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事情放到现在,他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自然而然地做出来了。 就连在回程的车上睡觉时,他也已经习惯了自己把脑袋往玻璃上偏,而不是本能地枕进陆濯的怀里。 甚至等到他睡到一半醒来,发现自己压着了陆濯的胳膊时,第一反应竟然是立马着急地说“抱歉”,等说完,才发现对方是陆濯,他根本不用说这个抱歉。 陆濯也发现以前那个总是要他照顾的懒蛋小少爷,竟然养成了独立生活的习惯,在他很多个本能地想要伸手帮忙的瞬间江序都已经自己完成。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最初回到北京的那段时间,时有发生。 最后的场景往往就是有些尴尬的对视。 每每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意识到五年并不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那些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改变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江序自然也没有一回去就和陆濯同居。 他带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行李先住回了自己在北京原本的家里。 久无人住的别墅只剩下他和住家阿姨,他觉得不方便,索性给阿姨也放了个年假,整个别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每晚下了班就会来看他的陆濯。 但是他也没再让陆濯留过宿。 一是因为那天晚上陆濯的畜生行为让他那金贵娇气的屁股还在发着疼,二是因为他也知道时至年关,陆濯他们公司忙得厉害,他舍不得耽误陆濯的时间。 只是别墅太大,家里太空,他在北京又没有别的常联系的朋友,每天除了宅在家里画画,就是等着陆濯下班,时间久了,也未免觉得孤单。 好在无论陆濯什么时候下班,下班有多晚,都一定会回家给他做一顿晚饭。 于是两人就这么每天一起吃一顿晚餐再看一场电影地过到了元旦。 期间好几次陆头牌还试图自荐枕席,上赶着做一些非法的不正当买卖。 但每次临门一脚的时候都被陡然醒悟过来的江序羞红着脸给乱拳打出了卧室外,还美其名曰是要监督陆濯做一个绝不沉迷于酒色的明君。 漂亮男朋友看得着,摸得着,抱得着,却偏偏吃不着。 陆濯也就觉得这个明君没有了什么当头。 等到跨年夜的当天,他直接一条微信。 [老畜生]:明天元旦,法定节假日 [小祖宗]:? [老畜生]:也就是说国家和人民都规定了我必须在这两天沉迷酒色,所以我们爱国同志对此有什么看法? [小祖宗]:………??? [小祖宗]:陆濯!你脑子里一天天地能不能想些正经东西! [小祖宗]:龇牙咧嘴举着狼牙棒去死吧.JPGX100 陆濯曲腿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那一连串的表情包,大概已经能想到屏幕那头的江序是怎样恼羞成怒的愤懑表情。 也怪他,不应该第一天晚上就把小少爷欺负得那么狠。 所以他觉得江序应该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又回道:[准备了礼物给你] [小祖宗]:? [老畜生]:你一定会喜欢的一个礼物 [小祖宗]:?? [老畜生]:你晚上来我家看就知道了 [小祖宗]:??? [老畜生]:放心,大家都是熟人了,今天晚上不收小江老板的钱 [小祖宗]:????? [小祖宗]:我差你那两百块钱吗?! 他差的是那不能被满足的好奇心! 江序自然知道陆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要是这次去了陆濯家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凭借他对陆濯现在畜生品质的了解,如果他不去陆濯家,陆濯就绝对不可能告诉他是什么。 那到时候不是他被好奇死,就是他被好奇死。 所以与其到时候再做垂死挣扎,不如现在就把陆濯狠狠揍一顿,让他别再一天到晚想着那些龌龊的黄色废料! 想着,江序外套一裹,围巾一戴,就气冲冲地出了门。 陆濯的家他在回北京的第一天去过一次,还录了小区人脸识别,也就十分方便他一句径直地杀到陆濯家门前,转动钥匙打开大门,气急败坏地喊道:“陆濯!你个狗……” “汪!” 江序把“狗东西”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完,一个小白团子就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再一路欢快地奔跑到江序面前,猛地一个跳跃,结结实实地撞进江序的怀里,兴奋地起了:“汪汪汪汪汪!” 江序则抱着那团猝不及防闯入怀中的白色毛团子,再看着那双滴溜溜的可爱圆眼睛,听着那奶声奶气的一声声“汪”,呆滞地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陆濯的家里会突然多了一只狗? 难道陆濯真的变成了一只狗?! 想到自己最近追更的那个猫狗漫画,江序陡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但不等他思考完“假如我的男朋友突然变成了一只物理意义上的狗,我该怎么办”。 陆濯就已经穿着家居服,慢条斯理从后面跟了出来,说:“果然是亲生的,我养了一个星期都不肯给我抱,还是你们亲父子投缘。” ……… 亲父子。 “所以这是我生的?!” 江序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脑袋发了什么抽,顺着那个猫狗漫画的故事设定就脑袋发热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表情异常惊恐却又格外认真。 陆濯终于忍不住笑了。 怎么还是这么好骗又好逗,小脑袋瓜里还总有些异于常人的天马行空的奇怪想法。 他也就倚着门框,看着门外的父子俩,点了头:“嗯,纯种马尔济斯,你生的,我养的,目前是单亲小孩儿,但非常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想问问我的未婚夫,考不考虑和我共同抚养?”
第69章 偷人 纯种马尔济斯。 他生的,陆濯养的。 考不考虑共同抚养。 …… 这他妈的不就是收养了一只小狗,想用来诱惑他跟陆濯同居? 搁这儿给他整些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江序终于反应过来,气沉丹田:“陆濯!你……” “嗷呜……” 江序“不要脸”三个字还没吼完,怀里的小马尔济斯就像被吓到一样,瑟缩着往他怀里一钻,发出了一声奶气的低呜。 江序连忙就收回张牙舞爪,赶紧拍着它的脑袋低声哄道:“不怕不怕,我不凶了好不好?” “嗷呜嗷呜。” 小马尔济斯好像非常吃这一套,拱着小圆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江序怀里钻,圆溜溜的黑眼睛湿漉漉地眨巴着,看上去可怜委屈得紧。 整个身体就比两个巴掌大不了多少,毛也软软的,像是随便可以给人欺负。 江序顿时心都化了,再也顾不上质问陆濯,轻声细语地哄着小狗就抱着它进了房间。 中途因为不方便弯腰换鞋,陆濯也就习惯性地蹲下身,和高中时候那样,替他收好球鞋,再换上棉拖。 一切都自然地和往常无恙。 江序也没觉得不对,抱着小狗,把它放到茶几上,就蹲在旁边和它玩闹了起来。 小狗显然很喜欢江序,明明江序手里什么吃食也没有,但就是会迈着小短腿一直跟着江序手的方向跑。 江序把左手掌打开,它就滴溜溜地跑到左边去用脑袋拱,江序把右手掌打开,它就滴溜溜地跑到右边去用脑袋拱。 江序把双手背到身后,它怎么都找不到江序的手,就会急得开始在茶几上原地打转。 那样子看上去又机灵又好骗又可爱又黏人,惹得江序忍不住把它抱到怀里,低头狠狠用力亲了几口,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和爱不释手。 看得一旁给他倒着热水的陆濯都有些发酸:“从富士山回来后,你可都还没这样亲过我。” 江序头也没抬:“你能有它可爱?” 那倒也是。 陆濯不否认,把水杯放到江序面前,说:“确实没有,毕竟它继承你的基因比较多。” “陆濯!”想到以前上学那会儿,沈易老是叫他小马尔济斯,江序愤愤地抬起头,“多大人了,还拿着高中时候那点破梗玩,你有没有出息!” “没有。”陆濯很坦然,盘腿坐在一人一狗的身旁,伸手揉了一把他怀里的马尔济斯的脑袋,说,“因为我很喜欢那时候的小马尔济斯。” 和这只小狗一样,又机灵又好骗又可爱又黏人,惹得人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怎么也舍不得松手。 而陆濯说出这话后,江序微顿,紧接着就抿着唇,垂下了眼眸,神色像是有些失落。 “但我也很喜欢现在的你。” 陆濯揉着小马尔济斯的脑袋,又说。 江序抬眸。 陆濯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撩拨着马尔济斯的鼻尖,逗得小狗气呼呼地一个劲儿想要咬他。 然后自顾自地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我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我们的小马尔济斯也可以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每时每刻地都担心他是不是又去和大狼狗撩架了,被中华田园犬欺负了,或者笨得忘记吃饭,懒得不想下床,娇气得宁愿不吃不喝也不凑合,我在上班挣钱养家的时候,心里就会放心很多。” 江序心口一软。 陆濯又再次开口:“主要还是因为本质没变。” 江序:“?” 陆濯抬头,认真看他:“不然它也不会是你生的。” 江序:“……陆濯!” 反应过来陆濯说了这么一大堆最后就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的江序,气得张嘴就要去咬他。 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不但没咬上陆濯,还直接闷头栽进了陆濯怀里。 陆濯想都没想地就把他圈进怀里,顺势搂了把腰,轻笑道:“没想到我们序哥今天这么热情。” “……热情你个大爷!狗东西你去死吧!”江序顿时羞红了脸,奋力挣扎着就想挣脱陆濯的怀抱,狠狠暴揍他一顿。 但是还没来得及挣脱,怀里的小马尔济斯就实在承受不住两位老父亲过于拥挤沉重的爱,“嗷呜”一声从两人的怀里钻了出来,再“噌”地一下蹿上茶几,把水杯撞了个人仰马翻。 水流瞬间顺着茶几淌上了江序的裤子。 江序立马站起身,扯过纸,手忙脚乱地就想擦掉裤子上的水渍。 然而他今天穿的这条裤子吸水性极好,根本还没来得及等到他擦,就已经在大腿根部弥漫开了一大片,看上去就跟尿裤子了一样,加上水温又高,浸透裤子后都已经开始烫皮肤。 江序立时也顾不上其他,出于本能地就开始把裤子往下脱。 反正陆濯也不是第一天看他屁股了,总比屁股被烫开花强。 江序难得地有一次这么想得开。 陆濯也顾不上再觊觎那两条又白又细又直的腿,拿着毛巾飞快帮忙清理完水渍后,拿起那条脏裤子就扔进了阳台上的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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