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柏山抱着他,舔去眼角的泪水。 “睁开眼,”他低声说,“让我看着你的眼睛。” 温郁昏昏沉沉地就睁了眼。 艾柏山突然觉得,Moonshine这个代号起的实在是贴切。那双眼睛就像寂静深夜里高悬的圆月。银辉为夜晚铺上一层薄纱,有人就在这样的夜晚,借着月光,违背规则,偷偷酿了一坛酒。 醇香,珍贵。又因着是触犯法律的造物,便多了一层隐秘,一种不可见光的刺激。 艾柏山想,这样的佳酿,就该藏起来,悄悄地品,彻底地醉。 他亲了上去,温郁瑟缩了一下,下意识闭上了。艾柏山便亲吻他的眼皮,用嘴唇轻蹭他的睫毛,再双唇夹住睫毛来回磋磨。 上面温柔缱绻,下身是完全相反的狂风暴雨。直到一丝白光破开夜幕,太阳从高楼之间的缝隙中艰难升起,艾柏山才将一腔情愫注入温郁的身体。而温郁早已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他抱着温郁,剧烈地喘息着,喉结滚动,加速了汗水的滑落。终于冷静了一些,才有精力去打量一室狼藉。床已经没法看了,被子枕头早在两人翻滚时掉了一地,白色的床单被浸湿了大片,颜色暗沉,还有丝丝缕缕的血。温郁身上更是遍布咬痕和血迹,项圈下的皮肤还能看出掐痕。臀瓣被锁链抽得红肿,阴蒂更是肿得几乎透光。折腾了这一趟,发烧发得更凶了。 他把人从头到尾好好擦了擦,各个伤口包括下身上了药,嘴对嘴喂了点退烧药,把人暂时放到沙发上,盖上被子,换上新的床上用品。最后给自己洗了个澡,抱着温郁回床上休息。他把反铐在后面的手铐解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他双手重新拷在了前面。 怀里人睡得不太舒服,长眉微皱,在他怀里翻身好几次,终于好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脸颊贴着艾柏山的胸膛,乖了一会儿。 小瞎子睡着的时候是最可爱的,不会说什么让艾柏山生气的话,也不会用那双眼睛瞪他。安安静静的,缩成一小团,软乎乎地贴在艾柏山怀里,两手放在胸前。艾柏山光是看着,心就软得一塌糊涂,简直想把人揉搓揉搓,摁进胸膛里。 他有点期待地竖着耳朵,观察温郁的嘴唇,希望他能再说一点梦话,再和他撒撒娇。 他知道,只有这个时候,温郁才有可能向他露出柔软温柔的一面。 他又有点憋闷。不久前还恨对方恨得要命,转眼间就开始期盼对方能对自己笑一笑了。太窝囊,丢脸。 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在温郁脸上投下一条长长的光。可能有点刺眼,温郁皱了皱眉。 艾柏山抬手为他挡住阳光,小指指尖勾住他的头发,喃喃道: “我恨不得你永远不要醒过来。” * 温郁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包裹着他的被子羽毛一样柔软,轻蹭皮肤,很舒服。他稍微动了动,感觉身上还有点酸疼,尚且可以忍受。想舒舒服服地翻个身侧睡,突然蹭到了某处,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溢出一声喘息,红了脸。 翻身的时候,夹在双腿之间的被子蹭到了阴蒂环。 强烈的刺激一下子让他醒了神,他都不敢乱动了,保持着一个姿势愣神儿,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羞恼得脸更红了。 艾柏山看到他脸红,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避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温郁胳膊肘撑着床,小心翼翼地想坐起来。艾柏山说:“再躺一会儿吧,没休息多久。”温郁不理他,双手被拷在前面,起身很困难,艾柏山无奈地扶他,在触碰到温郁的一瞬间,明显看到对方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像被针浅浅刺了一下,接着不等温郁拒绝,强硬地将人半扶半抱着,让他靠坐在床头。 温郁的手腕已经被手铐磨红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皮出血。艾柏山说:“你答应我,不杀我,我就把你手铐拿下来。” 温郁翻了个白眼。 艾柏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别忘了你的导盲犬还在我这儿。你要是杀我,它也活不了。”说完感觉更丢人了,他艾柏山居然沦落到拿一条狗当人质。 温郁大概也没想到他能如此厚颜无耻,愣了一下,然后嗤笑: “行。” 接着将双手递过去,扬扬下巴,示意艾柏山解开。 艾柏山为他解开手铐,紧接着“啪”得一声,眼前一黑,金丝眼镜摔落在地上。狭长好看的蛇眼眨了眨,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温郁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温郁搓搓手,感受刚才脸部的手感,笑道: “还挺准。” 艾柏山捂着脸:“我们不是说好了……” “我没杀你,”温郁挑挑嘴角,“我在打狗。” 艾柏山又好气又好笑。温郁太聪明了,艾柏山的软化在他那里无处遁形。他在试探艾柏山的底线,一旦他摸清楚了,艾的感情就会成为他进攻的武器。艾柏山明知如此,才故意想要表现得不那么外露,不想这小瞎子拿情爱一事威胁他。 他自己也没那么容易转变态度,平生第一次试着爱人,很多事情适应不了。 就比如此刻。 艾柏山选择暂时不计较这一巴掌,端来营养餐,用勺子盛了喂到温郁嘴边:“吃饭吧。” 温郁:“求我。” 艾柏山:“?求你什么。” “吃饭。” “你疯了吧,还我求你,你爱吃不吃。”他气得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搁,转身要离开。就听那小瞎子命令了一句“把大朴带过来见我”,艾柏山无语:“它是我的人质……”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人家已经坦然地盖上被子,躺下睡大觉了。 艾柏山想摔门,到底还是在巨响发出之前用脚抵了一下,然后压下门把手,安安静静地关上了。在门口来回踱步几圈,居然不知道该去哪。走着走着就来到后院,想从佣人手里那里接过大朴,然而这只狗现在见到他就拼命咬,拽都拽不住。艾柏山看着这狗恶狠狠的样子,莫名就想起来他那个傻侄子,心情更糟了。 他让佣人过一会儿把狗带到他卧室里,这时手下跑来跟他说,老三要见他。 老三是地位仅次于梁明方的人,为艾柏山办过不少事。艾柏山和他没什么感情,但也感谢他这么多年来的忠心耿耿。 平时听到老三的名字,艾柏山没什么感觉。怎么今天一听,就觉得哪哪不舒服。 他想起来了,之前轮奸温郁的时候,就是老三一马当先,破了温郁的处。 艾柏山捂住脸。 见到老三,老三向他汇报了一大堆事务,艾柏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对方关切道:“您没事吧。” 艾柏山心说我没事,我很想你现在有事。但是他又不能真做什么,是他让他们轮奸温郁的,该死也是他自己该死。憋得半天没喘上气,手中的钢笔都被摁断了。 他说:“之前弄Moonshine的时候,你们录视频了吧。” 老三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啊,对对,怎么了?”说完,下意识舔舔嘴唇,那个视频可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精神依靠,几乎每天都要回味一遍。 “删了,删干净。”艾柏山道,“让其他人也都删了,敢偷偷留着的别怪我翻脸。” “啊?为什……好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政府资助了一个科考队,下周出发,去南极调查半年。”艾柏山定定地看着老三,突然和煦地笑了笑,却让老三莫名吓出一身冷汗。 “我看你挺合适的,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老三:“?” 老三走后,艾柏山踢翻了办公椅,烦躁地走来走去,一想到他曾经令人轮奸温郁,就后悔得受不了,还嫉妒得要命。他现在恨不得回到过去,抽当时的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妈的他就应该自己上,喊别人上算什么呢。 那个视频他也看了,不止一次。温润纯洁的青年被殴打得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浑浊的精液射满全身,连脸上都是。下身被被注入太多,小腹都略微鼓起。大腿上被画满正字,像被当成了最最低贱的便器,谁都能用鸡巴狠狠羞辱他。刚失明的眸子一开始还明亮不屈,到后来,完全失了神,似乎灵魂都被碾碎了。 但即便如此,那时温郁的眼里也是有光的,痛苦却尚未绝望。真正的心死,是在他将真相透露给他之后。也就是说,他在身体上凌虐他一次,又在精神上杀死了他。 不久前还笑得像月亮一样温柔皎洁的青年,现在破碎得像是随时会随风消散。 这都是他艾柏山一手造成的。 后知后觉的,心疼。蚁群一般爬满心脏,一点点啃噬。既然他选择了爱而非恨,那他注定要回过头,面对他曾经犯下的罪孽。这种心疼和后悔不是突然出现的铁棍,砸得他两眼发黑耳朵轰鸣。而是像一条被大坝挡住的河流,曾经大坝坏了一角,心疼和后悔细细密密地溢出来,不多,可以装作看不见。现在开了闸,轰然冲击出来,把他冲倒之后,便徐徐流淌,绵长不绝。 艾柏山靠着墙,闭上眼,抓着胸口的衬衫,连深呼吸都磕磕绊绊。他在认真地感受他应得的疼痛。 温郁正闭目养神,突然被人抄着咯吱窝提了起来,吓了一跳。接着被抱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后背贴着对方的胸膛。 食物的香气钻入鼻腔,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吃饭吧,少爷。”艾柏山侧头轻吻温郁的脸颊。 “求求你。”
第46章 四十三、 温郁瞬间汗毛倒竖,耳根红透了。男人的气息滚烫,连他这个发着低烧的人都觉得灼热。他嫌恶地向后肘击,打中艾柏山的胸口,艾柏山没有防备,闷哼一声,手里的碗差点掉了。 “放开!”温郁挣扎。 “不放,”艾柏山紧紧地搂着温郁,“我喂你。” “我自己会吃!你别碰我!” 艾柏山看着小瞎子在他怀里恼羞成怒拼命扑腾的样子,可爱得不行,越来越想逗弄他:“原来你会自己吃饭啊。你让我求你吃饭,我还以为必须要有大人喂呢。” 温郁直接后仰,磕上艾柏山的鼻梁,艾柏山疼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去摸鼻子,温郁趁机从他身上跳下来,一拳挥了上去。艾柏山侧身躲过,碗差点倾倒,他不想饭菜洒出来弄脏床单,向前扶了一下,同时被温郁踹中,仰躺到床上,碗还是掉了。 温郁直接骑到艾柏山身上,跨坐在他腰间,一手扼住他的脖子,一手狠狠地对着他的脸扇去。 “我说,别碰,你聋了?” 温郁说几个字,就扇一下,扇得啪啪响。还只打一边,艾柏山的半边脸迅速红了。扼住他脖子的手倒没怎么用力,估计主要起到定位的作用,不至于扇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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