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微微泛红的眼睛看向前面表演的乐队,问宁君延:“会不会有人看我们啊?” 宁君延脸颊在他额头上蹭了蹭,“喜欢就看吧。” 陈韵城笑了笑,“别人会觉得我们奇怪的。” 宁君延说:“世界上大部分人我都觉得很奇怪,那又怎么样?” 陈韵城在椅子上握住了他的手,让自己在宁君延肩膀上靠得更舒服一点。其实好像什么都不必做,就这样能够一直有个人和自己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时间越晚,天气越有些凉,陈韵城被冷风吹得酒意上涌,打了个哈欠。 宁君延轻声问他要不要回去。 他有点犹豫,觉得这里环境太舒服,一时间舍不得起身。 宁君延说:“不想回去想去开房吗?” 陈韵城笑着说:“我都为了你租了套房子了,你不能让我把开房的钱省下来吗?” 宁君延对他说:“今天的钱我可以出。” 陈韵城还是觉得好笑,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假装诧异,“我以为我们结婚了,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吗?” 宁君延回答他说:“是啊,不过你忘了你还跟我签了合同,把自己抵押给我了。” 陈韵城险些忘了这件事,而那份合同现在还锁在租屋的柜子抽屉里。 宁君延继续说道:“这时候不该我说什么你听什么?” 陈韵城仰起头看他,眼里全是亮晶晶的笑意,“你想说什么?” 宁君延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把衣服脱了,屁股翘起来。” 陈韵城握紧了他的手,站起身说道:“走,去开房。” 他刚说完这几个字,抬起头来看见远处一个身影,又停下了动作。 宁君延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脸脏兮兮正在向人乞讨的小女孩。 自从陈韵城关了以前的小商店,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个小女孩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她。 小女孩拿了个篮子,走到每一桌客人旁边,举高了篮子向他们要钱。大部分人都不会给她,然后她就会在桌边逗留很久,直到客人忍不住给她几块零钱,又或者冷下脸赶她走。 她一直走到陈韵城他们桌边,抬起头看清了陈韵城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没说什么提着篮子便要离开。 “等一下,”陈韵城主动叫住了她,“为什么不要我们的钱呢?” 小女孩看着他不说话。 陈韵城从身上掏出来一百块钱,对她说:“你坐下来,我们聊会儿天,我就把钱给你。” 小女孩这个时候回头看向了广场对面。 那里光线暗淡,陈韵城随着她视线看过去,注意到有个中年女人正站在那里。 小女孩显得很犹豫,最后在陈韵城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陈韵城于是也坐下来,他先看了宁君延一眼,宁君延抬起手按在他后背,手掌心温热而有力度,然后在他耳边说:“反正有我。”什么都不必怕。 小女孩直直盯着陈韵城手里的一百块钱。 陈韵城问她:“对面那个女人是你亲人?” 小女孩不回答。 陈韵城把手里的纸币叠了几叠,“不回答问题就没有钱。” 小女孩说:“是我干妈。” 干妈两个字让陈韵城和宁君延同时皱起了眉头。 陈韵城问她:“你亲生父母呢?” 小女孩摇头,“没有了。” 陈韵城又问:“干妈让你出来讨钱?” 小女孩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跟干妈生活在一起的?” 小女孩抬起手,用细小的手指头抠着木头桌子的表面,低着头不看陈韵城,“村里的,外婆死了她就带我出来了。” “我带你找警察好吗?” 小女孩神情很平静,虽然她年纪还很小,但她并不像陈韵城想象中那么不谙世事,她懂的比许多人都多,她对陈韵城说:“可我没有家了。” 陈韵城可能是世界上最明白这句话含义的人,“可我没有家了”,如果报警了,就连干妈也没了,世界上就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呢? 那一瞬间,陈韵城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很快抬手抹去了,他说:“还有社会福利机构,你想读书吗?你还那么小,你回去学校读书,只要愿意读,我就一直资助你。” 小女孩看向陈韵城,然后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街对面。 那个站在暗处的中年女人总算是按捺不住,走向过街的人行横道。 陈韵城并不害怕她,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小女孩的回答。 小女孩却显得紧张起来,她不断地回头看,看见干妈越走越近,她眼睛开始泛红,问陈韵城:“我可以读书吗?” 陈韵城轻声说:“你那么聪明,当然可以。也许还会有家庭收养你,有温柔的爸爸妈妈,再也不用出来偷东西讨钱。” 小女孩突然站起来,她扑进陈韵城怀里,哭着说:“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偷东西了。” 陈韵城抱着她站起身,朝广场附近的执勤警亭走去。 中年女人快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有人抢我女儿!救命啊!”她指着陈韵城。 陈韵城没有停下脚步,宁君延站起身,冷冷看向那个女人。 执勤的民警听见动静从警亭里出来,陈韵城把痛哭的小女孩交给他,又回身去指那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慌地转身就跑,一个民警很快便朝她追过去。 宁君延走到了陈韵城身边。 陈韵城眼睛还是红的,对他说:“我总是想,小时候如果我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就好了。” 宁君延握住他的手,“那我很幸运,我遇到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会有番外的,你们想看的留到番外吧,可以先关注作者微博:金刚护体圈
第101章 番外01 陈韵城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熄了火,安静地看着前面餐馆的大门。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餐馆门口时不时有刚刚吃完饭的客人出来,站在路边攀谈一阵,然后各自离开。 陈韵城是来接宁君延的,今天宁君延他们科室聚餐。陈韵城回想起他和宁君延在KTV那一次见面,后来他觉得很奇怪,问宁君延为什么会去KTV,宁君延告诉他,那次就是科室聚餐。 宁君延或许没什么朋友,但是他有工作有同事,也有正常的社交。 天气已经很冷了,陈韵城只把车窗留了一条缝,还是能感觉到冷风灌进来,他身上穿着去年宁君延送他那件羽绒服,盯着前面餐馆门口明亮的灯光发愣。 他没给宁君延打电话,安静地等待了三四分钟,见到宁君延从里面走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年轻男人。 宁君延只穿了一件毛衣,手臂上挂着他的大衣,身边的男人比他稍矮了几厘米,个子也很高,戴着眼镜,皮肤很白,橘黄色灯光下的眉眼都很俊秀。 陈韵城看见那个男人拉住了宁君延的手臂,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宁君延很耐心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男人说完之后,露出浅浅的笑容。他突然伸手要去拿宁君延手臂上的大衣,看动作像是要让宁君延把衣服穿上。 但是这个时候宁君延看见了陈韵城停在路边的车,他避开了那个男人的动作,朝着陈韵城走过来。 宁君延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陈韵城笑着回答他:“刚刚到。” 宁君延坐了进来。 陈韵城注意到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只是一直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他问宁君延:“不冷吗?” 宁君延回答道:“不冷。” 陈韵城发动汽车之后,还是把车里的空调打开,然后停在路边,问道:“不需要跟你同事打声招呼?” 宁君延说:“你开过去,我跟他说。” 陈韵城将车子慢慢往前开去,在餐厅门口踩了刹车。 宁君延按下副驾驶车窗,“我先回去了。” 年轻男人笑了笑,目光落在陈韵城身上,问道:“你朋友吗,师兄?” 在宁君延说话之前,陈韵城主动向他招呼道:“是啊,你好。” 年轻男人点点头,“你们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陈韵城开着车子离开。 一直到汽车经过了两个路口,陈韵城发现身边的宁君延还是很沉默,他在等红灯的时候转过头去看他,问道:“怎么?晚饭吃得不高兴?” 宁君延晚上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是呼吸还是带了微微的酒气,他声音比往常低沉,说:“你看他看得太久了。” “谁?”陈韵城愣了一下,过一会儿反应过来,“你师弟啊?” 宁君延看着他不说话。 红灯这时候已经变成了绿灯。 陈韵城继续将车子往前开去,笑了笑随后说道:“不是你师弟吗?他叫你师兄了。” 宁君延不说话。 陈韵城一边开车一边闲聊似的说道:“你师弟长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宁君延还是不回答。 陈韵城抽空看他一眼,见他闭着眼睛,头靠在车窗上,以为他喝了酒不太舒服,于是没有再和他说话,安静地把车子开回家。 等到车子停进地下停车场,陈韵城要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宁君延一把抓住他的手,唤道:“老婆。” 陈韵城听他声音轻轻的,转过身凑近了看他,问道:“很不舒服吗?” 宁君延点了点头,“亲一亲就好了。” 陈韵城忍不住笑了,在他嘴唇上很快地亲一下,问:“好了吗?” 宁君延说:“好了一点。”他自己打开副驾驶车门下车。 陈韵城看他大衣还挂在手臂上,走到他面前伸手接过来帮他穿上,然后和他一起回家。 刚用钥匙打开家门,陈韵城背上被推了一下,脚下不稳朝前两步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他瞬间有些恼火,提高了声音道:“宁君延!” 宁君延就跟在他身后,进来之后用力关上房门,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在墙上,亲了上去。 陈韵城闻到他呼吸间的酒味,忍不住推他,努力偏开头说:“先去洗澡。” 宁君延的嘴唇追了过来,“先干你。” 温热的手掌从陈韵城衣服下摆伸进去,贴着他腰侧的皮肤缓缓往上,只是伸得高了被厚重的羽绒服阻拦着,于是宁君延开始不耐烦地拉扯他的衣服。 陈韵城心惊胆战:“你别扯我衣服,很贵的!” 宁君延仿佛没听到。 陈韵城只好又说道:“衣服是你送我的!” 宁君延总算是停下来,十分不高兴地说道:“自己脱。” 陈韵城想要换一个地方,可是宁君延双臂将他困在中间,只允许他脱衣服,不让他离开。陈韵城只好靠着墙边把羽绒服脱了,里面剩下一件单薄的T恤,他抓住下摆有些犹豫,抬头看向宁君延,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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