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似箭一样飞出去,在紧张刺激地环境下, 温濯地大脑像是处于外太空。她本没有空间去出神,只是赛前陈时祈的话不由自主地游离在耳边。 一场比赛下来, 温濯不算认真, 只能说尽力。从车上下来那一刻,她的眼神都是慌乱的,而她上车之前那份少有的自信也忽然在这一刻变得虚无。 陈时祈从车上下来, 抬手摘下头盔。原本柔顺的头发丝因为头盔的原因而变得凌乱,只是这份凌乱不仅没有给他的形象减分, 反而徒增了几分痞气。 温濯看见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往一旁移开, 躲开陈时祈的视线。 陈时祈走近她, 在她身边逗留了一秒钟的时间, 凝视她,随后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温濯彻底僵住了。 因为这样的举动,对她而言。 简直就是凌迟。 直到他折返回来,随手递给她一瓶水:“给。” 温濯迟钝了一下,随后从他手中接过,结果,她的手刚刚伸出去,陈时祈又收回去,只见他将瓶盖拧开,才将水重新递了回来。 温濯从他手中接过水,又下意识躲开。 陈时祈拦着她,挡在她面前,随后头跟着一偏,笑起来:“输了就是输了,想赖账?” 温濯抿起嘴角,摇头,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满脑子,无所谓,输就输了,谁让你和他赌气,开玩笑等等,诸如此类。 陈时祈闷声笑了一下,直觉她这人有意思的很,你说她胆小,她想和你赌,你说她胆大,赌输了,她又想跑。 陈时祈原本偏向她的腰身直起,随后懒懒散散地说了一嘴:“那就先欠着,等名正言顺那天,我来找你拿。” 听到这话,温濯瞬间松了一口气,一边低着头拍自己的胸脯,心跳的太快了,她想让它尽快恢复平常。 直到陈时祈回眸,他说:“我送你回家。” - 那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温濯回家之后,满脑子都在想以后的事情。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陈时祈在Star说的那句话。 他说等名正言顺那天,他会来找她拿。可是,那又是什么时候。 是明天,还是等婚礼结束? 之前,宋宜不正经的时候问过她,问她他们的结婚协议中包括什么,提到了性生活方面。她那时还没有考虑。 再者,陈时祈说过,他结婚便没有离婚的打算,甚至要求她和他扮演好一对恩爱夫妻。所以,他不是随意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而是在暗示她什么?让她做好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心理准备吗? 温濯登时睁大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她是不是被陈时祈骗了? 可是,陈时祈又有什么理由要骗她? 温濯不记得自己晚上是几点睡着的,只记得睡之前,脑子里想了很多是是非非,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见到陈时祈来接她,看着陈时祈的眼神还有些迷茫。 他今儿没打算自己开车,有司机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陈时祈今天的话都变得格外少了。 温濯的神思不由自主地接上了昨晚那个念头,回头忍不住看向陈时祈,又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座位,往远方向挪动。眼睛盯着窗外,两手又不自觉地扒着窗户。 温濯的小举动,陈时祈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注意到她刻意离开他,他又靠上去,一边朝着驾驶位上的司机师傅说:“车窗开大。” “是的,陈总。”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温濯下意识回眸,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她身后咫尺的距离。眼神不由自主地撞进他深邃的眼神里,温濯感觉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样,要把她深深地吸进去。她一个慌乱,语气有些不大流畅:“有点挤,你能不能往那边些?” “热。” 陈时祈只给了她这么一个答案,随后便回过头。像是昨晚没休息好,有些累,他靠在座椅背,缓缓闭上眼睛。 温濯看他有意睡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能扭过头,脸迎向风。 司机正在开车,看着前方的路,他开过很多次车,对于陈时祈的行程很了解,路况也熟悉。只是从来没有一刻,他的目的地是去民政局。而身后两位的谈话他更听得清楚。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陈时祈嫌热,开空调不是更方便?何必凑近温小姐,靠着车窗,再者,他那边也有车窗。 汽车驶到民政局,陈时祈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睛,仿佛毫不在意地,只是来走一个过场。相比陈时祈,温濯便要紧张得多。 尽管她知道这只是一场豪门联姻,可是这也是她第一次决定自己的一生,然后要一直和一个人绑在一起。 原来不管做过多少心理准备,走进民政局的那一刻,还是会变得紧张和不安。 - 领到结婚证之后,温濯见到宋宜,宋宜问她是什么感受,她第一句话便是:“感觉这辈子就这样交待了,就两个字,完了。” 宋宜笑得前仰后合:“温小姐,请您对您的丈夫的身价有最明显和最起码的了解。人生呐,总不能这要那也要,当初签好婚前协议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顺其自然。” 温濯用四个字再形容她之后的心态。 宋宜看她情绪不是很高,知道她是很容易被情绪缠着的人,她说:“要不,今天撒个野,去喝酒怎么样?” 温濯摇摇头,随即拧眉:“难喝。” 宋宜笑:“我们喝果酒,很甜的,不会很难喝!” “是吗?” “去试试。” 那一刻,宋宜觉得自己像是诱拐邻家小妹的坏姐姐,引诱着她去干她二十年来都没有干过的事情。 釉色是宋宜前段时间刚发现的一家清吧,里面的装修走的是文雅一派的,并没有晃着人眼睛疼的灯光,台上有歌手唱着舒缓的情歌。 宋宜带温濯进来,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温濯听着舒缓的音乐,心情确实是有些放松,宋宜一边找服务生点酒,一边笑着朝温濯道:“结个婚而已,别太当回事。” 然后她和宋宜谈到了婚恋观,宋宜说:“现在人离婚都是常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我谈了一个男朋友,我和他说,为了避免我们以后结了婚又离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要做财产公证。” “你知道他说我什么吗?” 温濯好奇:“他说你什么?” 宋宜说:“他说我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一看就很不靠谱,没把婚姻当回事。” 温濯忍俊不禁,“那你又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就说,结个婚然后就用不能离婚或者离婚了就很丢脸这样的心态绑架自己才是很不靠谱,对自己的一生不负责任。” 宋宜扬了下巴,一边对温濯说:“虽然,我现在是很不认真。” 聊了这么一会儿,温濯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宋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们院里的一个患者家属,也就谈了半个月。” “……” 温濯和宋宜正聊着,没过一会儿,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温濯感觉头顶降下一片阴影,便抬起头看过去,只见姜明梨出现在她面前,环着胸抱臂看着她。 温濯有一瞬间的厌烦从眼神中划过,只是下一秒,又恢复到如初,并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谁知她盯着温濯,便是一句讥讽。 “温濯,我听说你要结婚了,嫁给陈家的太子爷。只是你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还要勾引周垣,让他为你神魂颠倒。” 温濯的眼神骤然凌厉,抬眸扫向姜明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姜明梨冷笑:“从那天在会所见过你之后,周垣就把自己手上所有的活动都推掉,整日整日地埋在烟酒里沉迷。” 温濯倒是觉得好笑:“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宋宜连忙站起身,将温濯挡在自己身后,生怕姜明梨这个疯女人会伤到温濯:“你也知道,我们阿濯已经结婚了。从今以后,都不会和周垣再有任何联系。” “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麻烦你自己脑子清醒一点,好好想明白。或者,你从头到尾都不嫌弃他是一个脏东西,你就靠自己的本事把他拿下,别在这儿找无辜的人撒气。” 姜明梨认识他们这么多年,温濯和周垣的事情,她应该一清二楚才对。可惜,她太喜欢周垣,永远为周垣着想,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温濯身上。 知道温濯要嫁给陈时祈的消息,周垣伤心买醉,而她在这里倒是逍遥,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关她的事。不就是她长了这张脸,还有那份心机。 姜明梨眯了眯眼睛,看向温濯,不明白极了。周垣这种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甚至是不婚主义的浪荡公子,怎么会舍不得碰温濯,还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头,想要和她结婚。 姜明梨歪着嘴角,想着想着,忽然就换了一个话风:“温濯,你爱他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爱你,但你不爱他的时候,他却知道了要怎样爱你。拼命挽留,却也留不住。你说,这些事情,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又怎么能像现在一样,坦坦荡荡地转身就走。” “明明,他因为你,改头换面。” 说完,姜明梨静静地注视着温濯,想看她这样的天之骄女,听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温濯眉头紧蹙,皱得更深。 宋宜却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姜明梨,你真是被他洗脑洗的不清。你的一句他不会爱人就可以轻飘飘地揭过阿濯的七年吗?如果阿濯没走,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自省。现在还知道要买醉,我他么就一句活该,都是报应!还有!你想跟他一起坠落,那你就去,没人会拦你。没必要在这里恶心人,还把阿濯拉下水,跟着你们一起发烂,发臭!” “宋宜,你!” 姜明梨抬手,扬起胳膊。温濯一个用力,捏住她的胳膊,冷声道:“别再这儿闹了。你说这些,或许和我拖不了干系。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不起他。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规则规定,被人伤害还要等伤到完全没有自我才能离开。” 说着,她又试图唤醒她:“姜明梨,被他伤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难道不算受害者吗?” “可是,我们注定不一样。你想攀高枝就抛弃他,可是我不会。” 无可救药。 温濯心中下了一个定论,随后冷漠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提起包,拉着宋宜就要走。只听身后的姜明梨笑:“温濯,你也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 温濯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宋宜冲她骂了一嘴:“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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