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看叶嘉的眼神全无爱意。 至于叶嘉……他没有看见,不做猜测。 这样的婚姻绝不是因爱结合。 得出这个结论,徐从尘莫名觉得神清气爽,先前看叶嘉戴着戒指招摇过市,他还以为两人情比金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倒是方便他了。 他本就目的不纯,这两人之间只要有一点裂缝,他就能想办法钻进去。 把自己的推论一说,经纪人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观察着徐从尘的脸色,徐从尘淡然与他对视,没多余的情绪。 这让经纪人放了心。 就徐从尘刚才那偏执劲头,他差点以为他是对人一见钟情了。 好在徐从尘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徐从尘。 精明利己。 经纪人也不舍得他放弃这条捷径,他跟徐从尘签的合同是分成合同,能从徐从尘片酬里抽成百分之五,真要是把徐从尘送上去了…… “那你再试试吧。”经纪人狠了狠心,“不过我还是觉得叶嘉和小沈总——” “打个赌吧。我赌叶嘉没跟他住一间房。” 没有什么比住一间房更有说服力。如果一对夫妻连出门在外都要分房睡,离离婚也不远了。 经纪人皱眉,“怎么赌,你难不成还要找人去问……?” 徐从尘起身,快速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将自己打理的英俊帅气。 他露出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对经纪人说:“我亲自去。” - 酒店六楼有几十间客房。 不同的走廊通往不同的地方。 徐从尘昨天已经踩过点,知道叶嘉房间的具体位置。 今天中午所有人都喝了酒,这个点走廊静悄悄的,地面铺着柔软地毯,灯光昏暗,渲染出适合休息的环境。 脚步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徐从尘刚拐过弯,眼尖的看见叶嘉房门打开,他立刻转身躲到拐角的巨大绿植后,绿植叶片宽大茂盛,半遮半掩,也挡住了他。 寂静的走廊使得前方的谈话声飘来。 “……我先回去了,”是沈墨的声音,“你好好休息。” 叶嘉站在门边,笑道:“好,你也是,明天见。” 沈墨回应:“明天见。” 徐从尘勾着笑,盯着沈墨径直离开的背影,直到沈墨进了另一间房,才彻底放下心。 果然……这对夫妻貌合神离,恐怕真是商业联姻。 他从绿植后走出来,整理了衣服,准备回去。已经得到答案,他也不必多留。 刚转过身,眼前的门扉“咔哒”一声,响起开门声。 徐从尘警惕的重新躲好,是叶嘉,叶嘉从屋里出来了。 他应该有洁癖,换了身干净衣服,白T恤、黑色长裤,洗过的头发乌黑浓密,松散的垂在额际,一身雪白的皮子在暗淡光线下晕开润泽的光,拿着手机,唇边噙着笑,走向电梯。 徐从尘心突然跳的很快,莫名的第六感促使他跟了上去。 叶嘉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没有注意周围。 他走到电梯前,摁了下行键。 徐从尘站在不远处,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同行,下一刻,隔壁半开的安全出口内,伸出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 叶嘉茫然抬眸,抓着这只手,踉跄又温顺地跌进了昏暗无光的楼梯间。 徐从尘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掩藏踪迹的本意,想也不想跑上前,即将步入楼梯间所在范围时,走廊投射下斜斜光影,勾勒出其间两道亲昵的身影。 …… 安全出口四个字冒着盈盈幽光。 半开的铁门,隔离出不受打扰的半封闭空间。 徐从尘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身量高大、颀长,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存在而沉淀无声。 他突兀的出现在这里,穿着简单的衬衣马甲,风尘仆仆,属于成年男性深沉温和的气场扩散。 此时他俯着身,阴影陷落,厚重而宽阔的肩膀格挡住来自身后的大半光线与窥视,似若一头危险而强大的兽,圈出了绝对安全、静谧的领域。 “嘉嘉,”他的嗓音低沉温缓,含着柔和的笑意,“我来了。” 叶嘉的身影融化在他怀里。 徐从尘只看到一道清薄的侧影,白T恤整洁干净。 时间在他们之间温情缓慢的流淌,与叶嘉撑在男人胳膊上的左手一般——那里的素戒在暗淡光晕下仍然明亮,藤蔓般亲昵交缠,不分彼此,柔软而动情。 …… 徐从尘恍然停下脚步。 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那拥抱着叶嘉的男人有了反应,他后背抵着墙壁,嘴唇轻轻在叶嘉额际落下一吻,宽大修瘦的五指压在叶嘉脑后,一个禁锢而温柔的姿势。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似有若无的朝他看来。 徐从尘看清了那里的情绪。 冷漠、警告。 是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底的蔑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调整作息! 一定要!quq
第70章 …… 徐从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屋里,经纪人一脸期待的看他,不停说着什么:“怎么样,什么结果?我又想了想,叶嘉可能不喜欢你这类型,你不然表现的柔弱点……” 大脑浑浑噩噩的。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徐从尘死死睁着眼,眼眶干涩欲裂。 视网膜内却仍有余像,那是两枚轻轻碰撞的银色素戒,细芒闪烁。 * - 此时此刻,六楼走廊。 高大结实的男人头戴棒球帽,帽檐压低,没有露出脸,他步伐散漫从容地推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环在身前,搂着怀中人。 叶嘉兴奋的脸颊微红,眼眸亮亮的,强忍着没有说话。 603房很快出现在眼前。 叶嘉刷了房卡,“滴”的一声,门被推开,墙上的卡槽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叶嘉试探的去找,刚走出两步,后背忽然传来一股推力。 “嗯……?”他猝不及防被抵到墙上。 门也被甩上,一声不轻不重的砰响,行李箱孤零零的倚着墙边,手柄自动弹回。滚烫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压来,沈知韫黑沉沉的眼眸在夜色中亮的骇人,如若一头进入狩猎状态的兽。 “等等,哥,我先插卡……”叶嘉心惊胆战,手指胡乱的拿着卡去摸墙壁,碎乱浓厚的吻让他说话不清,唇瓣刚分开就被进入,水声凌乱、暧昧,“知韫哥……!” 沈知韫停下了动作,他直起身,黑暗中,神色不清,高大身躯带来强势的压迫感,叶嘉听到一声拉链声,炙热温度重新拂面,沈知韫脱掉外套,黑背心下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悍利,是他绝对挣脱不开的力度。 吻如雨点般落下。 叶嘉被亲的蜷缩起肩膀,逐渐控制不住的喘息、颤抖,眼尾洇出的水汽和着潮红,一路蔓延至衣领之下。 “我有点……”他腿软的站不住,几次三番踉跄着顺着墙壁滑坐,沈知韫大掌一动不动的托住他,闻言,略微轻轻掀眼,与他拉开些仍然亲密的距离,问他:“有点什么?” “……我有点想你,知韫哥。”叶嘉声音发着颤,主动环住他的肩膀,雪白柔软的脸颊贴了上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沈知韫微阖着眼,眼底翻滚的薄戾与沉郁在他这阵下意识地安抚中,划作无声笑意。他享受着叶嘉主动的亲昵,手臂环在他腰后,道:“只有一点吗?” 叶嘉骨子里带着含蓄而内敛的天性,不习惯直白的表达爱意、憧憬,尽管与沈知韫在一起很久,这种时候,他也只会用行动代表未言的话。 寂静中,有蜻蜓点水的吻碰了碰下颌。 沈知韫缓缓笑了,胳膊轻而易举地收紧,叶嘉便随着这股力道悬空,被放到行李箱上。沈知韫再次俯下身,撬开他的唇瓣,重重吻来。 是比先前更加过分的吻。 “……嘉嘉,我每天都在想你。”耳垂被温柔的啄吻着,膝盖也被强硬、不容反抗的分开。 黑暗中只听一声轻笑,有身影半蹲下来,低低哄着他:“乖一点,不要叫太大声。” - 从七点半闹到九点多,一切结束后,叶嘉被抱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 吹过的头发蓬松柔软,他陷在大床上,恹恹垂着眼,肩膀披着沈知韫从家里带来的空调被,被褥松松裹着上半身,缝隙中隐约可见雪中带红的肤肉。 沈知韫吹完头发,坐到他身后,胳膊环着他的腰,像一头吃饱餍足的兽,温柔的问:“饿不饿?” “有点,喝点粥吧。”叶嘉靠在他怀里道。 沈知韫道:“要了碟虾饺,晚上不要吃太多。” “你吃晚饭了吗?”叶嘉想起来。 “吃了,飞机上吃的。” “那还是再要点吧,”叶嘉打起精神,接过他手上的ipad,“飞机餐不顶饿。对了,要叫小墨来吗?” “小墨?”沈知韫微微挑了眉。 “嗯,”叶嘉点头,“本来说好中午请他吃饭,但赵导先请了。不知道这个点他有没有休息。” “他是夜猫子,”沈知韫笑道,“明天吧,我这趟来也该请他吃顿饭,明天晚上再约他。” 叶嘉没有异议,点完餐,他重新窝进沈知韫怀里,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跟沈知韫说了今天上午初见沈墨时发生的事。 现在想想他还是很尴尬,埋在沈知韫怀里装死:“……我为什么要问他到底叫什么(沈墨)。” 沈知韫也觉得有趣,手指撩起他的头发,“小墨不会计较这些。你比他大,他叫你一声哥是应该的。” “是欸,他比我还小一岁。”叶嘉道。 “小墨家庭特殊,他是我大伯的独子,我大伯这个人——”对上叶嘉专心的目光,沈知韫缓缓道来,将沈家的情况讲给他听:“刚愎自负,野心庞大,因为是长子,他与我父亲之间一直存在竞争关系。” 沈家这样底蕴深厚、绵延数百年的大宗族,人情味很淡,逢年过节的家宴上看着热闹,实则各打主意,沈家大伯过强的好胜心与狭隘的容人之量,让沈老爷子觉得他不堪大用,华腾面临转型关键期,一个平稳过渡的继承人,比一个锋芒毕露的继承人更加适合。 临终前,沈老爷子立了遗嘱,华腾交由沈父继承,沈大伯掌管旗下部分子公司,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分配方法。 但在他死后,沈大伯却在心底怨恨上了自己的父亲,蛰伏数十载,只为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于二十年后出现,沈父意外受伤,陷入昏迷。 公司群龙无首,沈大伯在部分股东的推选下暂任董事长之位,他还记得二十年前自己失败的原因,上台后,仍保持沈父在时公司的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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