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凌谦很无辜,“莫名其妙就没了,好奇怪的。每个月都这样,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盗刷我的钱。” “你记不记得自己还欠我三百块钱?”贝唯西说。 凌谦倒是不急:“下个月肯定给你,1号就给你。” 贝唯西闻言,却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拖这么久,总得算点利息吧?” “我翻倍给你,行了吧,”凌谦皱眉,“才不到十天,你别太得寸进尺。” “你看你,又来了,那么生分,好像我存心坑你钱似的,”贝唯西说,“再强调一次啊,我们现在是命运共同体,要一起为了结束这段不该存在的婚姻关系做出努力。这三百块只是小事,你不给我也没关系的。” 凌谦被他反复无常的发言弄得头晕了:“你到底想干嘛呀,能不能说明白点?” “简单的说,要保证顺利开溜,我至少得有一点点积蓄,”贝唯西说,“拿着粉笔在街上写字求施舍,终归不太稳妥,对吧?” “反正你就是管我要钱,”凌谦说,“我爱莫能助。” 贝唯西看了他一眼,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那完了,这婚也别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你这就是要威胁我啊!”凌谦大声。 “我说得难道没道理吗,我就算想找份工作,也肯定需要时间啊,那之前我吃什么,住哪儿呢?你是不是一门心思想我死?”贝唯西问。 凌谦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你不是说你爸妈拿了三百万吗,他们一点都不给你?” “你当你爸妈是傻子呀,三百万一口气就打过来,那我还不是随时能跑人,”贝唯西说,“再说了,他们拿钱,关我什么事。” 他语气有些古怪,凌谦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你如果跑了,他们是不是也拿不到钱了?”凌谦又问。 “拿不到就拿不到呗,也不关我的事。”贝唯西说。 凌谦终于反应过来了。 贝唯西和父母感情不是一般的差,简直塑料都不如,双方只为自己考虑,完全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凌谦偶尔也会埋怨父母不理解自己,很难沟通,只给这点生活费根本就是虐待。可与贝唯西相比,完全不是同一种概念。 简直古怪。 “反正我的目标很简单,”贝唯西说,“找回证件办理结婚,存到足够的钱,这两项达成后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你所谓‘存到足够的钱’,打算怎么存呢?”凌谦问。 毕竟贝唯西现在身份证也不在身边,肯定不方便找工作,那唯一可能获得人民币的方式,就只剩他凌谦了。 “赚呗,”贝唯西说,“这世上能用小钱生大钱的方法有很多。” 凌谦警惕地看着他。 “……这世上合法的用小钱生大钱的方法也不少,”贝唯西强调,“但是呢,肯定需要一些本金。” 他说完,很有诚意地看向凌谦。 凌谦摸手机:“我真的只剩三百块。” “你只剩两百八十二块六毛,”贝唯西说,“但这个也不急,反正我也没那么快能把证件骗出来。到下个月再说吧。” 凌谦一脸犹豫地看着他。 “反正,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这段时间都得住这儿了。”贝唯西说。 凌谦也没辙。 家里多个人,对已经独居了两年的他而言多少会有些不习惯。索性,贝唯西生活习惯很好,还很体贴,在确认过他的作息时间后十分配合,绝不会在他入睡后发出太大动静。 这家伙每天待在家里,也不出门,大多数时间都盯着电脑,打起字来飞快。 电脑是问凌谦借的。凌谦有不只一台笔记本,有些配置相对落后的平日也是放着积灰,并不在乎被拿去废物利用。 他只是好奇贝唯西究竟在做什么。 联想到这个人曾经使用假学生证骗他,凌谦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在搞什么非法勾当,比如在网上假装青春美少女和人网恋骗人转账什么的。 可惜,他们的房间离得远,贝唯西还总是关着门。 凌谦很担心哪天回家就有警察同志上门要求配合调查,琢磨了几天,实在放心不下,主动敲响了贝唯西的房门。 进去时,贝唯西正抱着电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在忙啊?”凌谦问。 贝唯西对他笑了笑,把笔记本放在了一边:“不忙,怎么啦?” “你整天对着电脑鼓捣,到底是在干什么?”凌谦问。 “你怎么知道我整天对着电脑鼓捣?”贝唯西反问。 凌谦舔了舔嘴唇,陷入了尴尬中。 也是,他俩每天至多也就五分钟的交流,大多数时间各在各屋,凌谦白天也时常不在家。 最麻烦的是,他不方便告诉贝唯西,自己因为好奇贴在门口听过好几次,每次都听见贝唯西在打字。 “猜的,”凌谦随口胡诌,“你看,你呆在房里不出来,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连手机都没有,肯定只能对着电脑吧。” 贝唯西不解地看他:“那你还问我为什么每天对着电脑,你这不是知道理由吗?” “……” 凌谦没词了。 “倒是你,怎么这么忙,我看你几乎天天往外跑,”贝唯西问,“不都没钱了么,上哪儿开心呢?” “开心什么啊,我是去上课。”凌谦说。 贝唯西一愣。 “我要上课啊,”凌谦对他强调,“你以为我为什么一个人住这儿,这儿离我学校近。” 贝唯西呆滞了一会儿,仿佛自嘲一般地笑了起来:“哦,也是。这个年纪,确实应该在上大学。离这儿近,那是……” “a大啊,”凌谦说,“你伪造学生证那个。” 贝唯西又是一愣。 他先是睁大了眼睛,很快又眨了两下,眉头微微扬起来,还张开了嘴,一副吃惊模样。 “干什么,”凌谦警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怎么会,”贝唯西说,“就是有点……刮目相看。” “……你觉得我很蠢对吧?”凌谦问。 “大少爷,你们学霸说话都这么直白的吗?”贝唯西无奈,“我没想到你原来大智若愚,行了吧?” 他说完,又冲着凌谦笑起来,满脸感慨:“你现在不只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有钱的,还是成绩最好的。天之骄子啊。” 凌谦原本是有几分想要显摆的意思,见他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下意识说了实话:“不是,其实我不是考进去的。” 他高考没发挥好,比a大录取线低了整整三十多分。若是换做普通学生,早已彻底无望。 但他家有钱。 a大有一个附属学院,分数要求稍低一些,但入学条件之一,得出一笔赞助。 凌谦大学前两年,都是这个附属学院的学生。 一直到升大三,才通过了校内考试,争取到了转院的机会。现在,他确实是a大的学生了。 “我懂了,”贝唯西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凌谦没反驳,皱着眉头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每天对着电脑,是不是在……琢磨存钱的办法?” 贝唯西眼神飘了一下。 太可疑了。凌谦刚要追问,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按下接通,语气变得无比温和:“让让,找我什么事呀?” 对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妈妈刚才出门啦,好像是要去你那儿!” 作者有话说: 关于八千块并不少这一点。 其实贝唯西也是这么觉得的。
第5章 激情浮点巧克力 凌谦面色大变,立刻引起了贝唯西的注意。 他听不见凌谦电话里的声音,往前挪了些许,模样好奇又关切:“怎么啦?出什么大事儿了?” 凌谦挂了电话,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我妈好像要过来了!” 贝唯西略一迟疑,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迅速地下了沙发。 “你要不要搬点东西去我房间?”凌谦问。 在他说话的同时,贝唯西已经在行动了。 要在父母面前演戏也不容易。两人之前还假装热恋,大白天的往床上滚,如今领了证却各睡各屋,很不合理。 贝唯西端起了自己的水杯,又特地找出了一件外套,跟着凌谦一起冲回他的房间。 外套挂在衣架上,水杯放在桌上。 贝唯西安置完毕还嫌不够,又把电脑也搬了过来,故意和凌谦平时用的那台紧挨在一块儿,看起来像是两个人刚坐在一起打过游戏。 “这样可以了吧?”凌谦问。 贝唯西双手环胸,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往里环视了一圈,说道:“还缺点儿关键性的,一锤定音的东西。” 凌谦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贝唯西靠近了点儿,问道:“我之前忘记问你,你有对象吗?” 凌谦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问这个,脸一红:“关、关你什么事!” “这也不重要,”贝唯西摆了摆手,“关键是,你有带人回来……那个过吗?” 凌谦茫然了一会儿,通过他的手势才回过神来,脸更红了,再次重复:“关你屁事啊!” “总之,你家有没有那个,”贝唯西问,“……套套。” 凌谦愣住。 “有的话赶紧拿出来,打开,放那儿。”贝唯西指向靠门更近的床头柜。 凌谦结巴了:“我我我、我……没有。” “那还愣着干什么,”贝唯西拍他,“快去买啊!” “没必要吧,这也……”凌谦很犹豫。 被父母看见套套,脑补一下就让人恨不得当场挖坑自埋。这种一般人遇上了大概十年后夜深人静回忆起来都要忍不住脚趾抠床单的惨剧,他们还非得主动创造,是不是有点毛病。 “细节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贝唯西说,“这种不经意间的小地方最能说服人了。快去,晚了在路上撞见了就来不及了!” 凌谦犹豫极了:“凭什么我去,你不能去吗?” “我没钱啊,”贝唯西伸手,“要不你把手机给我,或者我们一起去也行。” 这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呢。 凌谦心烦不已,抓了抓头发。 “你不会是从来没有买过所以不好意思吧?”贝唯西问。 “放屁,”凌谦当场中计,信口开河,“怎么可能,我用过的套套连起来能把你五花大绑!” 贝唯西呆了一下,笑出了声:“行,你厉害。那快去吧。” 明明是想吹个牛,却被嘲笑,凌谦心里老大不爽,觉得丢面子,憋得又气又恼。 一半是为了逃避,他不再同贝唯西多说,转身出了门。 住宅区里就有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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