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让周衍先洗。 盯着浴室斑驳的门,贺知熠想起了刚才本该告诉周衍的答案,眉目温柔地笑了。 上床已经稀里糊涂,恋爱可不能再稀里糊涂了,标记更是不能稀里糊涂。过段时间?不,等周衍发情期后,就让阿J顶一天班。他要准备,他会告白。 ---- 接下来有人就要搞事了🐶
第19章 15 陈敬最近过得很不爽。赌厅开门三件事:叠码仔、赌客和警署。大荣码头最近出了几桩事,见了血的。虽然警署那边早打点好了,但既然出了事,人家总要公事公办一下对不对?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陈敬不爽的还是贺知熠。他太不讲规矩,这么多年,大小赌厅给叠码仔码佣的百分点都是定的,他倒好,一来就敢给他们提点。这样一来,叠码仔一走,带着手底下的赌客也去了贺家赌厅。短时间,开门三件事一件捞不着好,陈敬心里能爽吗? 他不爽,他不高兴就要让别人也不高兴。他拿贺知熠是没办法,可他拿周衍有办法呀。据派去的手下回报,贺知熠跟中了邪似的黏上了周衍,整天哪儿也不去,就追在周衍后头。 陈敬心里立马就排出了一场戏。这天早上,他就去了周衍店里。 贺知熠是星期天的午后出的家门,星期天的傍晚,贺知鸣就知道了。他先找的阿J,可阿J这小子像是知道他会找自己,也跟着不见了,电话也不接。 没办法,贺知鸣只好亲自打电话给贺知熠问他去哪儿了。那是打完架的第二天,贺知熠在周衍家里,回他仨字,“我有事。” 贺知鸣再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去赌厅,他还是仨字,“不知道。” 贺知鸣可以说是气了个仰倒,摔了电话气头上就要派人去找,想想又断了念头。弟弟也是大人了,知道轻重,有事处理完了自然会回来。 就这么,周衍发情期几天,贺知熠就陪了他几天。后边两天,周衍不是没说话让他该去忙工作就忙工作,贺知熠不肯,黏黏糊糊很不像样,如果不是阿J来电话说大哥好像真的生气了,估计还要再待几天。 送走了贺知熠,发情期也过了,闲了几天的店也要开起来了。开闸门、擦桌擦椅、买菜备料,当天周衍的心情很好,干得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有劲儿,如果不是看见陈敬的话。 自从发生酒店的事,他就再也没见过陈敬了,之前为了尽快还钱,除了码头和店里的活儿,晚上他还去陈敬的餐厅里兼职。 “有事啊?陈老板?”周衍坐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走进来的陈敬。 陈敬坐到了他的对面,“没事就不能来?”陈敬笑着,打量了一圈这间小店,“哦也对,现在你不一样了。” 他笑得意味深长,周衍明白,看着他的脸却只觉得恶心,不想再跟他做表面功夫绕弯子,冷下脸,“陈老板如果是为了我爸的债来的。”周衍飞快撕下便利贴写好号码推给他,“打上面电话就好,不用到店里来。” 他打发叫花子式的嫌弃让陈敬面上的笑凝了那么两秒,并不接便利贴,只是看着他冷淡的脸叹息,“看来,贺知熠对你很好。”别人不知道,陈敬可是知道的,周衍的父亲到底在外边欠了多少债。就酒店那么一回?贺知熠就肯帮还,不是很好是什么? 就那么一回,陈敬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莫名其妙就有些烦躁。周衍这双眼睛最开始看向他时所包含的情绪,他记得很清楚,是感激。一个omega对一个alpha感激,这感激是很容易发酵的,像酿酒,最后酿出的是好酒坏酒,全看alpha会不会把握。他没把握好,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把贺知熠领到餐厅吃那顿饭了。正是那顿该死的饭,贺知熠多看了几眼周衍,他注意到了,把周衍送上了顶层套房的床。 “我们好不好的,跟你没关系。”他这句话让周衍觉得莫名其妙,语气更差,呛了他就要起身进厨房。 “别急啊你,我话还没说完呢。”他这样的态度,陈敬自然也不笑了,出声叫住他。 周衍不坐下,站定看他,已然不耐。 陈敬将手机递了过去,“你先看个东西,我们再谈。” 周衍不明所以,接过手机,不必播放,光看封面也知道陈敬给他看的是什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这个视频怎么会在你手里?!” “怎么会在我手里?这你得去问贺知熠啊。”与他的震惊相比,陈敬显得十分云淡风轻。 “不可能!你撒谎!他当着我的面明明——”周衍生硬止住自己的话,怒视他。 “这么看我没用,你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让他来告诉你这视频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不过——”陈敬走到周衍身边,“我劝你还是不要问。”猛地一掼,他拉得周衍在椅子上坐下,唇近在周衍耳边,“这年头,冤大头不多,有钱的冤大头更不多。贺知熠都帮你还债了,你何必去问,万一跟他撕破脸,还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你不如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胸膛一个起伏,周衍转头惊觉二人离得过近,横手就是推他一把,“让你再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陈敬没有防备,一下还真给他推的踉跄两步,站定脸上再没刚才的气定神闲,“你还不知道贺知熠的身份吧?城内有两个大赌厅,一个是我家的,另一个的背后是他的亲哥哥。” “这么多年,两家赌厅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多好。现在他贺家要吃我,你不如跟我合作,吹吹枕头风,让贺知熠停手。” “当然,你不肯也可以,那这个视频我就保不齐会发给谁了。发给你爸怎么样?我再告诉他睡了你的贺知熠是谁,你猜他会怎么做?找贺知熠要赌资?又或者找贺知熠的哥哥?” “到时候就好看了。”陈敬微笑起来,“贺知熠是冤大头,他的哥哥可不是。看到这个视频,难道会觉得你是不愿意的?他只会觉得你勾引他的亲弟弟,甚至这个视频都是你在设计,好让你的赌鬼父亲来要钱。到时候,他会怎么为他的弟弟来对付你?” “所以啊,我劝你还是答应我的提议。” 明明坐在椅子上,周衍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往下陷往下塌往下坠,四周空空脚底空空,底下等着他的是地狱。 “滚。”手指抠着光滑的桌面,他在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抬头冲陈敬吼,“滚!” “我可以滚,我给你三天时间。”陈敬的脸上别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看待死物般的淡漠,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你好好考虑。” 周衍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店外是难得的好晴光,大片白花花的光线,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把眼睛都看糊了,才如梦醒,颤着手,几次都不能把手机从围裙里掏出来,拨通了贺知熠的电话。 漫长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周衍在听到“对不起”仨字的瞬间把电话挂断,再打。 “快接电话。”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一次的电话很快打通,“知熠,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空现在就来店里一趟,我在店里等你,有事跟你说。”一口气把话说得又快又急,周衍觉得身体往下坠的感觉在消失,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紧张等待贺知熠的答复。 可回答他的只有听筒里长久的沉默。 “喂?”周衍不相信,看了眼手机,确定电话是被接听的,“喂?”回答他的仍是沉默。 “你为什么把视频给陈敬?”说出这句话时,周衍的口吻变得异常的冷静,有种明知答案的灰心。 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缓慢的,周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摊放到桌上,看那不断累积的通话数字。 也不知道过去过久,他掐掉电话,抬手去解脖上的吊坠。他明白了为什么身体往下坠的感觉会消失,原来,他已经站在地狱里。 这吊坠当初是贺知熠在他睡梦中系上的,现在周衍努力了几分钟,愣是没把它解下来,手还累得又酸又痛。这酸痛在蔓延,爬上肩膀爬上下巴最终停在周衍眼眶。 贺知熠欺负他,贺知熠送的吊坠也欺负他。
第20章 16 另一头,贺家,准确来说,贺知鸣家。贺知熠也不知道哥哥是说了多久,反正自打他进了书房,哥哥就开始了“说教”,好不容易被“释放”,他走出书房第一件事就是弯身抱狗,嘴里“贝贝”叫个不停。 “哥,你可真能说,我不急贝贝都等急了。”他抱着狗,走进书房冲着怒容未消的贺知鸣。 他不抱狗也罢了,提起这狗,贺知鸣又是一口气提上来。贝贝是只伯恩山犬,那会儿贺知熠才上大一,不打招呼就抱了回来,还说它以后就是他的女儿。贺知鸣当然不同意,alpha未婚有“女儿”多不像话?只允许它做家里的妹妹。狗是不打招呼就抱回来,接下几年,并不见他怎么养,倒是自己,又是教又是遛,生病绝育全部操心,到头来,贝贝反而最黏他,你说气不气? “反正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在赌厅好好待着,跟着发叔学做事,我会让他看着你。”说到这里,贺知鸣不免又想起到现在还失联的阿J来,“阿J也去。”当初挑人的时候,他的本意是想阿J能够管着弟弟。忠心是好的,可不能愚啊。阿J对弟弟简直是愚忠,就是弟弟让他阿J去杀人放火,他阿J也没二话,这……简直不像话!必须找个有辈分的震着他俩。 “知道了。”贺知熠闷闷应他,抱狗往外走,走一半又回来,“哥,中午吃什么?” 他这转折来的,贺知鸣一时愣了愣,语气不由软下来,“问黎姨去。” “好,我这就去问。” 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贺知鸣忽然又想起件事来,“听说你在中湾码头跟人打架了?怎么回事?”由于光叔的刻意封锁,他直至今日才听到些风声。 贺知熠没回头,不擅跟哥哥撒谎,怕被看穿,“对啊,有点事。小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贺知鸣本来要追问,听见他后句话,知道问他也不会说,“嗯”了声算是过了,想着待会儿再叫人去查。 黎姨正在厨房里炸排骨,贺知熠给自己和狗都讨来一块,走到沙发拿自己的手机。一见手机上都是水,低头就捏贝贝的脸,“你是不是又玩我的手机了?”说是玩,其实是拱和拍,也不知道贝贝是什么毛病,没人在时听见手机响,不是拿嘴拱就是拿爪拍,贺知熠为此还报废过一个手机。 贝贝听不懂他的话却听得懂他的语气,哼哼唧唧耍赖,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贺知熠被它闹得完全生不起气,躺下边揉它脑袋边亮屏,看见个周衍的未接来电“歘”地坐起来,下意识就是回拨,刚打出去,瞥见贺知鸣从书房出来忙又挂了。 接下来少说一星期多则半个月都不能自由行动,现在听见周衍声音又见不着人,还是不要自找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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