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艾少尘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伸手按了按不适的胃部。 奔波了一整天,直到刚才被邀请留下来吃晚饭,他才蓦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被忽略良久的胃终于分到注意力,抓紧时间发射出冰冷的警告。 他溜达到艾少尘身后,探头看他在做什么菜。发现艾少尘手里拿着的一株菜心,即使胃部一抽一抽得在疼,毕少爷还是坚持发表了意见:“我不吃菜心。” “啊,你说青江菜吗?你不吃啊?”艾少尘端起洗好的部分看了看,有点为难。这祖宗咋这么难伺候呢? 毕定白看见盆里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片片菜叶,又改了口:“这样一片片洗的可以。” 那些饭店也不知什么毛病,老是从菜心中间剖开,或者再剖一次就完事。层层叠叠的,哪儿洗得干净?所以他干脆就不吃。 艾少尘瞬间get到对方的脑回路:“你是不是不吃那种整个竖切成四分之一的?我也不吃,那种摆盘好看,但是谁知道两层叶子之间还留了什么呢,对吧?” 灶台前面升腾起一股心有灵犀的默契。 确认过眼神,是能吃到一个锅里的兄弟! 吃饭的时候艾少尘收到公寓物业的电话,手机被出租车司机送过来了。 毕定白匆匆下楼。他其他账户全部被封,所幸微信零钱可以用,给了司机说好的酬劳。 物业那儿刚好有个1312的快递。让毕定白顺便带回去。 艾少尘戴着一次性手套接过包裹,一边抽了消毒纸巾擦起外层包装,一边随意回想了一下自己买了什么。 哦想起来了,买的是…… 靠! 他手一抖,包裹差点掉地上。看毕定白微讶的视线扫过来,他似乎隔着手套被包裹烫了一下,草草擦了擦,就装作云淡风轻地把它放到了玄关角落。 毕定白去洗了手,刚拿回的手机也好好洗了一遍才打开——马天擎依然没有回他消息。 妈的。 他的银行账户和酒店专用房间悉数被封,哥们儿也指望不上。能使用的财产,只有微信零钱里那一点儿。而刚才给司机一千块酬劳,居然花掉了可动用资金的近一半! 心疼。 人生第一次,为了一千块心疼。 所以当夜色降临,艾少尘礼貌性地询问他需不需要住下,他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住一晚。 毕竟,这里比他能付得起的酒店房间干净太多了。 凌晨一点,毕定白还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这一天发生太多,他睡不着。 喉咙有点干,他烦躁地又翻了个身,干脆掀开被子起来,想去厨房倒杯水喝。 路过卫生间的时候,他注意到门的下方漏出一线光亮。 他下意识地停了一下,思忖着,这么巧,是不是艾少尘也失眠了…… 他正想着,门毫无预兆地打开! 卫生间里的灯光倾泻而出,他猝不及防地跟正要出来的艾少尘面面相觑。 大半夜的,刚做完心虚的事,眼前就冷不丁冒出个高大的人影,艾少尘吓得魂飞魄散。 “啊!!!——” 惊呼声中,他本能地把手中握着的东西防卫性地挡在身前。 “没事没事,是我!别怕,别……”毕定白手忙脚乱地安慰受惊的人,却在下一刻瞳孔紧缩,陡然消声。 两个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到横亘在两人中间,艾少尘举着的东西上。 那东西…… 空气像凝固住了一样,室内死一般寂静。 毕定白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原本就有点干涩的口舌,像被小火苗一燎,燥热起来。 艾少尘手里握着的物体,长直浑润,粗大昂扬,顶端圆隆可爱似蘑菇。 赫然是——震动按摩棒! 不不,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一个红色,一个紫色; 一个上下笔直,一个顶端微弯。 两根! 两根按摩棒! ---- 小剧场: 毕少:我好像必须是龙成精,才能满足我的爱人。
第8章 08社死 ====== “我……我可以解释!”艾少尘的话脱口而出。 猝然发生的暗夜遭遇战太出乎意料,他沉浸在风评被害的社死压力中,没想起来,这是自己私事,压根不用跟毕定白解释什么。 毕定白被震惊得整个人木掉,也没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对方的解释。 两个人一道浑浑噩噩地向沙发走去。 艾少尘边走边希望能把手里的社死证据立即销毁掉。拿着烫手,扔掉吧,又舍不得花出去的钱,和刚刚半夜辛勤清洗的劳动。唉…… 他讪讪地去厨房找了两个新的保鲜袋,把按摩棒分别塞进去。 越急,越出问题——手有点抖,老塞不进去。 空气里还飘荡着他的社死BGM,尾声奏得绵绵不绝不依不饶没完没了。 艾少尘的手指非常好看,白皙而纤长,握着粗大深色的按摩棒对比明显。毕定白竭力控制着,把视线从上面漂移开,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忍不住又吞咽了一下。 上一次看到这只手握住按摩棒,不对,是自己的肉棒,是他们第n次见面时了。 那之前的几个月,她妈妈大约是感觉到儿子的逆反力度加强,一直追魂一样地给他打电话。 初见艾少尘的那晚上是在夜店,他在楼上远远看到那个男孩,就心中一动。可惜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去,就被他妈的电话给叫走了。
第二回 倒是有个良好的开头。男孩刚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一见到他穿着浴袍的身体,就不敢看。毕竟是没经过什么事的单纯男孩,脸皮薄,视线东瞟西瞟的,假装在看房间里的各种陈设。 一会儿看地板一会儿看窗帘的,就是不敢看他。手无比干净,让他越揉越心头发热。 可惜,后来他妈像是通灵一样,卡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打过来电话,说是她病倒了。 就那么巧。 那天晚上,他从医院回到酒店已是深夜。 他没有家,或者说,不愿意回他爸妈那个家。从成年就搬出来住了酒店,这个房间,勉强算他的家。可是这一晚,进了门看着熟悉的环境,他无端升起一个念头——这房间有点空。 拖着疲惫的身躯,他坚持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又反复刷牙和清洗鼻腔。 即使如此,精疲力尽躺倒在床上时,他依然能嗅到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跟家用的消毒纸巾不同,医院里那种消毒水,没有任何香氛的掩饰,冷漠粗暴地表达着消杀的决意。蔓延进一切空间,附着在一切表面,与脏污不死不休。 黑暗中,他在床上蜷缩了许久,身体极度疲劳,但更累的,是被抽空的精神。 那股消毒水味,把他拖回了自己最软弱的回忆。 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他知道,他妈也知道。 所以她叫他去医院。 他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天花板。 睡不着。 他想起跟闵医生做心理治疗时学过的一个情绪控制技能——Stop & Switch,停车换道。 将自己当下脑子里纷杂狂乱的思绪,想象成一驾失控车辆正在前冲; 想象车辆前方道口,出现一个鲜红的停车让行标志; 想象自己在标志前刹车停下,然后让自己的思维大车换一个方向开; 用其他想法填充这个新车道。 那,想点什么呢? 消毒水的味道从身后再度蔓延上来,隐藏在其后的晦暗回忆如附骨之蛆,要将他困死在老地方。在那里他孱弱得可鄙,又孤独得可悲,只有一个很旧的小黄鸭漂荡在冰冷的水里陪他。 他的眼珠子在房间内徒劳地转动,想在幽暗中寻找点什么。 随便什么。 没来由的,男孩的手指探向他胯下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 手指这样白净,像有一道亮洁的光照着。 他在鲜红停车标志下堪堪刹住车,换道,逃亡一样地朝着那道光驶去。 他的手探进内裤里,反反覆覆地回想男孩进门后东张西望害羞的眼睛,绯红鲜润的双唇,干净淡粉的指甲,和几乎触摸到他的指尖。 没有开灯,他面无表情,在黑暗中沉默无声地动作着。 欲望像是一条没有出口的地下河,裹挟着沉寂多年的淤泥,混浊地流淌在毫无光亮的地方,亟待一场孤独而压抑的宣泄。 第二周他又见了男孩,却没有做什么。 好几个月时间,他来往于医院和酒店。他像一辆老车一样,失去了某种动力,只是在深夜重复机械而压抑的自渎。他知道不正常,可是无能为力。 只有男孩来的时候,他的鼻腔里不会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他们会安安静静地说话,或是各做各的事。走之前他会凑到男孩脖颈嗅一下,让混合着清爽发丝与颈间淡香的味道,能在鼻间多留存片刻。 男孩特有的青春和鲜活,渐渐和他的身体开始共鸣。他的全身细胞被一粒粒唤醒,逐渐重新意识到,自己还这么年轻。 情绪与欲望同步复苏,他开始有了笑容,某一次嗅完男孩脖颈对他说,下一次早点来。 好容易等到下一次见面。毕少提前给手机设置了静音。等男孩一到,连剪指甲也想不起来了,洗完手就直入主题。 毕竟年轻,荷尔蒙多到无处安放,在体内像炸弹一样。年轻男孩的手指刚握上去,指腹明明还浸着洗净之后特有的清凉感,毕定白的性器却像被火星倏地点燃了引线,闪电般的快感一路爆裂到头皮,又迅速从全身涌向下腹,性器硬到发烫,瞬间就有了射精的冲动。 他陡然捏住男孩清瘦的手腕,不让他接着动作,同时自己深吸一口气,缓一缓。 男孩大概以为他要喊停,顺从地想要把手挪开,却又被他的手指铁钳一般固定在原处,双眸有点无措地眨了眨。 又呼出一口气,他才松开手,发出一声低沉的:“继续。” 男孩什么也没问,听话地重新上下套弄起来。手法称得上十分生疏,速度也不够,但白皙手指环绕着充血状态下愈加深红的肉棒,却是难以名状的感官刺激。 最后他甚至没能忍住,大手包裹住男孩的手,带动着一同迅速上下律动。两只手遵循着相同的节奏,越动越快。 这体验跟自慰完全不同。他的掌心紧贴着男孩的细腻皮肤,看到男孩手指被他紧紧钳制在柱身上,看到硕大的龟头从男孩的指圈中硬挤出来,看到男孩干净的面庞这样靠近他的阴茎上方,仿佛将要被他喷射的精液弄脏。 又似乎,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感到。他大脑浑浑噩噩,所有的神经通通集中在坚硬如铁的性器上。挤压,碾蹭,揉搓,套弄,耸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硬,越来越烫。世界塌缩,只有这里即将膨胀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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