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雪白的鸟飞了过来,落在栏杆上,对他“啾啾”叫了两声。 小鸟头上还立着三根孱弱的呆毛,很可爱。谢梵星伸出手想触摸,窗台的反控装置立刻激起一股电流,小鸟的鸣叫声变得有些急促,谢梵星默默收起被电到的手,看着小鸟有些焦急的样子,还用喙不断击打他的窗户。 “没事,不疼。”他对这只小鸟说。 小鸟停下了动作,抖抖羽毛,轻鸣了声:“笨蛋。” 谢梵星眼瞳中忽然亮起一簇光,他定下心神问:“是你么,虞又?” “当然是我啦,啾啾。我最近去处理一些闲杂人了啾。你没事吧啾?” 虞又还不太习惯控制一只鸟的神识,会发出一些鸟类的拟声词。 谢梵星看着它手忙脚乱解释情况的模样,嘴角勾了勾,冷淡的神色慢慢软和下来。 他低声问:“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虞又:“我的特殊能力是魅惑啾,和你的信息素混合之后,还拥有了魅惑小动物附魂的能力啾啾。” 人们只知道高契合度的AO会生下优秀的后代,却不知道,高契合度的AA能将彼此的能力相互融合。 小白鸟抖了抖羽毛,骄傲道:“你应该也有类似的能力了,所以我不担心你,啾啾。” “你的能力能持续多久?”谢梵星的声音如往常般冷静,“将你的数据发我一下。” “大概十五分钟是极限了啾。” “十五分钟……”谢梵星若有所思。 “还不错。”谢梵星平静地看着他。 虞又看着他的表情:“?你不会在和我开黄色玩笑吧,谢、梵、星?” 警告,这是警告。 谢梵星轻轻挑眉,“你猜?”
第70章 我们私奔吧 “你猜我猜不猜?” 虞又抖了抖雪白羽毛, 头上三根呆毛晃晃悠悠的。 “少将。”谢梵星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旁人,不远处传来侍女的疑问,“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么?” 谢梵星:“没有。” 他说完这句, 又对着窗外开始交流。 侍女们疑惑地面面相觑。 “我正在尝试感受身体。”谢梵星低声对虞又说道, “并没有感受到明显变化。” “别急,我也是才发现有这么个好东西,啾。”虞又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我这次来有事告诉你,索里恩的军队已经临近塔米洛, 正在远阳空间站停驻。这些天你好好做你的贵族大少爷, 我会争取处理好的。” 谁知谢梵星面无表情道:“不。” “我也有事要做。” “以后不能再找时间么?”虞又飞了起来, 翅膀啪啪拍着窗棂, “你会有危险的, 谢从安不会因为你是他儿子怜悯你。” 谢梵星:“我不会再对他抱有不该有的期待。但你的解药, 我必须要拿到手。” 虞又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灵魂轻飘飘飞了起来, 脱口而出:“你就为了这个?我实话告诉你, 我不会死的,我在执行任务之前就服下过药, 这毒并不致命, 只是会造成一些副——” 话还没来及说完, 小白鸟身形一僵,眼中属于人类的光芒消失, 歪了歪头看着谢梵星, 扑棱了两下翅膀就飞走了。 谢梵星看着白鸟远去的身形, 抿了抿唇。 虞又很聪明,却不懂得谢梵星的心思。真的喜欢一个人, 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承受哪怕一丁点未知的反噬。 索性虞又已经离开,接下来的事,谢梵星并不想让他看到。 他站在窗边,伸出二指,置于唇下,吹响了口哨。 随着刀枪剑戟的有序响声,侍从们尖叫起来,简章纹着鸢尾花的军队列队包围了这栋建筑。 为首的alpha长枪插入腰间武装带,单手置于左胸前,长靴重重合并,铿锵行礼。 “鸢尾军上校三秋霜,率第三小队,前来报道!” ** “砰”! 鎏金玉章被重重砸到面前复命的军官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随后坠地,发出沉闷响声,摔碎了。 “一群废物!”谢从安眉头皱得死紧,捂着额头,“怎么就让谢梵星那个小狼崽子夺了实权?啊!” 他面前的军官一直沉默地站立着,过了很久才回到:“这些年,鸢尾军一直随着少将出生入死,前些年闹了灾荒,我们被围困安德利矿星,是少将亲自带领矿工和将士们开荒,一路打到了安德利皇城……” 谢从安阴恻恻地一笑:“我要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夸他。你管理不利,让那小子夺了权,是你的错,该罚。” “我自愿上军事法庭,接受惩罚。”军官低着头,血顺着脸的轮廓滴到了地上。 “不不不。我要你去法庭有什么用呢?法庭能把军权还给我么?” 军官:“您的意思是?” 谢从安向后一靠,方才的阴郁失控全然不见,他摊开一只手,以一种信任对方的姿态笑道。 “我要你投诚。” “然后,挖掉谢梵星的眼睛。” 军官面色一变。 “这……” “不必了。” 厚重的密码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谢梵星高挑的身形缓缓出现,一身笔挺鸢尾军装,轻甲覆身。 他朝自己的父亲走去,手中持一把锋利短刀,警卫连忙将谢从安护卫在中央,谢梵星却在五步外站定。 在所有人各异的神情下,谢梵星冷漠道:“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 话音落,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左眼刺了下去! 令人骨节生痛的割肉声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绯玉、子石,我全都还给你。” 谢梵星将刀抵在右眼皮上,眼神和表情仿若已经被冰冻了很久,没有疼痛,没有任何变化。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答应过我的事,希望你能兑现诺言。” 手腕用力,右眼被他割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就在子石即使被割下来之际,门外又闯来一人。 霎时场景有些乱了,所有人调转枪头,指向那个懒洋洋笑着的alpha。 谢从安眯了眯眼:“你怎么来了?” alpha夸张地举起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来围观而已。” 有士兵咬牙切齿:“星盗索里恩,你竟然还敢来塔米洛?” “有什么不敢来的?我看你们这儿风光好,旅个游怎么了。”索里恩遗憾地摇脑袋。 趁着众人防备他时,一旁的谢梵星将另外一颗子石挖了下来。他没来得及打麻药,痛得整个人头脑发晕,浑身上下布满了冷汗。 多年的父子情谊,就这么做到头吧。 谢梵星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到四周传来三声枪响,随后又恢复了死亡般的寂静。他的副官三球霜也在混乱之时冲了过来,将义眼直直往他的眼里塞。 谢梵星拍掉他的手:“这样会感染。” “啊?是么?” 然而耳边响起的却不是三球霜的声音,一道粘腻又戏谑的嗓音拨弄了一下他沉坠的眼皮,谢梵星痛到发抖,想将他一掌拍开,被迅速反握住手腕,掐着麻筋不放手。 “义眼很疼吧?但是你也只能用义眼了,就像我一样。” 索里恩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嗓音笑里掺着剧毒:“我本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虞又他是我弟弟啊,他最爱最亲近的人应该是我,对不对?” 他又伸出手拨弄谢梵星的伤口,谢梵星被他卸掉了力气,循着风声一脚踢过去。 “滚!” “哎呀,真凶,可不敢摸了。” 绯玉和子石在摘下来时已经亮着光芒飘在半空中,但是谁都无法近身触碰。 索里恩却笑了笑,伸出手,那玩意儿就如同找到主人似的向他飘去。 ——“现在,绯玉和子石归我了。那么谢梵星,你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么?放弃抵抗吧。”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 谢梵星捂着眼睛,声音很虚弱,仍然冷笑一声:“他喜欢自由,我愿意给他他想要的。这就是我所做的意义。” 索里恩恶劣的笑容微微一变:“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 谢梵星却无法再回答他。 绯玉被索里恩握住的那一瞬间,他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 虞又那天离开后,心中总有些不安。 雪朝很晚才告诉他:“索里恩单独去了塔米洛,将绯玉和子石都抢走了。谢梵星失去了眼睛,被囚禁在皇宫里。” “索里恩……”虞又眼角微微抽动,那是他强压暴怒的表现。 “已经确定要打仗了,伤亡绝对不轻。”雪朝说,“这段时间,你们最好远离塔米洛。” “那你呢?” “我?”雪朝轻嘲,“我能做什么,我只能努力觊觎一下谢从安的军火库,看能不能靠程序偷点什么出来。” 虞又的飞行器火急火燎地往塔米洛赶,他咬着下牙槽,有些压抑不住的担忧。 顺口问了雪朝一句: “你不走?” “不走。再危险也要面对,这是我作为议员的责任。” “一副清高样。”虞又讥讽他。 过了一会儿,虞又却又说:“不过,我现在也变清高了。” “你?”隔着光年的距离,雪朝不相信的声音都高了一个度:“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虞又吹了声口哨,长腿懒懒架在驾驶台上,“在其职谋其位负其责不就是清高么?” “你有个鬼的职位。”雪朝不耐烦道。 “当然有啊!”虞又夸张地笑了,“军官家属啊。正宗的军嫂诶!我这趟是要对我家军官负责任去的。” 雪朝:“……滚。” ** 高耸的宫殿里,谢梵星已经装上了义眼,手脚带着抑制手环。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黄黄拉拉的月亮。 已经是深夜了,守夜的人退到了门口,谢梵星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就这样望着月亮,好像在等待着谁。 但他其实没有任何目的。 深秋了,枯树夜夜都在落叶,风一吹涌起枯黄色的响声。 月亮也慢慢被枪灰色的乌云罩住。 是时候该睡觉了,谢梵星想。 就在这时。 窗棂外传来响声,一朵在深秋时显得格格不入的娇艳玫瑰被递了进来。 有一人趁夜色向他窗边潜来,自身的光芒遮盖住了月亮。趴在窗外望向谢梵星时,眉目潋滟,笑容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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