坠下,那种猛烈的突兀的感觉,让我着实受到了惊吓。 好在床不高,我又是趴着的姿势掉下去的,并没有伤到头部,甚至哭的时候还在发困,所以这次坠床算是有惊无险。 可爸爸把我抱上床之后,妈妈是再也睡不踏实了,她一直守在我身边,摸着我的小光头,看我有没有别的症状。 这期间她上网查了一会儿,我感觉我妈妈都要自学成才,做儿科专家了。 好在网上说的那些严重的症状我都没有出现,我瘪着嘴,象征性地哼唧了几声就又睡着了。 爸爸毕竟是心大,看我睡着了,他也扛不住了,他扯了扯我妈妈的胳膊叫她睡觉,不要再盯着我看了,说她像个夜游神。 妈妈甩开他的手,懒得搭理他,在爸爸的鼾声中,妈妈连夜给我下单了床围,这个东西她必须得安上了,坠床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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