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的。”莫安看着紫色的花朵,“再在这待一会儿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傅延应道,低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的莫安,最近很嗜睡啊,不仅是因为工作过度,可能是冬天还没走完,莫安冬天像冬眠的小熊似的,老是动不动就会打盹,喜欢在温暖的地方蜷着,工作也难见平时的拼命,就算在床上傅延逗他,莫安都很少会去挠傅延。 没眯多久,莫安睁开眼,又恢复活力,拉着傅延在不小的学校里逛,即便遇到学生,也差了八九届,只当是外校参观的。 莫安很少会去很远的地方,除了第一学期傅延在学校里见不到人,之后每次找莫安都是在宿舍、图书馆、餐厅。只有做作业时才往校外跑,要不是傅延拉着莫安出去,恐怕莫安连学校地方都摸不全,现在在学校里走着,几乎每处都有着回忆。 傅延中途买水给莫安,莫安意外地话很多,去看他,整个人像是个小火炉不停地往外释放热气,莫安接过水喝了几口,傅延拿过来,继续听着莫安说着他们的事情。 很多他都知道也有些小事情头一次听也很是新奇,附和着莫安把故事补充完,一直到太阳偏西,学校才逛完,外套系在莫安的腰上,脸上红扑扑的汗顺着脸侧流,走的得有两三小时多,运动量蛮大的,傅延从兜里拿出纸包抽出一张给莫安擦。 玩得很开心,说下周带着傅延去看看R市的博物馆,因着下雨,阴断断续续的一直往后拖。 这天傅延早起准备去公司上班,莫安已经收拾好准备走,莫安帮傅延整着领带,说:“宋老的大项目竣工,邀我们去佩斯德大酒店参加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傅延拒绝的很干脆,“安安,宋老那脾气你也知道,我两不对头,上次直接指着我训导半小时!我不去挨骂了!” “宋老是业界泰斗,对阿延是器重才教导你啊,他人不坏的。”莫安说,“到时候你就在旁边我帮你说话。” “那是宋老喜欢你啊。”傅延搂着莫安的腰,哼唧着,“都快帮你当成宝,捧手里怕摔着,看我像是拱了好白菜的猪一样,我可怕了他了。” 莫安犯难,宋老这个项目他也有幸了解一二,从策划到竣工长达三年,这次带傅延去也是想着这么大事情前宋老也不会太为难傅延,而且多露露面说不定就对傅延改观,莫安少有把人看得很重,甚至还排在前辈里,工作上,莫安从不把年龄当做谈判资本拿本事说事。 宋老就是这么一个学识渊博,商业头脑首屈一指的存在,之前合作过的一个项目里,莫安学习到很多,宋老人也很喜欢莫安,常常有商业聚会都会邀请莫安,带在身边提点几句。 “阿延再考虑考虑,这个对我也很重要,时间是下周一,还有五天思考时间。”莫安松开领带,拍拍傅延的肩膀。 傅延简单吃过早餐就去公司,一直忙到下午五点,还没来得及思考莫安早晨说过的事。 出公司门的时候,意外地又看见阮方,这次是傅延喊住的他,傅延有些尴尬地看看别处,毕竟当初是他把人好好地调到别处就是不想让阮方骚扰他,现在他主动说话,未免脸疼:“阮助理!” 阮方本来看见傅延就自觉低头麻溜快步走开,被傅延一喊,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傅延,说:“傅总,有什么安排,您吩咐自己的助理就行。” “呃……”傅延吃了个闭门羹,“不好意思,我想问阮助理知道前三年我的一些事吗?如果你清楚能好好……” 正说着,眼见一脸痛苦的阮方突然笑着跑过来紧紧拉着他的手,激动道:“延!你想起来了吗?!” “你怎么又这样,快松手!”傅延被吓到,连忙去掰阮方的手。 “傅延。”身后有人叫他,傅延硬邦邦地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莫安,站在傅延后面,看样子是下班来接他一起回家的。 “安安你听我解释。”傅延掰开阮方的手,急匆匆地去追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走的莫安。 阮方想抬腿追,跑了几步停下,看着远去的两人,还是转身进到公司里面。 莫安转身就往车那里走,傅延自知理亏,加快步伐追上前面生气的小祖宗。 两人吵吵闹闹驱车而去,谁也不知道在他们走后不久,又有一辆二手的黑色宝马停在了安达公司的门口,里面下来了两个男人……
第22章 R市里数一数二的佩斯德大酒店里。 时值正午,而这一隅的水晶吊灯大而璀璨明亮,竟比外面的光还要夺目许多。 里面大多身着精致礼服的男人女人,觥筹交错间言温笑暖。 这是R市一家上市巨头的项目竣工的庆功宴,也就是前不久莫安提的那个宴会。 傅延最终理亏陪同莫安参加这场宴会,即便被宋老骂得狗血淋头,都是他该的。 他现在正站在自取餐桌前,手里塞着莫安来时给他夹的半块慕斯蛋糕,说是让傅延吃完才许跟他说话。 明明知道他最腻这,他不就开了个玩笑嘛!至于生这么久的气? 但想起前几晚上他家安安一直分被窝睡,怀里没了温软的触感傅延在凌晨前都没睡着过!他决定还是先把眼前的惩罚给受到底! 傅延抬眼看着不远处手里托着杯低浓度红酒与一群男人谈笑风生的莫安。 他恨恨地插了一小块慕斯塞到嘴里,忍着口中甜腻的味道却愈发控制不住想用手里的叉子把那些围着安安的那些老男人给叉开! “哎?!这不是安达公司的傅总嘛!”傅延正后槽牙摩擦着他身后响起一道略带油腔滑调的声音,“我记得这次的合作项目不也有安达的注资吗,怎么不去袁老他们那商量项目以后的走向,在这里吃起这种小甜品来了。” 傅延本就吃不下的蛋糕听到这话更是难以下咽,他慢慢吞下去,挑眉,转身看向背后的人。 是个中年男人,有着这个时期特有的啤酒肚,国字脸。不过,两颊的肥肉给堆成了个葫芦,顺带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狭缝,将那七分油滑三分谄媚聚在一处显得精明有余。 但,人是仔细端详了,傅延却对此人毫无印象,谁知道是哪个杂毛公司里飞出来的野鸡。 这家宴会的主人交友甚广,凡是有点关系的人都发了请帖,刚入社会打拼的愣头青们倒是可以借着这由头好正大光明的去结识商业巨头得些管理经验。 但,这种便利显然对于傅延这种职场赢家不太友好。 “这位……老总,您谬赞了,我们公司在项目里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傅延耐着性子斟酌着词句,现在的形势不适合当众甩人脸色,傅延帮对方搭好了梯子。 但还偏偏有人不急着台阶下,那位不知姓名的男人似乎很受用傅延对他的称呼,兀自说道:“不用喊我老总,我也是小本经营担不起这个称呼,鄙人姓张,张磊,‘荣盛’公司的创始人,傅总才是年少得志啊。” 张磊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们公司近来也有一个项目准备要启动,还有些启动资金有点短缺,不知道傅总能否考虑一下,若成功了红利我俩五五分成。” 说完张磊顺手拦下一杯威士忌,他胖乎乎的五指攥着细小的玻璃杯柄,大拇指上套的纯金镶蓝田玉的扳指与杯底一磕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这两下不免让傅延觉得这可怜的高脚杯下一秒要么被捏折要么被撞碎了。 张磊不甚优雅的地晃着杯中的液体,那酒被晃得厉害,连落在里面的灯光都给颠的支离破碎。 他说了目的后用那细眼觑着对面的傅延。 他眼里的傅延只是个年轻有过拿的出手的商业政绩的愣头青,他自己少说也在商圈里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对于有这种分成的橄榄枝铁定十有八九会接的。 张磊摇摇手里的杯子,张磊认为此行必得。 “张总,对于贵公司的盛邀我深感荣幸,只是最近鄙公司有些地方需要周转,实在是心有余,这个项目肯定还有更合适的人选的,万分抱歉帮不到您的忙。”傅延明白此人是来扯生意的就头疼的不得了。 他本就不适合商业之间的互洽,之前都是莫安负责这部分,他主要是合理分布主要任务。 尤其是最近一年他做了半个甩手掌柜,许多公司业务实在手生的很,所以他就愈发反感此类大型宴会。 因此傅延忍了心中不满,随便搪了个理由想推掉纠缠。 “哎,傅总你公司近几年根基早站稳了,会有什么大状况,现在……”张磊见傅延不买账又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面前的肥肉,想要再吹嘘一番。 傅延被缠着也不好发作,骨子里的教养没让他直接转身离开无视掉对方让张磊难堪,傅延也看出张磊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走,即便他借口去洗手间张磊都能在外面等他出来,对这类人只能好说歹说把他们哄走。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在这一方空间里拉起了锯。 傅延手里还端着盘子,碍着莫安的小施惩戒,放不是,不放也不是。这一幕让周围人看了去多了些滑稽感。 愈聊傅延心中的火气就愈发的大,要说是对面的张磊纠缠不放还不至于让他烦闷,这火起得没来由,傅延惊觉自己这么多年“好脾气”还没这么失态过,但心里却有一种感觉。 似乎……他以前就有过这种心情,只是……傅延脑子里断层般想不起来,傅延对自己掌控心情很有自信,如果有这种火气他一定记得。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他失了将近三年记忆的那段时间里。 心里得不到求证的烦闷又推不开对面的膏药,傅延下意识地向莫安那里看去。 原先的一波人已经散去现在是另外一群人在围着莫安聊着什么。 莫安仿佛感应到傅延的视线也向傅延这里看来,莫安皱皱眉想要过来但被人追着询问他又不得不转头低声回答,一时半会估计过不来。 莫安这边本想同宋老谈完项目的未来走向规划就打算折回来找傅延,谁知刚送走宋老人就又有同行上前来求教经验,莫安只得先把找傅延放一边,反正他气还没消,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抬头看了一眼傅延,还在乖乖地吃着慕斯莫安就放心地交流起来。 莫安生性温和但不多话,只有涉及专业才喜欢多说些话,在一些地方他希望能够尽自己的能力让后继者少走弯路。所以他的名气在一众创业者里很高只是他没在意也不知道。 讨论完一轮后莫安抛了一个问题给他们,循着这个间隙又抬头看傅延。 傅延的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中年男人,两人似乎聊了有小半天,但看傅延的面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那男人却仍旧抓住他不放。 一旁有个年轻人说出自己的想法莫安只得先回头仔仔细细地指出疏漏之处,等到再回头傅延也看向了他,估计是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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