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上面看看,下面看看,找到六朵大花苞,其中四朵闭得比较紧,一朵适中,还有一朵最外层的花瓣边缘已有些泛黄。 何叶瞪了男朋友一眼,指着那朵花苞道:“这朵肯定开过了。” 陆津没有否认。 何叶:“你还说第一朵开的时候我肯定能看见。” 陆津:“这就是第一朵,周一开的,还能再开两天。” 何叶:“……” 男朋友居然跟她玩文字游戏! 陆津走到女朋友身边,指着另一个花苞道:“这朵明早大概会开,第一次。” 何叶稍稍满足了,不管怎么样,男朋友都是为了给她庆生。 这晚两人睡得比较早。 第二天,何叶被男朋友压醒了,她才睁开眼睛,陆津低下来,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生日快乐。” 他显然已经洗过了,短发还有些潮湿,漆黑的眼映着小夜灯的光,也映着她。 这是两人复合后,第一次为她庆祝生日。 何叶不困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肩膀蹭了蹭:“几点了?” 陆津:“六点,花开好了。” 何叶眼睛一亮。 陆津坐到一旁,遥控打开窗帘。 夏天,日出时间早,窗外已经很亮了。 阳光照亮落地窗边层层叠叠的绿叶,也照亮了三朵亭亭玉立的雪白荷花。 从水中长出来的荷花,叶片白得晶莹剔透,真正意义上的玉洁冰清。 空气中漂浮着清淡的香气,何叶掀开被子,穿着睡裙走到窗边。 绿叶白花,真的很好看。 余光瞥见陆津举起手机,何叶连忙跑过去挡住:“我还没洗脸。” 陆津垂眸看她:“现在也很好看。” 何叶:“不行,等我换好衣服再拍。” 说完,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快步去了主卫。 刚进来,何叶就看见里面挂着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款式简洁,面料顺滑,中间同色腰带束腰,既适合出门旅游拍照,也适合穿去公司上班。 裙子旁边还摆了一双白色小高跟凉鞋。 何叶真的惊喜了,从门口探出头,问坐在床尾等着给她拍照的男朋友:“什么时候买的?”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她居然都不知道。 陆津反问:“喜欢吗?” 何叶用关门声做了回答。 洗完澡,何叶换上了男朋友准备的生日礼物。 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蓬松的长发,因为马上要出门了,何叶又有些腼腆起来。 她可能永远都变不成那种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大大方方展示给男朋友看的活泼女友。 她拉开门。 陆津还在床尾坐着,听到声音看过来。 何叶尽量自然地走过去,只是高跟鞋踩踏木制地板发出的哒哒声,叫她越来越热。 陆津拉住女朋友的手,认真打量过,点评道:“本来就白,穿这个颜色更显白了。” 何叶表面羞涩,心里其实还是很喜欢听的。 陆津接着补充:“除了脸,太红了。” 何叶:“……” 她轻轻打了他一下。 这么一闹,反而恢复了自在。 拍完照片,何叶继续赏花,包括那些圆圆的叶子。 赏着赏着,何叶突然发现有片叶子中间居然托着一滴水珠。 那么多叶子都没有,就这片特殊! 水珠的晶莹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因为视角的转移被其他叶子挡住了,何叶只好退回去寻找。 再次找到那滴“水珠”,何叶呆住了,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男朋友。 陆津抬手,修长指节垂下一条同样亮晶晶的细链,与叶子上面的“水滴”状钻石吊坠正好组成一条完整的项链。 何叶:“……” 陆津走过来,取下吊坠装回项链,解释道:“上次送的荷叶,这次送滴露珠,刚刚好。” 何叶:“……这条是不是比那条还贵?” 陆津:“不清楚,那条算是外公赞助的,这条才是我用工资买的。” 十八岁的陆津也没想占外公的便宜,只是他需要定制一条“荷叶”项链,而他更相信外公的手艺。 项链组装好了,他站到女朋友身后,帮她戴上。 因为提前练习过,陆津完成得很顺利。 何叶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小声道:“好看是好看,我可不好意思戴出去。” 她天生就不习惯“高调”,尤其是在办公室。 陆津:“晚上约了周向明他们一起吃蛋糕,可以下班再戴。” 何叶:“除了周向明,还有谁?应该叫了朱晴吧?” 陆津:“不清楚,我只叫了周向明。” 何叶:“……” 这么相信好兄弟的默契? 傍晚五点,何叶与陆津提前一小时下的班。 坐进副驾,何叶才从包里拿出男朋友送的钻石项链,试着戴到脖子上,没扣准。 “我来。” 陆津转过来,何叶便配合地背对他。 陆津看着女朋友白皙的后颈,问:“上次那条,怎么处理了?” 何叶垂着睫毛,轻声道:“留着呢,跟你送的其他东西放在一起。” 陆津动作微顿,随即语气平常地问:“还送了哪些?我都记不清了。” 何叶:“记不清就算了。” 陆津:“放哪了?” 何叶:“不告诉你。” 陆津:“没关系,回去我自己找。” 项链戴好了。 陆津专心开车。 何叶放下车载化妆镜,对着脖子照了又照,一边觉得水滴状的吊坠不算高调,一边又觉得会不会太闪了。 “到底多少钱啊?” “以你的年薪,戴着一点都不高调。” 问不出来,何叶也就不问了。 帕拉梅拉开过一条跨江大桥,再穿过市中心的长长车流,开开停停,快六点才抵达湖边的人气商场。 何叶:“……你不会要重现上次为我庆生的情形吧?” 陆津握住她的手:“重现不了,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十八岁的何叶吃生日宴时,陆津还只是同班同学。 何叶没有跟他玩抠字眼的游戏。 两人搭乘电梯来到餐厅所在的楼层,刚出电梯,朱晴、吴圆圆就欢呼着从对面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抱住何叶。 朱晴是何叶经常见的,但吴圆圆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哪怕在楼下就猜到她会来,何叶还是很惊喜! 松开之后,何叶也看到了大步走过来的周向明、李梁。 吴圆圆比高中那会儿胖了一点,李梁居然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了发型,气质更加成熟。 吴圆圆很兴奋:“我还纳闷朱晴为什么突然联系我要给你庆生,毕竟好多年都没聚过了,见面我才知道这顿其实不是为了给你庆生,是为了庆祝你跟陆津复合,所以叫上我们这些老同学做第二次爱情见证!” 李梁扶了扶眼镜:“时间在变,陆津的重色轻友一点都没变,要不是为了何叶,可能还想不到请客。” 周向明:“哎哎哎,以前你有资格说他,现在你不一样重色轻友?我叫你多少次了,都说要跟女朋友约会!” 李梁:“……陆津是主观重色,我是客观的,等你有女朋友你就知道了。” 周向明下意识地往朱晴那边看,挨了眼刀连忙移开。 何叶在听吴圆圆说话,没留意,陆津多看了一眼周向明。 六人进了包厢,继续叙旧,聊聊彼此的工作感情,明明分开了六年,却又好像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 七点半的时候,陆津在桌子底下踢了周向明一脚。 周向明假装接个电话,急着走了,叫服务员把蛋糕拿过来。 蛋糕摆好,朱晴与吴圆圆交换了个眼神。 何叶看到了,想到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一些情节,她开始紧张,有期待,也有一种要被迫高调的窘迫尴尬。 幸好,蛋糕只是正常的蛋糕,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 何叶放松下来。 也是,才复合半年不到,哪有那么快的。 陆津应该就是想热闹一下。 吃完蛋糕,周向明赶着“回公司”,把朱晴一起捎走了。 李梁与吴圆圆也分别离场。 陆津牵着何叶去了湖边。 晚上八点,熟悉的老地点,音乐喷泉准时跳动起来,放的却不再是六年前的歌。 何叶跟着男朋友,穿过熙熙攘攘的游客,找到了当年见证过那场告白的樟树。 何叶面朝湖水背靠着树,陆津一手撑树,一手搂着她。 夜晚的风很舒服,何叶喜欢,就是一树之隔,来来往往的游客太多。 她推了推仿佛粘在她身上的男朋友:“站到旁边不行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做什么不雅的事。 陆津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就喜欢这样。” 何叶:“……那就回家。” 陆津不说话,也不让开。 何叶双手攥住他腰侧的衣服:“我数到三,你再不让开,我就把你推进湖里。” 陆津:“随你。” 明明没喝酒的男人,却好像被今晚的风吹醉了,变得有那么一点点无赖。 何叶当然不可能真的推他,干脆环住他的腰,偏头欣赏远处的喷泉。 十五分钟很快的,喷泉表演一结束,聚集在这边的游客也迅速散去,依然有一些,却明显幽静了很多。 这时,陆津拿出两枚小巧的耳塞,一枚自用,一枚试探着塞进女朋友的右耳。 然后,他在女朋友背后操作手机,播放一首歌。 熟悉的空灵旋律在何叶的耳窝响起,再一次拨动了她的心。 是《Amarantine》。 十八岁生日那年,何叶第一次听见这首歌。 十八岁的陆津告诉她的,他说,歌名的意思是永不凋谢的花,或永恒之爱。 那时候何叶听着这个解释,只觉得肉麻。 今晚陆津并没有说什么,何叶的心却依然酥酥麻麻的。 “何叶。” 他在女朋友的左耳边,叫她的名字。 何叶的耳朵也麻了,额头抵住他胸口:“嗯。” 陆津的手碰到了她垂在一旁的手,他将什么东西套了上来,再在她耳边道:“嫁给我。” 不是询问,是祈使。 何叶看着在他身后石堤下涌动的湖波,心也跟着一荡一荡的。 哪有这么求婚的? 不都是要单膝跪下,再紧张真诚的询问吗? 可她的心已经被湖水晃醉了,听见自己又“嗯”了一声。 嫁给他吧,嫁给陆津。 上次答应得糊里糊涂, 这一次,不会再变了。 帕拉梅拉风一般穿过夜色,再次开上了跨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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