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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纪西顺着斐寒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FTS去年的高奢车型主打款，半电驱半机械的混合动力车型，科幻感十足，很多爱玩车的二代们为了能订到这台车疯狂撒钱。 楚纪西本打算说，那辆车从造型上和他要找的车区别很大。 但话到嘴边，忽然间想起斐寒帮了他这么久，他还没有好好地感谢他。 “是挺不错的，那待会租一台吧。”楚纪西道。 斐寒刚才没有看他指的具体车型，他只是留意到那台车是这附近最贵的一辆，便指过去了。 没想到楚纪西真的挺感兴趣，斐寒立刻记下了车的牌子和型号。 等楚纪西过生日的时候，就送他这台吧。 斐寒高中时候，听说楚纪西爸爸每年都会在小儿子生日时，送上一辆豪车给小儿子庆生。 楚纪西则是没有的，斐寒打听过，他家里人似乎不给他庆生。 不过当时楚纪西身为年级第一，又是校草，惦记他生日的同学能从学校前门排到后门。 楚纪西每次生日，礼物能堆成一个小山。 斐寒也送了，送了两次，他接触楚纪西的时候是在高二。 后来上大学，每到楚纪西的生日，斐寒都会认真准备礼物，但没有楚纪西的地址，那些礼物只能放着，得不到拆开的时候。 虽然送不出去，但斐寒也不会含糊，一直认真准备着。 直到楚纪西结婚，他失去送礼物的资格。 楚纪西在中端车区找了几台类似的车型，比较下来，其中一台轿跑很接近FTS待测车的外形，内饰有点区别。 楚纪西看好了车型，记下品牌和型号，和斐寒一起返回了车行服务台。 “租两台车。” 楚纪西从钱夹里掏出银行卡，递到服务台工作人员面前。 银行卡刚刚递过去，楚纪西右侧便伸过来一只手，手心里同样是银行卡。 服务台的小姐姐为难地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两张金卡。 金卡是在银行流水达到某个神秘数值以后，才会拥有的银行最高级别vip卡。 看来眼前这两位面容帅气的男士都是银行的大客户。 其中一张金卡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执着，指尖皮肤细腻，看上去平日里养尊处优，手背皮肤很透，青色的血管微微隆起，手背上还贴着一张白色医用胶布。 另一张金卡则被一只骨节略粗的小麦色手掌执着，手腕比手背要白一个度，看起来是出外勤较多的人。 他露出来的手心皮肤上薄薄一层茧，不干重活磨不出来这样的薄茧。 服务台小姐姐心里计较了两秒，笑着接过楚纪西手中的卡。 “请问您需要租哪两台？” 斐寒见楚纪西的卡已经被插进了机器里，他眼神微暗，闷不吭声地收回了卡。 车行里面的车只用作展示，真正用来租聘的车停在车行地下车库。 刷完卡后，服务台小姐姐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儿，两台车便被工作人员开到了车行正门口。 楚纪西径直朝中端车走过去，走到近前时，接过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车钥匙。 斐寒一头雾水地看着楚纪西打开了车门，一副要开的架势。 他忙上前，试探着问道：“你喜欢这辆车？” 楚纪西只把车当成一种必要的交通工具，没有喜欢和厌恶之分，他挑车只看自身需求。 楚纪西道：“工作需要。” 斐寒皱起眉：“工作？” 他怎么不记得他有给楚纪西安排工作？难道是弗兰克？ 楚纪西看斐寒很好奇的样子，便粗略地解释了一番——他要给一台类似的车设计质检方案。 今天来租车也是因为这个。 斐寒心里暗暗地给弗兰克记上了一笔，表面上则跃跃欲试地说：“设计方案这种工作听起来要一边开车，一边观察车，会很累吧。要不我来开，你来记录车子在路面上的表现？” 楚纪西看向了门口另外一台车，拿着车钥匙的工作人员还站在车边等待他们。 “你不是喜欢那台轿跑吗？不试试吗？” 斐寒微微睁大了眼睛，楚纪西是以为他喜欢那辆车，特意租了给他开的吗？ 斐寒对那台轿跑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哪里都好看，那射光银的车头，那流线型的车身，那流动着光亮的轮胎……这台车简直完美极了。 斐寒当即走了过去。 楚纪西看着斐寒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车钥匙，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递给工作人员，接着工作人员便小跑着进了车行。 这看起来并不是租车的流程。 楚纪西轻轻皱眉。 斐寒拿着车钥匙走过来，长腿踏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不用试了，那辆车我买下了。” 楚纪西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他想，他之前说错了。 斐寒这个人压根不缺钱，没必要干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斐寒拿走了楚纪西手中的车钥匙，坚持要给楚纪西当司机。 楚纪西略有犹豫地看了眼斐寒，最终什么都没说，坐进了车后座。 斐寒有些奇怪楚纪西怎么坐到后座去了，楚纪西之前都是习惯坐副驾驶的。 但他没有多想，屈腿弯腰进了驾驶座。 一坐下来，斐寒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车的前座被垫高了。 以他的身高必须缩着身体弓起腰，才能保证不撞头。 要是楚纪西开的话，也会面临相同的问题。 谁设计的车，没考虑过高个子的感受吗？ 斐寒以一个不怎么优雅的姿势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凶狠，脚底轻轻踩下油门，车开了出去。 其实这辆中端车是几年前的款式，那时候人们对完全电驱的车并不十分信任，大部分车型都是在油车基础上加一组电池作为辅助驱动。 有些车企把电池放在后备箱，也有把电池放在后座下面，客户使用起来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便。 当时这辆中端车将电池放到了车前座，在车子结构上算是一个创新，解决了很多不便。 不过今天，这辆车又给高个子司机制造了新的麻烦。 楚纪西在心中默默记下试驾的第一个注意点——车内空间影响驾车舒适度。 他微微侧过脸，倒影在车窗上的眼睛中有一闪而逝的笑意。 第15章 觉悟、他的情绪占了上风。 车开上主干道，没多久就遇上晚高峰，堵了一长串。 五月末，晚风闷热，人心也燥，前面的车左突右闯，后面的车按喇叭催。 斐寒双手用力抓着方向盘，略一抬眼，目光落在后视镜上，镜子里楚纪西面无表情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斐寒不太懂设计什么质检方案，但眼下这台车被堵在路上一动也不能动，想来对设计方案没什么帮助。 他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在闹哄哄的车铃声中，低声问：“这情况影响设计方案吗？要不要换个车道？” 楚纪西脊背挺直，稍微动了一下腿，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语调不急不缓地道：“以测验一辆车的角度而言，这样的拥堵路况是值得期待的……” 楚纪西目光平静，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在复杂路况作测试的必要性，他没有用任何一个斐寒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不知不觉中，斐寒便长了一番见识，同时，也没有觉得自己很笨拙，好像不知道不了解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 斐寒盯着后视镜，眉心缓缓放松。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啊，越接近越喜欢。 喜欢到快要溢出来了。 前面的车突围不出去，尾灯亮得刺眼，后面的车急得“滴滴滴”狂按喇叭。 而他们的车夹在中间，斐寒原本又闷又燥的心却像洗了一个畅快的凉水澡。 他没有再去看前面的车尾灯，也没再管后面的暴躁司机。 而是透过车前窗远眺前方，紫色粉色蓝色混成一团的晚霞。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出了闹市区，车流正常起来。 斐寒沿着路漫无目的地开，路过一大片湖泊，湖边草地上有很多帐篷，半空中飘着三两只风筝，还有一只盘旋在空中的无人机。 楚纪西忽然坐起身，侧头看向窗外。 斐寒见他动作，降了车速。 斐寒：“怎么了？” “路边有辆LUTA，更接近我想要的效果。”楚纪西道。 LUTA是小众定制车，价格不低，但够不上高奢车的门槛，在玩车的人眼中，定价尴尬，不过也有喜欢这款车的人。 车行一般不会特意租卖这种小圈子里流行的车型。 楚纪西也没有特意去找非常接近的车，说实话，如果不挑电池位置的毛病，现在这辆中端车已经足够了。 LUTA外形上有着小众车的特殊设计，行驶起来，风阻会比FTS那辆车低一点点，但它是一辆完全电驱的车，并且车内空间很大，驾驶位很空。 斐寒视线在草坪上绕了一圈，看到一个手拿无人机遥控的男生，跑向了楚纪西说的那台车。 斐寒眉毛轻轻抬起，转了下方向盘，将车停靠到路边停车位上。 “我去问问，能不能借用。” 斐寒下了车，脚步轻快地靠近了LUTA车旁的人。 楚纪西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他并非不信任斐寒的社交能力，而是如果要付钱的话，还是他来比较好。 “学长，这个无人机不太好操控，我研究了半天，都没录到满意的视频。” “我们几个里就你是技术流，你再试试。” 不远处有交谈声传来，他们似乎在困扰拍摄的问题，斐寒的声音插入了进去。 “只要能让无人机飞起来，想拍什么都不难。” 楚纪西脚步一滞，斐寒对自己倒是挺自信的，不过之前他说靠拍摄能混到饭吃，想必也是有些水平在身上的。 手里拿着遥控的男生有点惊喜，“你会？能教教我们不？” 斐寒没有废话，接过无人机遥控，按动旋钮，盘旋在半空的无人机开始上下翻飞，时而俯冲时而环绕，上下左右多种角度任意切换。 遥控器上附带的屏幕闪过一幕幕无人机录下的画面。 男生看得惊呼出声，“这拍得赶上电影了吧？你是职业玩家？” LUTA的前后车门打开，下来了两个男生和一个小个子女生，围到斐寒旁边。 靠近的两个男生同样惊呼： “厉害。” “我靠，视角拉高悬停又俯冲，景物切换得也太丝滑了点！” 那个女生推了下眼镜，小声道：“我怀疑开了作弊器。” 楚纪西走到两步远的地方，越听越好奇斐寒拍了什么，听上去很不赖。 这就是‘混口饭吃’的水平？ 他正要上前，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两下，“滴—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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