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说网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收藏

我的一个巨星朋友

时间:2023-08-15 03:00:10  状态:完结  作者:康塞日记


第3章

  怒意翻腾的关头,一个多月来的委屈尽皆涌上心头。   刚被分到尤因时,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现在这般如履薄冰,甚至他还暗自惊诧惊喜过居然能带尤因这样老资历的艺人。   尤因的外形条件上佳,年纪虽然稍大,但比其他走爱豆路线的男艺人却多了一项核心竞争力:创作能力。   而就是这样一个创作歌手,却在行业内无人问津。   他当时还不解,觉得按理来说就算尤因没人捧,年纪尴尬,但根本不缺可持续发展能力,何至于几年来一点水花都没有呢?   相处时间多了,他就明白了,尤因也就是看着文静,其实心里主意大着呢。   领导要带几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去酒会社交,大好的拓展人脉机会,尤因绝不去,问就是那格木从不让他去陪酒,还说什么我是艺人不是MB。   他娘的把他气够呛,当然了,后来经历一些事情以后回想起来,他也觉得后怕,只是他这时候还年轻,行事走不出学生思维,信赖领导就如同信赖师长,还没试出娱乐圈的水有多深。   他辛苦去联系的网剧也是不会答应的,劝多了,尤因特烦他,会认真而稍带鄙夷地说,那格木从来不给我找这种不适合的工作,还说宁愿去大卖场走穴也绝不演戏……   诸如此类,挑三拣四,没有硬背景还心比天高,说好听了叫清高,说难听了就是你装什么装!   三番两次被挑刺以后,他终于在心里对尤因打了个血红的大叉,并且断定,就这么一个性格古怪的刺儿头艺人,不服管教,不懂变通,只凭自己心意做事,长得再好看,唱得再好,那都不可能火!   幸好再过半年尤因的七年合同就到期了,他咬牙鼓励自己:小毛,加油努力坚持,熬这段倒霉催的日子,等和这个相看两厌的大怨种分了手,咱又是一条好汉!   两个人炸毛公鸡似的互瞪着对方,尤因坚持了一会儿眼睛开始发酸,突然觉得自己特傻,别人犯的错,他搁这和自己的工作人员置什么气。   “行了。”   他别开脸,扶着车门下了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吸油纸,闭眼按了按T区,他的山根挺拔得十分秀气,出道时候他们团还算有点风头,他常被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博主造谣整过容   吸油纸一罩上去就变成了倒U形,没吸干净,又换一张。   “我刚在微博查了下……“他努力平复语气,“这两天在北海有行程的艺人不多,不过也不是完全找不到。我有一老同学在附近拍戏,你让导演先将就拍着,我去联系。”   “也是模特?别找模特了吧。”   “演员。”   那还差不多,因为一个陈辛郃,毛洽对整个模特行业都有了阴影,看尤因一眼,忍气吞声地转身走开,通知各部门:“各就位,开机吧那就。”   等毛洽走远,尤因倚着粉色的道具老爷车,踌躇半晌掏出了手机。   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楚获的名字,手指顿了顿,拨出号。   也不知道楚获还记不记得他,或者说愿不愿意认他这个老同学。   虽然是一个班出来的,但确实没什么交情,尤因心里忐忑不已。   听筒里,待接通的声音规律响起。   教堂两头大门都是打开的,一阵穿堂风卷起一张雪白A4纸,纸张飘到半空时,一道阳光透过教堂的花窗玻璃打在纸面上,光束五彩缤纷,绚烂得就像个梦,一秒钟后,纸张穿过阳光,飘飘荡荡,最终落到了灰扑扑的地上。   尤因盯着那张纸看,处于低谷的时候,看张破纸都觉得暗喻着自己的命运。   他心里难过,三秒钟后,平静地挪开目光。   视线不经意瞥见远处,有个微胖的身影正手足并用地跟导演沟通着什么。那背影有些陌生,花了两三秒时间,他才慢吞吞回味过来,啊,他换经纪人了,从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换成了个一点就炸毫无经验的愣头青。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伤春悲秋,联想到自己入行的前世今生。   大三那年,他自编自写的几首原创歌在网上意外有了些热度,火了以后,现在的公司,也就是华创,很快找上他。   网上联系的时候,华创只说要买他的版权,等见了面,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看他外形条件还不错吧,就改了口,说想签他做艺人,要给他资源,要包装他,让最好的经纪人带他。   许诺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俨然要把他打造成下一个天王。   当时他还不知道招聘都有画大饼这个环节,涉世不深,一下午的促膝长谈,深深觉得人家真的挺厚道的,条件好得让他都不好意思拒绝。   正好他学的又是流行音乐,完全专业对口。可到底要不要去,才二十岁的年纪,这样的决定对于他是个大考验。   他先跟他爸说了这件事。   他爸是杭州一个交响乐团的钢琴家,乐团偶尔会被当地的电视台请去给大型晚会做伴奏,也算跟娱乐圈搭点边吧。   但他爸是个没主心骨的,考虑到事情攸关儿子的未来,马上去找了老婆商量。   尤因的妈妈是生意人,皮革厂的老板,一向对合同敏感,得知以后态度谨慎,先请了个律师来研究华创给的合同。   焦灼等待好几天后,律所打发了正规俩字给他们。   一家三口严阵以待又商量好几天,他爸一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由他雷厉风行的妈拍板,觉得十多年的老公司了,也有几个耳熟能详的明星,还包五险一金,就说“儿子,去闯一闯”,然后让他签了。   一进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公司确实按照承诺,让那格木,带出过好几个一线明星的金牌经纪人亲自带他,但其他的,哼哼,那就是泡面盒上的画儿,仅供参考了。   那格木那时手上正好有个腕儿,现在是沉寂了,但那会儿是真火,代言和剧本那是纷至沓来,时间压缩得几乎没有空隙。   管着这么个香饽饽,那格木根本没空细细筹划他的路线,瞧着他外在形象还不错吧,符合公司想扩展海外市场的路子,就把他和同期进来的一个男孩子,叫鲜愈的,打包送去了韩国训练。   那段日子,是真苦啊,鲜愈还好,是朝鲜族,至少没有语言难关。   他就惨了,语言不通,又没有舞蹈基础,刚去的时候简直举步维艰,天天左手拿着韩语速成手册背诵,右手抱着他妈给他灌的剁辣椒瓶子痛哭。他妈妈是湖南远嫁到杭州,那么多年了厨艺还是偏湘菜,他最爱吃这口辣的,一吃就想家。   寝室里头四个人,俩中国人,俩韩国人,分别来自华创中国区和韩国区。   那时候他和韩国的两个室友还不太熟,鲜愈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不知道安慰人,但偶尔给他递个纸巾什么的,常常放着舞蹈视频,边扒舞,坐在一边陪他。   公司会给他们出练习vlog,就因为这,他们哥俩莫名其妙还有了个CP。   那时候腐文化还没这么盛行,也没什么圈地自萌之类的,某天走机场,他走最前头,粉丝在他面前喊什么“小蓝,等等你老公!”   头回听到,给他俩大直男尴尬得脸绿了两三天,那段日子跳舞都不敢离对方太近。   说远了。   总之,一年后,流过血暴过汗,几个异国兄弟,总归一个不落,以他为队长,以Charon这个组合名一起出道了。   亮相几个月,发布几张专辑,上过一些打歌舞台,Charon的人气开始稳步日渐上升。而就在他们良性发展的时候,公司宣布要将他们团队的重心转移到国内。   跟他们沟通的时候,执行经纪怎么说来着,说要让他们团回来大杀四方,占领国内市场的空白。   他们几个男孩子,现在想起来,是真的天真,公司发那么大的宏愿,画那么大的饼,其实都是话术。   关键他们就是信了,一个韩国男孩子,他们里头最小的一个,因为以后长期要在外国活动,还哭了一场,肿着核桃眼说,以后要是忙得回不了家怎么办。   他们几个大哥当然是纷纷安慰,隔着火锅的雾气,彼此握着手,几双闪着同样星光的漂亮眼睛憧憬展望说,事业起来了,有钱了,开演唱会的时候把家人接来团聚,多酷!   那年,尤因刚满二十二,有浑身的力气和澎湃的渴望,他踌躇满志,以为自己是颗星,能在风口浪尖冉冉升起。   也是那年,限制韩流发展的浪潮蔓延开来。   男团的寒冬猝不及防到来,Charon在国内活动仅短短四五个月,尚未打响名声,粉丝基数少,陡然和这样恶劣的大趋势撞个满怀,如同一泼在零下的室外泼出去的温水,还等不及落到地面培养出自己的种群和追随者,就径直在空中凝结冰冻,一丝声响也没发出,湮灭在了内娱的生态圈。   国内没了活动空间,个把月后,灰溜溜的,他们被公司又送去了韩国,才哭诉着说怕忙得没空见家人的弟弟,头发还没长一厘米,就在机场和父母尴尬say hi了。   然而回头草又哪有那么好吃的,南韩的市场何其残忍,江山代有人才出,离开的那几个月,同类型男团春笋般破出,他们的粉丝大量流失,成了被拍死在沙滩上的无名前浪。   现实残忍吧。   更残忍的噩梦还在后面。   名气下降后,公司渐渐懒得搭理他们,即使给出资源,也是向影视方面倾斜。他们别无选择,也去演过戏,是华创在韩国区的公司自制的偶像剧,组合内四个成员暗恋同一个女主,各自和女主角有一段感情线。   女孩儿是好女孩儿,专业演员,可他们几个只匆匆忙忙上过几节台词课而已,哪会演戏。尤其是他,能囫囵用韩语和人对话就够呛了,别提顺台词,舞台上的表情管理到了电视剧里都成了干瞪眼。   成片出来后,只有鲜愈得到了褒奖,这孩子在团内时各方面都并不出挑,只担个门面,没想到演戏这么有天赋,他们其他仨人呢,在鲜愈的衬托下简直就是三坨异彩纷呈的牛屎。   韩国观众们完全不买单,那段日子在合住公寓里是谁敢开电视机或者提那脑残电视剧尤因就跟谁急,社长来也是一样。   此绝世烂剧一出,他们团本就惨淡的人气更加低迷,他们想要歌曲和舞台,没有,想走演戏这条路线曲线救国,也是此路不通,没有良好回馈,公司更加忽视他们。   如此恶性循环了一段时间,成员们无奈地开始各自在自己的国家活动,拍戏的拍戏,跑综艺的跑综艺。   日子就这么消磨着,直到去年,Charon这个名存实亡的男团,在鲜愈凭一部国内的偶像剧爆火一跃成为当红炸子鸡之后,因鲜愈自己掏钱和公司提前解约退出团队,在鲜愈粉丝敲锣打鼓的庆贺声里无声无息地解散。


第4章

  再过半年,尤因入行就整整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籍籍无名的日子占了起码十分之九。尤因习惯每年做个工作总结,而每次,他回顾上一年,评价都只有两个字:稳定。   糊得稳定。   心态也挺稳定的吧,这不是他往自己脸上贴金,安贫乐道什么的。   他也想红,也会意难平,会去羡慕那些同龄的流量,比如老队友鲜愈。   只是说,因为那格木对自己的艺人都保护得好,至少,至少把他保护得挺好的,所有的工作都严格审核,灰色场合从不让他去,还总给他一些零零散散的活儿干,有时候是给网剧写写OST,尽管很少有他开嗓的份儿,大都是给别人唱的;或是去不知名综艺里打打酱油,充当绿叶;时运好的时候,还有代言找他,小众品牌或者大牌支线那种。   当然了,和知名明星还是相差甚远,但十八线艺人活得像他这么体面的也不多。他的日子比上不足,可往脚底下看,他不用像一些圈内和他有一样窘境的朋友似的,自己去酒会,去谈业务,满公司去讨好老板,去上赶着被人揩油,这已经好得不得了了。   很多人在娱乐圈特别容易迷失,不怪人眼睛发红,实在是这个行业太纸醉金迷了,所以很多时候,根本不是在比能力,而是比谁更豁得出去,谁更能出格,身体,或者尊严,都是可以用来交换物质的筹码。   出头的不在少数,可自毁自伤的又何止百千。   糊了这么多年,尤因从来没动过这些心思,也没去想过。   他真的就是单纯来上班的。   跑通告特别勤恳,从不踏足灰色地带,有活儿来就闷头去做,造型会提前搭好,脸蛋在早一天也一定会安排一套急救面膜,做事兢兢业业,偶尔能有个机会唱他写的歌甚至要眼泪汪汪地去那格木的微信里感恩戴德。   那格木不重视他,但从来也不曾忽视,工作秩序的稳定,以及生活圈子的洁净,让他总算没因为自我厌弃或者愤世嫉俗而心态失衡。   他经常庆幸即使自己事业不旺,总算遇到个好老板。   组合黄了以后,他很多次萌生退意,是那格木的及时劝慰和给予资源上的帮扶,他才重振旗鼓。这些年吧,抱着那格木的大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经常感到生活很有希望,觉得只要有机会,就有出头之日。   或者没有也可以,谁说的来着,平平淡淡才是真。   假使不是那格木多年照顾,他可能早就因为无事可干而离开这个行业,或者转干幕后,或者回老家结婚,谁知道呢。   安澄是制作人,事业心强,他俩要是结了婚,必定是他照顾家庭比较多,这样过上几年,他现在说不定都搁家里当上了奶爸。   但老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走,靠别人给的好日子总不会长久。   这不,他牢牢抱了几年的金大腿没了。   一个月前,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公司变了天,领导层异动,那格木争取股权不成,和老板分道扬镳。离开时,那格木带走了手底下大部分艺人,年轻的,有名的,好几个人。   除了他,因为他既没前途,也没名气。   一个月里,没有任何一个正经通告找他,一个都没有,有的都是些狗屁私人邀约,游艇party给一些二世祖糜烂的生活当花瓶,或者某某公司老总们聚餐需要点缀陪酒。   总之都是人肉买卖。   一开始尤因并不相信,那格木和他六年多的交情了,每年过年都会给他送腊肉,送四川特产,见到他总是笑眯眯的,于是他鼓起勇气去问了,问是真的吗,你要走了,带走了他,带走了她……   却把他留下了。   他数了好几个名字,那格木一一回答:“是,老板不给我留面子,寒了我的心,我非走不可。”   尤因其实还想问这么一句的,为什么不带我走,但怕自取其辱,没作声。   那格木是什么人,人精啊,叹了口气,倒是没点明,只说:“哥这些年对你,不说多上心吧,总算是尽力了,以后啊,你自己多保重。”   末了,可能是觉得实在愧疚吧,关心了一句:“尤蓝啊,跟安澄真分了?没有半点挽回余地吗?”   那格木也算是看着他和安澄一路走来的。尤因低低应了一声:“嗯,分了。她跟着我是受委屈了,分了也好。”   感情的事儿,尤因实在不想多谈,那是他另一道疤,半晌,说:“不说我了,哥你多保重。”   话已至此,气氛戚戚然,尤因对他说,再见,祝好。   正准备挂电话了,那格木突然出声:“小蓝,你会有出路的,再坚持坚持,一定……”   这话,语气那么笃定,好像前面有贵人等着似的。   可尤因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残忍无比,被抛弃的人听不得这种软话的,那格木越愧疚,显得他越可怜。   他匆匆忙忙打断那格木,连说两声,再见,再见,逃也似地将电话挂断了。   死到临头了,尤因一身冷汗,才终于敢回过头审视自己,他确实没有独自在圈内立足的能力,是那格木可怜他,像养一条有感情的小狗,经常给他喂点肉骨头,他才能滋润地赖活到现在。   那格木最后的几句话未曾安慰到他,他都二十六了,过了年就二十七,放任何一行这个年纪都还来得及,但娱乐圈,年轻貌美有才华的男孩儿比比皆是,他早就开始走下坡路。   前几天回老家看他爸,他爸阑尾炎动手术,在病房里扶着栏杆康复锻炼,病歪歪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结婚啊,年纪也不小了,在舞台上蹦蹦跳跳有点不像话了,爸爸妈妈都担心,不如回来好好经营你的火锅城吧,总让你舅舅帮忙看顾不好,当明星啊,儿子,咱没这个命!”   话里话外,似乎对他很失望,也不理解他的坚持。   家里人不赞同,那格木把他当弃子,谈了快四年的女朋友也他妈跟他分了手。   一桩桩,一件件,山叠山似的压在他身上。   你确实不适合这一行,你怎么还冥顽不灵,你非要因为你不死心的梦想众叛亲离是吗,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你该放弃了。   于是他渐渐也开始觉得自己这么执着,大概是错了。   圈里一夜爆红的故事此起彼伏,但这么多年,他的歌火了不少,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近些日子,他终于敢去看透,有些人就是没这个命。   所以他要听爸爸的话了,准备引退。   就留最后一首歌儿吧,做了那么多年梦,虽然没混出个名堂,但到底算一段奇异的经历。他也要面子,不想真的等现实的大嘴巴抽到脸上才醒,如果终有沉寂那么一天,还不如体面点自己卷铺盖走得了。   那年大三结束,他二十岁,离家远赴海外,说起来大学并不完整,像这样用心拍一个MV,他就当为自己做一个毕业礼物。   于是他请词作,请妆造,请摄影团队,挥霍一堆金钱来到北海拍最后的作品。   他想来个绚烂结尾,好好唱完最后一首歌,朝粉丝朋友鞠一个躬,从容退圈,想的挺美的吧,谁知道该在空中爆发的烟花还没引燃就哑了火。   真是操了。   电话在这时接通了,尤因伤春悲秋的思绪被打断。   求人救场这事儿本该是经纪人的责任,但毛洽,人脉说不定还没他广呢,指望不上。   尤因从来没朝其他艺人低头求过什么,何况还是老同学,一开口,支支吾吾:“啊,楚获,那个,你还记得我吗?哈哈哈我尤因啊,不忙吧?”   电话那头顿了顿,花很大功夫才想起来似的,说:“哦,我记得的。”   尤因努力提亮声音,把语气控制在热情而不狗腿的界限里,“哈哈哈,是这样的,你现在是在厦门吧,我也在……”   话还没说完,楚获轻声打断他:“是吗?来旅游吗,真好,有空出来吃饭啊老同学,厦门的海鲜还不错。”   “吃饭啊?”或许是关心则乱吧,尤因没听出他的意思,反而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和他约饭,是他说得不够明显听不出他有事相求吗,他心里着急,但不好意思打断,只好接着人家话茬,“可以,我请你啊。”   揭过这茬,匆匆重新追问:“我是想找你……”   又被温温柔柔打断:“以后再说好吗?我这儿有点忙,在补妆,马上又得上戏。”   这话一出,尤因的脸白了白,才回过味儿来。   久不联系的老同学突然打电话来能有什么好事儿,不是要份子钱,那就是有事情托办,不管是哪种,都是麻烦。   楚获东拉西扯,就是隐晦拒绝了,偏他还听不懂,一直想着把话题拽回去,人家是实在烦他,才挑明了。   他原地蹲下,泛着健康粉色的短指甲焦虑地抠着西服外套的纽扣,尴尬得下巴都抖了抖,“噢,那打扰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你先忙吧。”   “嗯嗯,再联系。”电话迅速被挂断。   连离开都体面不了,这跟人死了没棺材板有什么区别!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